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有脸了
“砰砰砰！！！”
石杵不停地敲击着。
“龙珠，朱雀泪，鲲鹏心…”
“唔…再加点饕餮粪和麒麟糕丸，这可是都是宝贝…”
“让我老人家再找找，看还有什么能加的…”
“有了有了，这是黄泉尿…”
“哇！天蚕脚皮！”
……
“咕噜！”
沈涛听得心里直发怵，什么屎尿粪，还有糕丸脚皮，这都是些什么黑暗配方。
“阿婆…我…我不要脸了…”少年发自内心地说道。
“你有什么脸说这样的话！”沈芳华怒了。
“我没脸说话…”
“你马上就有了！”
“我不要脸…”
“不！你必须要！”
爷孙俩吵着吵着，一钵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膏药已经成型。
老人抠出一坨，粗暴地糊在少年脸上，嘴里骂骂咧咧。
“md，老婆子我为你吃了多少苦，你说不要脸，就不要脸？给你脸了是吧？！”
她边说，边是把黑泥抚平，然后开始胡乱地捏成人脸的形状。
“唔唔唔…”
沈涛嘟囔着。
沈芳华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肯定又是要帅，要有型之类的。
不过老人家有自己的审美，她取出一面镜子，看了看自己下巴上的黑痣与卷毛，嘿嘿笑了两声。
“美！真是美极了！”
对着自己的形状，沈芳华捏了一颗带毛的大黑痣，然后她彻底放飞自我，开始随心创作。
“男人要的是内涵，长那么帅干嘛，长得帅的，都是薄情寡义的渣男！”
“你阿婆我年轻的时候就被帅男人渣过，所以，你得做个好男人！”
“那个该死的臭男人长着大眼睛双眼皮，你就得单眼皮小眼睛！”
“他的嘴唇很薄，咱们偏要厚一点…”
“你这鼻子怎么捏不动了，算了算了，大就大了吧，听说男人鼻子大，牛子也大，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老人一脸邪恶，沈涛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只想把沈芳华口中的臭男人千刀万剐，你渣谁不好，非要渣我阿婆，这下好了，我成背锅侠了…
“狗日的，别让我知道你是谁！”沈涛心里骂骂咧咧。
“嘿嘿嘿！”
破庙内，只传来沈芳华邪恶的笑声。
…………
…………
次日，庙内。
“呜呜呜呜，哇啊啊啊！”
有一少年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老人坐在他身旁，抽了一口旱烟，安慰道：“娃啊，这…咱丑是丑了点，但好歹有脸了不是…”
“啊啊啊！”少年哭得更凶，他悲愤道：“这脸，不要也罢！”
“这这这…细看还是很有味道的嘛…”老人扣了扣鼻孔，眼神有些飘忽。
显然，这话她自己也不信。
“阿婆啊，我这个样子，会像王二丑一样，一辈子讨不到老婆的！”沈涛哭了。
“嗨！不就是婆娘嘛！你早说呀！”沈芳华松了一口气，她邪笑道：
“我这次带了个小姑娘回来，本来准备杀了泄愤的，现在正好给咱娃儿留着做老婆！”
“呸！”似乎想到了什么，沈芳华晦气道：“做什么老婆，她身体里流着那个臭男人的血液，只配做妾！”
沈涛闻言，不由看向里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昨晚看见的那道黑影就是沈芳华口中所说的小姑娘。
“不要，我要自己娶老婆！”少年拒绝。
“不要嘛…”老人含着烟杆，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好！既然你不要这小贱人做妾，那就杀了吧…”
沈涛心里咯噔一下，他赶忙改口：“不，我决定了，就要她做老婆！”
沈芳华悄悄看了自家娃儿一眼，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但很快又被她抹去。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婚期就定在中秋，来个双喜临门！”
“啊？！”
少年懵了，他才只有十三岁，虽然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的结婚年龄，可他总觉得一切为时尚早。
而且，他在流浪途中见过许多家庭，得出了一个结论，没有感情的婚姻都是不完美的，最终只会闹得不欢而散。
所以，婚姻在他看来是十分恐怖的。
“阿婆，要不…你还是杀了吧…”沈涛想了想，认真道。
“你这混小子，说什么呢！”老人家举起烟杆作势欲打。
少年起身就跑，他知道这烟杆的威力，一竿子下来，怕是会把自己脑袋给开个大口子。
“咳咳咳咳咳！！！”
突然，身后传来剧烈咳嗽之音。
少年脚步一顿，阿婆抽了几十年的烟，从来都是神清气爽，什么时候咳嗽过？
