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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雨欲来

    在宁澜的带领下,陆小开和馨儿进入了拍卖行。与陆小开的想象完全不同,这里虽然叫‘陆氏拍卖行’,但实际上并不是仅仅只有拍卖业务。

    “拍卖行一楼是售卖业务,客户将货品直接售卖给我们,然后我们进行出售。当然,里面也有我们陆家自己的货品。”宁澜边走边向陆小开介绍。

    本就曼妙的身材在旗袍的衬托下更加婀娜,只能用摇曳生姿四个字来形容。

    陆小开跟在身后十分难受,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将视线集中在各类商品上。

    来到二楼,这里有售卖和评估业务。不过二楼售卖的物品更加高级,多是一些高品阶药材或者奇珍异宝。

    评估业务则是提供给有评估需求的人,梧凰城有许多买家和卖家,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准确的眼力,为了降低交易中的风险,他们便会来此让拍卖行的评估师代为评估,拍卖行会为评估结果进行担保。而陆氏拍卖行有着数十年来无一有误的好口碑,所以每天都吸引着大量的客户前来。评估业务会收取商品价值百分之五的费用。虽然并不低,但相比交易中的风险却是算不得什么。

    听着宁澜的介绍,陆小开大为震惊。

    “拍卖行简直是个摇钱树啊!”陆小开不由得感叹。

    宁澜闻言笑道:“呵呵,因为我们陆氏拍卖行提供的服务值这个价呢少爷。”

    三楼则是数个拍卖室了,每天都会进行数场拍卖。

    陆小开一行来到三楼时刚好碰到一个拍卖室正在进行拍卖。只见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性正在台上介绍一本一阶中品灵技‘碎石拳’,在拍卖师口若悬河的介绍下,如同谁若是习得这碎石拳,谁就有了遇山开山之力一般。

    可是拍卖师讲的话却又极为考究,他说的是:“将此灵技融会贯通”。而事实上一品灵技大多是起灵境的人修炼的,境界地位领悟力大多不足。起灵境武者能将此灵技修的小成便以不易,能大成者万中无一,更别提融汇贯通了。因此也不会涉及虚假宣传。

    在拍卖师的介绍下,下方的顾客一个个情绪激动,势在必得。最终一本一阶中品灵技比寻常时候价格高了近五成。

    看着拍卖师的激情表演,陆小开不由得远远的对其竖起了大拇指:“绝!”

    “咯咯……”,宁澜却是对此见怪不怪。因为她便是陆氏拍卖行最顶尖的拍卖师之一,刚才这场拍卖若是由她主持,少说超出寻常价格一倍。

    来到四楼,四楼仅一个大型拍卖室,拍卖室中有大厅还有雅间。雅间是提供给一些不便露面的顾客,当然进入雅间是有很高的门槛的。

    四楼的拍卖室每月仅举行一场拍卖,而能被拍卖物品则都是三等王朝的罕见之物。相传连三大王朝的皇室之人都曾来过。

    陆氏拍卖行一共五层,第五层则是郑掌柜的办公场所了,不对外人开放。为了不打扰郑掌柜,陆小开便不准备去五楼了。

    “就看到这里吧澜姐姐。”陆小开已然大开眼界,向宁澜告辞道。

    宁澜正准备说话,只见一位老者从五楼走下来。

    老者白发白须,约莫七十,脊背微曲。但双目囧囧有神,与其对视,其目光如同两柄利剑,似能窥破人心。

    陆小开微微弯腰,双手作揖:“小子见过郑老。”

    从五楼走下来的自然就是三大掌柜中的郑掌柜了。

    老者单手托起陆小开,和蔼的笑道:“少爷来访,老朽未能陪同,望少爷莫怪。”

    陆小开急忙道:“郑老折煞小子了,小子何来资格让郑老陪同,再说有澜姐姐在,我已经很满意了。”

    “呵呵。”郑掌柜笑着说道,“少爷可有喜欢之物,随便挑选,老朽个人赠予少爷。”

    “谢过郑老,小子暂时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日后若是需要,定要来麻烦郑老。”陆小开再次对老者作揖道。

    “呵呵,少爷气度非凡,非池中之物,将来成就定不输于老爷!”郑掌柜目露精光,笑道。

    “郑老谬赞了,小子今日已大开眼界,就不叨扰您了。”陆小开躬身向郑掌柜告辞。

    “咯咯......”

    一旁的宁澜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少爷,郑老的眼光可从来没有错过哦。他日少爷踏破风云,化龙之日可莫要忘了姐姐我!”

    “这个妖精......”

