第九十三章：本质
作为朋友，陈知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和洛俊阳谈一谈，不论是作为她的朋友，还是他的。
“难得你约我。”洛俊阳笑看着眼前的陈知墨，这两年她变得越发多了，可是即便外表如何改变，本质是很难改的。
“这算是抱怨我不够朋友么？”
“你说呢？”
“我姑且当做是你的牢骚吧。”
“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觉得呢？”
“你那个投资案我在看了。”
“不是这个，这个不急。”
“那是分店？你需要我帮忙？”
“也不是。”
“那我猜不到了。”
“洛俊阳，你搁这儿跟我装傻呢？”
“……”
“来，说说吧，颜可说你不去她的演唱会。”
“我那天有事。”
“你是有事，还是不想去？”
“我认为看破不说破，有时候挺好。”
“那也要看人。”
“你真是越来越犀利了。”
“没办法，你们一个个的都跑那么快，我再不努力点，可就掉队了。”
“反正我不去。”闹情绪的洛俊阳还真是少见，他向来成熟稳重，这会倒是有些和年龄相符的朝气了。
“理由？”
“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她的演唱会我去干嘛？”
“看你平时那么纵容她的无理取闹，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计较呢。”
“那也得看是什么事吧。”沉默了下又继续说道：
“我这也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我给惯得。”
“认识的很透彻。”
“我在重新思考和他的关系。”
“什么意思？”
“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陈知墨诧异的看着洛俊阳，皱眉问道：
“去哪里。”
“欧洲。”
“去干吗？”
“正好老头子打算在欧洲那边扩展下业务，我倒是可以去打个前锋。”
“你是打算常驻？”
“算是吧。”
“那她呢？”
“她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她现在也挺忙的，好像也不需要我了。”
“你们没有考虑过结婚？”
“结婚？”洛俊阳一愣。
“完全没想过？”
“也不是，前几年倒是有打算，和老头子也说了，后来不是赶上她实现梦想去了么，拖拉拖去就没开口。也幸好没开口。”
“你们谈了这么多年，你打算分开了？”
“我想，是我们都打算，不是我打算。”
“你问过她了？”
“没有。但是我们这一个月打过一个电话，发过的语音估计两个手都数得过来，挺没意思的。”
“你怎么不问问她？”
“问她什么？你看不出来她多喜欢这个？那是她的梦想。我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娱乐圈那个染缸，进去容易，尝过甜头想撒手有多难。”陈知墨皱眉思考了下，手指不自觉的敲着桌面，想了想便道：
“OK，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我觉得大家还是和平些比较好，也算是一个句号。看完演唱会再走吧，毕竟这是她的第一场，你不在她应该会很失望吧？”想了想又补充道：
“唔，哭鼻子也有可能。”洛俊阳忍不住勾了勾唇，还真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知道了，我会去的。”
“那说好了啊，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会生气的。”
“我是商人，我重承诺。”
“说到这个，替我谢谢你爸。”
“谢什么？”
“这几年带我转了不少钱。”
“得了吧，原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陈伯伯都懂。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这几年也没见你好好谈个男朋友，陈爸陈妈那件事后连催都不敢催你，倒是和我爸妈聚会的时候时常念叨，你，怎么想的？”
“不知道，没遇到合适的。”
“什么样算合适的？怦然心动？还是余情未了的那种？”
“.…..这算是还给我刚才说的话？”
“彼此彼此。”
“客气客气。”
“阿墨？”
