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分别
湖底，船舱内。
洛晓定了定心神，起身后体内灵气翻滚，身上因突破而产生的黑色污垢瞬间消散，感受着体内比先前浓郁太多的灵气，他用力的握了握拳，蓬勃的力量被隐藏其中，放弃了在舱内试试此时力量的想法，洛晓始终平静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一缕笑容，但很快，又被平静所掩埋。
而一旁的小黑见洛晓成功突破后，也随即再次沉入修炼之中。
看着重新进入修炼状态的小黑，洛晓心中其实挺好奇它到底是个什么品种，听闻道行高深的妖族可以化为人形，口吐人言，但却从未听闻凝气底层的妖族灵智如此之高，难不成是产生了变异？
想到小黑与自己也算是同甘共苦过，他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顺手拿起身侧的白色面具研究起来。
不知是何材质的面具表面很光滑，入手后有一丝冰凉，除了肉眼可见的两个孔洞，洛晓翻看了许久也并未发现有任何机关之类存在，略作犹豫后，他举起面具朝着脸部靠近，缓缓戴上。
很冰凉，很轻，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要不是摸在脸上有一层细微隔膜，他都感受不到面具的存在，至于这面具到底有什么作用，洛晓琢磨了许久，也没找出任何的异样。
“或许是自己尚未发觉吧！”
心中虽有失望，但尚能接受，感受着体内浓郁的灵气，此行的收获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想了想，洛晓便欲摘下面具，就在此时，一抹幽光自他的怀中忽然闪过，随即融入面具之中，这一幕，他并不知晓。
下一刻，本欲摘下面具的他忽然发现，一个恍惚之间，自己竟是进了一个莫名的空间中，而他的手依旧是放在脸上，只是脸上的面具已不见踪影。
“这里是，面具内部的空间？”
看着眼前的景象，洛晓思索中自语，警惕的目光从四周扫过。
眼前的空间并不算大，约五十方大小，其内光线很明亮，一番打量后，洛晓发现这似乎是个女子的闺房，其内装饰带着点点粉色，粉色的床，粉色的梳妆台，透着些许稚气与点点温馨，昭示着房间的主人年龄应当不会太大。
与此同时，就在他进入面具空间的一瞬间，在距离此地极其遥远的地方，有数座巨大的火山喷溅着熔浆，熔浆的底部，一道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双眸蓦然睁开，淡漠的脸上泛起一丝波动，随即不见她有何动作，一道红光自其体内分出化作人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淡淡的话语在岩浆底部响起，透着冷漠与无情。
“抹去！”
面具空间内，洛晓的目光从床上的女子衣物上一扫而过，环顾四周后，最终停留在了床头一侧悬挂的一把长剑上。
长剑通体银白色，剑身有红色图案缠绕覆盖，与面具之上的飞禽的模样相似，剑尖处带着一点红芒，平白中带着几分锋利，在其剑柄的位置，镌刻着一个柳字，一旁的剑鞘表面，勾勒着一样的飞禽图案。
长剑入手，体内灵气有些不受控制的开始运转，阵阵嗡嗡声在耳边响起，洛晓停止灵气的操控，长剑入剑鞘，嗡嗡声也随即消失。
再次观察一番后，见其内只剩下一些女子的用品与衣物，洛晓略作思虑，将长剑悬在身后便不作停留，从空间中退了出去。
退出空间的洛晓摸了摸脸颊，其上空无一物，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右手，面具化作的飞禽图案在手心处栩栩如生。
舱内，小黑仍在修炼，他没有去打扰，独自来到舱口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却又好像隔得很远的湖水，他抬起手放进湖水中，一股柔滑的湿润感从手上传来，张开的手在水里紧握，随即又再次张开，泛起的波纹将水中他的身影所打乱，片刻，水面又恢复平静。
平静的水面中，洛晓看着那湖水中倒刻出的人影，右手在脸上轻轻抹过，先前消失的面具出现在湖水中人影的脸上，在雪白与红艳的映照下，人影少了几分生气，两个孔洞中，多了几分怪异的冷漠，感受着脸上大小已变得合适的面具，洛晓静静的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至身后传来灵气的波动，面具在脸上消失，他这才转过身看去。
盘坐的小黑脸色凝重，体内时不时发出滴答的水滴下落声，灵气也在水声之中变得愈发浓郁，弥漫在小黑周身。
洛晓来到小黑身侧不远处坐下，如同先前小黑守护他一般，默默地等待着。
约半个时辰，盘坐的小黑全身毛发如狂风过境一般，被无形的风吹得高高竖起又很快的垂下，其本就通红的脸上，淡淡的紫色弥漫，紧接着，一道轻轻的闷哼声自小黑体内发出，无形的气势横卷船舱，随之而来是他所熟悉的叽叽声，在他的耳边不断回荡。
“叽叽叽”
看着眼前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小黑，感受着它身上此刻所散发的灵气，洛晓发现小黑与他一样，亦是连破三层，修为也来到了凝气四层，他的脸上也是由衷露出了一丝笑容。
摸了摸小黑柔顺的毛发，洛晓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骷髅身上，笑容收敛了些许，轻声喃喃道。
“也该离去了......”
