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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练兵的成效

    “啪”伴随一声清脆的炸响,飞射的弹丸将八十步外的阔木牌击碎。

    陈铮轻吹了一口气,眼前的白烟散去,随后他再次按照步骤填弹、捣药、引火、瞄准、射击。一连试射了四枪,结果枪枪命中。围观的士兵们看了,个个都目瞪口呆。

    “义兄,你什么时候把鸟铳练得这么准?”罗虎一脸惊讶的问道。

    陈铮无奈的一笑,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前世就是一位射击高手,只好随口编道:“鸟铳与弓箭殊途同归,箭术练得熟了,鸟铳自然打得准。”

    “哦,那我也来试试!”罗虎说着一脸自信的端起鸟铳,可他射了四发,却只中了一次,与陈铮比起来实在差太多,最后他只能无奈的将此归咎于天赋差距。

    陈铮在试射之后,亲自挑选了一批兵士练习鸟铳,有过鸟铳使用经验的人优先,余下的则挑选了士兵中较为瘦弱者。

    这鸟铳不像弓箭,对使用者的力量没有什么要求,要想练好无非是熟能生巧罢了。陈铮为了督促鸟铳手们练习,还立下了一系列的赏罚制度,每五日对鸟铳手进行一次考核,表现出色者有银钱或米粮的奖赏,而不合格者则军棍伺候。

    在陈铮“萝卜加大棒”制度的鞭策下,鸟铳手们个个都玩命的训练,每天校场的东侧都是白烟弥漫,而伴随这种训练带来的问题就是弹药消耗量的猛增,虽然城中的火药储备足够,但那定装纸壳弹的产量却远远跟不上使用量,为此陈铮只好发动全城闲散的百姓到军器作坊里包纸壳弹,每做出一颗赏一文钱,这才使弹药的供给勉强跟上。

    在操练了十多天后,这些鸟铳手们在射击精度上虽还达不到陈铮的水平,但已有不少人能在射速上保证一分钟两发,而这个时代大明官兵中的鸟铳手最快的也不过是一分钟一发而已,这种效率的倍增除了士兵们的苦练之外,更重要的是定装纸壳弹简化了填弹过程。

    除了鸟铳手外,长枪手和刀盾手们也开始了兵刃训练。在长枪手的训练上,陈铮只是规定了几个刺枪的动作,具体的操练他都交给了罗勇负责,毕竟作为这个时代的人,他更了解冷兵器的使用方式。长枪手在操练时同样实行了严格的赏罚制度,不少士兵在训练时因未达到突刺的要求而挨了军棍。

    至于刀盾手,陈铮则交由了齐山与丁氏兄弟一起操练。这齐山自从在切磋中被陈铮打败后,便一改了过往的性子,陈铮观察了他一阵子,见他对自己确实无二心,便重新重用了他,他和丁氏兄弟都是练家子,教刀盾手们基本的砍杀和格挡动作均不成问题。

    在这三个兵种外,陈铮在罗勇的建议下,又设立了一支三十人的骑兵队。其实,骑兵原本就在陈铮的计划之中,毕竟在冷热兵器交接的时代,骑兵依然是主流,而且在战场上步兵军团的两翼还是需要骑兵的策应掩护,此外骑兵还要担当起侦察兵的作用。

    如今设立的这支骑兵队只是一个简单的框架,今后会慢慢吸收壮大,负责训练骑兵队的人叫做郭冲,也是陈家的十名家丁之一,他曾经做过夜不收,精于骑射又对陈家忠心耿耿,骑兵队交予他管理陈铮也甚为放心。

    在兵种划分完后,陈铮安排他们每日上午进行各自的兵器训练,而到了下午则将各队合一,进行阵型的演练。

    一个月后,旅顺北城校场上。

    “第一排,瞄准,发射!”

    伴随着陈铮的一声口令,五十名士兵举起最新制造出的鸟铳,对准目标,同时开枪!

    “砰砰砰!”一连串的爆响,五十步外的一排四寸厚的木板被打穿出数十个弹孔。

    “第二排,瞄准,发射……”

    不到半分钟,校场上又传来一阵鸟铳的发射声,经过一个月的苦练,鸟铳手们基本都可以做到一分钟两发,有些快手甚至能做到一分钟三发。

    与此同时,在校场的另一侧,一百名长枪手分站两排,只听罗勇高喝一声,“右刺!”

    只见前排的五十名长枪手向斜四十五度角的右侧刺出,第二排长枪手则挥动枪杆从前排士兵的间隔中直刺而出。

    刺出去的枪头均准确的落在一排人型木桩上,发出了一阵“夺夺”地钝响。

    校场里最热闹的地方还属刀盾手的操练区,此刻数十名刀盾手围在一个临时搭起的擂台上,为两名正在格斗的士兵加油鼓劲,这个训练方式是丁氏兄弟想出来的,这兄弟二人可谓是一对格斗狂魔,二人的一身硬功夫是从小到大相互切磋中磨砺出来的。

    前一阵子,他们两个还找陈铮讨教了一下,不过结果却是惨败。

    对于丁氏兄弟提出的以格斗切磋来作为一种日常的操练方式,陈铮和刀盾队另一名队长齐山都是赞同的,毕竟刀盾队到了站场除了负责掩护阵型外,最重要就是近战的搏杀,这种搏杀不能光靠平日的砍木桩,必须得有实战。

    陈铮为此还特意举办了一次格斗比赛,获得冠军者将有十两银子和五石米的奖励,而今日恰巧是这场格斗赛最后的一场决赛。场中的两名兵士都穿着皮甲,头上戴了一副陈铮令工匠打造的护具,他们手中的武器也都是木盾、木剑。

