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至死不渝
陈纪宁在一阵手机的来电铃声中醒来，睁开眼后，他猛地坐起，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躺在一张军绿色的行军床上。
陈纪宁急忙从裤兜里掏出已经有些破损的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老婆”那两个字，顿时让他热泪盈眶。
他颤抖着接通了电话，声音沙哑地说道：
“喂？老婆？”
听到陈纪宁的声音，电话那头立即传来哽咽声。
“老公...”
陈纪宁长舒了口气，语气颤抖地问道：
“老婆，你没事吧？还有爸妈，他们在你身边吗？”
“我没事，爸妈都很好，宝宝也很好，我们出事前在外面的公园里，现在被解放军带到了城北军部的军营里了。老公你在哪？你也快点过来吧。”
陈纪宁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有解放军保护，妻子他们一定没事。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去跟你们汇合。”
“好，老公你一定要小心点，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好，你们也小心点，保持联系。”
“好...”
“砰...”
一声剧烈的炮声在电话那头响起，紧跟着就是密集的枪声，还有人群惊慌的呼喊声。
陈纪宁心头一颤，一边向帐外走去，一边焦急地问道：
“怎么了？老婆，你们那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妻子惊慌的声音：
“啊...爸...”
陈纪宁抬头四顾，果然看到城北那边升起浓浓的硝烟。
“喂，老婆，你们快跑，快跑出来。”
“老公，你不要过来，这边好多怪兽，你千万不要过来，啊······”
“喂？喂？老婆？喂......”
电话忽然中断了，陈纪宁焦急万分。
身边匆匆忙忙的士兵都在高声喊道：
“所有人，一分钟内，集合。”
陈纪宁根本听不进去，他看到帐篷边正好停着一辆军用摩托车，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骑上摩托便向城北开去。身后的士兵急忙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为首的军官看着陈纪宁远去的背影，微微长叹，他何尝没有家人正身陷险境？他何尝不想像陈纪宁一样，奋不顾身地去救自己的家人？就算是死又如何？能跟家人死在一起，在这末世，岂不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穿着这身军装，因为他从入伍的第一天起就明白，他的肩上，已经不只有自己的家人，他早已将自己奉献给了国家，奉献给了人民。
不仅仅是他，这里每一个士兵，都有这种觉悟，这就是人民的军队，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为了祖国。
陈纪宁一路狂奔，他再一次成为逆行者，这一次，他的心里，更加的恐慌。
因为他已经远远地看见那些身形恐怖的异兽了，呼啸的风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忽然半截残躯甩在陈纪宁身前不远的地方，那人似乎还敢相信自己就会这么死去，正慌张地抓着自己的内脏，往已经失去下半截身体的腹部塞进去。
陈纪宁看得脸色惨白，胃里一阵翻涌。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没有松开摩托车的油门，仍然坚定地向前驶去。
在急速的骑行中，一辆失控的轿车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车顶上还趴着一只浑身光滑无毛，形似土狗却有六只脚的恐怖生物。
陈纪宁急忙躲闪，踩下刹车，但还是控制不住翻滚了出去，好在路边有一条河，他在草地上翻滚两圈后就跌入水中，减轻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