想了想，洛晓面对骷髅微微弓腰，沉默的拜了一拜，一旁的小黑见此虽疑惑，倒也是学着洛晓的姿势，有模有样的拜了下去。
尽管不知道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只是这猜测早已无法得到证实，逻辑上也说不通，索性他也就不再纠结，但从事实来说，自己与小黑确实得到了巨大的收获，做此一拜，权当是了结了因果。
目光扫过舱内，除了小木架和骷髅外已是空无一物，洛晓不再犹豫，转身向舱口走去，踏入湖水之中，身后的小黑紧随其后，同样冲了进去。
突破后一人一猴的速度都快了许多，只是片刻，湖面之上波纹翻滚，两颗脑袋从水面浮出，走出水面后，洛晓坐在湖边巨石旁，驱散身上的水汽，目光平静的看向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旁的小黑亦是如此，用力的甩了甩身子，同样看向了湖面，与洛晓不同的是，小黑的目光之中带着满足和喜悦，坐在巨石上，两只毛茸茸的手不由自主的左右摇晃着。
时间仿若定格，一人一猴姿态各异，皆是把心思落在了湖中，陷入沉默。
湖面上，鱼儿跳出水面，头尾甩动时，张开小口用力的呼吸着空气，随即又若无力般的重重摔入水中，虽只有一瞬，但却已是足够。
水波声不大，洛晓收回了停留在湖面上的目光，神情之中的沉默被驱散，转过头看向身旁。
小黑亦是被惊动，双手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渐渐停止，似有察觉般的同样转过头，看向正看着自己的洛晓，目光中露出疑惑，似在好奇为什么洛晓在看着自己。
春风拂来，自远处带起了点点波纹后，便开始缠着洛晓，绕着小黑，吹起了他的衣衫，吹起了小黑的毛发。
湖底的半年，让一人一猴绕过了冬季的风，径直踏入了春日。
亦或是说，冬日的风躲开了他们，只为了在春季与他们更好的相遇。
沉默之中，小黑好像明白了什么，毛茸茸的小手下意识的拉上了洛晓的衣衫，它知道不该这样，但它控制不住......
“叽叽”
带着失落的叫声脆脆的响起，被风捡起，送入了洛晓的耳中。
洛晓没有回应，小黑想表达的，他明白。
他难得的笑了笑，摸了摸小黑的头，感受着那柔柔的触感，始终没有说话。
小黑垂下头很顺从的被他揉着毛发，抓住他衣衫的小手不由紧了紧。
天色渐暗，弯月悄悄从云层中探出脑袋，一人一猴就这样默默的坐在巨石上，看着眼前被黑夜渐渐吞噬的湖面，一眼看不到尽头。
夜很漫长，洛晓转身低头看向倒在巨石上熟睡的小黑，目中带着柔和，微弱的叽叽声时不时从睡梦中传入他的耳边，毛茸茸的小手依旧抓着他的衣衫，不曾松开过。
夜又很短暂，悬挂夜空的弯月不知何时已偷偷溜走，灰蒙蒙的天色透着光亮，宣告着朝阳的到来。
轻叹一声，洛晓把放在自己袖口的小手轻轻的拨开，起身回头看向小黑，柔和之中带着一丝怅然，随即便不再停留，向身后的山林走去。
......
