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纵观时局
尹氏抬眼看了看，这是她娘家的一个堂亲兄弟，名叫尹路，是她介绍他到何府做事的。
见尹路闪烁地神情，尹氏淡淡开口道：“什么事？”
“今天下午有一位姓李的郎中去给大夫人送药，可是午时过后就来了，待了一个半的时辰，才出了何府。您说这孤男寡女一起这么久，会不会……”他眼珠转动，微低下头，等着看尹氏的反应。
“嗯？”一听到刘莹，尹氏的神情为之一振，她把儿子送到乳娘的怀里，上前两步看着尹路，“那郎中多大年纪？”
“也就十八九岁，身材消瘦，倒是有几分清俊。”
“好，很好，注意大夫人那边地动静，发现异常之处马上来报。”说完她命丫鬟赏了他一两银子。
尹路拿着银子快活地跑了。
尹氏现出不悦的神情。最近听丫鬟讲何荣宽总往刘莹那里去，一周前还在那里留宿一夜。这可是最近三年来头一回。
派去假意问候的丫鬟回来说刘莹的气色红润了，变得漂亮了。就为这句话，她掌掴了那名不懂事的丫鬟。
何荣宽当初为娶刘莹，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若不是刘莹身子出了问题，自己今天哪里还有机会受宠。眼看着刘莹因为江云凤惹出的乱子，在何家快呆不下去了，借此机会加把劲，说不定刘莹就此从何家消失。
——
江云凤的生意渐渐好转，时有排队等候的人群，虽然短时间赚不到大钱，但是热钱不断，能攒下一些银子。
为了给刘莹调配药膳，她下午收摊早一些，之后四处转转，还要去金凤楼再看看。那里的舞姬基本都见过了，可没有她要找的人，今晚再去一次，找不到就换锦春阁。
她探听到一些消息，说金凤楼出名的歌舞伎都被锦春阁挖走了，她们使用艺名，离开后彼此不再联系。
调好药膳，见方伯一个人就着午后斜阳独自饮茶，便去凑了个热闹。
老伯一喝上茶，话匣子便打开了，随着水流哗哗撞击着杯壁，他缓缓说道：“年轻人，最近少往外跑，守着铺子，赚多少是多少，别贪了大，形势不太好呀。”说完，他扬脸示意江云凤看向窗外。只见三名青衣男子，头戴草帽，腰中佩剑，从街上疾走而过。帽檐压到口鼻处，根本看不到面孔。
“最近这类的武士出现次数特别多，再早些时候根本没有这些打扮另类，形迹奇怪的人。”
“方伯您说为什么会这样呢？”
“皇帝龙体欠安，本应该把一些国事交给太子帮助打理，可是太子什么事都不做，整天建筑宫殿，招罗美女，沉迷酒色之中。国库掏空了，百姓税赋就重了，久而久之民怨四起，再加上这继承皇位的事。大家都说今年会出乱子。”
“听说兵权掌握在吴为手里，吴为是三皇子的靠山，太子有外戚诸侯撑腰，这么看来是二人之争了？”江云凤为方伯又满上一杯茶。
“这些事老百姓看不透，也不敢妄言，说错话会遭灾的。不过都知道皇帝疼爱四皇子，此人年纪不大，却并不简单。”
“听说当臣子也不容易，站错队轻则被砍头，重则诛灭九族。老百姓更是不知该何处求生，任谁主沉浮。”江云凤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身世。
“不单是为官和百姓不易，这大财主也是吃不香睡不稳啦！”
“为何？”
方伯呷了一口茶，又吧嗒了一下嘴，款款道：“历来矛盾都需要武力来解决，一旦步入战争，这军费和军饷从何而来。尤其现今国库空虚，想要站稳脚跟，都会砍掉几个财主，没收财产充公，以为军用。”
听到此，江云凤想起何家和魏家。曾听闻刘莹提起，魏凌和三皇子私交慎密，为何又去给四皇子接风，看来这是为自己多寻一条后路，免得无路可退。尤其是在当前复杂的形势下。
一壶茶饮尽，江云凤辞别方伯，朝着金凤楼而去。
身后两个影子一路跟随，直到金凤楼门口才停住脚步，隐入夜幕中。