“嗯？”
“你知道为什么你容易吸引人么？”
“吸引人？我？我怎么不觉得？”
“你看看你设身边的人，韩少承也是，王琦司也是，吴凯也是，个个拉出来都是单打独斗的一方小霸王，可是你在的时候，却多了人间烟火，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有种温婉的气息，那东西就是你不论怎么改变外貌活着行事作风，都改变不了的本质。有些话存在即合理，就像人和人不一样，圈子有也圈子的不同。”
“你这是夸我？听着也不太像。”
“这两年你也玩够了？知道伯父伯母为什么随你么？因为本质上没有变，所以才懒得插手。你好好想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这就走了？”
“不然呢？我走了。”直到洛俊阳走出了她的视线，她才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发起了呆。
“明明是说他的事。怎么绕到最后绕回我这儿了？”
“老奸巨猾的男人。所以是什么意思？让我去谈个恋爱？”正自言自语着，服务员便走了过来，将一盘精致的甜点放在了她的面前。陈知墨一愣，看向服务员说道：
“我的？”
“是的。”
“我没点啊。”
“这是我们老板弟弟的额外赠送。”说着还调皮的对她眨了眨眼，陈知墨一愣，诧异的问道：
“她回来了？”
“你说我们老板？回来了。”
“她弟弟？她还有弟弟？”她笑着点头，朝不远处的男生指了指。
“那个就是。很帅的。”陈知墨顺着服务员的手望去，便见一个男生带着明朗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陈知墨收回目光，对着服务员笑了笑道：
“谢谢，但是，我有男朋友。”服务员一愣，尴尬的笑笑，道：
“这样啊，那可真是可惜，我们老板弟弟人很好的。”
“是啊，有点可惜。”说着一抬头便见Visa走了过来。Visa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当年给陈知墨指了明路的那个姑娘。后来她们偶尔会遇见，谈不上多好的关系，但是相处起来格外舒心倒是真的。
“你还真回来了。”
“是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去告诉那个兔崽子，这个小姐姐没有男朋友。”
“啊？”服务员愣愣的看看她，又看看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你这个人真是。”
“我还没说完了，但是让他别打主意了，他配不上。”噗嗤，陈知墨便笑了出来。这也就是亲姐才会这么说。
“快去，顺便帮我带杯咖啡来。”
“好的。”等服务员离去，陈知墨才笑道：
“这么不想让我当你弟妹？”
“不想。”
“唔，你还真是不留情面。”
“我弟弟的女朋友必须是喜欢她的，你，不是。”
“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
“不在你自己店里喝咖啡，跑我这来做什么？”
“来偷师，你怕不怕。”
“你随意。”
“对了，你这次去哪里玩了？”
“希腊。”
“哇哦，你快把地球翻了一遍吧。”
“嗯，还差点。”
“你还真是热衷。”
“闲着也是闲着。对了，你那个小朋友呢？”
“你说颜可？”
“嗯。没来？”
“她最近挺忙的。”
“唔，连我这个不爱看娱乐新闻的都知道，她这两年很火。你功劳很大。”
“应该很快就会静下来了。”
“嗯？退圈么？”
“也许吧。”
“为了她男朋友。”
“我忽然发现，你可以去当半仙，神机妙算啊。”
“小丫头很有魄力啊，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老叫她小丫头，你也没比我们大几岁。”
“她幼稚啊。”
“所以她才不爱来了，原来是被你打击到了。”那天她们聊到很晚，临走的时候陈知墨忽然问道：
“Visa.”
“嗯？”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什么？”
“有些词你总是用的格外准确，比如退圈，对于一个不爱看娱乐圈的人来说。”
“.…..”
“你和颜可聊工作、聊梦想、聊歌唱的时候，格外熟悉。”
“.…..”
“你去过北京，也对北京很熟悉。”
“.…..”
“你甚至告诉她了一些娱乐圈的秘闻让她小心。”
“.…...”