沈涛回头，默默走到老人身边坐下，叹息道：“阿婆终于还是骗我了…”
“娃啊，我没几天可活的了…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在闭眼之前能看着你结婚生子，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过着快快乐乐的生活…”
沈芳华看着少年，浑黄的双眸尽是不舍。
“所以，咱还是赶快把婚给结了吧！”沈芳华说着，眼神放光，哪还有半点颓态。
沈涛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是阿婆的夙愿，所以自己这个做娃的，无论如何也要替她完成！
少年站起身，往山下走去。
“娃啊！你去哪？！”
“下山买红衣！”
………
………
走出连绵山脉，踏过蜿蜒山路，沈涛终于是来到有人的小镇。
漂泊时，他曾多次在婚礼上卖丑，闹得主人家婚礼都黄了。
所以，对结婚要准备的东西他是知道的，但娘家接亲，八抬大轿，亲朋满座这样的礼仪他显然是不配的。
因为他那素未谋面的小娘子是被阿婆拐过来的，她娘家人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提着大刀来闹婚。
而沈涛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他和沈芳华爷孙俩相依为命，哪有什么亲朋好友。
买了三套华丽的红衣，又为小娘子购了些胭脂水粉和珠宝玉饰，少年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举着为小娘子买的镜子，沈涛泪流成河。
“丑…实在是丑…”
镜子里的少年单眼皮，眯眯眼，小眼睛无论做任何神情都显得极其猥琐。
硕大的酒糟鼻，鼻头坑坑洼洼，他的下巴上，赫然长着沈芳华同款卷毛痣。
那厚厚嘴唇往外翻出，甚至能看见一口尖利的兽牙，粘稠的口水顺着牙缝不停往外冒，有倾泄之势。
“呲溜！”
沈涛一个吸溜将口水吞了下去，自我安慰道：“丑就丑点吧，好歹有了张脸，算是个人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咧着嘴笑道：“老子丑怎么了，还不是有老婆！”
石杵不停地敲击着。
“龙珠，朱雀泪，鲲鹏心…”
“唔…再加点饕餮粪和麒麟糕丸，这可是都是宝贝…”
“让我老人家再找找，看还有什么能加的…”
“有了有了，这是黄泉尿…”
“哇！天蚕脚皮！”
……
“咕噜！”
沈涛听得心里直发怵，什么屎尿粪，还有糕丸脚皮，这都是些什么黑暗配方。
“阿婆…我…我不要脸了…”少年发自内心地说道。
“你有什么脸说这样的话！”沈芳华怒了。
“我没脸说话…”
“你马上就有了！”
“我不要脸…”
“不！你必须要！”
爷孙俩吵着吵着，一钵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膏药已经成型。
老人抠出一坨，粗暴地糊在少年脸上，嘴里骂骂咧咧。
“md，老婆子我为你吃了多少苦，你说不要脸，就不要脸？给你脸了是吧？！”
她边说，边是把黑泥抚平，然后开始胡乱地捏成人脸的形状。
“唔唔唔…”
沈涛嘟囔着。
沈芳华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肯定又是要帅，要有型之类的。
不过老人家有自己的审美，她取出一面镜子，看了看自己下巴上的黑痣与卷毛，嘿嘿笑了两声。
“美！真是美极了！”
对着自己的形状，沈芳华捏了一颗带毛的大黑痣，然后她彻底放飞自我，开始随心创作。
“男人要的是内涵，长那么帅干嘛，长得帅的，都是薄情寡义的渣男！”
“你阿婆我年轻的时候就被帅男人渣过，所以，你得做个好男人！”
“那个该死的臭男人长着大眼睛双眼皮，你就得单眼皮小眼睛！”
“他的嘴唇很薄，咱们偏要厚一点…”
“你这鼻子怎么捏不动了，算了算了，大就大了吧，听说男人鼻子大，牛子也大，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老人一脸邪恶，沈涛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只想把沈芳华口中的臭男人千刀万剐，你渣谁不好，非要渣我阿婆，这下好了，我成背锅侠了…
“狗日的，别让我知道你是谁！”沈涛心里骂骂咧咧。
“嘿嘿嘿！”
破庙内，只传来沈芳华邪恶的笑声。
…………
…………
次日，庙内。
“呜呜呜呜，哇啊啊啊！”
有一少年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老人坐在他身旁，抽了一口旱烟，安慰道：“娃啊，这…咱丑是丑了点，但好歹有脸了不是…”
