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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 神功

    清晨,一个白衣公子从街上走过。他眉清目秀、器宇轩昂,正是空东鹤。

    他手举一面绿色小旗,上书六个大字:武林第一媒婆。

    空东鹤举着小旗,逢人就问:“有尚未出嫁的姑娘吗?有尚未娶妻的公子吗?”

    他的样子,不像媒婆,倒像人贩子。路人害怕,纷纷躲着走。

    空东鹤走到一个猪肉摊前,停住脚步。摊前围着几位大婶和奶奶,在精挑细选猪肉。

    有个大婶在物色猪腰子,空东鹤嘻嘻笑:“婶婶,你要公的,还是母的?”

    大婶吃了一惊,问:“猪腰子还分公母?”

    空东鹤挺直腰板,说:“公猪的腰子就是公腰子,母猪的腰子就是母腰子。公腰子适合采阳补阴,母腰子适合采阴补阳,这叫阴阳调和,学问大着呢!”

    大婶被他的一番“阴阳”弄迷糊,顿时有点敬佩他的学问:“我买给男人补身子,你看什么腰子最猛?”

    空东鹤“哦”了一声:“他怕老婆吗?”

    “很怕!”

    “那公腰子最好,补补爷们之气!”空东鹤说着,从案板上捡起一个拳头大小的腰子,扔进大婶菜篮。

    大婶给肉铺老板交钱,走人。空东鹤紧跟其后,打听附近谁家有“未婚男女”。

    大婶指指不远处的裁缝铺:“你去问问秦裁缝!”

    空东鹤很高兴,立即赶往裁缝铺。

    裁缝铺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人们当面叫她“秦裁缝”,暗地里叫她“疯婆子”。

    她原本不疯。新婚第六天,她男人跑了。儿子长到十七岁,也不辞而别。

    从此以后,秦裁缝疯疯癫癫。什么时候疯,取决于天气。天晴的时候,她绝对不疯;雨天的时候,她就疯了。

    她常常头顶倾盆大雨,在街道疯跑,一边呼唤儿子乳名。

    空东鹤走到秦裁缝面前:“婶婶,秦裁缝在家吗?”

    秦裁缝顿时愣住。

    她走到屋檐下,从空东鹤的脚打量到他的脸。她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像她儿子。

    顿时,秦裁缝一阵微笑,发誓留下空东鹤当儿子。她说:“看你这双手,细皮嫩肉,跟我学裁缝吧。学好了裁缝手艺,再娶一个姑娘,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娃,多好呀!”

    空东鹤说:“大婶,我是个媒婆,不做裁缝不娶姑娘!”

    秦裁缝很温和地说:“跟我学吧,包吃包住哦,三天吃一顿肉!”

    空东鹤见大婶神情古怪,有些害怕,转身要走。秦裁缝一把扯掉他的绿色小旗,扔到地上踩了踩。

    接着,她抓住空东鹤右手,把他朝屋里拖:“你别走,我给你煮米饭吃!”

    “大婶,你不要拖我嘛!”

    “我就拖你!”

    “大婶,哎呀,你戳到我肋骨啦……”

    再差一点,空东鹤就被拖进裁缝铺。还好他灵机一动,突然伸出双指,朝大婶额头戳去。

    大婶以为他企图戳瞎她双眼,立时松手。

    空东鹤疯狂逃窜,误入一个小树林。林中一个童子,盘腿而坐。

    他十二三岁,身旁剪刀一把,武功秘籍一本。

    只见那童子,拿起武功秘籍翻了翻,突然仰天吼叫:“我要练成神功,成为天下第一,吼哈——”

    他吼叫完毕,扔掉秘籍,迅疾拾起剪刀,朝头发剪去!

    空东鹤立即弹出一片竹叶。小男孩手中的剪刀,顿时脱手而去,摔进草丛之中。

    小男孩吓了一跳,尖声询问:“谁?”说时迟那时快,他忽然起身,朝四周一阵张望。

    可是,四周无人!

    小男孩也够猴精,立即抬头,看见头顶树杈上坐着一个白衣公子(空东鹤)。他的双腿晃荡着,满脸笑嘻嘻。

    小男孩瞬间叉腰:“你偷看我练功?你下来!”

    “我不下去。除非你保证,不打我!”

    小男孩点头承诺:“下来吧,我保证不打你!”

    空东鹤得到小男孩保证,才敢一跃而下。可惜,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如今的小屁孩也信不过。

    空东鹤刚落地,小男孩瞬间靠近,飞起一脚,踢中空东鹤右腿。

    随即,“啊”一声惨叫,响彻树林。小男孩抱着脚,忍住不哭:“我的脚断了……你,你为什么偷看我练功?”