“你觉得不觉，某些方面，我们有点像？”
“.…..”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韩少承的人？”
“.…..”她没有回到，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那一瞬间陈知墨大概就知道了，眼前的女子可能就是他的那颗朱砂痣。她没回答，她也不需要答案，她就那样看着她笑了。
“我要是没记错，你和颜可打了个赌吧，如果她能拿奖，你要答应她一个条件呢。”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她会赢。”
“……”
“我走了。”
而那个晚上，除了洛俊阳，除了陈知墨，又多了一个失眠的人。
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就到了颜可演唱会那天。傍晚的时候陈知墨和顾嘉禾就道了后台，颜可一抬头，就从化妆镜里看见了探头探脑的两人，委屈的抱怨道：
“你们怎么才来，我都饿死了！”说着一把拽过陈知墨手里提着的吃食，毫无形象的撕开了包装，反倒引得化妆师一声惊呼：
“我的祖宗！我才化好的妆！”
“等下再画嘛！吃饭比天大啊，我真的饿死了。”说着委屈巴巴的看着化妆师姐姐，那湿漉漉的眼看起来格外可怜。
“好吧……”连顾嘉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
“你能有点身为明星的自觉吗？”
“可是明星也得吃饭啊。”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包装，塞了满满一嘴。
等化妆室里只剩下她们三人，颜可才开口道：
“怎么办，我好紧张！”
“紧张你还光顾着吃？”
“我一紧张就想吃东西。”
“……你紧张的是演唱会呢还是等下那个？”
“我都紧张。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实现梦想的舞台，我想做的最好，可是我又害怕我做的不够好，我怕有遗憾。”两人闻言也是一愣，这些话从颜可嘴里说出来，格外的难以令人相信。陈知墨却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
“这世界哪有完美的事，我始终觉得只要你努力了，即便有些瑕疵，也不重要。”
“是啊，即便有些落差，可是遗憾有时候本身也是一种美。”说完顾嘉禾自己也是一愣，她看了看身边毫无差距的陈知墨，忽然明白，她们之间的遗憾也许也是一样。她们彼此都清晰的知道很多东西变了，回不去了，可是在颜可面前她们却默契的假装都原谅了彼此，在陈爸陈妈面前她们也默契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即便她们心知肚明。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相信，有些感情凌驾于很多感情之上，便是不能真正放下，在某些时刻也依旧义无反馈。便是彼此都觉得有些遗憾，却依旧不能否认它的美好和存在。
“你们说的好深奥。”
“是你太笨了。”
“哎呀，你们真是烦死了。”
“这就嫌我们烦了，刚才不是你死乞白赖的叫我们来么。”
“走走走，你们赶紧走。”
“好，我们出去等你。加油。”
“加油。”正当她们要走出门口，颜可却又叫他们叫住。
“阿墨！”
“嗯？”
“你说他真的会来吗？”
“会的。”
“他会不会拒绝我？”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万一他真的拒绝我了，我要怎么办？会不会很丢脸，然后大家也都不喜欢我了？那我不是亏大了？”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谁…谁说我反悔了！”
“颜可，他会来，但是你会不会做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做，我也不知道，你要自己想清楚。很多事，不能重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就是拒绝了，你要怎么办？你可能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我知道。可是我有你们啊，怎么能算一无所有。”
“唔，你很清楚嘛。”
“我不就是问问么。”
“加油。”不乱是哪件事，不论是哪个决定，你都加油，我们都在底下等你。她们没说出来，可是那闪烁着光亮的眼睛似乎把话都说完了，颜可看着她们缓缓就笑了：
