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画作
几经轮回……某人早就已经懒得详细记录。
甚至直接将‘某人’当祂的代用名也可以。
然而这一辈子，再次托身成了非人之物。
而是变成了……一幅画。
一副未完成的作品。
“这是我最后的画作——也是最伟大的杰作！我必须要描绘出来那场梦境中的绮丽……”
疯疯癫癫的老画师浑身沾满各种油墨，但却神情堪称虔诚的跪伏在画板前方。
这幅画他已经画了至今三年零三个月……可惜仍旧无法企及残梦中真实之万一。
并且渐感心力交瘁，不日就要大限将至……所以想要在临死前留下来辞世的绝笔！
“只要能再给我三年…不~~一年…不~~半年足矣！我或许就真真正正能够达到登堂入室……”
虽然如今的他早就已经堪称‘宗师巨匠’，但是却以学徒自比，没有一幅画能满意。
“咳咳咳~~~呸~~”
老画师又吐出来了一口血痰。
房间里面也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
幸而沦落至此的他还有一位得力助手——便是自家的乖女儿。
“爹爹~~你咋又起床了？”
北辰英嵘一脸责备而心疼的看着老爸，正因同样身为画家，明白他心中的执念……若是不能画完此作，纵使死亦不得瞑目！却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老人家死撑。
所以冒着有可能会激怒老父亲的风险，北辰应荣放下刚刚熬好的药，郑重的说：
“阿爹~~让我帮你画吧！”
“唯有这次——绝对不行！”
正因他能够感受到这幅画里的大恐怖……
北辰十斋如今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所以不惜了此残生，拿着老命来赌一把。正如朝闻道，夕可死，接触到残酷的真理——对他来说，总要好过沉溺于虚假的荣光！
“爹……”
“少啰嗦~~否则从此以后不要再来见我！”
北辰英嵘无语凝噎，随即开始素手研墨。
想要尽量帮老头子分担哪怕一丝压力……
咬着牙喝完了药粥，北辰十斋亦未多语。
倔脾气的父女二人性格的确极为相似，都是一旦开始作画，会忘记外界的一切……若是没有这种堪称不疯魔不成活之念，也无法得到这一份天赐的福缘或孽缘。
伴随的沙沙声~~~日升月落，一天已过。
除了早上吃了点饭，两人一天都未进食。
这种不规律的生活大概也是积病之因。
但若事事循规蹈矩，活着还有嘛什意思？
“咳咳~~阿嵘啊~~来看看老夫如今画的如何？算了~~还是不要看了……可惜佳作无人鉴赏。”
北辰十斋也很矛盾，倘若这幅画并不是凡夫俗子能观看的……他又要留给谁人呢？
“我只看一眼，就一眼……”
不眨眼就算是一眼。
拗不过他的老头子只好赌气的背过身。
其实也很期待女儿能够发表什么高见。
怎料转眼——闺女没了！
落入了画中的《神川》……
……
无尽黑暗的虚空中，似乎诞生了一束光。
源自于人类名之为好奇和勇气的力量！
而作为黑暗的本身，虚空中发出了声音：
“汝……是何人？”
或许此刻也是在反问祂自己。
“北辰……英嵘。”
少女此刻压抑着恐惧……与兴奋！
就连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大胆。
这种能够将正常人直接给逼疯的环境，反而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母体般的温暖。
“北辰？有点熟悉……算了，我忘记的事太多了。”
不知和多少人签订失效或无效的契约。
以契约为名的神祇将祂视作生死大敌！但却拿其……无可奈何，只能用咒骂来唾弃。
由于空荡的世界中只有两个声音存在，也感觉有些不安的少女开始没话找话。
“您……是神吗？”
“按照普遍理性而言——或许如此。”
这是人类的定义中概念最接近的字眼。
随即少女的眼前便勾勒出心中的神明——就像反射森罗万象，水中的倒影或镜面。
你认为我是什么样，我就会变成什么样。
你认为我是一坨屎，我也会说——道在屎溺。
倘若不将无形之物拉回到有形的层面，甚至就连最基本的沟通都没办法维系。
而少女心中的神祇实际上是女神——仙女！
源于朴素的观念中对神仙圣佛的向往……
