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道锋芒

    “其实一切的开端…都是源自一个原因—死亡。”

    “即使再漫长的生命，我也能无时无刻的感受到我的生命在流逝，而整个天地于我，便如吸血虫一般一直在抽取着我的生命…”

    天道在林云面前的桌子上坐下来，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室回响，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

    “哦?身为天道却一直在被天吸取着生命？”林云好奇问道。

    “不错…我仿佛是无根之水，即使再漫长，我也终会有被吸干的那一天…”

    “好啊…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不顾林云的嘲弄，天道自顾自的说道：“在无比漫长的时间中…我一直在想…在思考…”

    “思考什么？仙？”林云挑了挑眉。倒是对天道的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仙是凡人的概念…依凡人所看…你我皆是仙人…如果一无所有那追求永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嗤”林云笑了一下，与天道的温和的笑意不同，林云的笑总是给人在嘲笑别人的感觉一样。

    “既然仙是如此一般，那我们又算什么呢？比起凡人，是更强的凡人？是可以几乎存在无尽的岁月，只手可以掌控天地的凡人？”林云问完，等待着天道的回答。

    “我如你一般大的时候也曾这么想”就像是对着大言不惭的少年，天道一年沧桑的说道。

    林云又笑出了声。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的很难看！”

    “哦？是吗？其实你笑的也不差！”

    “哼，你若是不愿听，可以不听！”

    “啊，非也非也，能得天道授道，实乃三生有幸！”

    天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酝酿了一会情绪，才接着说道：“凡人认为的仙，便是我们这样…我们认为的仙又怎么能超出它的范畴呢…”

    林云眉头一皱，终于收起了那嘲讽的笑容来。

    “我们的本质，便是从凡人而起，成仙之念，亦是由凡人所生…再要追求什么“仙”…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天道也是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我想你不是只是想告诉我这个的吧…”

    “当然！”天道指了指林云现在的肉身，或者说是小云。

    “这少女的心性如何？”

    “呵…心性愚钝，虽善良却不知人心险恶…你想要靠她来证仙道？”

    “你还不懂吗？”天道摇了摇头，“这里是万界交汇之处！我们皆是由天道来感悟的力量！天道的力量本就是源于天！连天道都无法不朽…你又何德何能认为自己可以找到仙道呢？”

    “或者你认为仙从何而来？没有天道，就没有凡人！没有凡人…又何来仙路？”

    “你还不明白吗？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资格…踏上仙路！”

    恍如白日惊雷，一瞬间林云只感觉神魂颠倒，一股逆气直冲灵台！瞬间拍桌而起！

    “你！”

    天道不顾，只是继续说道：“天本有缺，缺的便由天道补上…这也就使天道永远无法达到圆满…”

    “所以，我才会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你来到了我这里…”

    “从这里，汇聚万千世界凡念形成的大千世界的交汇处。让她一张白纸去将它们描慕而出…这便是，我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