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同乎流俗合乎污世
时间：上午七点整
天气：晴
温度：零上36摄氏度
地点：掸国北部，卧龙山庄
上午七点整，赵高在睡梦中被人吵醒。
本来一晚上就没有睡得踏实，门口受伤者的哀嚎，足足哼唧了一宿。
二三十人的宿舍内，各种打鼾声、磨牙声起起伏伏，宿舍内像雷部众神的到场似的，“打雷”打了一宿，赵高迷迷糊糊的后半夜才睡着。
赵高醒来的时候，是被宿舍里的嘈杂声吵醒的。
揉揉疼痛难受的眼睛一看，就见室友们在门口围成了一圈，几个内保团的打手在往外抬人。原来，昨晚没有动静的那个人，已经彻底没气了。
尸体抬走后，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忙活着洗漱，准备开始一天的“上班”生活。
赵高感觉有点悲哀，虽然不知道死掉的那个人，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就这么一个原本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人打死了，给自己心里冲击还是挺大。
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猪仔，已经没有了作为人的尊严。
麻木不仁的室友们，不管业绩多好，都脱不了猪仔的命运，自己现在也是。在山庄看来，想来自己和陆文晗也是众多猪仔中的一员，萌萌新的、可以任人宰割的猪仔。
睡赵高旁边的赵迪已经洗漱完事，看赵高醒来，让赵高将陆文晗叫醒。
“赵哥，你们也简单洗漱下吧，今天你们也得正常上班了，刚刚阮经理让人给你们送来了洗漱用品，七点半我们就得下楼，开始早操。”
“早操？”赵高也是醉了。
跟陆文晗洗漱完事后，赵高他们跟着赵迪，到了楼下，按楼栋、宿舍号和男女生的类别排好队。
山庄内保团的团长陈昕，领着一堆打手，站在操练场的一个高台上，手里拿着个喊话的大喇叭，开始训话，不过是些恐吓、画大饼的话。训话完事，大家就围着操练场开始跑步，五公里。
有那么一瞬间，赵高还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大学军训的时候。
可惜，操场高台下正辛苦做着深蹲和蛙跳的几十个人，将赵高的幻想拉回现实。
只见这些深蹲蛙跳的队伍里，有人体力不知的时候，边上的打手上去先是一脚，然后是一顿棍打，打得人头破血流，在地上惨叫翻滚。
赵迪悄悄告诉赵高，这些人都是前一天没有业绩的人，正在被惩罚。
过了不一会，深蹲蛙跳的队伍，就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倒下了。倒下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凶残的打了一顿。其中奄奄一息的人，直接就被打手给抬走，不知道抬往何处。赵高小声问了赵迪，赵迪也不太清楚。
掸国零上36°的高温下，大家跑完后，都已经累成了狗。
好久没有运动的赵高，跑完五公里后，全身疲惫、头重脚轻、大汗淋漓。
跑完步后，所有人都去食堂吃早餐。早餐没有出乎赵高意料之外，稀如水的粥，还有发霉发馊的包子馒头。
赵高依然是简单吃了几口，陆文晗为了养身体、养体力，不管食物怎么样，硬是全吃完了。
早餐过程中，赵高问起赵迪业务的事。
“小迪，你们业务完成了有工资吗？”
“说是有，按业绩的1‰提点，挣了100万的话，工资能拿10000块钱。”
“能发到手吗？”
“你猜呢？”
“赵哥，你想多了。有了业绩，有了工资，山庄只会给你留最基本的生活费。剩余的，全得还给山庄，签合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欠了山庄一大笔债。”
“这里边不包吃住吗？”赵高有点诧异。
“老赵，你想得挺多啊，你以为进厂呢，还包吃住”，旁边的陆文晗插话道。
“山庄里，所有开销都是得花钱的。门口6号楼里，一楼是一个大超市，里边啥都有，只不过嘛，价格比市价贵了50倍”，赵迪介绍道。
“据说，6号楼里，还有赌场，有K吧，有按摩院，有洗浴，甚至还有粉面。业绩好，睁着钱的人，都可以去里边消费”。
“我擦，这山庄也太黑了吧”，陆文晗问道。
“这是要把人的钱都榨光啊，那有人去吗？”赵高问赵迪。
“当然有人去啊，很多人挣了钱，又带不出去。只有上里边吃喝嫖赌，甚至还有很多人在里边染上赌瘾、毒瘾的，然后业务也做不好了，恶性循环，结局很惨。”
“果然啊，人生在世，不管在任何地方，赌、毒，都是坚决不能碰的”，赵高感概。
陆文晗点点头，很是赞同。
“小迪，那你去过吗？”赵高问道。
“没有，不敢去。我连完成业务都很艰难了，到手的钱也只够生活，我一心想的就是逃出去。可惜，看不到一点希望，遥遥无期”，赵迪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了下来。
安慰了下赵迪，三人结伴进了3号楼办公楼。
