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雨楼

    城中画坊！

    掌柜见李献君又来到画坊，手中还拿着昨日送他的那幅画，心想难道是画有什么问题不成，可昨日打开查验之时确实是完好的呀。

    想到此，掌柜有些着急地问道：“李公子，您今日来是要看画呢还是？”

    “在下很喜欢昨日的画，今日冒昧前来只是想请问秦掌柜，这画乃是出自何人之手？在下是真心很想与他交个朋友，还望秦掌柜引荐。”李献君说着，将画放在柜台上，对秦掌柜行了一礼。

    “这......”

    李献君见他面露难色，忙道：“还望秦掌柜有话直说，如若真有难言，在下定不会为难于你。”

    “不是老朽不告诉你，只是我确实不知啊。不瞒你说，这画是一位小公子所赠，是他叫我将这画再转交给你的。”

    “那您可知那位小公子家住何处？”

    “这事说来，老朽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啊！”

    看到李献君一脸的疑惑和期待，秦掌柜一边回忆一边说道：“那年我十四岁，一日得闲便来店里帮父亲盘货算账，就在我要离开时，那位小公子来了，看面相，他应比我小上两岁，但是论气质和神貌，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高雅脱俗，就像是从仙榈山入凡的神官。”

    仙榈山在几十年前的确很受众人的推崇和朝拜，而看秦掌柜的年纪，确实是见证了仙榈山的鼎盛与落寞时期的那代人。

    李献君没有说话，继续认真的看着秦掌柜。

    “后来小公子便给了我那幅画，但说实话，老朽总觉得那幅画似曾相识，但老朽想破了脑袋也未曾想出，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幅画，唉......但说来，已有五十多年了，那人竟能算到几十年后的你一定会来老朽的店里，还能说出你的名字，这实在是令老朽感到不解啊。所以那小公子不是神仙又是何人呢！”

    李献君闻言后却不觉得有何惊奇，若是有人故意设计这一切，并且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接近李府，再设计让父亲取了献君这个名字，也并非做不到，但让他奇怪的是，父亲为人慷慨正义，更是说过这个名字是他与母亲各自想了一字组合而来的，又或是同名同姓的旁人，也是有可能的。

    秦掌柜见李献君不说话，以为是吓到他了，忙又解释道：“李公子，老朽只是个商人，自几十年前与那小公子见过一面后，便再也未曾见过他了，而他的模样，我更是一点印象也不曾记得了，恐怕即便他此刻站在老朽面前，老朽也认不出他来，所以此事老朽也无能为力，还望李公子见谅呀，这个忙恐怕是帮不了你了，实在是对不住。”

    李献君见秦掌柜确实不像是撒谎，也不好再继续逼问。

    “秦掌柜您客气了，在下也只是随口一问。”

    李献君见打听未果，只好带着画卷朝画仙斋的方向离去了。

    清雨楼！

    清雨楼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青楼，来这里的自然也都是有钱的人，不管你是谁，只要有钱那就是大爷。这里每天人来人往，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二楼的一间上等厢房内，袁相爷与几位穿着便装的朝廷官员正在喝酒吃饭。

    “向大人、林大人，你们是知道的，虽然本王在朝中身担便职，但是朝中还是有我不少的得意门生啊，如若事成，本王定不会亏待你们。”

    “袁相爷您严重了，您不知道我们这是空有乌纱帽啊，府中可很是清贫呀，只盼着跟着王爷您发财呢，呵呵呵。”

    “哈哈哈，好啊，本王定会遂了你二人的心愿。”说罢几人又继续喝酒聊天。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而后便见一位家仆打扮的小厮，在袁相爷的耳旁小声说着什么。

    说罢便见袁相爷两眼放光，看来是个好消息，小厮走后，几人又继续喝酒畅聊，直至酒过三巡才离开清雨楼。

    深夜，客人虽说已少了大半，但依然还是有很多人不愿离开，仍在继续喝酒寻欢。

    清雨楼二楼，就在袁相爷厢房隔壁。房间内有一男一女，看女子的打扮应该是清雨楼的某一位姑娘，只是女子此时正跪在房中，而男子则背对着她。

    那个背影，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世间已孤身行走了千年，令人不忍，却又不敢接近。

    “公子，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子责罚。”女子自知有错，并未替自己求情，男子见她言辞诚恳，只是冷冷应道：“在给你一次机会，拿功来抵，否则自行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