    陆小开苦笑:“澜姐姐又取笑我。”

    “咯咯......咯咯”,宁澜笑得花枝招展,比陆小开还高出半个头的她竟是直接用胳膊撑着陆小开的肩膀。

    面对这种旖旎的气氛,陆小开只得‘丢盔弃甲’,不战而逃,向郑掌柜和宁澜告辞。

    陆小开不知道的是,郑掌柜并非奉承之语。而事实上了解郑掌柜的人都知道,无论是识物还是识人,郑掌柜的眼光堪称毒辣。而其人不慕名利,早在五十年前便已在三大王朝声名显赫,郑掌柜来到陆家也不过是因为陆武天给他提供了一个做他喜欢做的事的地方罢了。面对陆武天他也不曾卑躬屈膝,倒是今天见到陆小开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

    陆小开正要转身下楼,郑掌柜的声音从耳后飘来:“少爷,今日还是早些回府为好,梧凰城,要变天了。”

    虽然不知道郑掌柜指的具体是什么,但陆小开也大概心中有数。是要对宇文家下手了么......

    谢过郑掌柜的提醒,陆小开和馨儿出了陆氏拍卖行便直接回陆府。回程的路上,看着主道上的人来人往,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整个梧凰城的上空却是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如同夏日暴风雨前的宁静。

    ......

    梧凰城三大家族,金家。

    金家议事大厅,数十人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似乎在讨论什么。熟悉的人看到就会知道,这里聚集了几乎全部的金家高层。

    坐在主位的中年人正是金家家主金钟照,金钟照身高不足七尺,但体重却十分夸张。脖子与脑袋同粗,华丽的金丝绸缎却遮不住他腰间的赘肉,特别是他现在坐在椅子上,胸口及肚子上的肉下垂重叠竟是几乎摊到了椅子上。远看过去,金钟照活脱脱的一个‘米其林轮胎人’。

    而金钟照一旁的女性则是金夫人,虽然没有金钟照那么胖,但体重却也超过寻常女性。若拿陆小开的母亲苏乔来对比,金夫人少说有两个苏乔的重量。

    “家主,情报显示陆家和宇文家都有异动啊!”下座的一位老者表情凝重的道。

    “是的家主,陆家已经在集结梧凰城及其周边的高手,其中化灵境修士近两百,化天境高手也有双手之数!我们不可不防啊。”另一位年纪约莫五十的中年人补充道。

    听闻具体情况,金钟照满脸的横肉也是不由得抽出了一下。虽然前几日便听闻陆家少爷因为宇文家大小姐重伤,但今日情报显示陆小开活蹦乱跳的出了陆府,金钟照本觉得应该只是两家的小摩擦罢了。但已现在陆家的动作看,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过去。

    “这是要决战么?”金钟照喃喃道。

    “无论是陆家胜还是宇文家胜,经此一役,梧凰城三足鼎立的局面必然崩塌,而日后的金家也会岌岌可危。虽然平日陆、金两家的关系不错,陆家少爷也整天和自己儿子一起鬼混,但涉及到家族利益甚至存亡的事哪里由得小辈决定。”金钟照心思流转。

    “传令下去,让家族在外的化灵境以上高手迅速向城内集结,以观其变!”金钟照沉思片刻,大手一挥道。

    “得令!”

    坐落下方的金家高层正要退去行动起来,突然一个圆球连跑带滚的冲了过来。

    “爹.....爹......不要!”圆球还未及议事大厅便出声喊道。

    仔细一看,原来是金家少爷金山胖,陆小开的好基友。

    可能是‘滚’地太快,金山胖撑在门口喘了半天才缓过来。金山胖粗一看,活脱脱就是金钟照的迷你版,不过正是因为迷你了一点,反倒显得有些憨态可爱。

    如果这时候陆小开看到这一幕,或许就会明白为啥自己的好基友叫山胖了,金家这一家三口不就是妥妥的‘三胖’嘛。

    “爹,你不用提防陆家的,开哥儿不会伤害咱们家的!”金山胖终于缓了过来出声道。

    金钟照没有说话,倒是金夫人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山胖,你还小不懂这些事情,听你爹的啊,乖儿子。”

    金山胖见众人皆不搭理他,急的就要再出声,突然被下人打断:“禀报家主,陆家八大统领中的齐无怀求见。”

    “请他过来!”金钟照平静道。

    见金山胖又要胡搅蛮缠,金钟照也是无可奈何道:“山胖,大人的事你们小孩不懂,这次陆家要带宇文家出手就是因为陆小开和宇文彤的事,仔细算来你与这事也脱不了干系啊!”