“好。”
化妆师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们之间彼此会心的笑意，补妆的时候她便笑道：
“你们感情真好。”
“嗯！我们很好。”真的好。一辈子都要好。而关上门走出去的陈知墨和顾嘉禾，却自觉的分开了距离。
“她比我想象中有勇气。”陈知墨看了她一眼，笑道：
“是你小瞧了她，她是爱闹了些，可是从小打到，关键的时候她从来没有一次退缩过。”
“换句话说，她比我想象中更喜欢洛俊阳。”
“这倒是真话。”
“如果是你呢？你会赌一把吗？”顾嘉禾一愣，皱眉想了想，才道：
“我，不会吧。”
“我，也不会吧。”所以她和他，他和她才会错过，因为他们本质上和颜可，就不是一种人。
“难得你约我。”洛俊阳笑看着眼前的陈知墨，这两年她变得越发多了，可是即便外表如何改变，本质是很难改的。
“这算是抱怨我不够朋友么？”
“你说呢？”
“我姑且当做是你的牢骚吧。”
“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觉得呢？”
“你那个投资案我在看了。”
“不是这个，这个不急。”
“那是分店？你需要我帮忙？”
“也不是。”
“那我猜不到了。”
“洛俊阳，你搁这儿跟我装傻呢？”
“……”
“来，说说吧，颜可说你不去她的演唱会。”
“我那天有事。”
“你是有事，还是不想去？”
“我认为看破不说破，有时候挺好。”
“那也要看人。”
“你真是越来越犀利了。”
“没办法，你们一个个的都跑那么快，我再不努力点，可就掉队了。”
“反正我不去。”闹情绪的洛俊阳还真是少见，他向来成熟稳重，这会倒是有些和年龄相符的朝气了。
“理由？”
“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她的演唱会我去干嘛？”
“看你平时那么纵容她的无理取闹，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计较呢。”
“那也得看是什么事吧。”沉默了下又继续说道：
“我这也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我给惯得。”
“认识的很透彻。”
“我在重新思考和他的关系。”
“什么意思？”
“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陈知墨诧异的看着洛俊阳，皱眉问道：
“去哪里。”
“欧洲。”
“去干吗？”
“正好老头子打算在欧洲那边扩展下业务，我倒是可以去打个前锋。”
“你是打算常驻？”
“算是吧。”
“那她呢？”
“她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她现在也挺忙的，好像也不需要我了。”
“你们没有考虑过结婚？”
“结婚？”洛俊阳一愣。
“完全没想过？”
“也不是，前几年倒是有打算，和老头子也说了，后来不是赶上她实现梦想去了么，拖拉拖去就没开口。也幸好没开口。”
“你们谈了这么多年，你打算分开了？”
“我想，是我们都打算，不是我打算。”
“你问过她了？”
“没有。但是我们这一个月打过一个电话，发过的语音估计两个手都数得过来，挺没意思的。”
“你怎么不问问她？”
“问她什么？你看不出来她多喜欢这个？那是她的梦想。我们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娱乐圈那个染缸，进去容易，尝过甜头想撒手有多难。”陈知墨皱眉思考了下，手指不自觉的敲着桌面，想了想便道：
“OK，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我觉得大家还是和平些比较好，也算是一个句号。看完演唱会再走吧，毕竟这是她的第一场，你不在她应该会很失望吧？”想了想又补充道：
“唔，哭鼻子也有可能。”洛俊阳忍不住勾了勾唇，还真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知道了，我会去的。”
“那说好了啊，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会生气的。”
“我是商人，我重承诺。”
“说到这个，替我谢谢你爸。”
“谢什么？”
“这几年带我转了不少钱。”
“得了吧，原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陈伯伯都懂。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这几年也没见你好好谈个男朋友，陈爸陈妈那件事后连催都不敢催你，倒是和我爸妈聚会的时候时常念叨，你，怎么想的？”