陈纪宁从水里爬了起来，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只是轻微的擦伤后，心里松了口气。
当他再次站起身时，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不安，他想都没想，就地一滚。转头看去，方才站立的地方果然多了一只犬形异兽。
那双细长且猩红的兽瞳死死地盯着他，布满獠牙的口中，挂着一条条恶心的黏液。
陈纪宁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但此时，或许是因为那尊造化炉的作用，他的精神无比集中，仿佛世界在他眼里都慢了下来。
犬形异兽一声低吼，后腿一蹬，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獠牙密布的大口张开，向着陈纪宁猛地咬下去。
若放在今天之前，他百分百会就此葬身兽口，但此时，他似乎能清晰地捕捉到异兽所有的动态轨迹，一个侧身，异兽便与他擦肩而过，他甚至能闻到异兽身上那股恶心的腐臭味。
趁着异兽身形未稳，陈纪宁转身就跑，旁边就是一个商铺，他扭头钻了进去。刚一关上钢化玻璃做的大门，那头异兽便猛地撞了上去，到底是华国制造，一向凶猛的异兽竟然撞不破那一扇看似脆弱的玻璃门。
陈纪宁心系妻子父母，不想与它多做纠缠，于是打算从商铺的后门溜走，可刚等他走进商铺的内间，就看到一对年迈的夫妻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陈纪宁连忙问道：
“老人家，这里后面出得去吗？”
老人明显惊恐过度，只是点头，无法开口说话。
陈纪宁转身就走，果然看到商铺最里面有一扇小门。
当他拉开门打算出去的时候，却犹豫了。
回头看了眼两个瑟瑟发抖的老人，陈纪宁冲刺过去，一手拉着一个说道：
“快跟我走，这扇门挡不了多久。”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或许是陈纪宁给了他们勇气，他们算是勉强克服了恐惧，跟着他向后门跑去。
三人刚一跑出商铺，就听见哗啦啦的脆响声，陈纪宁暗道“不好”。
商铺后面就是一条巷弄，乱七八糟地堆满了许多杂物，让本就腿脚不利索的两个老人跑得更慢了。
陈纪宁心里挣扎不已，如果带着这两个老人，恐怕自己根本来不及跑到军部去救父母和妻子，但是让他就这么丢下他们，他又于心不忍。
那位男性老人或许是看出陈纪宁的为难，开口说道：
“小伙子，你快跑吧，我们找地方躲躲。”
陈纪宁看了看四周，根本无处可躲，于是勉强笑道：
“没事，一只疯狗而已，老人家不用怕。”
此时，那只异兽已经跑进了巷弄，身材大如牛犊的它，在这个拥挤的巷弄里也有些受影响。
三人脸色大变，激发出无穷的潜力，脚上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老人慌慌张张地说道：
“弄堂尽头有一扇铁门，很结实，我们如果能冲过去，就安全了。”
这句话让陈纪宁为之大振，拉着两个老人，速度又快了几分。
可偏偏事情总是会这么不尽如人意，那位女性老人承受不住这么快的奔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男性老人急忙停下，转身就要去扶起自己的老伴儿，然而那只异兽，此时已经距离他们不到十米了。
陈纪宁略微犹豫后，便毅然决然地跑了回去，抄起一旁停放的一辆儿童自行车就扔了过去。口中吼道：
“你们快跑。”
自行车扔在异兽身上，就像一片羽毛划过一般，根本对它造不成任何伤害。
陈纪宁将两边的所有东西推倒，以期减缓异兽的速度，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那只犬形异兽，六条腿灵敏无比，在一堆杂物中跳来跳去，很快便接近了陈纪宁。
两个老人也终于起身向后跑去，那只异兽毫不停顿，就像陈纪宁发起了冲击。
陈纪宁凭借着已经蜕变的反应能力，堪堪躲过，可兽口的扑咬虽然躲过了，但异兽那条呼啸的尾巴却结结实实的抽在陈纪宁胸口，陈纪宁被这一尾抽得人仰马翻，胸口仿佛撕裂一般剧痛无比。
异兽再次扑来，此时陈纪宁还未起身，根本躲闪不开。
眼看着陈纪宁就要丧生兽口，忽然两道浓烈的白雾喷向异兽，让它扑咬的势头停了下来。
