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武道心中存

    记得当年的林相，那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当年，陛下仍在潜邸，尚未登基，林相虽不到三十，已是天下闻名的大高手，号称算无遗策，儒道心学的开创者，门下弟子数万。堂堂内阁大学士。官居从二品，放眼天下，也是赫赫有名的大能。他一个眼神能叫那四方邪祟宵小退避三舍。再强大的邪魔外道也无法在他面前放肆。他一挥手，能叫天下罪人皆颤抖。

    平生唯有一败，但仍是我大夏名相。

    想当年，先帝驾崩，山河动荡，四方各族皆趁我大夏国本动荡之时，欲杀太子，让我大夏分崩离析。那时，许多朝廷大员都被人击杀于俯，一时间整个京城都人心慌慌，甚至无人敢上朝。在那时，是林相挺身而出，他先以大学士之名义，动用禁军护卫皇宫，又携百官恭请陛下登基。最后，当四方之敌想要鱼死网破之时，亦是他挺身而出，斩杀强敌。

    当时，西域三十六国，国师皆来京城，当时，北疆狼族黑袍祭祀都来了数十个。哪怕是传说中的白袍祭祀，都来了一位。东海鲛人族来了不知道多少鲛人。修成人身的都有不少。南疆蛮族不知道多少蛇虫百足爬行而来，小半个京城都已成为毒雾笼罩之所。那时，天地失色。大夏诸般高手皆远在四疆，不在京城之中，即使是倒悬军也在北疆与狼族作战。再无高手硬气，使林相出手。

    我记得那时林相——仍是青年！那时的文家还未曾衰弱。我奉父亲之命来京中禁军学习。我记得。那天清晨，林相站在皇宫大门口。向着我等当时仍在军中的大夏世家大族子弟最后笑了笑，说，“尔等世家大族，不应欺压百姓，而应以维护大夏稳定，保佑天下苍生为己任，言尽于此，好自为之。”随后转头离去，这一去，就是永别。

    记得当时有人说，京城之上，有神开口，京城之上，有人一瞬，青丝变白发。京城之上，有人一人独战三千甲。

    记得那一日，南疆的蛇虫百足未能毒死林相；那一日，北疆狼族祭祀献祭生命之诅咒，未能咒杀林相；那一日，西域三十六国师布下的绝世杀阵，未能斩杀林相；那一日，东海鲛人族珍藏多年的法宝，也未能诛灭林相；异族联军，在京中凑齐了三千铁甲也未能挡得住林相。那一日，京中有神明，白衣披白发，口含天宪，一言，定千万人生死。一言，压服京中一切敌；那一日，京中大定，满地尽是豺狼首；那一日，京城平，太子登基，天下定。

    而即使是这般，林相也未曾安歇，他撑着最后一口气为我大夏布局，调倒悬军于北疆，遣皇族供奉赴西域，发楼船以镇鲛人，徙天下半数世家定南蛮；气绝之时仍大呼“望陛下圣明，护佑大夏万世太平。”后来，林相的后手大都起了作用，保我大夏太平。

    只是可惜，后来天下世家崛起，但绝非林相本意，只是当年，敢为国者皆亡而已，如今的名门望族，哪个不是当年贪生怕死的货色!”

    许是触动心中事。镇北侯爷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激动。顾渊也理解侯爷的孤独，并未打断这位侯爷的叙述。许久，心情澎湃的文侯爷才收敛一下心情。继续心平气和地对着顾渊说道。“所以你要记住，武者，要有强大的力量。他是你的拳头，只有拳头够硬，才能打疼别人，才能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同时，对于武者来说，更重要的不是把拳头打出去，而是握紧你的拳头。握得住，它才是拳头，握不住它只是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