“不知道，没遇到合适的。”
“什么样算合适的？怦然心动？还是余情未了的那种？”
“.…..这算是还给我刚才说的话？”
“彼此彼此。”
“客气客气。”
“阿墨？”
“嗯？”
“你知道为什么你容易吸引人么？”
“吸引人？我？我怎么不觉得？”
“你看看你设身边的人，韩少承也是，王琦司也是，吴凯也是，个个拉出来都是单打独斗的一方小霸王，可是你在的时候，却多了人间烟火，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有种温婉的气息，那东西就是你不论怎么改变外貌活着行事作风，都改变不了的本质。有些话存在即合理，就像人和人不一样，圈子有也圈子的不同。”
“你这是夸我？听着也不太像。”
“这两年你也玩够了？知道伯父伯母为什么随你么？因为本质上没有变，所以才懒得插手。你好好想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这就走了？”
“不然呢？我走了。”直到洛俊阳走出了她的视线，她才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发起了呆。
“明明是说他的事。怎么绕到最后绕回我这儿了？”
“老奸巨猾的男人。所以是什么意思？让我去谈个恋爱？”正自言自语着，服务员便走了过来，将一盘精致的甜点放在了她的面前。陈知墨一愣，看向服务员说道：
“我的？”
“是的。”
“我没点啊。”
“这是我们老板弟弟的额外赠送。”说着还调皮的对她眨了眨眼，陈知墨一愣，诧异的问道：
“她回来了？”
“你说我们老板？回来了。”
“她弟弟？她还有弟弟？”她笑着点头，朝不远处的男生指了指。
“那个就是。很帅的。”陈知墨顺着服务员的手望去，便见一个男生带着明朗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陈知墨收回目光，对着服务员笑了笑道：
“谢谢，但是，我有男朋友。”服务员一愣，尴尬的笑笑，道：
“这样啊，那可真是可惜，我们老板弟弟人很好的。”
“是啊，有点可惜。”说着一抬头便见Visa走了过来。Visa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当年给陈知墨指了明路的那个姑娘。后来她们偶尔会遇见，谈不上多好的关系，但是相处起来格外舒心倒是真的。
“你还真回来了。”
“是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去告诉那个兔崽子，这个小姐姐没有男朋友。”
“啊？”服务员愣愣的看看她，又看看她，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你这个人真是。”
“我还没说完了，但是让他别打主意了，他配不上。”噗嗤，陈知墨便笑了出来。这也就是亲姐才会这么说。
“快去，顺便帮我带杯咖啡来。”
“好的。”等服务员离去，陈知墨才笑道：
“这么不想让我当你弟妹？”
“不想。”
“唔，你还真是不留情面。”
“我弟弟的女朋友必须是喜欢她的，你，不是。”
“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
“不在你自己店里喝咖啡，跑我这来做什么？”
“来偷师，你怕不怕。”
“你随意。”
“对了，你这次去哪里玩了？”
“希腊。”
“哇哦，你快把地球翻了一遍吧。”
“嗯，还差点。”
“你还真是热衷。”
“闲着也是闲着。对了，你那个小朋友呢？”
“你说颜可？”
“嗯。没来？”
“她最近挺忙的。”
“唔，连我这个不爱看娱乐新闻的都知道，她这两年很火。你功劳很大。”
“应该很快就会静下来了。”
“嗯？退圈么？”
“也许吧。”
“为了她男朋友。”
“我忽然发现，你可以去当半仙，神机妙算啊。”
“小丫头很有魄力啊，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老叫她小丫头，你也没比我们大几岁。”
“她幼稚啊。”
“所以她才不爱来了，原来是被你打击到了。”那天她们聊到很晚，临走的时候陈知墨忽然问道：
“Visa.”
“嗯？”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什么？”
“有些词你总是用的格外准确，比如退圈，对于一个不爱看娱乐圈的人来说。”
“.…..”
“你和颜可聊工作、聊梦想、聊歌唱的时候，格外熟悉。”
“.…..”
“你去过北京，也对北京很熟悉。”
“.…..”
“你甚至告诉她了一些娱乐圈的秘闻让她小心。”
“.…...”