陈纪宁趁这个机会站了起来，看到原来是两个老人一人拿着一瓶灭火器在向异兽喷射。
陈纪宁转身向后跑，对两个老人说道：
“快跑。”
老人提着灭火器，跟着陈纪宁转跑逃离。
在路过一个消防栓箱时，陈纪宁顺手从里面拿出一根撬棍。
异兽被浓密的干粉干扰了视线，在原地怒吼不已，等到粉尘渐渐散去，却不见三人的踪影，顿时愤怒的仰天怒吼，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追击上去。
就当两个老人体力几乎完全耗尽时，他们终于看见那扇铁门，陈纪宁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却发现铁门竟然被锁上了。
三人脸色大变，几乎绝望，老人不甘地喊道：
“怎么会这样，这个门平时都是开着的。”
陈纪宁没有犹豫，拿起手上的撬棍便开始撬门，身后框框朗朗的响动，仿佛黑白无常的索命声，每一声都好像捶打在三人的内心深处。
没过多久，异兽的身影便在拐角处出现，三人几乎陷入绝望。陈纪宁青筋暴起，用尽全身的力量撬动着结实的门锁。
那位女性老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异兽，又看了眼自己满脸惶恐的老伴，脸上惊惧的神色慢慢平息，转而换上一副不舍的神情。
她悄悄拿起一旁的灭火器，对老伴儿说道：
“老头子，活下去。”
然后转过身，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和比方才更快的速度冲向迎面而来的异兽。
老人和陈纪宁大惊。
“不要啊！”
······
女性老人举着灭火器疯狂地朝异兽喷洒，然而此时，或许习惯了灭火器的粉尘，异兽仅仅只是略微停顿便猛地扑了上来。
一口咬在老人的肩膀，男性老人双眼瞬间通红，抬腿就要冲上去，却被陈纪宁一把拉住，他转头怒吼道：
“你干吗？”
女性老人口中涌出大量的鲜血，她努力地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老伴儿，脸上肌肉颤抖不已，但却依然拼命挤出一个微笑，她已经发不出声音，只好用口型对老伴儿说了句什么。
男性老人崩溃大哭，跪倒在地上，疯狂地点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陈纪宁终于撬开了铁门，他双眼通红，泪流满面，几乎用撕扯的方式将老人拉进门内。在关上铁门的瞬间，他看到那只异兽猛地发力，将女性老人的脖子完全咬断，那颗头发花白的头颅滚落在地，她的双眼还未闭上，眼中竟然没有丝毫的痛苦和惊恐，只有浓到化不开的爱意和不舍。
陈纪宁急忙从裤兜里掏出已经有些破损的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老婆”那两个字，顿时让他热泪盈眶。
他颤抖着接通了电话，声音沙哑地说道：
“喂？老婆？”
听到陈纪宁的声音，电话那头立即传来哽咽声。
“老公...”
陈纪宁长舒了口气，语气颤抖地问道：
“老婆，你没事吧？还有爸妈，他们在你身边吗？”
“我没事，爸妈都很好，宝宝也很好，我们出事前在外面的公园里，现在被解放军带到了城北军部的军营里了。老公你在哪？你也快点过来吧。”
陈纪宁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有解放军保护，妻子他们一定没事。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去跟你们汇合。”
“好，老公你一定要小心点，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好，你们也小心点，保持联系。”
“好...”
“砰...”
一声剧烈的炮声在电话那头响起，紧跟着就是密集的枪声，还有人群惊慌的呼喊声。
陈纪宁心头一颤，一边向帐外走去，一边焦急地问道：
“怎么了？老婆，你们那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妻子惊慌的声音：
“啊...爸...”
陈纪宁抬头四顾，果然看到城北那边升起浓浓的硝烟。
“喂，老婆，你们快跑，快跑出来。”
“老公，你不要过来，这边好多怪兽，你千万不要过来，啊······”
“喂？喂？老婆？喂......”
