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狂风之啸（十九）
下午五点，S市中心高中，苏君然和叶风行在教学楼的天台上。
“能确定吗？”通讯耳机里，南宫权问。
“不好说，有几次德育主任在屏幕上通报批评过他，所以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但没怎么接触过。”苏君然仔细看着手机上的监控视频，摇了摇头，“清晰度太差，只能看清是我们学校的校服，不过他气质特征比较明显，对比一下应该就行了。”
“要翻监控找人比较费时间，要不还是你俩现找这个人对比看吧。”华铭宇说。
“今天两个校区的人都来了，可能不太好找人，我们尽量。”苏君然回答。
教学楼不算高，AB两面通过走廊围成“日”形，包括天台只有五层，在天台上能看到楼下不少走动的人影，毕业生们相互谈笑，那些欢快的说笑声中藏着即将离别的不舍，有的还在讨论昨天考试的试题，因不该丢掉的分数大呼懊悔，还有些身影在忙碌地搬着东西，准备半小时后的吃食和桌椅。
“哟，挺热闹啊。”叶风行瞟了一眼楼下，苏君然也低头看了眼。
几拨三五成群的人在楼下四处晃荡，重点盯住了楼梯口，左顾右看像是在找人。
“估计又在堵人吧，在我们校区挺常见的。”苏君然习以为常，瞟了眼就看向别处。
“原来你们东校区也有这种人，都毕业了，还这么不安分，看看我这个西校区大哥，多老实。”叶风行正像个打鸣的小公鸡一样哼哼，看到了个熟人，“这不是我们校区的瘦哥么，也算是个人物了，到东校区了也敢嚣张啊。”
楼下聚集的人也不算特别多，除去路过的也就十几个，多数分别守着四个楼梯口，他们也不敢直接堵着，怕引发众怒，都在边上站着，实际上人肯定不止这么点，教学楼外还有人在看着。
第三拨人零零散散聚集在了教学楼下中间的空地，中间站着个又高又瘦的人，就是叶风行口中的那个瘦哥，此人学过散打，市级比赛还拿过两次第一。
“多半撑场子的吧，我听说我们校区有帮人关系挺硬，和你们校区的人有勾搭，社会上也……”
“那个人是不是刘莽？”叶风行突然打断他的话，指着教学楼外边的一个人，他来得比较晚，站得很随意，后面跟着两个小弟。
“就是他。”苏君然心说还真巧，说曹操曹操到。
叶风行仔细核对刘莽和手机视频上的那人，虽然照片显示不清楚，但一举一动的气质上判断，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人。
“有人盯着我们。”叶风行又说。
天台上的不止他们两个人，也有些学生在这里闲聊，天台上比较空旷，人不少，他们刻意挑了个角落站着。
“你才发现。”苏君然头也没抬，“一上天台就有人看着我们，是不是你这张辨识度太高的脸，被认出是西校区一哥了？不少女同学对你的回头率蛮高的喔。”
“哈？”叶风行回头，不远处的两个女同学看着这边窃窃私语，被发现后还朝这边打招呼，让他感觉有些害羞，乐呵呵地招了招手。
“上来了。”苏君然说。
刘莽接了个电话后带着人上了楼，瘦哥也从另一个楼梯口上去了，另外两个楼梯口也也上了人，将四个楼梯口全部占住。
苏君然饶有兴致地托着腮，从他这个角度，透过其他楼层能看到其中两个楼梯，他们那几伙人马不停蹄，一路上到了四楼，还在往天台上跑，没一会儿，他们就都上到了天台，往苏君然他们方向走来。
将近二十个人看起来有些气势汹汹，喝退了四周的人往这边围过来，而且看那些人的眼神，分明就是直盯着苏君然两人。
“不会是找我们的吧。”苏君然背靠着天台的栏杆，“会不会是那什么瘦哥知道你来这了，趁着最后一天，联合我们校区的人想干掉你立威？”
苏君然差点忘了身边这货还是个“校霸”，西校区最大哥级的。
“不可能啊，我们校区这帮人还是很讲道义的，大哥级人物分胜负都不带人的，帮派打架才叫人，而且都是在校外没什么人的地方打，但我就一个光杆司令哪来的帮派？”叶风行摇头反驳，“再说了，我在学校里当大哥都是被迫营业的，从来没欺负过人，他们还是挺敬重我的。”
那些无关的学生都让开路来，而刘莽和瘦哥带头的人还在靠拢，刘莽走路大摇大摆很有辨识度，咧着嘴笑。
果然，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刘莽对身后摆摆手，瘦哥和那些小弟都停下脚步，只有刘莽，刘莽一路咧着嘴笑，显得不怀好意，苏君然则是在想他的脸会不会僵。
