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提议
苏星雨被这莫名其妙的一拳打得有点懵。
寇小军刚想转身安慰姐姐，却被她一把推开。
“小军，你干嘛？！”
宼天兰怒吼了弟弟一声，人已经上前去扶苏星雨，心疼地说：“疼不疼？”
她此时脸上眼泪鼻涕混做一团，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疼。
苏星雨坐在地上，看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还这么关心自己，感觉既心疼又感动，微笑着摇摇头。“没事，不疼，不用担心。”
寇小军很心疼地关心姐姐道：“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宼天兰控制不住抽泣，摇头表示没事，正想用手擦脸，突然注意到自己手心黏糊糊的，赶忙尴尬地捏在背后。又看见苏星雨手臂上也有自己不小心抹上去的鼻涕混着眼泪，本来潮红后有点发白的脸上，瞬间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连忙起身，手捏成拳头，用手背擦着鼻涕，逃也似地跑进洗手间。
两人目送宼天兰进入洗手间，立马传来水龙头的声音，电视上的综艺节目里，也适时传出夸张的笑声。
苏星雨坐回椅子上，揉着脸望向寇小军，说：“现在你还了我一拳，我们扯平了。”
寇小军紧张道：“两码事，你写了字据的，想赖账？”
“放心，不会赖你的账，我是说人情上，我们扯平了。”
寇小军轻轻哼了一声，没答话。
两人尴尬的坐在客厅，都装作对方不存在，寇小军盯着电视，苏星雨则仔细打量着这个家。
这可是宼天兰的家，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进来了？刚刚他因为担心宼天兰，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冷静了下来，反而有点放不开。
他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又有点紧张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搓着大腿。
这是宼天兰的家啊，她生活成长的地方。
墙上那些奖状，都是她获得的吗？好多啊，比我还多。
我屁股下坐的这张椅子，她就经常坐吗？她会不会曾经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坐在这里晒太阳看书？
转头看向窗口，雨棚下晾晒着衣服，等等……还有小内内？那是她的？
他感觉脸上发烫，有点窒息，立马回头正襟危坐，压制心中杂念。
寇小军见苏星雨东张西望，表情便秘，一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的很是鄙视。
宼天兰仔细地洗好脸出来，脸色嫩白透，鼻子和眼睛通红，额头和鬓角的头发湿润的贴着在脸上，还有点微微抽泣，甚是凄美，惹人怜惜。
苏星雨连忙站起来，局促地说：“你没事了吧？”
宼天兰微微一下，说：“没事了，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这一刻，她感觉很轻松，一直压抑的悲伤、委屈、心酸，爆发出来之后，她觉得心里不再那么憋闷，摆脱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好像又能重新呼吸了，让她她暂时忘却了上午那灰暗可怕的谣言。
对面这个脸上有一道可怖伤口的人，虽然严格说来，这是和他正式相识的第二天，却感觉他很熟悉，有种从小就认识的熟悉感。
他和我想得一样，好温柔，真好……天啦，我在想什么？
察觉自己在胡思乱想，她突然脸红，害羞得低下头，生怕自己的想法被察觉。
心中小鹿乱撞。
寇小军惊呆了，他一直都对姐姐充满敬畏，姐姐在他心里如姐如母，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文静，可内心却十分坚韧，对他更是严厉。
她有过脆弱，却从未软弱。
他何时见过姐姐现在这个样子。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姐姐吗？那个小学时，因为我被欺负而和男同学打架的姐姐；那个因为爸爸赌钱输光我俩学费，而和爸爸正面对峙，被他扇了耳光也毫不退让，流着眼泪据理力争的姐姐；那个为自己挺身而出，面对军哥这种恶棍也毫无惧色的姐姐。
她居然会露出这么小女生的姿态！！
寇小军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有点惊恐地看着苏星雨。
苏星雨此时脸上滚烫，害羞的低头看着宼天兰脚尖，不敢抬头看她的脸。
他隐约觉得宼天兰好像对他有点好感，可又对于自己的感觉十分没有自信，毕竟人生三大错觉之首就是：她喜欢我，这很大概率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条件能吸引到这么优秀的女孩，他还是有点自卑，自己破了相，腿也瘸……
特别是现在，宼天兰在他心中的女神光环重铸，他对宼天兰的喜欢程度激增，这种自卑感就愈发强烈。
看着苏星雨也是这小女生的姿态，寇小军再次震惊，心想，这家伙刚刚打人的时候像野兽一样，野人一个，居然也会害羞？也会脸红？？
见两人一直站着不动，寇小军干咳了一声，试探地问道：“你们……要不要坐会儿？”
苏星雨和宼天兰两人如梦初醒，连忙坐下。
苏星雨定了定神，说：“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小军已经给我说了，是那个军哥搞的鬼，是不是？”
宼天兰皱眉瞪了弟弟一眼，寇小军赶忙摇头。
“姐，我刚给他说了陆小军找我们麻烦，其它没说什么。”
宼天兰这才舒展开眉头，回答苏星雨道：“应该是他散布的消息，我们因为一些原因，欠了他钱还不上。昨天我去找他交涉，他就威胁要收拾我们，除非……除非……”
她说有些说不下去，当着苏星雨的面，她说不出口。
难怪昨天高功会看到她和陆小军在一起。苏星雨以己度人，微怒道：“除非怎样？和他交往？”
宼天兰抿着嘴，微微点了点头。
寇小军急忙问：“姐，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不答应，告诉他暑假后再还他钱。他说暑假还钱也可以，还能多收一点儿利息。他还威胁我，说躲在学校也没有用，让我们小心点。”
