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端祸事
最近听到一段父子的对话十分值得回味。
父亲而立已过半，身宽体胖，一脸的和善。挺着个将军肚站在那里，右手拉着自己儿子立在站台一侧等车。
子承父相，孩子也是圆嘟嘟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此时，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车身前后微微一晃，稳稳停在站内。
父亲一看不是自己要坐的那趟，拉着儿子让开下车的后门位置，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只见后门处出现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太太，胳膊肘上挎着个硕大的绸布袋子，里面装满各种蔬菜，坠的老太太歪着身子。
老太太扶着门上的把手，一步一停的走下台阶，稳稳站在地上。
微微舒了一口气，用力提了一下挎着的布袋，抬脚朝马路牙子上迈去。
可不知是清早的马路牙子有些湿滑，还是老太太的手提袋过重，导致腿脚发软。
在卖脚之际，身子一歪，脚下一滑，前后踉跄了两下，整个人斜着摔倒在地。
这一摔看似不轻，等了几秒，依然倒在地上身体颤抖，似乎已经无力起身。
站台一侧的这对父子霎时间把目光全都移到摔倒的老太太身上
父亲下意识暗道：“得，肯定摔坏了。”
孩子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似乎是要想去扶老太太。
可父亲不易察觉的朝后一拽，把孩子给拉了回来，随即做贼般的左右环视。
在站台另一侧刚刚前来的两个年轻人则迅速掏出手机对准了倒地的老太太，似乎也没有想上前的意思。
就在此时，从后视镜看到老太太摔倒的公交司机连忙跑了下来，来到老太太身边蹲下，急忙询问道：“大妈？没事儿吧？”
看到公交司机到来，父亲从左顾右盼调整为泰然自若，拉着儿子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从这位父亲表情看来，好像这位司机似是替他解决了一件麻烦事。
那两个年轻人更是伸直了手臂，将摄像头对准了公交司机和老太太。
老太太倒在地上捂着后腰，微微动了两下，似乎难以起身，疼的不断抽搐。
公交车司机见状连忙询问了几句，转头上车和剩余乘客说明了一下情况，将已经空无一人的公交车开到路边停好，随后将老太太慢慢背起来，直接背到了站台后不远的市第三医院。
在事情结束后，儿子满面稚气的脸逐渐浮现出疑惑，瞪着纯真的大眼睛问父亲：“爸爸，你刚才拉我干什么？我也想像司机叔叔那样去救那个奶奶。”
父亲没说话，只是微皱眉头，下意识扫了一眼身后那两个已经保存录像，似乎正在上传的年轻人。
儿子依然不解父亲的意思，瞪着那双清澈且充满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妈妈从小就教育我做个好孩子，以后长大才是个好人。难道好人不应该去扶那个老奶奶吗？”
父亲叹了口气，轻轻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顶，蹲在自己儿子身前低声说道：“你爹我不求你做个好人，能做个普通人就行！这样你自己也能活的自在一些。”
孩子显然很难理解父亲的话，茫然的盯着父亲又是一阵询问...
这段对话看起来就是父亲为自己的不作为搪塞孩子。
但也不难从中品出这位父亲的无奈。
看来似乎在非黑即白的好坏之间，还有一个夹层，叫做“普通人”。
他们这群人遵纪守法，循规蹈矩的活着。
谨小慎微是他们的行事准则，绝不会去触碰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批判他们冷漠没有问题。
但从另一个角度去想，也可以说他们变相的保护了自己的利益不受威胁。
可能会有人质疑这一部分人，或者上述的话语。
可这群人的的确确是占有最多比重的那部分，也有个时髦的称呼叫做“吃瓜群众”。
我们做一个善意的假设。
可能一上来这个父亲也是想去扶那个老太太。
但却怕被讹诈，才顿足不前，做起了思想斗争。
还有可能他左顾右盼是在寻找摄像头，想在有人提供证据之后，再做打算。
毕竟这种好心人被讹的比比皆是....
