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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四爷爷口中事

    嗯?这是什么地方?

    我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四周,除了远处的一点光亮外,就只有陌生的黑暗!无边无尽的黑暗!

    我想我只能朝着远处的亮光走吧!这也是再没有别的选择,眼前只有这一条路。

    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反正现在是可以看清这一点亮光了——这竟是一棵发着光的树。

    这棵树十分矮小,差不多只有半人多高,但它的枝叶却很繁茂,树上的绿色与绿色之间完全没有一丝缝隙。它没有果实,而且叶子的形状也很奇怪,总感觉每次看上去都不一样,就像是时刻都在变化,我完全认不出这是一棵什么树!

    树下躺着一个人,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她的美大概只存在于想象中,我无法把她描述出来,绝世容颜应该便是眼前如此了吧!虽美却有缺陷,她年轻的脸庞、绝美的容颜之上竟是一头的白发,看上去就跟《白发魔女传》里的练霓裳差不多!

    她好像睡着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想走上前去叫醒她,却不料她先醒了过来:“你?是你……”她好像认识我?“只要你再往前一步,我……我就吃了这棵树!”

    她说她要吃树?不至于吧,我也没干什么啊!

    我赶紧劝说她道:“好好的干嘛吃树啊,别吃啊,我听你的,不往前走就是了,”我虽嘴说不往前走,可脚却并没有就此停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你别再往前走了,你要再走,我可真要吃它了,到时候你也活不了,哼!”她说话时的语气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也活不了?什么意思?我问她:“这棵树被你吃了我也就活不了了?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这棵树,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它是一棵什么树?”我停下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她见我停了下来,突然很开心的样子,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只要你不往前走,我什么都可以跟你说的。”

    “首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叫小七。第二个呢,呃……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你家啊,哎呀,你怎么连你自己家都不认识了呀,我现在只是暂住在你家的啊!”

    听到她的话,我惊了:“什么?这里是我家?”

    她又说:“你别打断我呀,先让我把你刚才那几个问题回答完。第三个问题: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这个问题要具体给你说清楚可麻烦了,我只说三句,你听不明白可别怪我啊,呃……第一句:我的妈妈吃了好多我的孩子,其他人都觉得很正常,可我很看不惯。第二句:我带着我的孩子们离开了家,然后孩子们帮我找到了一个新家,也就是现在你的这个家。第三句:我刚才在睡觉觉,等睡醒后就又要生小宝宝了,可你刚才吵醒了我,后果很严重。”

    “第三个问题就这样吧,最后一个问题:这棵树和你具体是什么关系?这棵树是你的根啊,没了它你就活不成了,而我可以吃了它啊,我还可以让这棵树听我的话,想让它往哪里长就往哪里长呢,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什么情况?这是童话故事?我这是在童话世界?眼前一个有着绝世容颜的美女,竟长着一头的白发,而且还是小孩子般的心智。她刚才在这里还跟我讲了“她妈妈吃小孩”、“她自己生小宝宝”和“一棵神奇的大树”这三个童话故事!what?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这里是我家!我明明叫……”我突然懵住了,本来还有下半句“我家在……”可此时我却说不出口了,因为我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我家!那我又是谁?我不知道!

    我此时像是瞬间绷断的弦,在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我摇晃着这仿佛不是我的身体,朝那棵树走了过去,朝叫做“小七”的她走了过去。

    她见我又开始往前走,突然激动地大叫道:“别往前走,快停下,哎,你别走了!”

    突然,我眼前天旋地转,身体像是在被一台巨大的抽滤机抽空一样,这种感觉好难受,我受不了了,朝她大喊着求救:“小……小七,救救我,救……救救我!”

    我看到小七朝我走了过来,但是已经晚了,我脑中一闪便倒了下去,倒下去的瞬间隐约听到她说了一句:“活该!都说了让你别往前走。”

    ……

    ……

    我大喊一声坐了起来:“小七,救我……”

    一旁一个声音说道:“一飞,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向一旁看去,说话的人竟是阿昌,而且四爷爷也在,还有顾路清、邹翼尔、杨启、四撇子(顾路清一伙的其中一个人)、飞正——他们都站在一旁正看着我。而我,则躺在一副石棺上,那一百零八石棺其中之一。

    我脑中仔细回想……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刘弘基的墓穴。我是谁?我是黄一飞。小七?看来刚才那又是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奇怪,那我又是如何进入梦境的呢?我之前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的声音——四爷爷的声音!

    看来是我许久未见四爷爷的原因,刚听到那一声的时候竟有些激动,以至于激动过头昏了过去。

    我看见四爷爷和阿昌他们都在,高兴的说道:“阿昌,你找到四爷爷了,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奇怪!我怎么没有看见凡尘呀,他应该是跟阿昌在一起才对啊,我问阿昌:“哎,对了,凡尘呢?他怎么没在啊,你们两个不是一起下墓的吗?”

