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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章:灵魂漫游(一)

    你相信命运吗?

    记得大学的时候,一个朋友对我说过,你想去西藏吗?

    她说,西藏就是人们的第二个轮回,每个人去了以后都会感觉得到,仿佛是重生,也许再带点迷信色彩。神,没有抛弃我们。

    也许吧,在一个伤痕累累的城市压低声音呼吸,是该去到一个宽阔的地方,一个眼睛看到一望无际的世界。其实,那时的我,并不相信。不相信什么命运的牵引,也不相信我平凡枯燥的人生会有任何波纹荡起。

    就像我认识的女人们都赞同一个观点,比如说感情或者说桃花运更贴切,它不来的时候,你的生活可以平淡的无法想象,当它出现的时候,也许你会用一个夸张的表情来绘出当时的心情。你知道,它们就像是海浪,一波又一波,一个又一个。而我的人生,奇怪的事情,就像是她们描述的桃花运,突然之间,在你毫无准备之下,它们来了,一桩桩,蜂拥而至。

    这是以前的事了。

    在我六年级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就在老房子公共厕所那个电杆下,一直,一直,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就那么站着,无论夜有多深。

    鬼魂的时间也许是出于磁场问题,跟正常人的时间并不是绝对相同。

    她很美,不过挺诡异的,公共厕所离那段电线杆大概五米距离,即使如此,一个女人,总是发呆站在厕所附近,怎么着,都不和谐。

    知道她是鬼魂,应该是从怀疑开始吧?

    小时候,大家都很天真,总觉得鬼要么没下巴,要么没脚,她都有。唯一不一样的,她美丽的脸。就像,一个完整的人站在你面前,她的面部却换成了影片,没有立体感,甚至有些模糊。每天经过那里,我都很仔细的看,也很确定。

    唐天宝年间,云南成立南诏国,其后,讲到唐力助南诏统一,原想南诏出更多的力去牵制吐蕃其中过程复杂,暂且不提。再后者,南诏归附吐蕃,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当时唐兵攻打南诏,双方损失都很严重。战争促成白蛮乌蛮大迁徙,她与他都在其中。

    异牟寻,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烙在她心底,从未淡去过,王室中,她跟异牟寻其实血缘关系挺近的,也许是我理解不了古代人的爱情观,结婚观…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是怎么死在那里的,她没说,我也没敢问。

    跟她聊过几次,都是伴随着少许恐惧的,更不敢提及死这个词,怕她跟恐怖片里的主角一样变形,獠牙啊什么的。

    她一直相信,在这里可以等到那个人来接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挂掉了,甚至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这么漫长。

    或许,从小我就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当时每天见到她在那里站着,发呆出神,总觉得有个奇怪的问题,她会不会饿?她不睡觉吗?

    很多次,我主动跟她说话,她就像是没听见,没看见,直接PS我的。

    我外婆很迷信,小时候三不五时都要去帮我算命,她很担心,自己的外孙是不是又被某个鬼魂幽着,就在我跟女鬼聊了几次后,外婆请了一个道士,不知道士跟她说了什么,接下来是我很长时间的宵禁,足足一个月。

    宵禁结束,第二天夜里,我再次去了,她没在了。

    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她神采奕奕,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你会回来接我。”

    那夜,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她了,被她拉着手,一直走一直走。经过了一片片花海,花的香味混合着泥土的芬芳,空气是如此纯净。我们路过小河,河水清澈得可以数河底的漂亮石头,甚至能看清鱼儿游过时的鳞片。

    她告诉我,以前,我常带她来。笑的很甜,而我回忆不起来,望着她边走边诉说着一段段一桩桩我们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严肃了起来,问我“还记得约定吗?”

    我摇摇头,脑海一片空白,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在做梦,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只知道眼前的她是那么熟悉。

    “没关系,我记得。约定,就该守下去。”她浅浅一笑,花海不见了,四周突然变成黑白,眼前一片空荡,她拉着我继续走。

    一直走一直走,我渐渐的就像是梦游,脑海越来越空。

    路过空旷的废野,映入眼前的是一抹血红,天地间唯一的颜色不再是她身上的衣裳,走近了才渐渐看清,是花,一种很美很美的花。花叶血红鲜艳,妖艳的绽放开来,朵瓣非常多,比牡丹的花瓣还多,绽开很大朵。这种植物没有叶子,唯独的一只奇美花朵独自在风中轻轻摇曳,每摇一次,就像是丢了魂魄,全被吸进去了。

    她笑的很诡异“快到对岸了。”握紧我的手力气又加大了许多,似乎怕我突然逃跑。

    我像是没了思维的木偶被她拽着就走进了花海。

    突然,四面八方很大声的声音铺天盖地的传来“大胆妖魅!”

    瞬间,我就像是灰尘,被吸尘器连渣都不剩的往上吸走,这种感觉就像是你飙车,突然撞车了,从上面惯性摔出,猛得撞在了物体上,全身的痛神经伴随着我的尖叫回归了。

    我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望着眼前的外婆跟那个道士,许久,许久,才想起了自己是谁。就像是回魂,一个魂魄接一个魂魄的被拉了回来,才恍然大悟。这,是一个梦。

    那夜,那个女人差一点点,就带走我了。去往彼岸,此彼岸非彼岸,指的是彼岸花后面那个魂魄们经过的轮回之路。

    道士说,那个是妖魅,死前怨气所积,又因时间地点变化成了害人的妖魅。妖魅,并不是说都是坏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比鬼魂厉害多了。

    那个女人,她自己也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积攒的怨气,只知道等,等那个人,那个不知道此时在何方或者是否存在的人。带着‘那个人’重复一遍遍他们的誓言,共度黄泉路。

    所以,时间在她的记忆里,并不存在,而那个人是否等到了,在她的记忆里也是永远没有来。

    也许,道士杀了她。我不知道,只是一直替她求情,道士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她怎么了,幼时的正义感以及同情心迫使我伤心了很久,为我的无能为力而悲伤。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却陷入了回忆中,抬头看看不远处的‘房子’,这么快就到‘家’了啊。

    小卓玛在屋外堆雪人,看见我来了,欢天喜地的就蹦了过来。这样的孩子是最天真的,即使你之前还把她吓哭了,下一秒就忘记了,总觉得这个世界上都是美好的,包括每个人。

    我笑笑,张开双臂讲飞奔到我怀里的小卓玛抱起来“小卓玛在做什么呢?”

    她稚嫩的脸庞充满喜悦,迫不及待的跟我分享她的快乐“哥哥,小卓玛在堆雪人呢。”

    我笑的更开了,这孩子,谁不知道她在堆雪人呢“哥哥是问你,你堆的是谁呀?”

    她咯咯的笑着“小卓玛在堆大哥呢。”

    “哦?怎么不是在堆我呀?卓玛,哥哥伤心了。”

    她急了“不是的,小卓玛堆好大哥就堆哥哥的。”

    “接下来堆谁呢?”

    她傻兮兮的扳手指“然后是小哥,然后是爸爸,然后是妈妈,然后是小卓玛。”天真的孩子,在她的心里,竟然将自己排在了最后。抱着小卓玛走近了雪人,雪人堆出来就两个圆球,能看出是谁就奇了。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雪人,在她的心里,回忆拉开,那个不苟言笑的人,特别是他恨我的眼神,突然间感觉,在雪地里呆久了,真冷。于是迈开步子,抱着这个捡来的妹妹,正确面对我的人生,扮演起了这个跟我不同性别的角色。只有四天了啊!希望喇嘛没有看错人,我真的是那个值得活佛给第二次机会的赵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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