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沌之花
“惢！”狰的声音跟着它撞进来，“惢，这老家伙把你怎么了？”它不由分说，把我拉起来盯着我的眼睛看，“怎么这么半死不活的？”
“我？还好吧……”我有些不确定，有些晕晕乎乎的。
“没办法，要想‘原花’离开混沌而不凋谢，只有用她的血养，我是随意了些。”盘瓠毫不在意地说，“若，这些拿回去，该有些用的吧？”说着向我伸出手来，我的龙鳞、龙镯、花瓣，甚至‘虚无之剑’一并的出现在他手里。
“想干什么？”狰咆哮起来，显出巨大的原形，把我拦在身后，“拿她一半血，又要她受这些！”
“唷，”盘瓠扬扬眉毛，“这都受不了，如何把这天地初开的花送到玲珑塔？”
狰突然一爪子把花从半空里拍下来。
“弄坏了，她还得去再拿一朵，更难了，本来就没几朵。”盘瓠淡淡地说，“又是半身血。”
“你……”狰绕着他走，气呼呼的。
我提起最后一点儿力气，拦在它面前，“我没事……”
“怎么可能，”盘瓠轻蔑地一笑，“比你有本事的都惘死了……”
像是应了他的话，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惢……”狰大叫着……
四周都是飘来飘去的絮花，时不时几点绿光恍惚，我在哪里？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远远的，似有似无一缕红光，微微的、暗淡的，却是无法忽视的，忍不住循着它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经看不到其它的出路，也就不必蜷缩在黑暗里。
缝隙渐渐变大，就像一道缓缓打开的门，门后有强烈的光线似乎有一盏灯，在缓缓转动……
我在门前停下脚步，至少，再进去前该知道能不能进。这里没有门，只是一道缝隙，缝隙的另一头血红的花朵立在水晶柱上，那是我带回来的花朵。巨大的花瓣还在伸展，它的皱折还没有完全打开，花心依然紧紧裹在花瓣里。
“也许，它不仅仅是花，谁把它放在这里？为什么？”我问自己。
“进来吧，看看它，这可不是一般的花，你能把它带出来还活着也算不错了。”盘瓠的声音打断我的心思，我只好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走进裂缝，裂缝就在我身后一点点合上，难道这裂缝是因为我而打开的？
“惢，别靠太近，它还渴着呢。”龙神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把手放在我肩上，拦住我往前走。
“她不会死的，也只有她全身而退，你急什么？”盘瓠懒懒地说，“我们多久不见了？没成想你还趟这趟浑水。”
“见过神尊，我也没想到您回来。”龙神对它躬身施礼。
盘瓠转头看我们一眼，自嘲地一笑：“也是，你们从哪儿找来的她？少些情趣却是稳妥的，上次可是差点儿坏了事。”
“素惢吗？巧合罢了。”龙神小心地把我和那朵花隔开，“惢，别太靠近它，它现在还只是跟随自己的本能，吃了你也不一定。”
盘瓠突然来到我们跟前，“也是巧，我就在附近，不然这花都不知道被抢去几回了。”他直直地盯着我，“你们什么也没教她吗？”
“怎么？不是神尊把素惢带到‘原界’去的？”龙神大吃一惊。
“不，我被她突然打开‘原界’惊醒了，就下来看看，却是个凡人，这可就奇了。”盘瓠依然盯着我说，“她打不开，谁打开的？”
“能打开‘原界’的可没几个，还得合力才行。”龙神若有所思地看着展开的花朵，“会不会是这‘玲珑花’自己要出来？”
盘瓠摇摇头，“这花在‘原界’数亿万年，宁和平静，所谓三道六界、八荒四海、多少天，并不能让它有所感、有所动。”他转头看着花朵，“多少年了……”他像是自言自语。
“这花很重要吗？”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开口问。
“和她说吧，反正这花也离不开她了。”盘瓠背对着我们说，“对她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有谁胆敢要了她的命。”