——
隔天中午，何荣宽来到魏凌府中。两人边聊边喝，整整一下午，从经商聊到从政，从议政聊到战争。都喝了不少酒，最后又唠起家常。
“姐夫，长侄女魏红柳与吴亦舒的婚事定了？”
“吴府已经提亲，虽然之前吴亦舒心里一直惦记公主，可始终不得公主待见，再耗下去也无意义，所以吴为派人来下了聘礼。”
“看起来是攀了权贵，值得祝贺，可是吴为这口碑你也知道，他不顾灾年，克扣百姓税赋；前年因为怀疑有人刺杀他，而将半个村子的人都屠了。这种恶行令百姓心中都有怨言。不是有句古话吗，顺民心者昌，逆民意者亡，你为何不多想想？”
“眼下时局将乱，吴为到处收刮民财，为军备之需，你我这种靠山不硬的很难不成为他眼中的猎物。”
“可你站了吴为的队，怎知他最终会胜出？太子的外戚实力不可小觑，四皇子闷头做大事，谁又说得清未来的定局。”
“亲事归亲事，尺度自己拿捏好，如今该是到了散财免灾的时候，银子要花在值得的地方，太子我们靠不上，若在二位皇子之间不偏不倚，也可绝处逢生。”
“哈哈，看来姐夫看得透彻，这杯敬你，我先干为敬。”
“回头再说你的事，为那刘莹，这么多年值得吗？尤其她的妹妹惹了那么大的祸，你居然敢驳三皇子的面子而去袒护她？！”
“也不是袒护，她现在不住在何府，我也不知她在哪里，怎么交人呢？”
“这事到此为止。刘莹那边和离吧，算是给她留条路。我给你介绍的那位官家小姐，容貌秀丽，今年十九岁，要不是一过门就死了夫君，她也不会选你这有妇之夫。”说完魏凌拍着何荣宽的肩膀眯眸笑了笑，“你把正室的位置给人家让出来，不然怎肯嫁你。”
一提到这件事，何荣宽就心头憋闷。他想起当年和刘莹那一段往事。
见尹路闪烁地神情，尹氏淡淡开口道：“什么事？”
“今天下午有一位姓李的郎中去给大夫人送药，可是午时过后就来了，待了一个半的时辰，才出了何府。您说这孤男寡女一起这么久，会不会……”他眼珠转动，微低下头，等着看尹氏的反应。
“嗯？”一听到刘莹，尹氏的神情为之一振，她把儿子送到乳娘的怀里，上前两步看着尹路，“那郎中多大年纪？”
“也就十八九岁，身材消瘦，倒是有几分清俊。”
“好，很好，注意大夫人那边地动静，发现异常之处马上来报。”说完她命丫鬟赏了他一两银子。
尹路拿着银子快活地跑了。
尹氏现出不悦的神情。最近听丫鬟讲何荣宽总往刘莹那里去，一周前还在那里留宿一夜。这可是最近三年来头一回。
派去假意问候的丫鬟回来说刘莹的气色红润了，变得漂亮了。就为这句话，她掌掴了那名不懂事的丫鬟。
何荣宽当初为娶刘莹，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若不是刘莹身子出了问题，自己今天哪里还有机会受宠。眼看着刘莹因为江云凤惹出的乱子，在何家快呆不下去了，借此机会加把劲，说不定刘莹就此从何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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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凤的生意渐渐好转，时有排队等候的人群，虽然短时间赚不到大钱，但是热钱不断，能攒下一些银子。
为了给刘莹调配药膳，她下午收摊早一些，之后四处转转，还要去金凤楼再看看。那里的舞姬基本都见过了，可没有她要找的人，今晚再去一次，找不到就换锦春阁。
她探听到一些消息，说金凤楼出名的歌舞伎都被锦春阁挖走了，她们使用艺名，离开后彼此不再联系。
调好药膳，见方伯一个人就着午后斜阳独自饮茶，便去凑了个热闹。