如果要怪，也应该把大部分责任归咎于那些恶意碰瓷的人身上。
所以，在这位父亲看到司机师傅上前帮忙后，瞬间让他自在了不少，似乎也稍微弥补了一下自己那份没有上前帮忙的愧疚感。
可能还会望着司机背着老太太的背影感叹一句：“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可从实际效果看来，世界上应该还是“普通人”最多。
此时的这位父亲和那两个拿着手机记录全程，然后再加以宣扬正能量，把这段视频放在网上的年轻人，都属于“普通人”。
从此事看出，普通人和好人的区别，似乎只有迈出的那一步。
想要成为好人，只需那一步，但这一步需要的勇气，估计很多人没有，至少当时在场的那几位就没有。
可公交司机程师傅却有！
从当学徒第一次带着崭新的劳保棉布手套摸到方向盘的那一刻，程师傅就以自己身为一个公交司机骄傲。
每天载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来往穿梭于城市之间，让程师傅十分满足与充实。
每天天还没亮，程师傅便会起床。
睡眼惺忪的从卧室出来，见媳妇刚解下围裙，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浸湿了头发，湿溻溻贴在脑门两侧。
程师傅看到桌子上放着两个保温盒，心中便是一阵暖意。
轻嗅饭香，程师傅对着媳妇满足的笑了起来。
“你们那破食堂就那么几个菜来回来去的炒，今天我给你加了俩菜。”
程师傅没说话，嘿嘿笑着点了点头。
似乎憨厚的程师傅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这么简约。
洗漱完毕后，程师傅拿了个塑料袋装上饭盒出发了。
和往常一样，程师傅到单位以后先是仔细的清洗一遍车身，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给自己那大保温杯灌了满满一杯茶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是周末，早上的车不如平时多，程师傅一路开的十分顺畅。
看到前面马上到站，程师傅缓缓踩下刹车，看了一眼右后视镜，双手把着方向盘缓缓朝车站靠去。
片刻之后，看着后车门监控已经没人再下车，下意识扫了一眼右后视镜，准备开车离去。
就在此时，程师傅看到距离后门处不到半米的地上趴着一个老太太。
在她附近站着一对父子和两个正在用手机对着老太太拍照的年轻人。
程师傅见状，想都没想连忙下了车，前去询问。
“大妈，您没事儿吧？”
老太太扶着后腰倒在路边，腰侧正好卡在马路牙子上，应该这一下摔得不轻。
老太太轻轻的动了动，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疼的咬着牙直吸冷气。
程师傅见状连忙阻拦道：“大妈，您先别动了，我和乘客说一声，这就背您去医院！”
期间程师傅脱下外套，轻轻的穿过老太太的腰侧，给她垫在了地上。
随后先和调度室沟通了一下，这才上车和乘客们解释一番，把车停靠路边，背上老太太前往医院。
将老太太安置好，程师傅楼上楼下的跑了半天，将住院等费用一并交齐。
回来之后，老太太病情似乎也稳定了不少，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
看到老太太并无大碍，程师傅也很欣慰。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程师傅始料未及。
自打老太太醒来看到程师傅的第一眼，就一口咬定是因为程师傅的原因，才导致自己受伤的。
如果刚才车站那位父亲在场，他绝对会拍着大腿对儿子炫耀自己的远见。
怎奈听了此话的程师傅却目瞪口呆站在床边，竟然一时间都忘了辩解，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老太太。
缓了两秒，程师傅这才解释道：“大妈！做人要讲良心啊！
我是从后门监控看到没人才关的门。而且发现你倒在路边的时候，是我从后视镜里发现的。难道我救您还救出错了？”
老太太听到这话，十分激动，满脸的褶子上下颤抖，一把将插在鼻子里的氧气罐子拔掉，像是自己才是受到冤屈的一方，指着程师傅声嘶力竭的喊道：“不是你关的门，我怎么可能摔倒？就是你害的我，你得赔我！”
这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得个奥斯卡小金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在二人纠缠之际，门外走进一个男人。
男人留着个一九分，两边剃光的时尚发型，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男人看床边两方争辩，分开众人，来到床前。
“妈，是TM谁把你撞成这样的？”
老太太一看自己儿子来了，瞬间有了底气，各种委屈犹如泉涌，抓着儿子的胳膊哭了起来，像是比杨乃武还冤。