“不知莽哥，有何贵干？”近了，苏君然微笑着和他对视。
“别紧张，老兄。”刘莽一脸我不是坏人的样子，一把搂住他的肩，像是什么亲密的好兄弟，“其实也没什么事。你说啊，咱们虽然不是同一个班级的，但我们男生都很团结，也算是兄弟了。”
“嗯！当然。”苏君然看起来很认同地点点头。
“那兄弟，你向我借的那些钱是不是该还了？”
刘莽的语气和脸色一变，他说话的声音不小，附近的人都听到了，那些看热闹的同学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实际上就是故意找茬，什么借钱不还上门讨债是刘莽这帮人惯用的伎俩，要是问证据就说都是同学没留心眼……类似的借口还有好几个，但都是为了找某人麻烦，有时候甚至只是看谁不顺眼他们就会找上来。
“不说话？怎么，是兄弟们不够热情？”刘莽搂着他肩膀的手用了点力，附近的小弟也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用威势来吓唬他。
西区的瘦哥和他的小弟站在外围，他们只是过来配合刘莽展现“实力”与“背景”的，为的是让苏君然不要不知好歹。
“咳！”旁边的叶风行干咳一声，手臂在栏杆边上，微低着头眼睛却是抬着看向瘦哥。
瘦哥表情有些不自然，想了想说：“叶风行，今天你我相互给个面子，这事和你没关系，过了今天你还做你的好学生，我去混我的社会，今天的事比较特殊，如果你也参与进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瘦哥正如叶风行所说，瘦哥和手下的人都是比较讲道义的，以前叶风行没有仗着自己的身手打压他们，今天他们的麻烦也只找苏君然，以后还各走各的路，要不然只怕叶风行出了学校也不会好过。
叶风行略有些意外，倒也没去想瘦哥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要打架的话他还没怕过谁。
很不巧的是，苏君然也是披着羊皮的狼。
“你，”苏君然推开刘莽的手，舒了舒肩膀，手掌在面前扇了扇，“今天没刷牙？”
“能确定吗？”通讯耳机里，南宫权问。
“不好说，有几次德育主任在屏幕上通报批评过他，所以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但没怎么接触过。”苏君然仔细看着手机上的监控视频，摇了摇头，“清晰度太差，只能看清是我们学校的校服，不过他气质特征比较明显，对比一下应该就行了。”
“要翻监控找人比较费时间，要不还是你俩现找这个人对比看吧。”华铭宇说。
“今天两个校区的人都来了，可能不太好找人，我们尽量。”苏君然回答。
教学楼不算高，AB两面通过走廊围成“日”形，包括天台只有五层，在天台上能看到楼下不少走动的人影，毕业生们相互谈笑，那些欢快的说笑声中藏着即将离别的不舍，有的还在讨论昨天考试的试题，因不该丢掉的分数大呼懊悔，还有些身影在忙碌地搬着东西，准备半小时后的吃食和桌椅。
“哟，挺热闹啊。”叶风行瞟了一眼楼下，苏君然也低头看了眼。
几拨三五成群的人在楼下四处晃荡，重点盯住了楼梯口，左顾右看像是在找人。
“估计又在堵人吧，在我们校区挺常见的。”苏君然习以为常，瞟了眼就看向别处。
“原来你们东校区也有这种人，都毕业了，还这么不安分，看看我这个西校区大哥，多老实。”叶风行正像个打鸣的小公鸡一样哼哼，看到了个熟人，“这不是我们校区的瘦哥么，也算是个人物了，到东校区了也敢嚣张啊。”
楼下聚集的人也不算特别多，除去路过的也就十几个，多数分别守着四个楼梯口，他们也不敢直接堵着，怕引发众怒，都在边上站着，实际上人肯定不止这么点，教学楼外还有人在看着。
第三拨人零零散散聚集在了教学楼下中间的空地，中间站着个又高又瘦的人，就是叶风行口中的那个瘦哥，此人学过散打，市级比赛还拿过两次第一。
“多半撑场子的吧，我听说我们校区有帮人关系挺硬，和你们校区的人有勾搭，社会上也……”
“那个人是不是刘莽？”叶风行突然打断他的话，指着教学楼外边的一个人，他来得比较晚，站得很随意，后面跟着两个小弟。
“就是他。”苏君然心说还真巧，说曹操曹操到。