巨石之上，一声声急促的叽叽声响起，一道小小的人影正带着惊慌和伤心四处寻找着什么，许久，小小人影失落的垂着头回到巨石上，阵阵凄凄的呜咽声被风捎着，揉进过往中。
它，没找到。
不久前，在小小人影从巨石上刚醒来的时候，于不远处的山林中，树木后，在那同样有一道人影看向这里，稍稍出神后，随即便很快离去了，只余一声叹息在山林之中，久久不愿离去。
洛晓定了定心神，起身后体内灵气翻滚，身上因突破而产生的黑色污垢瞬间消散，感受着体内比先前浓郁太多的灵气，他用力的握了握拳，蓬勃的力量被隐藏其中，放弃了在舱内试试此时力量的想法，洛晓始终平静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一缕笑容，但很快，又被平静所掩埋。
而一旁的小黑见洛晓成功突破后，也随即再次沉入修炼之中。
看着重新进入修炼状态的小黑，洛晓心中其实挺好奇它到底是个什么品种，听闻道行高深的妖族可以化为人形，口吐人言，但却从未听闻凝气底层的妖族灵智如此之高，难不成是产生了变异？
想到小黑与自己也算是同甘共苦过，他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顺手拿起身侧的白色面具研究起来。
不知是何材质的面具表面很光滑，入手后有一丝冰凉，除了肉眼可见的两个孔洞，洛晓翻看了许久也并未发现有任何机关之类存在，略作犹豫后，他举起面具朝着脸部靠近，缓缓戴上。
很冰凉，很轻，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要不是摸在脸上有一层细微隔膜，他都感受不到面具的存在，至于这面具到底有什么作用，洛晓琢磨了许久，也没找出任何的异样。
“或许是自己尚未发觉吧！”
心中虽有失望，但尚能接受，感受着体内浓郁的灵气，此行的收获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想了想，洛晓便欲摘下面具，就在此时，一抹幽光自他的怀中忽然闪过，随即融入面具之中，这一幕，他并不知晓。
下一刻，本欲摘下面具的他忽然发现，一个恍惚之间，自己竟是进了一个莫名的空间中，而他的手依旧是放在脸上，只是脸上的面具已不见踪影。
“这里是，面具内部的空间？”
看着眼前的景象，洛晓思索中自语，警惕的目光从四周扫过。
眼前的空间并不算大，约五十方大小，其内光线很明亮，一番打量后，洛晓发现这似乎是个女子的闺房，其内装饰带着点点粉色，粉色的床，粉色的梳妆台，透着些许稚气与点点温馨，昭示着房间的主人年龄应当不会太大。
与此同时，就在他进入面具空间的一瞬间，在距离此地极其遥远的地方，有数座巨大的火山喷溅着熔浆，熔浆的底部，一道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双眸蓦然睁开，淡漠的脸上泛起一丝波动，随即不见她有何动作，一道红光自其体内分出化作人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淡淡的话语在岩浆底部响起，透着冷漠与无情。
“抹去！”
面具空间内，洛晓的目光从床上的女子衣物上一扫而过，环顾四周后，最终停留在了床头一侧悬挂的一把长剑上。
长剑通体银白色，剑身有红色图案缠绕覆盖，与面具之上的飞禽的模样相似，剑尖处带着一点红芒，平白中带着几分锋利，在其剑柄的位置，镌刻着一个柳字，一旁的剑鞘表面，勾勒着一样的飞禽图案。
长剑入手，体内灵气有些不受控制的开始运转，阵阵嗡嗡声在耳边响起，洛晓停止灵气的操控，长剑入剑鞘，嗡嗡声也随即消失。
再次观察一番后，见其内只剩下一些女子的用品与衣物，洛晓略作思虑，将长剑悬在身后便不作停留，从空间中退了出去。
退出空间的洛晓摸了摸脸颊，其上空无一物，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右手，面具化作的飞禽图案在手心处栩栩如生。
舱内，小黑仍在修炼，他没有去打扰，独自来到舱口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却又好像隔得很远的湖水，他抬起手放进湖水中，一股柔滑的湿润感从手上传来，张开的手在水里紧握，随即又再次张开，泛起的波纹将水中他的身影所打乱，片刻，水面又恢复平静。
平静的水面中，洛晓看着那湖水中倒刻出的人影，右手在脸上轻轻抹过，先前消失的面具出现在湖水中人影的脸上，在雪白与红艳的映照下，人影少了几分生气，两个孔洞中，多了几分怪异的冷漠，感受着脸上大小已变得合适的面具，洛晓静静的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至身后传来灵气的波动，面具在脸上消失，他这才转过身看去。
盘坐的小黑脸色凝重，体内时不时发出滴答的水滴下落声，灵气也在水声之中变得愈发浓郁，弥漫在小黑周身。
洛晓来到小黑身侧不远处坐下，如同先前小黑守护他一般，默默地等待着。
约半个时辰，盘坐的小黑全身毛发如狂风过境一般，被无形的风吹得高高竖起又很快的垂下，其本就通红的脸上，淡淡的紫色弥漫，紧接着，一道轻轻的闷哼声自小黑体内发出，无形的气势横卷船舱，随之而来是他所熟悉的叽叽声，在他的耳边不断回荡。
“叽叽叽”
看着眼前兴奋到手舞足蹈的小黑，感受着它身上此刻所散发的灵气，洛晓发现小黑与他一样，亦是连破三层，修为也来到了凝气四层，他的脸上也是由衷露出了一丝笑容。
摸了摸小黑柔顺的毛发，洛晓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骷髅身上，笑容收敛了些许，轻声喃喃道。
“也该离去了......”