“儿子哟，快给你妈做主啊！他们都欺负你妈！”
男人眯着小眼睛扫视了屋内一圈，除了两个戴眼镜的白大褂，就剩一身工装的程师傅。
男人一把抓住程师傅的领子，楞起一脸横肉，几乎快怼在程师傅脸上吼道：“CNMD，是你撞的我妈？！”
为人和善的程师傅从小到大就没打过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旁边两个医生连忙将两人分开，这才暂时化解了程师傅的危机。
这架呀，是越拉越凶，其实刚才俩医生就抱着膀子看戏，男人估计也不能把程师傅怎样。
可这一拉，男人瞬间来劲了，手舞足蹈的要朝前冲，看那架势，势要和程师傅来个鱼死网破。
父亲而立已过半，身宽体胖，一脸的和善。挺着个将军肚站在那里，右手拉着自己儿子立在站台一侧等车。
子承父相，孩子也是圆嘟嘟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此时，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车身前后微微一晃，稳稳停在站内。
父亲一看不是自己要坐的那趟，拉着儿子让开下车的后门位置，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只见后门处出现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太太，胳膊肘上挎着个硕大的绸布袋子，里面装满各种蔬菜，坠的老太太歪着身子。
老太太扶着门上的把手，一步一停的走下台阶，稳稳站在地上。
微微舒了一口气，用力提了一下挎着的布袋，抬脚朝马路牙子上迈去。
可不知是清早的马路牙子有些湿滑，还是老太太的手提袋过重，导致腿脚发软。
在卖脚之际，身子一歪，脚下一滑，前后踉跄了两下，整个人斜着摔倒在地。
这一摔看似不轻，等了几秒，依然倒在地上身体颤抖，似乎已经无力起身。
站台一侧的这对父子霎时间把目光全都移到摔倒的老太太身上
父亲下意识暗道：“得，肯定摔坏了。”
孩子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似乎是要想去扶老太太。
可父亲不易察觉的朝后一拽，把孩子给拉了回来，随即做贼般的左右环视。
在站台另一侧刚刚前来的两个年轻人则迅速掏出手机对准了倒地的老太太，似乎也没有想上前的意思。
就在此时，从后视镜看到老太太摔倒的公交司机连忙跑了下来，来到老太太身边蹲下，急忙询问道：“大妈？没事儿吧？”
看到公交司机到来，父亲从左顾右盼调整为泰然自若，拉着儿子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从这位父亲表情看来，好像这位司机似是替他解决了一件麻烦事。
那两个年轻人更是伸直了手臂，将摄像头对准了公交司机和老太太。
老太太倒在地上捂着后腰，微微动了两下，似乎难以起身，疼的不断抽搐。
公交车司机见状连忙询问了几句，转头上车和剩余乘客说明了一下情况，将已经空无一人的公交车开到路边停好，随后将老太太慢慢背起来，直接背到了站台后不远的市第三医院。
在事情结束后，儿子满面稚气的脸逐渐浮现出疑惑，瞪着纯真的大眼睛问父亲：“爸爸，你刚才拉我干什么？我也想像司机叔叔那样去救那个奶奶。”
父亲没说话，只是微皱眉头，下意识扫了一眼身后那两个已经保存录像，似乎正在上传的年轻人。
儿子依然不解父亲的意思，瞪着那双清澈且充满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妈妈从小就教育我做个好孩子，以后长大才是个好人。难道好人不应该去扶那个老奶奶吗？”
父亲叹了口气，轻轻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顶，蹲在自己儿子身前低声说道：“你爹我不求你做个好人，能做个普通人就行！这样你自己也能活的自在一些。”
孩子显然很难理解父亲的话，茫然的盯着父亲又是一阵询问...
这段对话看起来就是父亲为自己的不作为搪塞孩子。
但也不难从中品出这位父亲的无奈。
看来似乎在非黑即白的好坏之间，还有一个夹层，叫做“普通人”。
他们这群人遵纪守法，循规蹈矩的活着。
谨小慎微是他们的行事准则，绝不会去触碰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
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批判他们冷漠没有问题。
但从另一个角度去想，也可以说他们变相的保护了自己的利益不受威胁。
可能会有人质疑这一部分人，或者上述的话语。
可这群人的的确确是占有最多比重的那部分，也有个时髦的称呼叫做“吃瓜群众”。
我们做一个善意的假设。
可能一上来这个父亲也是想去扶那个老太太。
但却怕被讹诈，才顿足不前，做起了思想斗争。
还有可能他左顾右盼是在寻找摄像头，想在有人提供证据之后，再做打算。
毕竟这种好心人被讹的比比皆是....