叶风行仔细核对刘莽和手机视频上的那人，虽然照片显示不清楚，但一举一动的气质上判断，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人。
“有人盯着我们。”叶风行又说。
天台上的不止他们两个人，也有些学生在这里闲聊，天台上比较空旷，人不少，他们刻意挑了个角落站着。
“你才发现。”苏君然头也没抬，“一上天台就有人看着我们，是不是你这张辨识度太高的脸，被认出是西校区一哥了？不少女同学对你的回头率蛮高的喔。”
“哈？”叶风行回头，不远处的两个女同学看着这边窃窃私语，被发现后还朝这边打招呼，让他感觉有些害羞，乐呵呵地招了招手。
“上来了。”苏君然说。
刘莽接了个电话后带着人上了楼，瘦哥也从另一个楼梯口上去了，另外两个楼梯口也也上了人，将四个楼梯口全部占住。
苏君然饶有兴致地托着腮，从他这个角度，透过其他楼层能看到其中两个楼梯，他们那几伙人马不停蹄，一路上到了四楼，还在往天台上跑，没一会儿，他们就都上到了天台，往苏君然他们方向走来。
将近二十个人看起来有些气势汹汹，喝退了四周的人往这边围过来，而且看那些人的眼神，分明就是直盯着苏君然两人。
“不会是找我们的吧。”苏君然背靠着天台的栏杆，“会不会是那什么瘦哥知道你来这了，趁着最后一天，联合我们校区的人想干掉你立威？”
苏君然差点忘了身边这货还是个“校霸”，西校区最大哥级的。
“不可能啊，我们校区这帮人还是很讲道义的，大哥级人物分胜负都不带人的，帮派打架才叫人，而且都是在校外没什么人的地方打，但我就一个光杆司令哪来的帮派？”叶风行摇头反驳，“再说了，我在学校里当大哥都是被迫营业的，从来没欺负过人，他们还是挺敬重我的。”
那些无关的学生都让开路来，而刘莽和瘦哥带头的人还在靠拢，刘莽走路大摇大摆很有辨识度，咧着嘴笑。
果然，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刘莽对身后摆摆手，瘦哥和那些小弟都停下脚步，只有刘莽，刘莽一路咧着嘴笑，显得不怀好意，苏君然则是在想他的脸会不会僵。
“不知莽哥，有何贵干？”近了，苏君然微笑着和他对视。
“别紧张，老兄。”刘莽一脸我不是坏人的样子，一把搂住他的肩，像是什么亲密的好兄弟，“其实也没什么事。你说啊，咱们虽然不是同一个班级的，但我们男生都很团结，也算是兄弟了。”
“嗯！当然。”苏君然看起来很认同地点点头。
“那兄弟，你向我借的那些钱是不是该还了？”
刘莽的语气和脸色一变，他说话的声音不小，附近的人都听到了，那些看热闹的同学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实际上就是故意找茬，什么借钱不还上门讨债是刘莽这帮人惯用的伎俩，要是问证据就说都是同学没留心眼……类似的借口还有好几个，但都是为了找某人麻烦，有时候甚至只是看谁不顺眼他们就会找上来。
“不说话？怎么，是兄弟们不够热情？”刘莽搂着他肩膀的手用了点力，附近的小弟也往前走了一小步，想要用威势来吓唬他。
西区的瘦哥和他的小弟站在外围，他们只是过来配合刘莽展现“实力”与“背景”的，为的是让苏君然不要不知好歹。
“咳！”旁边的叶风行干咳一声，手臂在栏杆边上，微低着头眼睛却是抬着看向瘦哥。
瘦哥表情有些不自然，想了想说：“叶风行，今天你我相互给个面子，这事和你没关系，过了今天你还做你的好学生，我去混我的社会，今天的事比较特殊，如果你也参与进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瘦哥正如叶风行所说，瘦哥和手下的人都是比较讲道义的，以前叶风行没有仗着自己的身手打压他们，今天他们的麻烦也只找苏君然，以后还各走各的路，要不然只怕叶风行出了学校也不会好过。
叶风行略有些意外，倒也没去想瘦哥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要打架的话他还没怕过谁。
很不巧的是，苏君然也是披着羊皮的狼。
“你，”苏君然推开刘莽的手，舒了舒肩膀，手掌在面前扇了扇，“今天没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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