“遵命，”龙神对他的背影稽首，转头对我说：“素惢，这是天地初开时，在天地分开的地方出现的花朵。只有几朵，无根无源，被称为‘原花’也叫‘混沌之花’，有天地初开的神力。它的力量能开天辟地，所以一直被封存在‘原界’之中。上次上巳相合，取出一朵推动‘忘川玲珑’的‘九转轮回’，释放能量和其他几座玲珑观的能量融合，推开挤压过来的‘未知之界’。你看到的‘女丑之尸’因为一些事情，心性不稳，差点儿弄偏方向，毁了我们的境界。她也因为这事赔上性命魂魄。”
“那丫头自以为爱上了不得了的人，大过天地的真爱，为爱去死也可以，更别说用手里的‘原花’为自己的爱情开一片天地出来。天地没开出来，跑了十个太阳，把自己晒死了。帝俊隐遁远走，上古的各路神、魔、妖、怪一场乱，灰飞烟灭不知多少。勉强保下来的世界元气大伤，又过了你嘴里的千百亿年才有今天这般模样。”盘瓠看着我冷淡地说，“这花你带回来，该如何对待你好之为之，胡闹的事情再不可能，明白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难道当初的女巫爱上了帝俊？”
“是啊，帝俊太潦草，认为不该有人因为爱上自己就被杀，所以含糊起来，结果无数生灵涂炭。”盘瓠看我一眼，“我还以为你不同呢，也差不多，开口问的也不过如此。”
“那么，烛龙是和帝俊一起离开的吗？”我不在乎他的轻视，我想知道烛龙在哪儿。
他眉毛一挑：“怎么？没它不知道怎么办？”
我咬咬嘴唇：“我想知道为什么给我龙鳞。”
盘瓠看应龙一眼问我：“说说为什么你想知道？”
“我和它素不相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龙鳞又是及贵重的东西，它出现自然是有要紧的事，该给能做事的人。”我鼓起勇气说。
盘瓠瞟一眼水晶座上的‘原花’说：“还不糊涂到自以为是，好吧，看在你能走这一遭，没被这‘混沌之花’吃了的份上。应龙让人把‘九转轮回’送来。”
应龙不得已地对他稽首，“遵命。”说着转身出去了。
“看他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看见就烦。”盘瓠盯着殷红的花朵说：“巧不巧的你在半道上罢了，原不过是让你送个信就好。并不指望你做什么的，信呢，到不到它不在乎，帝俊它也不在乎。只是有这么个消息还是告知一声，谁在乎谁就做事，不在乎也无所谓。”
他停了下来，难道人人尊敬的上古之神，并不在乎这个它曾经为之守护的世界？可是，模模糊糊的记忆中它那么温和……
“很失望吧？和这几个家伙教你的不一样，”盘瓠有些淡淡地嘲笑，“如果不是它们能力不够离不开，它们也不会在乎。”
我的心，告诉我不是它说的那样，一定不是……
我是在和自己挣扎，还是在怀疑自己的认知？别人我不知道，可是我呢？我离不开，青林、婆婆、青姨，大家都离不开……
“我在乎，我在乎，你能教我怎么避免相撞吗？我是说，上巳祭的事情。”我鼓起勇气看着他问。
他头也不回地问：“为什么我要教你？我想离开就可以离开，无所谓这里、那里。”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有些徒劳地跪坐在水晶台上，“总该有什么办法的，总是有什么办法的……”心里一个念头反反复复付，“有办法的……”
死一般的寂静让人难受，我和这个自称做我老师的神之间，隔着久远的年代和人心。
不知过了多久，应龙带着‘九转轮回’回来，察觉到不一样的氛围，看我一眼。将手中的‘九转轮回’递给立在‘原花’前的盘瓠。
盘瓠一言不发，突然揭开‘九转轮回’上的‘天罗帕’，那是控制‘九转轮回’力量的屏障。失去屏障，‘九转轮回’开始变大，突然脱开盘瓠的手。
应龙叫出声来：“别……”
他话音未落，周围的一切跟着‘九转轮回’旋转起来……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它会吸走周围的一切，失去控制的‘九转轮回’就像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
