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道
一人三鬼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紧张的对峙，一时间让江宁忘记大殿的恐怖可能不亚于门外两者。
石阶下的发臭腐尸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像是没找到什么目标，随即在荒废院落里漫无目的的游荡，最后顺着走廊消失在了客房的转角。
在江宁目送着腐尸消失在黑暗的同时，铜镜里原本矗立在门外的白影不知何时也消失不见。
江宁注意到无论是腐尸还是白影都下意识的躲避着主殿的烛光。
白影还好点，好歹靠近了大殿门外，而腐尸就压根没上过台阶，就连游荡都下意识避开了主殿。
江宁心中涌动着劫后余生的欢喜，但身体依然紧绷。
之前只是觉得主殿古怪，什么也没发现。但在面具的加持下，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东西压抑着他的意识，就连面具给脑海带来的清爽感都消弭大半。
是什么东西呢？
江宁警惕的眼神环视着大殿的每一处。
最终，目光聚集在了燃烧着的贡香上。
贡香缓缓燃烧，燃烧后的青烟袅袅盘旋向上。
江宁向前几步靠近贡台，迟疑了一下，虚抓了一把尚未消散的青烟，放在鼻下闻了闻。
恶心，眩晕，呕吐…
感觉在脑海中炸开，脑海里一片空白，眩晕失重的感觉，让他一屁股摔倒在地。
右手下意识去拄地，却忽视了蒲团上散落的白骨，直接摁了上去。
骨头经过上百年时光的腐蚀，随着右手承接着体重，下意识用力摁下，胫骨从中间应声而断。
断裂处尖锐的骨片划破了江宁的手掌，剧烈的疼痛让他从晕眩中缓过神来，猛的收回右手，倒吸了一口冷气。
手掌上划出几道寸许长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流出，顺着手掌滴落在青石板上。
“嘶～～痛！痛痛……”
江宁突然寒毛耸立，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毫不犹豫地向旁一滚。
正翻滚时，什么东西猛的抓住了他的脚。
江宁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此时的他还没有从死里逃生的疲倦感中恢复，在遇到个像鬼影一样恐怖的家伙，怕是没有什么逃生的。
死也要死个明白！
江宁抱着这样的心态，定睛看去。
背后空无一人，脚上被一团黑漆漆的阴影紧紧缠绕着，此时阴影还在不断蠕动，在江宁惊恐的目光中变化成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脚踝。
阴影蔓延，连接着江宁的影子。
影子活了？！！
江宁将卡在嗓子眼的一句国骂咽下，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我跪在烛前佛像忏悔，自己了却了自己……”
“自己”了却了自己！
江宁一瞬间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是指被迷惑或者陷入幻境，才会自己向自己挥刀，却没有想到过“自己”不一定是自己。
“还是受到了传统思维的影响。”
江宁下意识瞪腿挣扎，愣了一下。
阴影化作的手掌竟然被他轻易挣开，然后又重新聚集，流回了江宁身后的影子。
随着那团阴影的回归，江宁的整个影子也缓慢蠕动起来。
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江宁心中想着，却不敢赌自己的猜测，目光急促的环视着四周可以利用的东西。
望向贡台，眼睛一亮，弓腰猛冲，一个猛子滚进了贡台桌底，然后神色紧张，目不转睛的死盯着地上显得截然不同的“影子”。
江宁的影子在动态的阴影下显得尤为幽黑，依旧蠕动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蠕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化在了供台桌下的阴影里，看不出丝毫影子的行迹。
江宁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
主殿重新恢复了安静，江宁也不敢出去，躲在供台底下，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烛光有问题！它能让人的影子活过来，反过来攻击宿主…”
“只是为什么这次影子活了过来…之前我也在大殿里停留，过不短的时间…”
江宁疑惑
“它是随着时间推移自然发生的还是有什么触发条件……触发条件？”
江宁右手握拳击打在左手掌心，恍然大悟。
“血！触发条件是血！第一次我没有受伤，所以影子没有暴动；第二次我刚一受伤，脚下阴影就开始蠕动。”
江宁接着又陷入沉思。
“不，不对，这和副本说明相矛盾…我可不记得佛教的忏悔需要自残…应该还是时间的原因，只是这个时间应该相对较长…”
江宁心中这样猜测着，愈发觉得这样才合理，不然的话，这不就成了一个必死秘境了？
“系统不可能给你一个历史的任务…”
江宁喃喃自语。
“…血的话，我觉得应该类似于一种催化剂，这也解释得了为什么刚才那个手掌显得这么弱的原因…”
江宁侧了侧身，看上去颇为精美的供台，桌下的制作却显得粗糙，有东西一直磕着江宁的肩胛骨，他不得不调整一下身形。
“话说回来，先前看到的那具腐诗，就是日记里提到的那位主持吧。”
此时江宁暂时脱离了危险，脑子里又开始天马行空的乱想。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系统构建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