如果要怪，也应该把大部分责任归咎于那些恶意碰瓷的人身上。
所以，在这位父亲看到司机师傅上前帮忙后，瞬间让他自在了不少，似乎也稍微弥补了一下自己那份没有上前帮忙的愧疚感。
可能还会望着司机背着老太太的背影感叹一句：“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可从实际效果看来，世界上应该还是“普通人”最多。
此时的这位父亲和那两个拿着手机记录全程，然后再加以宣扬正能量，把这段视频放在网上的年轻人，都属于“普通人”。
从此事看出，普通人和好人的区别，似乎只有迈出的那一步。
想要成为好人，只需那一步，但这一步需要的勇气，估计很多人没有，至少当时在场的那几位就没有。
可公交司机程师傅却有！
从当学徒第一次带着崭新的劳保棉布手套摸到方向盘的那一刻，程师傅就以自己身为一个公交司机骄傲。
每天载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来往穿梭于城市之间，让程师傅十分满足与充实。
每天天还没亮，程师傅便会起床。
睡眼惺忪的从卧室出来，见媳妇刚解下围裙，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浸湿了头发，湿溻溻贴在脑门两侧。
程师傅看到桌子上放着两个保温盒，心中便是一阵暖意。
轻嗅饭香，程师傅对着媳妇满足的笑了起来。
“你们那破食堂就那么几个菜来回来去的炒，今天我给你加了俩菜。”
程师傅没说话，嘿嘿笑着点了点头。
似乎憨厚的程师傅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这么简约。
洗漱完毕后，程师傅拿了个塑料袋装上饭盒出发了。
和往常一样，程师傅到单位以后先是仔细的清洗一遍车身，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给自己那大保温杯灌了满满一杯茶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是周末，早上的车不如平时多，程师傅一路开的十分顺畅。
看到前面马上到站，程师傅缓缓踩下刹车，看了一眼右后视镜，双手把着方向盘缓缓朝车站靠去。
片刻之后，看着后车门监控已经没人再下车，下意识扫了一眼右后视镜，准备开车离去。
就在此时，程师傅看到距离后门处不到半米的地上趴着一个老太太。
在她附近站着一对父子和两个正在用手机对着老太太拍照的年轻人。
程师傅见状，想都没想连忙下了车，前去询问。
“大妈，您没事儿吧？”
老太太扶着后腰倒在路边，腰侧正好卡在马路牙子上，应该这一下摔得不轻。
老太太轻轻的动了动，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疼的咬着牙直吸冷气。
程师傅见状连忙阻拦道：“大妈，您先别动了，我和乘客说一声，这就背您去医院！”
期间程师傅脱下外套，轻轻的穿过老太太的腰侧，给她垫在了地上。
随后先和调度室沟通了一下，这才上车和乘客们解释一番，把车停靠路边，背上老太太前往医院。
将老太太安置好，程师傅楼上楼下的跑了半天，将住院等费用一并交齐。
回来之后，老太太病情似乎也稳定了不少，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
看到老太太并无大碍，程师傅也很欣慰。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程师傅始料未及。
自打老太太醒来看到程师傅的第一眼，就一口咬定是因为程师傅的原因，才导致自己受伤的。
如果刚才车站那位父亲在场，他绝对会拍着大腿对儿子炫耀自己的远见。
怎奈听了此话的程师傅却目瞪口呆站在床边，竟然一时间都忘了辩解，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老太太。
缓了两秒，程师傅这才解释道：“大妈！做人要讲良心啊！
我是从后门监控看到没人才关的门。而且发现你倒在路边的时候，是我从后视镜里发现的。难道我救您还救出错了？”
老太太听到这话，十分激动，满脸的褶子上下颤抖，一把将插在鼻子里的氧气罐子拔掉，像是自己才是受到冤屈的一方，指着程师傅声嘶力竭的喊道：“不是你关的门，我怎么可能摔倒？就是你害的我，你得赔我！”
这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得个奥斯卡小金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在二人纠缠之际，门外走进一个男人。
男人留着个一九分，两边剃光的时尚发型，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男人看床边两方争辩，分开众人，来到床前。
“妈，是TM谁把你撞成这样的？”
老太太一看自己儿子来了，瞬间有了底气，各种委屈犹如泉涌，抓着儿子的胳膊哭了起来，像是比杨乃武还冤。
“儿子哟，快给你妈做主啊！他们都欺负你妈！”
男人眯着小眼睛扫视了屋内一圈，除了两个戴眼镜的白大褂，就剩一身工装的程师傅。
男人一把抓住程师傅的领子，楞起一脸横肉，几乎快怼在程师傅脸上吼道：“CNMD，是你撞的我妈？！”
为人和善的程师傅从小到大就没打过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旁边两个医生连忙将两人分开，这才暂时化解了程师傅的危机。
这架呀，是越拉越凶，其实刚才俩医生就抱着膀子看戏，男人估计也不能把程师傅怎样。
可这一拉，男人瞬间来劲了，手舞足蹈的要朝前冲，看那架势，势要和程师傅来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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