老伯一喝上茶，话匣子便打开了，随着水流哗哗撞击着杯壁，他缓缓说道：“年轻人，最近少往外跑，守着铺子，赚多少是多少，别贪了大，形势不太好呀。”说完，他扬脸示意江云凤看向窗外。只见三名青衣男子，头戴草帽，腰中佩剑，从街上疾走而过。帽檐压到口鼻处，根本看不到面孔。
“最近这类的武士出现次数特别多，再早些时候根本没有这些打扮另类，形迹奇怪的人。”
“方伯您说为什么会这样呢？”
“皇帝龙体欠安，本应该把一些国事交给太子帮助打理，可是太子什么事都不做，整天建筑宫殿，招罗美女，沉迷酒色之中。国库掏空了，百姓税赋就重了，久而久之民怨四起，再加上这继承皇位的事。大家都说今年会出乱子。”
“听说兵权掌握在吴为手里，吴为是三皇子的靠山，太子有外戚诸侯撑腰，这么看来是二人之争了？”江云凤为方伯又满上一杯茶。
“这些事老百姓看不透，也不敢妄言，说错话会遭灾的。不过都知道皇帝疼爱四皇子，此人年纪不大，却并不简单。”
“听说当臣子也不容易，站错队轻则被砍头，重则诛灭九族。老百姓更是不知该何处求生，任谁主沉浮。”江云凤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身世。
“不单是为官和百姓不易，这大财主也是吃不香睡不稳啦！”
“为何？”
方伯呷了一口茶，又吧嗒了一下嘴，款款道：“历来矛盾都需要武力来解决，一旦步入战争，这军费和军饷从何而来。尤其现今国库空虚，想要站稳脚跟，都会砍掉几个财主，没收财产充公，以为军用。”
听到此，江云凤想起何家和魏家。曾听闻刘莹提起，魏凌和三皇子私交慎密，为何又去给四皇子接风，看来这是为自己多寻一条后路，免得无路可退。尤其是在当前复杂的形势下。
一壶茶饮尽，江云凤辞别方伯，朝着金凤楼而去。
身后两个影子一路跟随，直到金凤楼门口才停住脚步，隐入夜幕中。
——
隔天中午，何荣宽来到魏凌府中。两人边聊边喝，整整一下午，从经商聊到从政，从议政聊到战争。都喝了不少酒，最后又唠起家常。
“姐夫，长侄女魏红柳与吴亦舒的婚事定了？”
“吴府已经提亲，虽然之前吴亦舒心里一直惦记公主，可始终不得公主待见，再耗下去也无意义，所以吴为派人来下了聘礼。”
“看起来是攀了权贵，值得祝贺，可是吴为这口碑你也知道，他不顾灾年，克扣百姓税赋；前年因为怀疑有人刺杀他，而将半个村子的人都屠了。这种恶行令百姓心中都有怨言。不是有句古话吗，顺民心者昌，逆民意者亡，你为何不多想想？”
“眼下时局将乱，吴为到处收刮民财，为军备之需，你我这种靠山不硬的很难不成为他眼中的猎物。”
“可你站了吴为的队，怎知他最终会胜出？太子的外戚实力不可小觑，四皇子闷头做大事，谁又说得清未来的定局。”
“亲事归亲事，尺度自己拿捏好，如今该是到了散财免灾的时候，银子要花在值得的地方，太子我们靠不上，若在二位皇子之间不偏不倚，也可绝处逢生。”
“哈哈，看来姐夫看得透彻，这杯敬你，我先干为敬。”
“回头再说你的事，为那刘莹，这么多年值得吗？尤其她的妹妹惹了那么大的祸，你居然敢驳三皇子的面子而去袒护她？！”
“也不是袒护，她现在不住在何府，我也不知她在哪里，怎么交人呢？”
“这事到此为止。刘莹那边和离吧，算是给她留条路。我给你介绍的那位官家小姐，容貌秀丽，今年十九岁，要不是一过门就死了夫君，她也不会选你这有妇之夫。”说完魏凌拍着何荣宽的肩膀眯眸笑了笑，“你把正室的位置给人家让出来，不然怎肯嫁你。”
一提到这件事，何荣宽就心头憋闷。他想起当年和刘莹那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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