她最喜欢画的就是各种仕女图，仙女图，并且期待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登临仙境。
如今，真仙，真神降临！
虽然也可能是真魔……
但她不愿意这么想，正因仍旧心存希望。
“能够请您允许我将您的天颜画下来么？”
从此以后，这也成为了她一生中的执念。
“哦~~竟然想要画我么？这还真是……有点意思。”
已经变成‘九天神女’的某人仙音空灵道。
身披白纱，头带华冠，脚踩莲台，足生罗烟……满足了小丫头对仙女姐姐的一切渴望！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谁还不是个小仙女？
我们都曾想要成为心目中完美的自己。
却因为现实的挫折，斗志一次次被消磨……
蓦然回首——或许发现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然而总有些人能够从年少天真到年老，或者说怀揣着一份不愿意褪色的梦想。
比起如形骸般腐朽，不如在韶华时绽放！
所以此刻就算身死，也差不多足慰平生。
之所以是是差不多，是因为还有老父亲——可惜没能陪他一起将奇迹见证到最后。
或许对方早就已经看到她所见的一幕？
才用描绘出的恒河一沙构成此方寰宇。
“好了~~看你也看过了，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祂才不是什么喜欢收割灵魂的邪神呢！（大嘘）
信仰众神的那一套早就已经被玩烂了……有没有信徒或信仰对祂来说都无所谓。
所以是否放过对方也就只是一念之间。
至少对这个小妮子的第一印象还不赖。
有些野心，有些刁蛮，有些幼稚，有些单纯……
但是至少懂得敬畏。
对祂来说就足够了。
“啊~~您准备放我走吗？”
“怎么~~你还想留下来？”
“倒也不是……只是日后能否有幸再见到您？”
“呵呵~~那就看缘分了。”
真是个方便的理由。
“倘若你能将我万千之一的容貌画下来。”
“一言为定？”
“我不喜欢和别人保证些什么。”
“……那么好吧，我一定会让你惊叹我的画作！”
……
甚至直接将‘某人’当祂的代用名也可以。
然而这一辈子，再次托身成了非人之物。
而是变成了……一幅画。
一副未完成的作品。
“这是我最后的画作——也是最伟大的杰作！我必须要描绘出来那场梦境中的绮丽……”
疯疯癫癫的老画师浑身沾满各种油墨，但却神情堪称虔诚的跪伏在画板前方。
这幅画他已经画了至今三年零三个月……可惜仍旧无法企及残梦中真实之万一。
并且渐感心力交瘁，不日就要大限将至……所以想要在临死前留下来辞世的绝笔！
“只要能再给我三年…不~~一年…不~~半年足矣！我或许就真真正正能够达到登堂入室……”
虽然如今的他早就已经堪称‘宗师巨匠’，但是却以学徒自比，没有一幅画能满意。
“咳咳咳~~~呸~~”
老画师又吐出来了一口血痰。
房间里面也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
幸而沦落至此的他还有一位得力助手——便是自家的乖女儿。
“爹爹~~你咋又起床了？”
北辰英嵘一脸责备而心疼的看着老爸，正因同样身为画家，明白他心中的执念……若是不能画完此作，纵使死亦不得瞑目！却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老人家死撑。
所以冒着有可能会激怒老父亲的风险，北辰应荣放下刚刚熬好的药，郑重的说：
“阿爹~~让我帮你画吧！”
“唯有这次——绝对不行！”
正因他能够感受到这幅画里的大恐怖……
北辰十斋如今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所以不惜了此残生，拿着老命来赌一把。正如朝闻道，夕可死，接触到残酷的真理——对他来说，总要好过沉溺于虚假的荣光！
“爹……”
“少啰嗦~~否则从此以后不要再来见我！”
北辰英嵘无语凝噎，随即开始素手研墨。
想要尽量帮老头子分担哪怕一丝压力……
咬着牙喝完了药粥，北辰十斋亦未多语。
倔脾气的父女二人性格的确极为相似，都是一旦开始作画，会忘记外界的一切……若是没有这种堪称不疯魔不成活之念，也无法得到这一份天赐的福缘或孽缘。
伴随的沙沙声~~~日升月落，一天已过。