    阿昌没有回答我,转身留下了沉默的背影。

    一提起凡尘,四爷爷和阿昌的表情好像都不太对,而且表现的极为反常,我担心凡尘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十分焦急,问阿昌道:“凡尘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昌……你说话啊!”

    阿昌冷冷的说了一句,凡尘……凡尘他死了!

    我听完十分激动,一者是不敢相信阿昌说的这句话,二者是不愿相信阿昌说的这句话。

    我走到阿昌面前,看着他问道:“死了?你开什么玩笑呢,阿昌,凡尘怎么会……他的身手也不差啊,怎么可能!”我见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难道凡尘真的出了不测,可这怎么可能,怎么会……

    “你和凡尘下墓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又是如何找到四爷爷的?还有之前在刘家村后山,又发生了什么?”我问阿昌。

    “凡尘他……我……”阿昌欲言又止,始终说不出口。

    这时,四爷爷走过来拍了拍阿昌的肩膀,说了一句:“阿昌,我知道凡尘的事你没法跟一飞说,还是我来说吧,这件事本身也是因我而起,我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注意到四爷爷的一只手始终放在胸前,捂着胸口,手指缝隙处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他好像受伤了,而且还很严重的样子。我很担心四爷爷的伤口,问他是如何受伤的,情况严不严重,伤口包扎了没有。

    “嗯~阿昌帮我包扎过了,但这是旧伤之上又加的新伤,血不可能止的住的,不过暂时也要不了命,就别管它了。”四爷爷说着干脆取掉了捂着伤口的那只手,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四爷爷的衣服胸前位置已经被血染的通红,浸湿了大片,而且血还在不断地往外留着,我看着那都叫一个“疼”啊,可四爷爷却丝毫不在乎,脸上没有半点“疼痛”的意思。

    疼不疼都是小事,我担心的是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或者伤口发炎啊,到时候可就不好弄了,可能真的会危及生命啊!

    我刚想跟四爷爷说让把伤口再处理一下,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止住血,可邹翼尔却已经有了止血的办法,说道:“黄四爷,伤口得处理,不然会危及性命。我听说三州杨家的十机匣中有一毒草,名为“三六断魂草”,此草虽是剧毒但却有止血功效,可以止住任何的伤口。”他朝站在顾路清旁边的杨启看了看,又说,“不知杨公子可否给黄四爷一个面子,借得“三六断魂草”一用。”

    这时,黑暗的角落里又传来了一个声音:“不行,剧毒怎么能用来给四爷止血呢,绝对不行。”说话之人慢慢地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这他妈竟然是老徐,他是什么时候赶到这里的?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

    他是已经在角落里待了很久现在才站出来?还是他刚刚才来到这间墓室?我想问他,可还没等开口,杨启便对老徐说了一句:“老头,你刚才对黄北山还吆三喝四的,这会儿又跑来装什么逼,你们想要断魂草,我还不一定给呢!”

    刚才?这么说的话老徐应该是早就到这里了,可他为什么一直蹲在角落里呢,还有杨启说老徐刚才对四爷爷吆三喝四的这又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啊,老徐平时可是对四爷爷毕恭毕敬的,他怎会如此!

    难不成老徐和四爷爷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又或者是刚才我没醒来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事?

    杨启说完,没等老徐开口反驳,他便又和邹翼尔叫板了起来:

    “公子?呵!邹翼尔,你知道的事可不少啊!三六断魂草乃是中匣之物,被我杨家密轮锁着,我没有钥匙,没有办法打开。”

    “我既然知道“公子”一事,那便也知道杨家和你的其他秘密,比如说十棱尖锥一事,你是想让我把它说出来呢,还是说出来呢,啊,杨公子。”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信就试试,我要是把那件事说出来,你觉得杨家能放过你吗?”

    “你……行,邹翼尔,算你厉害,三六断魂草我给你。”

    杨启和邹翼尔两人的这几句对话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杨家密轮应该就是之前老蚊说过的三州杨家的家族机关,那十机匣有一半是被这密轮锁着的,听杨启的意思那三六断魂草就是其中的被锁之物。那他又怎么能取出来呢?老蚊说一般的杨家杀手只能使用五种暗器,而不能打开剩下的半匣取出其他五种武器,那么杨启之所以能够取出被锁之物,可能就是因为他不是一般的杨家杀手,他在杨家还有着什么特殊的地位或者身份!