“我？还好吧……”我有些不确定，有些晕晕乎乎的。
“没办法，要想‘原花’离开混沌而不凋谢，只有用她的血养，我是随意了些。”盘瓠毫不在意地说，“若，这些拿回去，该有些用的吧？”说着向我伸出手来，我的龙鳞、龙镯、花瓣，甚至‘虚无之剑’一并的出现在他手里。
“想干什么？”狰咆哮起来，显出巨大的原形，把我拦在身后，“拿她一半血，又要她受这些！”
“唷，”盘瓠扬扬眉毛，“这都受不了，如何把这天地初开的花送到玲珑塔？”
狰突然一爪子把花从半空里拍下来。
“弄坏了，她还得去再拿一朵，更难了，本来就没几朵。”盘瓠淡淡地说，“又是半身血。”
“你……”狰绕着他走，气呼呼的。
我提起最后一点儿力气，拦在它面前，“我没事……”
“怎么可能，”盘瓠轻蔑地一笑，“比你有本事的都惘死了……”
像是应了他的话，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惢……”狰大叫着……
四周都是飘来飘去的絮花，时不时几点绿光恍惚，我在哪里？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远远的，似有似无一缕红光，微微的、暗淡的，却是无法忽视的，忍不住循着它的方向走去，既然已经看不到其它的出路，也就不必蜷缩在黑暗里。
缝隙渐渐变大，就像一道缓缓打开的门，门后有强烈的光线似乎有一盏灯，在缓缓转动……
我在门前停下脚步，至少，再进去前该知道能不能进。这里没有门，只是一道缝隙，缝隙的另一头血红的花朵立在水晶柱上，那是我带回来的花朵。巨大的花瓣还在伸展，它的皱折还没有完全打开，花心依然紧紧裹在花瓣里。
“也许，它不仅仅是花，谁把它放在这里？为什么？”我问自己。
“进来吧，看看它，这可不是一般的花，你能把它带出来还活着也算不错了。”盘瓠的声音打断我的心思，我只好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走进裂缝，裂缝就在我身后一点点合上，难道这裂缝是因为我而打开的？
“惢，别靠太近，它还渴着呢。”龙神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把手放在我肩上，拦住我往前走。
“她不会死的，也只有她全身而退，你急什么？”盘瓠懒懒地说，“我们多久不见了？没成想你还趟这趟浑水。”
“见过神尊，我也没想到您回来。”龙神对它躬身施礼。
盘瓠转头看我们一眼，自嘲地一笑：“也是，你们从哪儿找来的她？少些情趣却是稳妥的，上次可是差点儿坏了事。”
“素惢吗？巧合罢了。”龙神小心地把我和那朵花隔开，“惢，别太靠近它，它现在还只是跟随自己的本能，吃了你也不一定。”
盘瓠突然来到我们跟前，“也是巧，我就在附近，不然这花都不知道被抢去几回了。”他直直地盯着我，“你们什么也没教她吗？”
“怎么？不是神尊把素惢带到‘原界’去的？”龙神大吃一惊。
“不，我被她突然打开‘原界’惊醒了，就下来看看，却是个凡人，这可就奇了。”盘瓠依然盯着我说，“她打不开，谁打开的？”
“能打开‘原界’的可没几个，还得合力才行。”龙神若有所思地看着展开的花朵，“会不会是这‘玲珑花’自己要出来？”
盘瓠摇摇头，“这花在‘原界’数亿万年，宁和平静，所谓三道六界、八荒四海、多少天，并不能让它有所感、有所动。”他转头看着花朵，“多少年了……”他像是自言自语。
“这花很重要吗？”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开口问。
“和她说吧，反正这花也离不开她了。”盘瓠背对着我们说，“对她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有谁胆敢要了她的命。”