除了早上吃了点饭，两人一天都未进食。
这种不规律的生活大概也是积病之因。
但若事事循规蹈矩，活着还有嘛什意思？
“咳咳~~阿嵘啊~~来看看老夫如今画的如何？算了~~还是不要看了……可惜佳作无人鉴赏。”
北辰十斋也很矛盾，倘若这幅画并不是凡夫俗子能观看的……他又要留给谁人呢？
“我只看一眼，就一眼……”
不眨眼就算是一眼。
拗不过他的老头子只好赌气的背过身。
其实也很期待女儿能够发表什么高见。
怎料转眼——闺女没了！
落入了画中的《神川》……
……
无尽黑暗的虚空中，似乎诞生了一束光。
源自于人类名之为好奇和勇气的力量！
而作为黑暗的本身，虚空中发出了声音：
“汝……是何人？”
或许此刻也是在反问祂自己。
“北辰……英嵘。”
少女此刻压抑着恐惧……与兴奋！
就连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大胆。
这种能够将正常人直接给逼疯的环境，反而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母体般的温暖。
“北辰？有点熟悉……算了，我忘记的事太多了。”
不知和多少人签订失效或无效的契约。
以契约为名的神祇将祂视作生死大敌！但却拿其……无可奈何，只能用咒骂来唾弃。
由于空荡的世界中只有两个声音存在，也感觉有些不安的少女开始没话找话。
“您……是神吗？”
“按照普遍理性而言——或许如此。”
这是人类的定义中概念最接近的字眼。
随即少女的眼前便勾勒出心中的神明——就像反射森罗万象，水中的倒影或镜面。
你认为我是什么样，我就会变成什么样。
你认为我是一坨屎，我也会说——道在屎溺。
倘若不将无形之物拉回到有形的层面，甚至就连最基本的沟通都没办法维系。
而少女心中的神祇实际上是女神——仙女！
源于朴素的观念中对神仙圣佛的向往……
她最喜欢画的就是各种仕女图，仙女图，并且期待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登临仙境。
如今，真仙，真神降临！
虽然也可能是真魔……
但她不愿意这么想，正因仍旧心存希望。
“能够请您允许我将您的天颜画下来么？”
从此以后，这也成为了她一生中的执念。
“哦~~竟然想要画我么？这还真是……有点意思。”
已经变成‘九天神女’的某人仙音空灵道。
身披白纱，头带华冠，脚踩莲台，足生罗烟……满足了小丫头对仙女姐姐的一切渴望！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谁还不是个小仙女？
我们都曾想要成为心目中完美的自己。
却因为现实的挫折，斗志一次次被消磨……
蓦然回首——或许发现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然而总有些人能够从年少天真到年老，或者说怀揣着一份不愿意褪色的梦想。
比起如形骸般腐朽，不如在韶华时绽放！
所以此刻就算身死，也差不多足慰平生。
之所以是是差不多，是因为还有老父亲——可惜没能陪他一起将奇迹见证到最后。
或许对方早就已经看到她所见的一幕？
才用描绘出的恒河一沙构成此方寰宇。
“好了~~看你也看过了，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祂才不是什么喜欢收割灵魂的邪神呢！（大嘘）
信仰众神的那一套早就已经被玩烂了……有没有信徒或信仰对祂来说都无所谓。
所以是否放过对方也就只是一念之间。
至少对这个小妮子的第一印象还不赖。
有些野心，有些刁蛮，有些幼稚，有些单纯……
但是至少懂得敬畏。
对祂来说就足够了。
“啊~~您准备放我走吗？”
“怎么~~你还想留下来？”
“倒也不是……只是日后能否有幸再见到您？”
“呵呵~~那就看缘分了。”
真是个方便的理由。
“倘若你能将我万千之一的容貌画下来。”
“一言为定？”
“我不喜欢和别人保证些什么。”
“……那么好吧，我一定会让你惊叹我的画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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