苏星雨疑惑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警察肯定会管的。”
寇小军自责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宼天兰眼神暗淡，摇头道：“不能报警，这不止关系到我们，还关系到无辜的人。”
苏星雨很是疑惑，为什么不能报警？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陆小军手里？又还牵扯到谁？她为此甚至被这么污蔑了也不愿意报警，是和她爸爸有关吗？
他深深突出一口气，说：“既然不能报警，那就只有还上钱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宼天兰苦笑道：“嗯，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这情况……”
“所以你昨天才会心情不好，去河边散心？”
“嗯，当时谢谢你，你的话鼓励了我。不能逃避困难，要迎难而上，嘿嘿！”
宼天兰说完，捋了捋耳发，坚强地嘿嘿一笑。
苏星雨再次陷入深深自责，她昨天心情明明那么不好，而我却只想着自己，我这样子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喜欢她？必须得帮她渡过难关。
“宼天兰，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可是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影响高考，我说过的，要凭实力超过你，不然赢了你也没意义，希望你给我一个堂堂正正摆脱万年老二臭名的机会。”
苏星雨看着寇天兰，眼神坚定。
姐弟两人都惊诧地看着他。
宼天兰觉得苏星雨看自己的眼睛好像在发光，像是夜晚迷路后突然出现的路灯，又像是漆黑海面上闪烁的灯塔，让人安心。看得他心砰砰直跳。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宼天兰的眼睛，坚定地说。
“所以，我想和你们一起凑钱，还清这笔账。”
如果是平时的宼天兰，她断然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他们欠的钱，对于高中生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她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可是现在，听到苏星雨的提议，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竟完全生不起要拒绝的想法。她并没有觉得自尊有丝毫的被冒犯，她只觉得感动，觉得他好温柔，明明是帮自己，还主动给自己台阶。
她突然感觉心里有一条滚烫的线穿过，直通大脑。这种感觉从来没有感受过，很舒服，很美妙，无法形容。
她抬手轻拭眼角，微笑着点头说：“谢谢你，我会还的。”
苏星雨憨憨的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当然，我也不富裕。嘿嘿。”
寇小军刚想转身安慰姐姐，却被她一把推开。
“小军，你干嘛？！”
宼天兰怒吼了弟弟一声，人已经上前去扶苏星雨，心疼地说：“疼不疼？”
她此时脸上眼泪鼻涕混做一团，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心疼。
苏星雨坐在地上，看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还这么关心自己，感觉既心疼又感动，微笑着摇摇头。“没事，不疼，不用担心。”
寇小军很心疼地关心姐姐道：“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宼天兰控制不住抽泣，摇头表示没事，正想用手擦脸，突然注意到自己手心黏糊糊的，赶忙尴尬地捏在背后。又看见苏星雨手臂上也有自己不小心抹上去的鼻涕混着眼泪，本来潮红后有点发白的脸上，瞬间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连忙起身，手捏成拳头，用手背擦着鼻涕，逃也似地跑进洗手间。
两人目送宼天兰进入洗手间，立马传来水龙头的声音，电视上的综艺节目里，也适时传出夸张的笑声。
苏星雨坐回椅子上，揉着脸望向寇小军，说：“现在你还了我一拳，我们扯平了。”
寇小军紧张道：“两码事，你写了字据的，想赖账？”
“放心，不会赖你的账，我是说人情上，我们扯平了。”
寇小军轻轻哼了一声，没答话。
两人尴尬的坐在客厅，都装作对方不存在，寇小军盯着电视，苏星雨则仔细打量着这个家。
这可是宼天兰的家，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进来了？刚刚他因为担心宼天兰，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冷静了下来，反而有点放不开。
他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又有点紧张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搓着大腿。
这是宼天兰的家啊，她生活成长的地方。
墙上那些奖状，都是她获得的吗？好多啊，比我还多。
我屁股下坐的这张椅子，她就经常坐吗？她会不会曾经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坐在这里晒太阳看书？
转头看向窗口，雨棚下晾晒着衣服，等等……还有小内内？那是她的？
他感觉脸上发烫，有点窒息，立马回头正襟危坐，压制心中杂念。
寇小军见苏星雨东张西望，表情便秘，一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的很是鄙视。
宼天兰仔细地洗好脸出来，脸色嫩白透，鼻子和眼睛通红，额头和鬓角的头发湿润的贴着在脸上，还有点微微抽泣，甚是凄美，惹人怜惜。
苏星雨连忙站起来，局促地说：“你没事了吧？”
宼天兰微微一下，说：“没事了，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这一刻，她感觉很轻松，一直压抑的悲伤、委屈、心酸，爆发出来之后，她觉得心里不再那么憋闷，摆脱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好像又能重新呼吸了，让她她暂时忘却了上午那灰暗可怕的谣言。