    空东鹤笑嘻嘻地说:“你偷偷练功,真够爷们。你老爹老娘知道吗?”

    小男孩听他赞扬,顿时得意起来。他松开双手,忘记脚痛,说:“我爹娘当然不知道。任何事一旦跟爹娘说,他们肯定骂我。唉,我命苦,爹娘不懂事!”

    空东鹤一阵嘻嘻笑,捡起武功秘籍看一眼,顿时浑身一紧。

    这本武功秘籍叫《空东鹤神功大全》,第一卷内功,第二卷轻功。

    但是,第一页第一句写明了修炼内功的要求:欲练此功,先剪长头发。

    难怪小男孩刚才要剪头发,他是打算修炼内功!

    空东鹤把书还给他,问:“这本秘籍哪来的?”

    小男孩说:“有个红衣红斗笠的男人路过,说我是练武奇才,送给我的!”

    红衣红斗笠的男人,莫非是贤公子?

    空东鹤手指轻弹,三片竹叶顿时镖出,并排钉在树干之上。

    小男孩立马扔掉武功秘籍:“竹叶功太厉害了!教我,教我!”

    空东鹤说:“好,你跪下拜师吧!”

    小男孩立即跪下,磕头三个。

    空东鹤衣袖拂动,扇起一股阴风,把他扶起。顿时,小男孩佩服得喷出鼻涕。

    空东鹤捡一片树叶,擦掉他的鼻涕:“为师问你,你叫啥名儿?”

    “师父,我叫二宝!”

    空东鹤为了阻止他剪掉脚趾,说:“二宝,修炼任何武功,都要名师指点,绝不能偷偷练习。地上武功秘籍是害人的,千万别练。我教你本门最上乘武功,好吗?”

    二宝当然说“好”。

    空东鹤递给他一片竹叶,煞有介事地教他如何练习“竹叶功”。

    小男孩学得很认真,可是一辈子也学不会。

    空东鹤说:“二宝,好好练!五年后的这个时候,为师来检查。为师现在去打酱油,你自己练吧!”

    二宝“嗯”了一声,一遍又一遍扔竹叶。

    空东鹤转身,出了树林。

    没走多久,一个大湖前,围着数十人。

    湖中心一艘小破船,船上站着一个八九岁男孩。

    人群中,两个中年人急得跺脚,应该是男孩爹娘。

    只听那个男人,带着哭腔喊叫:“狗蛋,我的宝贝儿子哟,你千万不能在湖上施展水上漂轻功,湖底下都是淤泥!”

    他身旁的中年女人却说:“就让他瞎闹,淹死算了!”

    狗蛋爹飞起一脚,把那个女人踢了个饿狗扑食:“败家娘们,都这时候了还添乱!”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这时,有个好心人提醒:“赶紧到湖上去,把那个小兔崽子逮下来。一旦跳进湖中,淹死了怎么办!”

    狗蛋爹无奈摇头,说:“全村就那条船,无人会游水,根本过不去呀!”

    狗蛋见湖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尖着嗓子喊:“各位老少爷们,你们听好了!我如今学会空东鹤的轻功,我今天要让你们开开狗眼!”

    狗蛋爹听了,顿时跪下大哭:“我的宝贝儿子哟,老爹知道你的轻功厉害。你就不要展示给我们看了,好吗?”

    塔顶的二宝听了很窝火,嚷嚷起来:“少废话,我今天必须让你们开开狗眼,知道我的厉害,哈哈……咦,空东鹤,你也来了?”

    他说着,朝空东鹤指了指。也不知他小小年纪,如何认得空东鹤。

    空东鹤吓得浑身一紧,立即用扇子遮住脸。

    狗蛋爹妈赶紧冲过来,一左一右抓住空东鹤胳膊摇晃。

    狗蛋妈说:“公子,你快劝劝我儿子,不能让他瞎闹!”

    空东鹤只好收拢折扇,冲狗蛋嚷了起来:“狗蛋,我知道你练成了水上漂轻功。但是,做人要谦虚,神功不可以展示给外人看。听我的话,赶紧划船回来!”

    狗蛋听了一阵大笑,说:“空东鹤,连你也不信我的本事?好,老子这就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双腿一弯,立即从船上跳下。

    围观的人顿时一阵惊呼,吓得门牙乱飞。

    只听狗蛋“哎呀”一声,朝湖中摔去。

    还好空东鹤眼疾手快,他迅疾跃向湖面,接住狗蛋。接着,他脚尖在湖面点了点,眨眼间把狗蛋送回湖边。

    不过,狗蛋怀中的武功秘籍掉地上。

    到这时,众人已经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狗蛋急得跺脚,责怪空东鹤:“你真是多管闲事,你不接住我,我照样飘过来!”他说完,迅疾跑远。

    他无羁的背影,让空东鹤充满忧虑。

    不料,狗蛋娘突然冲过来,揪住空东鹤一阵骂:“都怪你这个龟孙儿,幸好没出事!”