“你觉得不觉，某些方面，我们有点像？”
“.…..”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韩少承的人？”
“.…..”她没有回到，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那一瞬间陈知墨大概就知道了，眼前的女子可能就是他的那颗朱砂痣。她没回答，她也不需要答案，她就那样看着她笑了。
“我要是没记错，你和颜可打了个赌吧，如果她能拿奖，你要答应她一个条件呢。”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她会赢。”
“……”
“我走了。”
而那个晚上，除了洛俊阳，除了陈知墨，又多了一个失眠的人。
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就到了颜可演唱会那天。傍晚的时候陈知墨和顾嘉禾就道了后台，颜可一抬头，就从化妆镜里看见了探头探脑的两人，委屈的抱怨道：
“你们怎么才来，我都饿死了！”说着一把拽过陈知墨手里提着的吃食，毫无形象的撕开了包装，反倒引得化妆师一声惊呼：
“我的祖宗！我才化好的妆！”
“等下再画嘛！吃饭比天大啊，我真的饿死了。”说着委屈巴巴的看着化妆师姐姐，那湿漉漉的眼看起来格外可怜。
“好吧……”连顾嘉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
“你能有点身为明星的自觉吗？”
“可是明星也得吃饭啊。”说着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包装，塞了满满一嘴。
等化妆室里只剩下她们三人，颜可才开口道：
“怎么办，我好紧张！”
“紧张你还光顾着吃？”
“我一紧张就想吃东西。”
“……你紧张的是演唱会呢还是等下那个？”
“我都紧张。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实现梦想的舞台，我想做的最好，可是我又害怕我做的不够好，我怕有遗憾。”两人闻言也是一愣，这些话从颜可嘴里说出来，格外的难以令人相信。陈知墨却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
“这世界哪有完美的事，我始终觉得只要你努力了，即便有些瑕疵，也不重要。”
“是啊，即便有些落差，可是遗憾有时候本身也是一种美。”说完顾嘉禾自己也是一愣，她看了看身边毫无差距的陈知墨，忽然明白，她们之间的遗憾也许也是一样。她们彼此都清晰的知道很多东西变了，回不去了，可是在颜可面前她们却默契的假装都原谅了彼此，在陈爸陈妈面前她们也默契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即便她们心知肚明。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相信，有些感情凌驾于很多感情之上，便是不能真正放下，在某些时刻也依旧义无反馈。便是彼此都觉得有些遗憾，却依旧不能否认它的美好和存在。
“你们说的好深奥。”
“是你太笨了。”
“哎呀，你们真是烦死了。”
“这就嫌我们烦了，刚才不是你死乞白赖的叫我们来么。”
“走走走，你们赶紧走。”
“好，我们出去等你。加油。”
“加油。”正当她们要走出门口，颜可却又叫他们叫住。
“阿墨！”
“嗯？”
“你说他真的会来吗？”
“会的。”
“他会不会拒绝我？”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万一他真的拒绝我了，我要怎么办？会不会很丢脸，然后大家也都不喜欢我了？那我不是亏大了？”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谁…谁说我反悔了！”
“颜可，他会来，但是你会不会做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做，我也不知道，你要自己想清楚。很多事，不能重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就是拒绝了，你要怎么办？你可能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我知道。可是我有你们啊，怎么能算一无所有。”
“唔，你很清楚嘛。”
“我不就是问问么。”
“加油。”不乱是哪件事，不论是哪个决定，你都加油，我们都在底下等你。她们没说出来，可是那闪烁着光亮的眼睛似乎把话都说完了，颜可看着她们缓缓就笑了：
“好。”
化妆师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们之间彼此会心的笑意，补妆的时候她便笑道：
“你们感情真好。”
“嗯！我们很好。”真的好。一辈子都要好。而关上门走出去的陈知墨和顾嘉禾，却自觉的分开了距离。
“她比我想象中有勇气。”陈知墨看了她一眼，笑道：
“是你小瞧了她，她是爱闹了些，可是从小打到，关键的时候她从来没有一次退缩过。”
“换句话说，她比我想象中更喜欢洛俊阳。”
“这倒是真话。”
“如果是你呢？你会赌一把吗？”顾嘉禾一愣，皱眉想了想，才道：
“我，不会吧。”
“我，也不会吧。”所以她和他，他和她才会错过，因为他们本质上和颜可，就不是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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