想了想，洛晓面对骷髅微微弓腰，沉默的拜了一拜，一旁的小黑见此虽疑惑，倒也是学着洛晓的姿势，有模有样的拜了下去。
尽管不知道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只是这猜测早已无法得到证实，逻辑上也说不通，索性他也就不再纠结，但从事实来说，自己与小黑确实得到了巨大的收获，做此一拜，权当是了结了因果。
目光扫过舱内，除了小木架和骷髅外已是空无一物，洛晓不再犹豫，转身向舱口走去，踏入湖水之中，身后的小黑紧随其后，同样冲了进去。
突破后一人一猴的速度都快了许多，只是片刻，湖面之上波纹翻滚，两颗脑袋从水面浮出，走出水面后，洛晓坐在湖边巨石旁，驱散身上的水汽，目光平静的看向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旁的小黑亦是如此，用力的甩了甩身子，同样看向了湖面，与洛晓不同的是，小黑的目光之中带着满足和喜悦，坐在巨石上，两只毛茸茸的手不由自主的左右摇晃着。
时间仿若定格，一人一猴姿态各异，皆是把心思落在了湖中，陷入沉默。
湖面上，鱼儿跳出水面，头尾甩动时，张开小口用力的呼吸着空气，随即又若无力般的重重摔入水中，虽只有一瞬，但却已是足够。
水波声不大，洛晓收回了停留在湖面上的目光，神情之中的沉默被驱散，转过头看向身旁。
小黑亦是被惊动，双手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渐渐停止，似有察觉般的同样转过头，看向正看着自己的洛晓，目光中露出疑惑，似在好奇为什么洛晓在看着自己。
春风拂来，自远处带起了点点波纹后，便开始缠着洛晓，绕着小黑，吹起了他的衣衫，吹起了小黑的毛发。
湖底的半年，让一人一猴绕过了冬季的风，径直踏入了春日。
亦或是说，冬日的风躲开了他们，只为了在春季与他们更好的相遇。
沉默之中，小黑好像明白了什么，毛茸茸的小手下意识的拉上了洛晓的衣衫，它知道不该这样，但它控制不住......
“叽叽”
带着失落的叫声脆脆的响起，被风捡起，送入了洛晓的耳中。
洛晓没有回应，小黑想表达的，他明白。
他难得的笑了笑，摸了摸小黑的头，感受着那柔柔的触感，始终没有说话。
小黑垂下头很顺从的被他揉着毛发，抓住他衣衫的小手不由紧了紧。
天色渐暗，弯月悄悄从云层中探出脑袋，一人一猴就这样默默的坐在巨石上，看着眼前被黑夜渐渐吞噬的湖面，一眼看不到尽头。
夜很漫长，洛晓转身低头看向倒在巨石上熟睡的小黑，目中带着柔和，微弱的叽叽声时不时从睡梦中传入他的耳边，毛茸茸的小手依旧抓着他的衣衫，不曾松开过。
夜又很短暂，悬挂夜空的弯月不知何时已偷偷溜走，灰蒙蒙的天色透着光亮，宣告着朝阳的到来。
轻叹一声，洛晓把放在自己袖口的小手轻轻的拨开，起身回头看向小黑，柔和之中带着一丝怅然，随即便不再停留，向身后的山林走去。
......
巨石之上，一声声急促的叽叽声响起，一道小小的人影正带着惊慌和伤心四处寻找着什么，许久，小小人影失落的垂着头回到巨石上，阵阵凄凄的呜咽声被风捎着，揉进过往中。
它，没找到。
不久前，在小小人影从巨石上刚醒来的时候，于不远处的山林中，树木后，在那同样有一道人影看向这里，稍稍出神后，随即便很快离去了，只余一声叹息在山林之中，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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