在卧龙山庄，原则上，每个宿舍的人，统一都会是在一个办公室打卡上班。
赵高他们宿舍的人，办公室就是3号楼的804。以赵高的目测，804大概得有快300来平方米，除了赵高他们宿舍的二三十人以外，还有别的两三个宿舍的人，加起来总共得有八九十号人。
804办公室里，一排一排的简易、狭窄的工桌，工桌上则是一台挨着一台电脑显示器。进门的办公室墙壁上，依次挂着两条大概有80x180CM的红色长条幅，条幅上写着：
“今天的努力，明天的美好，后天的辉煌”。
“敢想敢干、敢破敢立、敢打敢拼、敢闯敢试”。
很是讽刺。
赵迪将赵高和陆文晗带到了办公室最里边的空位，俩人随便选了个空桌，就坐了下来。
打开电脑，赵高和陆文晗打开眼界。电脑里，是国内最流行的各种社交软件、股票理财平台，还有线上赌博平台。各个软件都暂时打不开，需要登录一个名叫“卧龙财富平台”管理平台。
“尼玛的，这跟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诈骗园都这么专业了吗”，赵高暗骂道。
陆文晗则对电脑里的东西不感兴趣，正在打量办公室里的人。
办公室里此时鸦雀无声，大家基本上都在捅咕自己的电脑。陆文晗发现，整个办公室里，居然还有少部分的女人，不过都长得比较普通，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大多数是二三十岁的姑娘。
上午八点三十分，办公室里想起了叮铃铃的铃声，吓了赵高和陆文晗一跳。“尼玛，不知道的以为这是要上课了”。
铃声响完后，就见阮玉走进了办公室。
阮玉穿着一身淡蓝色短衬衫，裤子是一条深黑色的七分裤，脚上则穿的豆豆鞋，加上其快一米八的身高，显得人模狗样的样子。
进屋后，看到赵高和陆文晗的所在，走到跟前，微笑道：“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工位，培训资料你们也看了吧，你们先选择一个自己有把握、喜欢的业务，等考核完毕，山庄会给你们下发资源。当然，资源是需要花钱的，到时从你们工资里扣。”
“资源？”陆文晗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各种电信号、社交账号”，赵高刷过的掸国诈骗视频较多，阮玉刚说完就明白了。
“我选电商吧”，赵高考虑了下回答道。
“我也选电商”，看赵高选好，陆文晗没有犹豫的，也选了电商。
天气：晴
温度：零上36摄氏度
地点：掸国北部，卧龙山庄
上午七点整，赵高在睡梦中被人吵醒。
本来一晚上就没有睡得踏实，门口受伤者的哀嚎，足足哼唧了一宿。
二三十人的宿舍内，各种打鼾声、磨牙声起起伏伏，宿舍内像雷部众神的到场似的，“打雷”打了一宿，赵高迷迷糊糊的后半夜才睡着。
赵高醒来的时候，是被宿舍里的嘈杂声吵醒的。
揉揉疼痛难受的眼睛一看，就见室友们在门口围成了一圈，几个内保团的打手在往外抬人。原来，昨晚没有动静的那个人，已经彻底没气了。
尸体抬走后，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忙活着洗漱，准备开始一天的“上班”生活。
赵高感觉有点悲哀，虽然不知道死掉的那个人，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就这么一个原本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人打死了，给自己心里冲击还是挺大。
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猪仔，已经没有了作为人的尊严。
麻木不仁的室友们，不管业绩多好，都脱不了猪仔的命运，自己现在也是。在山庄看来，想来自己和陆文晗也是众多猪仔中的一员，萌萌新的、可以任人宰割的猪仔。
睡赵高旁边的赵迪已经洗漱完事，看赵高醒来，让赵高将陆文晗叫醒。
“赵哥，你们也简单洗漱下吧，今天你们也得正常上班了，刚刚阮经理让人给你们送来了洗漱用品，七点半我们就得下楼，开始早操。”
“早操？”赵高也是醉了。
跟陆文晗洗漱完事后，赵高他们跟着赵迪，到了楼下，按楼栋、宿舍号和男女生的类别排好队。
山庄内保团的团长陈昕，领着一堆打手，站在操练场的一个高台上，手里拿着个喊话的大喇叭，开始训话，不过是些恐吓、画大饼的话。训话完事，大家就围着操练场开始跑步，五公里。
有那么一瞬间，赵高还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大学军训的时候。
可惜，操场高台下正辛苦做着深蹲和蛙跳的几十个人，将赵高的幻想拉回现实。
只见这些深蹲蛙跳的队伍里，有人体力不知的时候，边上的打手上去先是一脚，然后是一顿棍打，打得人头破血流，在地上惨叫翻滚。
赵迪悄悄告诉赵高，这些人都是前一天没有业绩的人，正在被惩罚。