江宁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寺庙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个鬼模样。”
感叹一声，目光扫过系统面板，
【秘境：寒山寺】
【副本任务一：生存四小时（已完成）（回归倒计时：00：10：47）】
【副本任务二：探索寒山寺（进度：60%）】
“还有10分钟，”
江宁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这一次的秘境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要丢掉性命，但同时收获不小。
江宁脸上露出笑意，他身上还有四张黄纸符，一张用过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破阴符和三张没用过的往生符。
再加上任务奖励，江宁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觉得这次收获不小，是该离开了。
至于副本任务二，江宁不想逞能，直接放弃。
一方面是自己现在状态确实不好。
另一方面也确实没有什么相关有用的线索。
光是探索其中的60%，就让江宁几度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
这还是有一定线索的前提下。
江宁又侧了侧身，供台撑角上始终有什么突起抵着他的后背，让他怎么调整自己蜷缩的身子都不舒服。
江宁在狭窄的空间中艰难的转了个面，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的小手电，打开，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江明眼睛微眯，高强度的白光在狭小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眼。
顺着感觉，手电筒照向撑角突起的地方。
“这是什么？”
江宁眨了眨眼，靠近了些去瞅。
强烈的灯光下，平整的石面在某处突兀的突起，圆形凸起与石面中间存在着肉眼可见的缝隙。
“这是什么，机关？”
江宁下意识用力按了下去。
整个大殿顿时发出了轰隆巨响。
天摇地晃间，江宁感到自己像是在坐电梯缓慢下降。
不一会儿震动停止，江宁晃晃脑，扫视着周围。
不只是江陵身下的石板在下降。
供台前的石板，成一字形都逐渐下降，伴随着不同的下降高度，组成一级级的台阶。
而在江宁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隐约散发着恶臭，仅够一人通过的石廊！
紧张的对峙，一时间让江宁忘记大殿的恐怖可能不亚于门外两者。
石阶下的发臭腐尸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像是没找到什么目标，随即在荒废院落里漫无目的的游荡，最后顺着走廊消失在了客房的转角。
在江宁目送着腐尸消失在黑暗的同时，铜镜里原本矗立在门外的白影不知何时也消失不见。
江宁注意到无论是腐尸还是白影都下意识的躲避着主殿的烛光。
白影还好点，好歹靠近了大殿门外，而腐尸就压根没上过台阶，就连游荡都下意识避开了主殿。
江宁心中涌动着劫后余生的欢喜，但身体依然紧绷。
之前只是觉得主殿古怪，什么也没发现。但在面具的加持下，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东西压抑着他的意识，就连面具给脑海带来的清爽感都消弭大半。
是什么东西呢？
江宁警惕的眼神环视着大殿的每一处。
最终，目光聚集在了燃烧着的贡香上。
贡香缓缓燃烧，燃烧后的青烟袅袅盘旋向上。
江宁向前几步靠近贡台，迟疑了一下，虚抓了一把尚未消散的青烟，放在鼻下闻了闻。
恶心，眩晕，呕吐…
感觉在脑海中炸开，脑海里一片空白，眩晕失重的感觉，让他一屁股摔倒在地。
右手下意识去拄地，却忽视了蒲团上散落的白骨，直接摁了上去。
骨头经过上百年时光的腐蚀，随着右手承接着体重，下意识用力摁下，胫骨从中间应声而断。
断裂处尖锐的骨片划破了江宁的手掌，剧烈的疼痛让他从晕眩中缓过神来，猛的收回右手，倒吸了一口冷气。
手掌上划出几道寸许长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流出，顺着手掌滴落在青石板上。
“嘶～～痛！痛痛……”
江宁突然寒毛耸立，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毫不犹豫地向旁一滚。
正翻滚时，什么东西猛的抓住了他的脚。
江宁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此时的他还没有从死里逃生的疲倦感中恢复，在遇到个像鬼影一样恐怖的家伙，怕是没有什么逃生的。
死也要死个明白！
江宁抱着这样的心态，定睛看去。
背后空无一人，脚上被一团黑漆漆的阴影紧紧缠绕着，此时阴影还在不断蠕动，在江宁惊恐的目光中变化成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脚踝。
阴影蔓延，连接着江宁的影子。
影子活了？！！
江宁将卡在嗓子眼的一句国骂咽下，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我跪在烛前佛像忏悔，自己了却了自己……”
“自己”了却了自己！