电话忽然中断了，陈纪宁焦急万分。
身边匆匆忙忙的士兵都在高声喊道：
“所有人，一分钟内，集合。”
陈纪宁根本听不进去，他看到帐篷边正好停着一辆军用摩托车，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骑上摩托便向城北开去。身后的士兵急忙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为首的军官看着陈纪宁远去的背影，微微长叹，他何尝没有家人正身陷险境？他何尝不想像陈纪宁一样，奋不顾身地去救自己的家人？就算是死又如何？能跟家人死在一起，在这末世，岂不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穿着这身军装，因为他从入伍的第一天起就明白，他的肩上，已经不只有自己的家人，他早已将自己奉献给了国家，奉献给了人民。
不仅仅是他，这里每一个士兵，都有这种觉悟，这就是人民的军队，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为了祖国。
陈纪宁一路狂奔，他再一次成为逆行者，这一次，他的心里，更加的恐慌。
因为他已经远远地看见那些身形恐怖的异兽了，呼啸的风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忽然半截残躯甩在陈纪宁身前不远的地方，那人似乎还敢相信自己就会这么死去，正慌张地抓着自己的内脏，往已经失去下半截身体的腹部塞进去。
陈纪宁看得脸色惨白，胃里一阵翻涌。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没有松开摩托车的油门，仍然坚定地向前驶去。
在急速的骑行中，一辆失控的轿车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车顶上还趴着一只浑身光滑无毛，形似土狗却有六只脚的恐怖生物。
陈纪宁急忙躲闪，踩下刹车，但还是控制不住翻滚了出去，好在路边有一条河，他在草地上翻滚两圈后就跌入水中，减轻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
陈纪宁从水里爬了起来，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只是轻微的擦伤后，心里松了口气。
当他再次站起身时，心里突然升起强烈的不安，他想都没想，就地一滚。转头看去，方才站立的地方果然多了一只犬形异兽。
那双细长且猩红的兽瞳死死地盯着他，布满獠牙的口中，挂着一条条恶心的黏液。
陈纪宁紧张得连呼吸都忘记了，但此时，或许是因为那尊造化炉的作用，他的精神无比集中，仿佛世界在他眼里都慢了下来。
犬形异兽一声低吼，后腿一蹬，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獠牙密布的大口张开，向着陈纪宁猛地咬下去。
若放在今天之前，他百分百会就此葬身兽口，但此时，他似乎能清晰地捕捉到异兽所有的动态轨迹，一个侧身，异兽便与他擦肩而过，他甚至能闻到异兽身上那股恶心的腐臭味。
趁着异兽身形未稳，陈纪宁转身就跑，旁边就是一个商铺，他扭头钻了进去。刚一关上钢化玻璃做的大门，那头异兽便猛地撞了上去，到底是华国制造，一向凶猛的异兽竟然撞不破那一扇看似脆弱的玻璃门。
陈纪宁心系妻子父母，不想与它多做纠缠，于是打算从商铺的后门溜走，可刚等他走进商铺的内间，就看到一对年迈的夫妻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陈纪宁连忙问道：
“老人家，这里后面出得去吗？”
老人明显惊恐过度，只是点头，无法开口说话。
陈纪宁转身就走，果然看到商铺最里面有一扇小门。
当他拉开门打算出去的时候，却犹豫了。
回头看了眼两个瑟瑟发抖的老人，陈纪宁冲刺过去，一手拉着一个说道：
“快跟我走，这扇门挡不了多久。”
老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或许是陈纪宁给了他们勇气，他们算是勉强克服了恐惧，跟着他向后门跑去。
三人刚一跑出商铺，就听见哗啦啦的脆响声，陈纪宁暗道“不好”。
商铺后面就是一条巷弄，乱七八糟地堆满了许多杂物，让本就腿脚不利索的两个老人跑得更慢了。
陈纪宁心里挣扎不已，如果带着这两个老人，恐怕自己根本来不及跑到军部去救父母和妻子，但是让他就这么丢下他们，他又于心不忍。
那位男性老人或许是看出陈纪宁的为难，开口说道：
“小伙子，你快跑吧，我们找地方躲躲。”