    空东鹤有冤无处诉:“怎么怪我了?”

    狗蛋爹二话不说,把狗蛋的武功秘籍砸到空东鹤脸上。

    空东鹤捡起来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这本武功秘籍跟林中二宝的一样,想必也是“红衣红斗笠”在街边遇到狗蛋,随手所赠。

    只不过,狗蛋似乎对第一卷内功不感兴趣,直接开练第二卷轻功。

    狗蛋爹妈见空东鹤沉默不语,更加来气。两人互使眼色,猛地扭住空东鹤厮打。

    空东鹤心想,让他们出出气,只要不刮花我的脸就好。于是,他双手捂脸,坦诚面对拳打脚踢。

    可是,狗蛋爹娘的拳脚毫无力道,像挠痒痒。空东鹤不解气,说:“用点力!”

    狗蛋爹听了,果真朝空东鹤后背来了一脚,把他踢了个饿狗扑食。

    当时,地上到处黄土,还有狗粪、马粪、猪粪,很容易弄脏白衣裳。空东鹤立即弹起,一溜烟跑了。

    他疯跑一阵,坐在路边喘粗气。如今头发弄乱,白衣弄脏,银子没挣到,回去如何交代?

    幸好他找到一个水井,捧水洗脸,又去街上买一把小花伞,打算讨好静香。

    快到曹府,空东鹤立即浑身一紧。

    远远看去,三十几人正在曹府门前相互砍杀,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围观者上百,均是一脸肃穆。

    空东鹤心想,哎呀,这是怎么啦?

    他马上撑开小花伞,防止鲜血溅到白衣,悄摸摸走到最外层观看。

    他打着小花伞,依然站在最外围,防止鲜血溅到白衣,充分体现一个武林高手应该具备的谨慎、细致、讲究。

    不多久,大门洞开,静香姑娘搬着小板凳出来。

    接着,空东燕提着一个小茶几摆到廊下。

    两人站在廊下,默然无声。

    片刻之后,九姑娘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出来。她坐到板凳上翘起二郎腿,把茶杯放到茶几上。

    就在这一刻,那伙相互砍杀的人立即住手,围住九姑娘。

    九姑娘抬头扫一眼,说:“刚才,我让你们一个一个说,你们不听,偏偏吵吵嚷嚷,让我心烦。我这才让你们比试武功,分出高低。武功高的先说,武功低的后说。你们分出高低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

    九姑娘说:“很好。既然分出高低,按照武功高低排队站好!”

    那伙大开杀戒的人,立即依次站到她面前。有的人浑身是伤,鲜血染红衣裳。但是,人人咬紧牙关,假装若无其事。

    排在最前的老婆婆,用鞋底板擦拭长剑上的鲜血,说:“我孙子最近得到一本武功秘籍,叫《空东鹤神功大全》。他为了修炼秘籍上的内功,差点死了。这都是空东鹤害的,必须赔偿我十两银子!”

    九姑娘嘬一口茶:“武功秘籍,是谁给你孙子的?”

    “红斗笠红衣裳的人。”

    “那个人是空东鹤吗?”

    “肯定是空东鹤。”

    “空东鹤不识字,写不了武功秘籍。”

    “他可以请人写。”

    今天遇到对手,九姑娘大吃一惊。她放下茶杯:“你养过狗吗?”

    老婆婆拍打心口保证:“养过两条,正宗土狗。”

    九姑娘起身,教训起来:“养狗,要教它不许吃别人家的鸭腿,否则可能被毒死。养孩子跟养狗一样,你也要教他不能碰别人家的东西。就算那个红衣裳红斗笠的人是空东鹤,你孙子也不应该要那本武功秘籍。可是,你孙子偏偏要了。这只能怪你这个奶奶没教好,你还有脸怪别人?”

    老婆婆听了大怒,猛地长剑出鞘,刺向九姑娘。

    空东燕眼疾手快,食指轻弹,长剑脱手而去,戳入墙上一阵摇晃。

    九姑娘趁机飞起一脚,把老婆婆踢了个饿狗扑食。

    紧接着,九姑娘叉腰大吼一声:“都给我滚,谁再闹事,格杀勿论!”