过了不一会，深蹲蛙跳的队伍，就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倒下了。倒下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凶残的打了一顿。其中奄奄一息的人，直接就被打手给抬走，不知道抬往何处。赵高小声问了赵迪，赵迪也不太清楚。
掸国零上36°的高温下，大家跑完后，都已经累成了狗。
好久没有运动的赵高，跑完五公里后，全身疲惫、头重脚轻、大汗淋漓。
跑完步后，所有人都去食堂吃早餐。早餐没有出乎赵高意料之外，稀如水的粥，还有发霉发馊的包子馒头。
赵高依然是简单吃了几口，陆文晗为了养身体、养体力，不管食物怎么样，硬是全吃完了。
早餐过程中，赵高问起赵迪业务的事。
“小迪，你们业务完成了有工资吗？”
“说是有，按业绩的1‰提点，挣了100万的话，工资能拿10000块钱。”
“能发到手吗？”
“你猜呢？”
“赵哥，你想多了。有了业绩，有了工资，山庄只会给你留最基本的生活费。剩余的，全得还给山庄，签合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欠了山庄一大笔债。”
“这里边不包吃住吗？”赵高有点诧异。
“老赵，你想得挺多啊，你以为进厂呢，还包吃住”，旁边的陆文晗插话道。
“山庄里，所有开销都是得花钱的。门口6号楼里，一楼是一个大超市，里边啥都有，只不过嘛，价格比市价贵了50倍”，赵迪介绍道。
“据说，6号楼里，还有赌场，有K吧，有按摩院，有洗浴，甚至还有粉面。业绩好，睁着钱的人，都可以去里边消费”。
“我擦，这山庄也太黑了吧”，陆文晗问道。
“这是要把人的钱都榨光啊，那有人去吗？”赵高问赵迪。
“当然有人去啊，很多人挣了钱，又带不出去。只有上里边吃喝嫖赌，甚至还有很多人在里边染上赌瘾、毒瘾的，然后业务也做不好了，恶性循环，结局很惨。”
“果然啊，人生在世，不管在任何地方，赌、毒，都是坚决不能碰的”，赵高感概。
陆文晗点点头，很是赞同。
“小迪，那你去过吗？”赵高问道。
“没有，不敢去。我连完成业务都很艰难了，到手的钱也只够生活，我一心想的就是逃出去。可惜，看不到一点希望，遥遥无期”，赵迪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了下来。
安慰了下赵迪，三人结伴进了3号楼办公楼。
在卧龙山庄，原则上，每个宿舍的人，统一都会是在一个办公室打卡上班。
赵高他们宿舍的人，办公室就是3号楼的804。以赵高的目测，804大概得有快300来平方米，除了赵高他们宿舍的二三十人以外，还有别的两三个宿舍的人，加起来总共得有八九十号人。
804办公室里，一排一排的简易、狭窄的工桌，工桌上则是一台挨着一台电脑显示器。进门的办公室墙壁上，依次挂着两条大概有80x180CM的红色长条幅，条幅上写着：
“今天的努力，明天的美好，后天的辉煌”。
“敢想敢干、敢破敢立、敢打敢拼、敢闯敢试”。
很是讽刺。
赵迪将赵高和陆文晗带到了办公室最里边的空位，俩人随便选了个空桌，就坐了下来。
打开电脑，赵高和陆文晗打开眼界。电脑里，是国内最流行的各种社交软件、股票理财平台，还有线上赌博平台。各个软件都暂时打不开，需要登录一个名叫“卧龙财富平台”管理平台。
“尼玛的，这跟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诈骗园都这么专业了吗”，赵高暗骂道。
陆文晗则对电脑里的东西不感兴趣，正在打量办公室里的人。
办公室里此时鸦雀无声，大家基本上都在捅咕自己的电脑。陆文晗发现，整个办公室里，居然还有少部分的女人，不过都长得比较普通，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大多数是二三十岁的姑娘。
上午八点三十分，办公室里想起了叮铃铃的铃声，吓了赵高和陆文晗一跳。“尼玛，不知道的以为这是要上课了”。
铃声响完后，就见阮玉走进了办公室。
阮玉穿着一身淡蓝色短衬衫，裤子是一条深黑色的七分裤，脚上则穿的豆豆鞋，加上其快一米八的身高，显得人模狗样的样子。
进屋后，看到赵高和陆文晗的所在，走到跟前，微笑道：“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工位，培训资料你们也看了吧，你们先选择一个自己有把握、喜欢的业务，等考核完毕，山庄会给你们下发资源。当然，资源是需要花钱的，到时从你们工资里扣。”
“资源？”陆文晗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各种电信号、社交账号”，赵高刷过的掸国诈骗视频较多，阮玉刚说完就明白了。
“我选电商吧”，赵高考虑了下回答道。
“我也选电商”，看赵高选好，陆文晗没有犹豫的，也选了电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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