    三六断魂草,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我听它被杨家的机关锁着,一般的杨家人根本见都见不着,这就足以说明它的珍贵之处啊!可那邹翼尔又掌握了杨启的什么秘密,竟能够让他愿意交出三六断魂草?邹翼尔说他要是说出这个秘密,杨家绝对不会放过杨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杨启本不就是杨家人嘛?

    管他呢,反正杨家之事又与我无关,只要四爷爷能够止住血就行了!

    杨启答应交出三六断魂草后,便和前几次一样,神奇的召唤出了那个奇怪的黑匣子,也就是他口中的十机匣。

    他将十机匣托在左手上,然后左右两只手突然一阵来回交换,交换速度非常地快,完全分不清他的哪只手是哪只手,只见他停下来的时候那十机匣的最上面一层已经敞开,里面放着一株手掌大小的草,草是红色的。

    我以为他是要将一整株草都给四爷爷用来止血,没想到他只是揪了草上的其中一小片叶子给了邹翼尔,然后又把那草放进匣子,双袖一挥十机匣便又消失在了他手上。

    邹翼尔把那一小片叶子向四爷爷递了过去,说让他赶快用叶子在伤口处来去涂抹几回,马上便能止住血。四爷爷接过了叶子,可老徐却不愿,他说:“四爷,我早年也听说过三六断魂草,这可是剧毒啊,沾进一点都能让人丧命啊,怎么能用它往伤口上涂呢!这绝对不行!”

    四爷爷没有听进老徐的劝说,已经开始解衣服了,他笑着对老徐说道:“放心,我的命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了的,这三六断魂草虽说是剧毒,但关键还在于“三六”二字,毒发身亡要三十六时辰,三天的时间够用了,要没有它我最多也挺不过一天,罢了,罢了!”

    他说“我的命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了的”这句的时候,带着微笑用一个极其凶狠的眼神看了一遍周围所有的人,也包括我、阿昌和老徐。他这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老徐听完四爷爷的话后,像是突然明了透彻了的样子,竟上前帮四爷爷处理起了伤口。当他揭开四爷爷的衣服的时候,天哪……四爷爷的胸前满是鲜血,流的血还在往外流着,而伤口处却已经发黑了,这要是再不处理可真就危及性命了!

    四爷爷的胸前有两处伤口,一处是刀伤,还有一处竟是枪杀,其中刀伤明显比枪伤要早些,还有这两处伤口的距离相差仅不到一厘米,怪不得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呢!

    伤口处理好之后,四爷爷便要做他之前说过的一件事: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们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多半是因为我留下的那封信:“我在刘家屯”。我引你们到这里来是有我的原因和目的的,但在这之前我还需得提些五十年前的事,一是为了给老徐一个交代,二是因为那件事与现在所发生的事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五十年前,我在磨子沟附近收了几块玉,回去后被大哥知道了,他便仗着自己跟张秃子下过一次墓,就吹嘘自己有着寻宫探墓的本事,要去磨子沟挖古墓。我说我也跟着一起去,可他却把我骗进屋内打晕了我,还上锁把我锁在了屋里,而他自己则带着他的两个兄弟去了磨子沟。”

    “几天后,他们回来了。大哥受了重伤,另外两个人一个重伤一个丧命。丢了性命的那人叫柱子,去的时候还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可他的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却是满脸的皱纹和满头的白发,完全就是七八十岁的老头模样。我当时看见他吓的都直哆嗦啊!”

    “还活着的那人叫大海,他就是五十年前的老徐。他们从磨子沟回来的那天晚上,我问大哥,为什么不将柱子的尸体在那里火化或者就地埋掉,他说有一黑瞳之人告诉他,柱子姓刘,是刘家屯的人,他的尸体必须要送往刘家屯,于是大哥便和他口中的那位黑瞳之人前去刘家屯送尸归家。”

    “这件事大哥当时是瞒着老徐的,他也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老徐这件事,所以我也就装作不知情,这一瞒便瞒了老徐五十多年。要不是老徐见到了那位守村人,可能我现在还准备瞒着他吧!”

    守村人?岂不是表叔?这与那表叔又有什么关系?我问四爷爷。

    “刘家原本有两位守村人,乃是兄弟二人,兄名刘高柱,弟名刘长柱。那刘高柱便是你所说的表叔,而刘长柱就是五十年前的柱子。”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老徐看表叔时的眼神怪怪的,后来又单独留下去找了表叔。看来应该是表叔告诉了老徐五十年前爷爷送柱子的尸体回刘家屯的事,老徐一时不能接受爷爷和四爷爷把柱子的事瞒了他这么多年,所以这才有了杨启口中老徐对四爷爷的“吆三喝四”。

    四爷爷接着说:“现在说回到前一段时间,在我“失踪”的那天晚上,有人冲进我房间想要杀我,那个人他就是——”

    四爷爷重重地道出了两个字:——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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