    顿时,众人一哄而散,空东鹤也跟着众人一起疯跑。

    他到街上转一圈,听到一个惊人消息:贤公子全家正在鱼府避暑,住在“上官别苑”。

    但贤公子最近几天,独居郊外牛郎村一个破败草房,因为失踪多年的大儿子在草房出生,贤公子每次到鱼府,必定到草房独居几天。

    当晚,月光下的牛郎村,清冷寂静,只有偶尔几声狗叫。空东鹤蹑手蹑脚靠近贤公子那个草房。

    屋内透出淡淡的灯光,一个人影映衬在窗户上,不停晃动。

    空东鹤觉得很奇怪,从庭院中一掠而过,悄无声息上了屋顶。

    他从杂草做成的屋顶扒开一条缝朝屋内看去,只见贤公子正在一张白纸上画着什么。

    仔细一看,贤公子在画一个十六七岁姑娘,应该是年轻时的拜金楼楼主牡丹。

    他作画的神情极其认真,似乎还情义绵绵,只看得空东鹤反胃。

    贤公子画毕,又在画像一侧题了几句诗,之后拿起画像仔细瞧着,不停点头,极其满意,说:“十七岁的牡丹,真是仙子下凡。那个美哟,真让我茶不思饭不想!”

    他一番吹捧之后,又不断摇头:“可惜可叹,如今的牡丹已是黄脸婆,我看到就想吐!”

    他哀叹完毕,小心翼翼地把画像放在桌上,又用一叠书震住,似乎担心画像被风吹走。

    那叠书,正是《空东鹤神功大全》。由此可见,那个沿街散发武功秘籍的“红衣裳红斗笠”之人正是贤公子。

    贤公子放好画像,吹灭蜡烛睡了。

    空东鹤安心在屋顶等候。不知过了多久,贤公子再无动静,似乎睡着。

    空东鹤把头发弄乱,显出披头散发的样子。

    接着,他一跃而下,随即用短剑拨开门栓,闪身而入。

    他这串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就像那种不干净东西飘进屋子一般。

    那时,贤公子躺床上睡不着,正眯缝着眼盯着桌上画像。突然,他看见一个白衣“人”在月光下飘进来。

    顿时,他脊背发冷,没敢出声。紧接着,他看见白衣“人”小碎步走向桌子拿起画像。

    贤公子终于鼓足勇气,颤抖着问:“请……问,你是不是那个东西?”

    空东鹤原本以为贤公子见到自己这身打扮会吓晕过去,没想到他居然还说得出话来,吃了一惊。

    他故意尖着嗓子,学女人声,幽幽地问:“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贤公子颤抖着起身,坐在床沿上,说:“实在……抱歉,在下……没看出来!”

    空东鹤又幽幽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担心你会害怕!”

    贤公子双手紧紧抓住床沿,说:“就算姑娘……是那个,我有什么好怕的。常言说得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那个什么敲门。我贤公子行走于天地之间,知诗书、达礼仪,自然不必怕那个!”

    此时此刻,贤公子打肿脸冒充好汉,空东鹤心中发笑。

    他说:“我是那种不干净东西,我住在村东头的乱石岗。你为什么要画别的姑娘,枉我欣赏你一场?”

    他说完,把画折起来放怀里。突然,他张开双手,朝贤公子慢慢逼近。

    贤公子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手,把床沿抓得咯吱咯吱一阵叫唤。而他本人的叫唤,比床还要惊悚:“姑娘……你……你先不要生气,你……听我说……”

    可见,行走于天地之间的贤公子,已经吓得词不成句。

    空东鹤心中发笑。他担心把贤公子吓成残废,不敢靠得太近。

    他停住脚步,恶狠狠地说:“有什么临终遗言,你快说!”

    贤公子稳住心神:“画中姑娘,是姑娘年轻时的样子。我画下来,绝无冒犯之意!”

    空东鹤说:“好你个读书人,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居然打起姑娘的主意。你说,你的节操呢?你的气节呢?”

    空东鹤的质问充满怒火,又让贤公子出了一身冷汗。

    贤公子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怀念那位姑娘年轻时的样子,现在对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空东鹤不动声色:“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但本姑娘欣赏你这么久,你打算以后如何待我?”

    贤公子沉默片刻:“姑娘,在下感激你一片真心。这样吧,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只要在下能帮忙的,一定竭尽全力!”

    空东鹤说:“我没什么冤,也没什么屈,我只要你娶我!”

    贤公子听了,十分为难:“姑娘,你今晚先回去,明晚此时再来。我给你答复,好吗?”

    空东鹤点点头:“公子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一片真心哟,我明晚再来!”他说完,又一阵小碎步出门,到了庭院之中。

    这时,他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贤公子,你是个缩头乌龟!”

    顿时,贤公子一支飞镖从窗户镖出。空东鹤身子一闪,消失在月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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