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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三十一)

    “快擦擦,可千万别感冒了”辛阿姨手里拿着干毛巾细致的给陆哑月擦着湿润的头发

    “阿嚏”陆哑月抬手捂着嘴,小咳了几声

    “你这手怎么了”辛阿姨擦头发的手顿住

    辛时侧头盯着陆哑月手背上的血痕,抿着唇,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啧”了声,便转身进入卧室

    “你别理他,他现在正别扭着呢”辛阿姨说

    “嗯”

    *

    夏天的雨断断续续,清晨时明明还是晴天,多躺了一个小时雨便下的一发不可收拾,陆哑月只感觉到喉咙痛的难受,咽了几口冰水嗓子确实是好了些,可脑袋又像用坏了的发电机

    “咚咚咚”

    陆哑月晃着脑袋打开了屋门

    辛时耷着眉眼,手里捏着两把伞“一起去医院吧”

    陆哑月手捂着额头,眯着眼睛,一时间竟读懂他的意思“?”

    “一起去”辛时有些底气不足“医院”

    “好”陆哑月嗓子发哑,声音也没了往日的清凉

    落雨成花

    陆哑月推开辛时递过来的伞“就这样吧,算了”

    辛时只好撑着伞,步步紧跟,微微前倾着身子确保陆哑月没被淋湿

    “你有病吧”陆哑月推开辛时的伞“拿开”

    辛时拽住陆哑月的小辫,把手覆在她的额头“你烧傻了?”

    陆哑月一挥袖,转身想挣脱辛时的手,却不料辛时拉的紧,扯到了自己的头

    “疼

    “哦,抱歉”辛时边说边松了手

    “让我冷静一下,难受”陆哑月蹲在地上,用手撑着额头

    辛时叹着气,却还是蹲在陆哑月身旁,奶黄色的伞停留在两人头顶,为两人撑起一片天地

    雨随着风跌落地面,砸出一片绚丽的水花

    陆哑月伸出手接雨

    这一年风格外的温柔,轻推着雨,形成一地晶莹

    或许吧!

    或许,雨后会有彩虹,可终究是太阳的光拨散大地前

    *

    “不是”陈沫绕着椅子走来走去,满脸的诧异“你们两个怎么都感冒了?”

    “………”陆哑月举起没打点滴的手“我不小心…”

    “哦~~~”陈沫用手托着下巴,做出一个我知道了的手势“辛哥也太娇弱了吧,这就感冒了?”

    “你出去淋雨试试”辛时把手盖在额头,靠在椅子上小憩

    “你们非要挤一个伞”陈沫竖起食指“你们不淋雨谁淋雨?”

    “是伞挤我们”辛时说

    “我靠,让我来看看这是谁,千年不病一回的人竟然被雨击垮了”穆勒咋咋呼呼的就闯了进来

    隔壁打着点滴的病人家属不满道“这是医院,你们能安静点吗,从进门开始就没消停过”

    “抱歉抱歉抱歉”陈沫双手合十冲着那人,转身掐了穆勒一把“瞎叫什么?”

    “我靠?”穆勒给陈沫点了个赞“人性化陈沫”

    “就是感个冒而已,这么大的雨,来的路上肯定不容易,非要瞎跑来这”辛阿姨把收据放进包里“行了行了,趁着这雨没下的特别大,你们赶紧回吧,待会可能要下暴雨,到时候你们想回都回不去”

    陈沫说:“怎么可能,我来的时候特地看的手机,这雨下不了多久”

    “说不定你看错日期了”

    “穆勒,你不说话能死啊!!!”

    “你还别说,真能!”

    “靠”

    *

    雷鸣声不止,程晓手里拿着考试的卷子,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易错字“这个字它的读音…”

    雷声不断,掩盖住程晓的声音

    程晓把卷子甩在讲台上,困倦的看着窗外,思索了半天,又被雷鸣声劈的回了神,满脸的无奈,翘起二郎腿坐在讲桌前“把作文本拿出来,作文题目就叫雨,窗外就是素材,你们可以听可以看,但只有五分钟的构思时间,字数可以少一点,但是少的必须要让念给雨听”

    程晓拿出教案本“雨要是没变就代表你写的不错,但还是要修改,雨要是变了,你就给我写900字关于雨的论述交上了”

    “不是吧,这节课都上了10分钟了,这怎么写?”

    “老师,这也太难了吧”

    “雨?这玩意也能写论述?”

    “数学都有,语文在正常不过了”

    “行了行了,都别叫苦连天了”程晓揉了揉太阳穴“吵的我头疼,有也没说现在交,这雨说不定就现在有意境,下课乱哄哄的,谁看雨?下午交”

    “我靠,雨?”陈沫盯着窗外“这雨怎么扯?瓢泼大雨?落汤鸡?家人背我淋雨去医院?”

    “你还不如小学生”穆勒说“小学生都知道雨后彩虹,你还停留在淋雨去医院”

    “雨后彩虹算雨?”陆哑月转着笔看向窗外散落一地的雨滴

    “不算”辛时又推开窗户“你可以试试把手伸出去试试雨”

    “你关上”陆哑月无语的说“飘雨”

    “哦”辛时又推开一点“试到飘雨了?”

    “…………”陆哑月说“现在试到了………”

    “噗哈哈哈哈哈”陈沫指着辛时“靠,辛哥像个叛逆儿童”

    “陈沫”程晓眯起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算了,下节课有人收拾你”

    陈沫满头雾水,用手扣着桌子小声嘀咕“下节课不是洛姐的课?我惹到她了?仔细想想也没有啊”

    “说不定有女魔头换课”穆勒故作高深的看着陈沫

    “你就算装僧人也没用”

    程晓眉头紧锁,看着窗外“这雨下的…”然后大惊失色“快快快,跑得快的赶紧去办公室把洛思风那盆草弄进屋里”

    “我靠,完蛋”

    “关盛信跑起来,跑起来”

    *

    “上课”

    刚起身准备出去放飞自我的陈沫愣住“这才他妈的才下课”

    温如梦不顾班里的哀嚎,自顾自的将手里的卷子扔在讲桌上“出去可千万别说是我教的,我都嫌丢人,你们这成绩没一个拿得出手的,我坐办公室里都不敢抬头,这么简单的题你们是猪脑子吗……”

    “这不是上学期化学竞赛的题吗,简单个鸟,简单”陈沫拿着铅笔在化学封面上描绘温如“虎”

    “陈沫,李清真,陆然,何莉…………”温如梦眼里含着泪,欲落不落“念到名字的人都给我滚外面在这,第一题都做不对,你们上课听课了吗,但凡长个耳朵都不会这样,我辛辛苦苦的备案,熬夜通宵那么久,你们怎么都不会尊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你们父母没有教过你们要尊重老师吗?”

    温如梦抹了把眼泪“所有人明天全部让家长来,我倒要问问你们父母有没有教过你们尊重………”

    “就会拿我们当撒气桶”陈沫双手环胸,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要不是昨天回家看的论坛,我今天还真就信她换魂了”

    “陈沫”穆勒将食指放在嘴前“你踏马小声点,别一不小心又撞枪口上了”

    “凭什么啊?她委屈我们就不委屈了”陈沫虽是这样说,还是将声音降低“有气朝我们发什么?我们又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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