江宁一瞬间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是指被迷惑或者陷入幻境，才会自己向自己挥刀，却没有想到过“自己”不一定是自己。
“还是受到了传统思维的影响。”
江宁下意识瞪腿挣扎，愣了一下。
阴影化作的手掌竟然被他轻易挣开，然后又重新聚集，流回了江宁身后的影子。
随着那团阴影的回归，江宁的整个影子也缓慢蠕动起来。
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江宁心中想着，却不敢赌自己的猜测，目光急促的环视着四周可以利用的东西。
望向贡台，眼睛一亮，弓腰猛冲，一个猛子滚进了贡台桌底，然后神色紧张，目不转睛的死盯着地上显得截然不同的“影子”。
江宁的影子在动态的阴影下显得尤为幽黑，依旧蠕动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蠕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化在了供台桌下的阴影里，看不出丝毫影子的行迹。
江宁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
主殿重新恢复了安静，江宁也不敢出去，躲在供台底下，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烛光有问题！它能让人的影子活过来，反过来攻击宿主…”
“只是为什么这次影子活了过来…之前我也在大殿里停留，过不短的时间…”
江宁疑惑
“它是随着时间推移自然发生的还是有什么触发条件……触发条件？”
江宁右手握拳击打在左手掌心，恍然大悟。
“血！触发条件是血！第一次我没有受伤，所以影子没有暴动；第二次我刚一受伤，脚下阴影就开始蠕动。”
江宁接着又陷入沉思。
“不，不对，这和副本说明相矛盾…我可不记得佛教的忏悔需要自残…应该还是时间的原因，只是这个时间应该相对较长…”
江宁心中这样猜测着，愈发觉得这样才合理，不然的话，这不就成了一个必死秘境了？
“系统不可能给你一个历史的任务…”
江宁喃喃自语。
“…血的话，我觉得应该类似于一种催化剂，这也解释得了为什么刚才那个手掌显得这么弱的原因…”
江宁侧了侧身，看上去颇为精美的供台，桌下的制作却显得粗糙，有东西一直磕着江宁的肩胛骨，他不得不调整一下身形。
“话说回来，先前看到的那具腐诗，就是日记里提到的那位主持吧。”
此时江宁暂时脱离了危险，脑子里又开始天马行空的乱想。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系统构建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
江宁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寺庙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这个鬼模样。”
感叹一声，目光扫过系统面板，
【秘境：寒山寺】
【副本任务一：生存四小时（已完成）（回归倒计时：00：10：47）】
【副本任务二：探索寒山寺（进度：60%）】
“还有10分钟，”
江宁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这一次的秘境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要丢掉性命，但同时收获不小。
江宁脸上露出笑意，他身上还有四张黄纸符，一张用过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破阴符和三张没用过的往生符。
再加上任务奖励，江宁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觉得这次收获不小，是该离开了。
至于副本任务二，江宁不想逞能，直接放弃。
一方面是自己现在状态确实不好。
另一方面也确实没有什么相关有用的线索。
光是探索其中的60%，就让江宁几度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
这还是有一定线索的前提下。
江宁又侧了侧身，供台撑角上始终有什么突起抵着他的后背，让他怎么调整自己蜷缩的身子都不舒服。
江宁在狭窄的空间中艰难的转了个面，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的小手电，打开，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江明眼睛微眯，高强度的白光在狭小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眼。
顺着感觉，手电筒照向撑角突起的地方。
“这是什么？”
江宁眨了眨眼，靠近了些去瞅。
强烈的灯光下，平整的石面在某处突兀的突起，圆形凸起与石面中间存在着肉眼可见的缝隙。
“这是什么，机关？”
江宁下意识用力按了下去。
整个大殿顿时发出了轰隆巨响。
天摇地晃间，江宁感到自己像是在坐电梯缓慢下降。
不一会儿震动停止，江宁晃晃脑，扫视着周围。
不只是江陵身下的石板在下降。
供台前的石板，成一字形都逐渐下降，伴随着不同的下降高度，组成一级级的台阶。
而在江宁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隐约散发着恶臭，仅够一人通过的石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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