对面这个脸上有一道可怖伤口的人，虽然严格说来，这是和他正式相识的第二天，却感觉他很熟悉，有种从小就认识的熟悉感。
他和我想得一样，好温柔，真好……天啦，我在想什么？
察觉自己在胡思乱想，她突然脸红，害羞得低下头，生怕自己的想法被察觉。
心中小鹿乱撞。
寇小军惊呆了，他一直都对姐姐充满敬畏，姐姐在他心里如姐如母，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文静，可内心却十分坚韧，对他更是严厉。
她有过脆弱，却从未软弱。
他何时见过姐姐现在这个样子。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姐姐吗？那个小学时，因为我被欺负而和男同学打架的姐姐；那个因为爸爸赌钱输光我俩学费，而和爸爸正面对峙，被他扇了耳光也毫不退让，流着眼泪据理力争的姐姐；那个为自己挺身而出，面对军哥这种恶棍也毫无惧色的姐姐。
她居然会露出这么小女生的姿态！！
寇小军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有点惊恐地看着苏星雨。
苏星雨此时脸上滚烫，害羞的低头看着宼天兰脚尖，不敢抬头看她的脸。
他隐约觉得宼天兰好像对他有点好感，可又对于自己的感觉十分没有自信，毕竟人生三大错觉之首就是：她喜欢我，这很大概率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条件能吸引到这么优秀的女孩，他还是有点自卑，自己破了相，腿也瘸……
特别是现在，宼天兰在他心中的女神光环重铸，他对宼天兰的喜欢程度激增，这种自卑感就愈发强烈。
看着苏星雨也是这小女生的姿态，寇小军再次震惊，心想，这家伙刚刚打人的时候像野兽一样，野人一个，居然也会害羞？也会脸红？？
见两人一直站着不动，寇小军干咳了一声，试探地问道：“你们……要不要坐会儿？”
苏星雨和宼天兰两人如梦初醒，连忙坐下。
苏星雨定了定神，说：“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小军已经给我说了，是那个军哥搞的鬼，是不是？”
宼天兰皱眉瞪了弟弟一眼，寇小军赶忙摇头。
“姐，我刚给他说了陆小军找我们麻烦，其它没说什么。”
宼天兰这才舒展开眉头，回答苏星雨道：“应该是他散布的消息，我们因为一些原因，欠了他钱还不上。昨天我去找他交涉，他就威胁要收拾我们，除非……除非……”
她说有些说不下去，当着苏星雨的面，她说不出口。
难怪昨天高功会看到她和陆小军在一起。苏星雨以己度人，微怒道：“除非怎样？和他交往？”
宼天兰抿着嘴，微微点了点头。
寇小军急忙问：“姐，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不答应，告诉他暑假后再还他钱。他说暑假还钱也可以，还能多收一点儿利息。他还威胁我，说躲在学校也没有用，让我们小心点。”
苏星雨疑惑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警察肯定会管的。”
寇小军自责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宼天兰眼神暗淡，摇头道：“不能报警，这不止关系到我们，还关系到无辜的人。”
苏星雨很是疑惑，为什么不能报警？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陆小军手里？又还牵扯到谁？她为此甚至被这么污蔑了也不愿意报警，是和她爸爸有关吗？
他深深突出一口气，说：“既然不能报警，那就只有还上钱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宼天兰苦笑道：“嗯，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这情况……”
“所以你昨天才会心情不好，去河边散心？”
“嗯，当时谢谢你，你的话鼓励了我。不能逃避困难，要迎难而上，嘿嘿！”
宼天兰说完，捋了捋耳发，坚强地嘿嘿一笑。
苏星雨再次陷入深深自责，她昨天心情明明那么不好，而我却只想着自己，我这样子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喜欢她？必须得帮她渡过难关。
“宼天兰，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可是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影响高考，我说过的，要凭实力超过你，不然赢了你也没意义，希望你给我一个堂堂正正摆脱万年老二臭名的机会。”
苏星雨看着寇天兰，眼神坚定。
姐弟两人都惊诧地看着他。
宼天兰觉得苏星雨看自己的眼睛好像在发光，像是夜晚迷路后突然出现的路灯，又像是漆黑海面上闪烁的灯塔，让人安心。看得他心砰砰直跳。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宼天兰的眼睛，坚定地说。
“所以，我想和你们一起凑钱，还清这笔账。”
如果是平时的宼天兰，她断然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他们欠的钱，对于高中生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她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可是现在，听到苏星雨的提议，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她竟完全生不起要拒绝的想法。她并没有觉得自尊有丝毫的被冒犯，她只觉得感动，觉得他好温柔，明明是帮自己，还主动给自己台阶。
她突然感觉心里有一条滚烫的线穿过，直通大脑。这种感觉从来没有感受过，很舒服，很美妙，无法形容。
她抬手轻拭眼角，微笑着点头说：“谢谢你，我会还的。”
苏星雨憨憨的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当然，我也不富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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