    “那日是你去陆府邀请陆家少爷出门的,可他回来的时候却是重伤!”金钟照补充道。

    “不会的,不会的!开哥儿不会怪我的,是宇文彤那个贱女人伤害的开哥儿!”金山胖一边摇头一边道,突然,金山胖灵机一动,“父亲!不如咱们和陆家一道灭了宇文家?”

    “这......”

    金家高层听闻,嘈杂了起来,其中一位老者正要给金山胖讲讲现在的局势,突然一阵孔武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金少爷,不必!”

    来人身高九尺,剑眉星目,正是求见的陆家统领齐无怀。齐无怀对主位的金钟照抱拳道:“金家主,无怀此次奉家主之命前来是为了传递一个请求和一个承诺。”

    “说。”金钟照平静道。

    “此次陆家誓灭宇文家!”齐无怀道。

    “......”

    齐无怀的话如同向平静的水面扔了一块巨石,在众人的心头激起无数波澜。

    “请金家主不要掺手两家斗争。”齐无怀继续道。

    “这......”金家高层又是一阵嘈杂。

    未等金家众人出声,齐无怀再次说道:“我家家主承诺,两百年内绝不金家发生任何冲突!且宇文家的产业两家五五分账。”

    语惊四座!

    金家众人开始讨论起齐无怀带来的话。

    随着金钟照的挥手,众人迅速安静下来。

    “烦请给陆兄回话,我金某相信陆兄的承诺!”金钟照一字一顿的说道。

    金钟照其实年纪比陆武天大几岁,但三圣大陆,强者为尊,故金钟照称陆武天为陆兄。

    “告辞!”没有多余的话语,齐无怀转身离开。

    齐无怀刚离开,未给金家众人说话的机会,金钟照便挥退了众人。而金山胖倒是喜笑颜开,看着金山胖心思单纯的表现,金钟照也是无奈。自己虽然答应的轻描淡写,但何尝不是一场豪赌,赌陆武天的人品。若是陆武天能信守承诺,这场交易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且不提瓜分的宇文家的产业,就拿这二百年的互不侵犯承诺,便已价值千金。

    金家距今也不过堪堪二百年的历史,若能让金家再安稳无忧的度过二百年,金钟照觉得自己也算对得起这家主之位了。更何况以现如今自己作为金家境界最高的武者不过化天境九重天,以化天境武者的寿元,若是中途不陨落,也就二百五十年,二百年后自己这一代的金家高层或许都已化为黄土,还想这么多干什么呢。

    是的,普通人不过百岁寿命,而踏入修行之道的武者则可增加寿元,起灵境有大概150年寿元,到后面的化灵境和化天境,每个境界都可增加50年寿元,故化天境武者一般最长也就250年寿元。

    若是踏出化天境,来到通灵境,则寿元会显著增长到500年。往后的通天境则是1000年,灵师2000年,灵君5000年。若是踏入圣境,则享万年寿元。当然这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大多数人也就止步起灵境和化灵境,化天境在梧凰城已是最高端的战力,化天境九重的金钟照凭借着家族传承的‘金钟决’已是立于化天境的不败之地。

    而陆武天则是踏出了化天境,到达通灵境的存在。所以只要陆武天信守承诺,那么金家的未来就是可以预见的。

    ……

    梧凰城宇文家。

    同样的议事大厅,二十几位分坐两旁。坐在主位上的是宇文家的家主宇文无法,一旁的则是宇文无法的弟弟宇文无天。

    令宇文家众人惊异的是宇文无天今天竟然也在。宇文无天是宇文家的武道疯子,醉心修炼,从不问家族之事。这些年无论大事小事,他皆是不理会。曾言一日不踏足通灵境,一日不问家族之事。

    “难道?”

    下面坐着的众人内心都躁动起来。今天议事主题大家都心知肚明,陆家将问罪于宇文家,因此众人都不理解为何要如此得罪陆家,毕竟陆武天是实实在在的通灵境武者,虽然陆家的底蕴不及宇文家,可若真是死战,宇文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众人此前商议的结果是向陆家赔罪求和,纵然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将宇文家大小姐宇文彤嫁给陆小开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看现在这情形,似乎事情有了转机。

    而另一件让众人疑惑的是今天的议事厅的末座出现了两个新面孔,一名年纪约莫二十,头戴金冠,面如珠玉,嘴角一直噙着浅浅微笑的年轻人坐在末席。而在年轻人的身后,则有一名隐藏在一袭黑衣中的人,看不清面孔,只能从那微微佝偻的侧影判断出是一名老者。

    “是家主的客人吗?”众人只能在心里疑问。

    人员到齐后,宇文家的议事厅也开始了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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