“啊啊啊！”少年哭得更凶，他悲愤道：“这脸，不要也罢！”
“这这这…细看还是很有味道的嘛…”老人扣了扣鼻孔，眼神有些飘忽。
显然，这话她自己也不信。
“阿婆啊，我这个样子，会像王二丑一样，一辈子讨不到老婆的！”沈涛哭了。
“嗨！不就是婆娘嘛！你早说呀！”沈芳华松了一口气，她邪笑道：
“我这次带了个小姑娘回来，本来准备杀了泄愤的，现在正好给咱娃儿留着做老婆！”
“呸！”似乎想到了什么，沈芳华晦气道：“做什么老婆，她身体里流着那个臭男人的血液，只配做妾！”
沈涛闻言，不由看向里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昨晚看见的那道黑影就是沈芳华口中所说的小姑娘。
“不要，我要自己娶老婆！”少年拒绝。
“不要嘛…”老人含着烟杆，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好！既然你不要这小贱人做妾，那就杀了吧…”
沈涛心里咯噔一下，他赶忙改口：“不，我决定了，就要她做老婆！”
沈芳华悄悄看了自家娃儿一眼，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但很快又被她抹去。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婚期就定在中秋，来个双喜临门！”
“啊？！”
少年懵了，他才只有十三岁，虽然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的结婚年龄，可他总觉得一切为时尚早。
而且，他在流浪途中见过许多家庭，得出了一个结论，没有感情的婚姻都是不完美的，最终只会闹得不欢而散。
所以，婚姻在他看来是十分恐怖的。
“阿婆，要不…你还是杀了吧…”沈涛想了想，认真道。
“你这混小子，说什么呢！”老人家举起烟杆作势欲打。
少年起身就跑，他知道这烟杆的威力，一竿子下来，怕是会把自己脑袋给开个大口子。
“咳咳咳咳咳！！！”
突然，身后传来剧烈咳嗽之音。
少年脚步一顿，阿婆抽了几十年的烟，从来都是神清气爽，什么时候咳嗽过？
沈涛回头，默默走到老人身边坐下，叹息道：“阿婆终于还是骗我了…”
“娃啊，我没几天可活的了…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在闭眼之前能看着你结婚生子，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过着快快乐乐的生活…”
沈芳华看着少年，浑黄的双眸尽是不舍。
“所以，咱还是赶快把婚给结了吧！”沈芳华说着，眼神放光，哪还有半点颓态。
沈涛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是阿婆的夙愿，所以自己这个做娃的，无论如何也要替她完成！
少年站起身，往山下走去。
“娃啊！你去哪？！”
“下山买红衣！”
………
………
走出连绵山脉，踏过蜿蜒山路，沈涛终于是来到有人的小镇。
漂泊时，他曾多次在婚礼上卖丑，闹得主人家婚礼都黄了。
所以，对结婚要准备的东西他是知道的，但娘家接亲，八抬大轿，亲朋满座这样的礼仪他显然是不配的。
因为他那素未谋面的小娘子是被阿婆拐过来的，她娘家人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提着大刀来闹婚。
而沈涛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他和沈芳华爷孙俩相依为命，哪有什么亲朋好友。
买了三套华丽的红衣，又为小娘子购了些胭脂水粉和珠宝玉饰，少年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举着为小娘子买的镜子，沈涛泪流成河。
“丑…实在是丑…”
镜子里的少年单眼皮，眯眯眼，小眼睛无论做任何神情都显得极其猥琐。
硕大的酒糟鼻，鼻头坑坑洼洼，他的下巴上，赫然长着沈芳华同款卷毛痣。
那厚厚嘴唇往外翻出，甚至能看见一口尖利的兽牙，粘稠的口水顺着牙缝不停往外冒，有倾泄之势。
“呲溜！”
沈涛一个吸溜将口水吞了下去，自我安慰道：“丑就丑点吧，好歹有了张脸，算是个人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咧着嘴笑道：“老子丑怎么了，还不是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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