陈纪宁看了看四周，根本无处可躲，于是勉强笑道：
“没事，一只疯狗而已，老人家不用怕。”
此时，那只异兽已经跑进了巷弄，身材大如牛犊的它，在这个拥挤的巷弄里也有些受影响。
三人脸色大变，激发出无穷的潜力，脚上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老人慌慌张张地说道：
“弄堂尽头有一扇铁门，很结实，我们如果能冲过去，就安全了。”
这句话让陈纪宁为之大振，拉着两个老人，速度又快了几分。
可偏偏事情总是会这么不尽如人意，那位女性老人承受不住这么快的奔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男性老人急忙停下，转身就要去扶起自己的老伴儿，然而那只异兽，此时已经距离他们不到十米了。
陈纪宁略微犹豫后，便毅然决然地跑了回去，抄起一旁停放的一辆儿童自行车就扔了过去。口中吼道：
“你们快跑。”
自行车扔在异兽身上，就像一片羽毛划过一般，根本对它造不成任何伤害。
陈纪宁将两边的所有东西推倒，以期减缓异兽的速度，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那只犬形异兽，六条腿灵敏无比，在一堆杂物中跳来跳去，很快便接近了陈纪宁。
两个老人也终于起身向后跑去，那只异兽毫不停顿，就像陈纪宁发起了冲击。
陈纪宁凭借着已经蜕变的反应能力，堪堪躲过，可兽口的扑咬虽然躲过了，但异兽那条呼啸的尾巴却结结实实的抽在陈纪宁胸口，陈纪宁被这一尾抽得人仰马翻，胸口仿佛撕裂一般剧痛无比。
异兽再次扑来，此时陈纪宁还未起身，根本躲闪不开。
眼看着陈纪宁就要丧生兽口，忽然两道浓烈的白雾喷向异兽，让它扑咬的势头停了下来。
陈纪宁趁这个机会站了起来，看到原来是两个老人一人拿着一瓶灭火器在向异兽喷射。
陈纪宁转身向后跑，对两个老人说道：
“快跑。”
老人提着灭火器，跟着陈纪宁转跑逃离。
在路过一个消防栓箱时，陈纪宁顺手从里面拿出一根撬棍。
异兽被浓密的干粉干扰了视线，在原地怒吼不已，等到粉尘渐渐散去，却不见三人的踪影，顿时愤怒的仰天怒吼，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追击上去。
就当两个老人体力几乎完全耗尽时，他们终于看见那扇铁门，陈纪宁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却发现铁门竟然被锁上了。
三人脸色大变，几乎绝望，老人不甘地喊道：
“怎么会这样，这个门平时都是开着的。”
陈纪宁没有犹豫，拿起手上的撬棍便开始撬门，身后框框朗朗的响动，仿佛黑白无常的索命声，每一声都好像捶打在三人的内心深处。
没过多久，异兽的身影便在拐角处出现，三人几乎陷入绝望。陈纪宁青筋暴起，用尽全身的力量撬动着结实的门锁。
那位女性老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异兽，又看了眼自己满脸惶恐的老伴，脸上惊惧的神色慢慢平息，转而换上一副不舍的神情。
她悄悄拿起一旁的灭火器，对老伴儿说道：
“老头子，活下去。”
然后转过身，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和比方才更快的速度冲向迎面而来的异兽。
老人和陈纪宁大惊。
“不要啊！”
······
女性老人举着灭火器疯狂地朝异兽喷洒，然而此时，或许习惯了灭火器的粉尘，异兽仅仅只是略微停顿便猛地扑了上来。
一口咬在老人的肩膀，男性老人双眼瞬间通红，抬腿就要冲上去，却被陈纪宁一把拉住，他转头怒吼道：
“你干吗？”
女性老人口中涌出大量的鲜血，她努力地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老伴儿，脸上肌肉颤抖不已，但却依然拼命挤出一个微笑，她已经发不出声音，只好用口型对老伴儿说了句什么。
男性老人崩溃大哭，跪倒在地上，疯狂地点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陈纪宁终于撬开了铁门，他双眼通红，泪流满面，几乎用撕扯的方式将老人拉进门内。在关上铁门的瞬间，他看到那只异兽猛地发力，将女性老人的脖子完全咬断，那颗头发花白的头颅滚落在地，她的双眼还未闭上，眼中竟然没有丝毫的痛苦和惊恐，只有浓到化不开的爱意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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