“遵命，”龙神对他的背影稽首，转头对我说：“素惢，这是天地初开时，在天地分开的地方出现的花朵。只有几朵，无根无源，被称为‘原花’也叫‘混沌之花’，有天地初开的神力。它的力量能开天辟地，所以一直被封存在‘原界’之中。上次上巳相合，取出一朵推动‘忘川玲珑’的‘九转轮回’，释放能量和其他几座玲珑观的能量融合，推开挤压过来的‘未知之界’。你看到的‘女丑之尸’因为一些事情，心性不稳，差点儿弄偏方向，毁了我们的境界。她也因为这事赔上性命魂魄。”
“那丫头自以为爱上了不得了的人，大过天地的真爱，为爱去死也可以，更别说用手里的‘原花’为自己的爱情开一片天地出来。天地没开出来，跑了十个太阳，把自己晒死了。帝俊隐遁远走，上古的各路神、魔、妖、怪一场乱，灰飞烟灭不知多少。勉强保下来的世界元气大伤，又过了你嘴里的千百亿年才有今天这般模样。”盘瓠看着我冷淡地说，“这花你带回来，该如何对待你好之为之，胡闹的事情再不可能，明白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难道当初的女巫爱上了帝俊？”
“是啊，帝俊太潦草，认为不该有人因为爱上自己就被杀，所以含糊起来，结果无数生灵涂炭。”盘瓠看我一眼，“我还以为你不同呢，也差不多，开口问的也不过如此。”
“那么，烛龙是和帝俊一起离开的吗？”我不在乎他的轻视，我想知道烛龙在哪儿。
他眉毛一挑：“怎么？没它不知道怎么办？”
我咬咬嘴唇：“我想知道为什么给我龙鳞。”
盘瓠看应龙一眼问我：“说说为什么你想知道？”
“我和它素不相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龙鳞又是及贵重的东西，它出现自然是有要紧的事，该给能做事的人。”我鼓起勇气说。
盘瓠瞟一眼水晶座上的‘原花’说：“还不糊涂到自以为是，好吧，看在你能走这一遭，没被这‘混沌之花’吃了的份上。应龙让人把‘九转轮回’送来。”
应龙不得已地对他稽首，“遵命。”说着转身出去了。
“看他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看见就烦。”盘瓠盯着殷红的花朵说：“巧不巧的你在半道上罢了，原不过是让你送个信就好。并不指望你做什么的，信呢，到不到它不在乎，帝俊它也不在乎。只是有这么个消息还是告知一声，谁在乎谁就做事，不在乎也无所谓。”
他停了下来，难道人人尊敬的上古之神，并不在乎这个它曾经为之守护的世界？可是，模模糊糊的记忆中它那么温和……
“很失望吧？和这几个家伙教你的不一样，”盘瓠有些淡淡地嘲笑，“如果不是它们能力不够离不开，它们也不会在乎。”
我的心，告诉我不是它说的那样，一定不是……
我是在和自己挣扎，还是在怀疑自己的认知？别人我不知道，可是我呢？我离不开，青林、婆婆、青姨，大家都离不开……
“我在乎，我在乎，你能教我怎么避免相撞吗？我是说，上巳祭的事情。”我鼓起勇气看着他问。
他头也不回地问：“为什么我要教你？我想离开就可以离开，无所谓这里、那里。”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有些徒劳地跪坐在水晶台上，“总该有什么办法的，总是有什么办法的……”心里一个念头反反复复付，“有办法的……”
死一般的寂静让人难受，我和这个自称做我老师的神之间，隔着久远的年代和人心。
不知过了多久，应龙带着‘九转轮回’回来，察觉到不一样的氛围，看我一眼。将手中的‘九转轮回’递给立在‘原花’前的盘瓠。
盘瓠一言不发，突然揭开‘九转轮回’上的‘天罗帕’，那是控制‘九转轮回’力量的屏障。失去屏障，‘九转轮回’开始变大，突然脱开盘瓠的手。
应龙叫出声来：“别……”
他话音未落，周围的一切跟着‘九转轮回’旋转起来……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它会吸走周围的一切，失去控制的‘九转轮回’就像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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