    此时,场中激烈正酣,一些训练完的鸟铳队和长枪队的士兵也围上来观看,只见一名兵士已将另外一人逼到了擂台的边上,那名占优势的士兵正挥起木剑狠狠地劈去,而另一人只能被动的架起盾牌防守。

    那正在进攻的士兵一剑又一剑不停的砍着对手的盾牌,想要以蛮力直接将他击垮,他越打越起劲,持剑的右手不停的做砍杀的动作,但这时他原本一直持盾牌护住身体的左手却渐渐放松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门户。

    正在这时,那原本一直在防守的士兵,抓住了那攻击者的空门,利用他举剑的刹那时间,身形暴起,以盾牌作为武器,猛地一撞,将那一直攻击的士兵撞翻在地,接着他一跃而上,木剑直指对手的咽喉。

    转眼间,处在被动中的兵士居然反败为胜,擂台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齐山见状当即宣布道:“这一场,孙麟胜!”

    那输了的兵士摘下头上的护具,怒道:“这龟孙使诈赢的,俺不服!”

    “胡大力,兵不厌诈的道理你都不懂,还怎么当兵?”孙麟冷冷的道。

    “你……”那叫胡大力的士兵正要反怒,这时陈铮走上了擂台,道:“大力啊,孙麟说的没错,若方才你是在战场上和真正的敌人搏斗,现在还能站起来说话么?”

    胡大力一听,顿时语塞。

    陈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大力,你也不必灰心,这次的比试你们两个表现得都很好。每人都奖十两银子,孙麟额外再加五石米粮。此外,从今日起,你们两个都加入我的亲卫队。”

    这二人一听,脸上顿时流露出喜色,能得到陈铮的赏识加入亲卫队,不单每月的饷银会增加,而这更是一种荣誉,目前陈铮的亲卫队只有六人,全部都是陈梁培养的家丁,他们两个是陈铮首次自己挑选的亲卫队员。

    然而,齐山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尴尬,“大人,您可不厚道啊,我们队里最出色的两个兵都被你得挑走了!”

    “齐百户,等下一次我们招募新兵的时候,我让你优先选好苗子。再说了,你现在不是还有大丁小丁么?”

    齐山看了一眼那对愣头青兄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陈铮的条件。

    在观看了今日兵士们的操练后,陈铮感受到了这些兵丁们气质的变化,过去那些懒惰、散漫的坏毛病统统消失不见,如今的他们俨然变成了一支内部团结融洽,纪律严明的铁军。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觉得是时候让他们去杀些海贼,感受感受血腥气了!”午时休息的时候,陈铮与罗勇聊起了剿贼的事。

    “话虽没错,可这伙海贼都盘踞在广鹿岛上,咱们要杀过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大海茫茫的,我们需要船只、水手,还得有个熟悉航线,了解敌情的人。”

    罗勇的顾虑陈铮也都想过,旅顺所城里船倒是不缺,缺少的是火炮,当年朝鲜之役时,曾在此地临时设置了水师营。战争结束后,水师营裁撤,留下了不少战船,但大多都被改造成了运物资的货船,船上的火器均被撤去,唯有两艘海沧船装备还算完整。至于水手在南城可以雇佣到,可麻烦的是熟悉航线和了解敌情的人。

    陈铮想了想,忽然道:“罗叔,我爹在扣押徐琛的生铁时,不是抓过一个运货的海贼么,他现在在何处?”

    罗勇一怔,道:“我差点把他忘了,这人被我打发到了附近的一个墩城里做苦力!”

    “罗叔,麻烦你将此人找来,或许他能为我们提供些消息!”

    罗勇点点头,立时离去。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带回了一个矮矮胖胖,一脸和气的男子。

    “小人金英玄拜见千户大人!”

    “金英玄?你是朝鲜人?”

    “是,金英玄乃小人的本名,平日里小人都用化名金三!”

    “金三……”陈铮看着眼前这位身材胖胖的海盗,不由得脑补起了后世的某个名人。

    “咳咳,金三,你胆子倒不小啊,竟敢到我大明的国土上为非作歹!”

    “大人,小人冤枉啊,我只是帮那伙海贼打理生意,烧杀掳掠的事小人从未做过!”金三说着讲起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原来他家本是朝鲜的海商,因为得罪了一个地方官,被害的家破人亡,侥幸逃脱的金三便做了海贼,由于他精通两国语言,因此广鹿岛的海贼头子便将朝鲜的走私生意都交予他打理。

    陈铮听完他的经历后,缓缓道:“你帮着海贼出海走私,一定很熟悉去广鹿岛的航线吧?”

    金三老实的点点头。

    “本官打算带兵剿灭广鹿岛上的贼窝,你可愿为本官带路?”

    “小人愿做大人的马前卒,但希望大人宽恕小人的罪过,小人不想再做苦力了!”

    “我可以免你的罪,但除了带路之外你还得给我做一件事,给我画一张广鹿岛的地图,这图上要详细注明岛上海贼的营地、人数、防御措施、兵备状况……这图画的好,我还有额外的奖赏。”

    金三一听不单可以免罪,还有机会得到奖赏,立即同意了陈铮开出的条件。

    “太好了!有此人提供的内情,剿灭海盗可就易如反掌了!”金三走后,罗勇一脸喜色的道。

    陈铮嗯了一声,又提醒道:“这金三虽答应了为我们办事,但也得派个人手盯着他,免得他跑了!”

    “是,这个我知道!”罗勇闻言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又商议起了准备船只、招募水手等事情。就在这时,陈铮的一名亲卫匆匆地赶来,递上了一封来自金州卫的急信。

    陈铮拆开信一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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