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震惊
进城后，德格都巴雅尔没有骑马，而是特意来到帐舆之中，他将从失烈门那里听到的铁木迭儿有可能在答己太后的授意下，出任丞相的事情告诉了塔拉亥。
虽然表面上德格都巴雅尔表现得无所谓，和失烈门有说有笑，但是他也知道失烈门和铁木迭儿是一党的。都是太后门下的亲信走狗，只不过失烈门这个人口蜜腹剑，不像铁木迭儿那么目中无人、骄横跋扈罢了。
塔拉亥公主抱着孩子，沉吟半天。
她知道，答己太后从先帝武宗海山大汗的时候就喜欢干政，当年铁木迭儿弃官出逃，跑回大都，都能躲到太后的兴圣宫免于责难，最后还能官复原职。可见太后对于铁木迭儿的器重和宠信。
“这个混蛋当初在云南横征暴敛、贪墨钱粮，被御史弹劾，如今竟然还能入朝拜相。简直是岂有此理。”德格都巴雅尔不满的抱怨道。
塔拉亥公主厉声制止他：“住口！你这个傻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太后额吉要办圣寿节，但是朝廷府库没有钱粮，北方在打仗，东南赋税之地又遭遇洪涝灾害，还有此起彼伏的匪患。是铁木迭儿自告奋勇，前往云南为朝廷和额吉聚敛钱粮。这罪责最后都压倒了铁木迭儿的头上。要不是他跑得快，早就被当时的云南王王禅（孛儿只斤·王禅）杀了安民心了。你以为先帝曲律汗那暴脾气，怎么会那么轻易绕过他？他是代君受过，更是为了帮助先帝和当今大汗尽孝心。”
德格都巴雅尔都惊了，他说：“这么大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你为了跟他争夺带兵出征的资格，上书弹劾他。我去大都拜见额吉，是额吉亲口告诉我的。也是她当着我的面，把你的弹劾奏章给烧了。但是额吉不让我告诉你，说怕你性情过激，再闹出事儿来。到时候天家颜面也会跟着丢失。所以我才回来后跟你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朝廷还是想要出兵的，让你等消息。”
“然后呢？”
塔拉亥公主一听这话，眉头一拧，指着怀里的达兰台说：“然后我肚子里就有他了。你说然后呢？”
“······”德格都巴雅尔囧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塔拉亥公主一叹气，慢慢说到：“额吉和大汗，还是不太信任你。主要是你这头傻熊做事情太直，有些时候他们把控不住你。”
德格都巴雅尔点点头，他知道公主说的对。
换句话说，自己是先帝武宗海山大汗的亲信，寿山大汗和太后并不是特别信任自己，不敢把兵权交给自己。他们宁愿相信铁木迭儿这样的混蛋。
“傻熊。我跟你说过，你不再是冲锋陷阵的将军了。你要做的是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你需要把心思放在朝堂上，放在大汗和太后额吉身上多一些才行。你并不傻，只是不愿意去在这方面动脑子。”塔拉亥公主劝说他道。
德格都巴雅尔缓声说：“我是个草原勇士，本能的厌烦阿谀奉承之行为。对于朝堂上的事情，我从小就被教导要尽量远离。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出于本能的厌恶。一个真正的草原勇士······”
“一个草原勇士就应该忠诚于他的大汗，他的主人。去揣摩他主人的意图，最终协助他完成目标。”塔拉亥公主打断了德格都巴雅尔的话，她说：
“做一个真正的英雄，就像当年的木华黎国王一样。你跟我说过，你最崇拜的就是木华黎国王那样的英雄，那么你现在也应该像他那样，去为你的大汗考虑。”
德格都巴雅尔辩解道：“现在可不光是大汗一个人。还有你的额吉。他们两个人似乎有的时候有点······”德格都巴雅尔没有说明白，但是大家都知道，太后和大汗在权力上面有一些冲突，虽然不妨碍母慈子孝，但是在政治上是没有亲情的。
塔拉亥公主抱着儿子，想了想，说：“你不要管太后额吉，你只管忠诚于大汗。太后额吉那边，我去处理。”
说完他看了看儿子。
在他额头轻柔的亲了亲，然后抿了一下嘴唇，似乎做了一个决定。
她说：“傻熊，我准备把达兰台领地的所有进项，都献给额吉。这样额吉就可以修缮她在上都的穆清阁了。”
德格都巴雅尔大吃一惊。他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那是朝廷为了体现先帝赐福达兰台，特意给他的赏赐。怎么能拿出来送人呢？”
塔拉亥公主摇头说：“没有办法了。我了解额吉，她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再优秀都没用。而且我上次听亦列失八给我来信说，大汗可能有事情要求额吉。不知道什么事情，所以现在大汗也没有可能帮你说话。只能咱们想办法让额吉看到你的忠心才行。”
德格都巴雅尔看着塔拉亥怀里的儿子，说：“我不是心疼钱。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要我能上战场，就能获得更多的战功，到时候必然还会有更多的赏赐。而且达兰台的王爵、封地本来就都是意外所得。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有一点羞耻。我竟然需要用钱财贿赂来跟那个混蛋比忠诚。”
“傻熊。铁木迭儿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跟你比。而且这也不是贿赂。这是给额吉表忠心。额吉难道缺咱们这点钱？既然大汗都要求着额吉什么事情，难道还会少了额吉修穆清阁的费用？”
德格都巴雅尔摸着下巴的胡子，想了想，狠狠点了点头。既然表忠心，那就干脆表到底。让太后看看我河间王的忠心有多忠吧！
他突然问：“你说，大汗能有什么事情求太后呢？竟然还要求？”
塔拉亥公主特意挪了挪身子，来到德格都巴雅尔身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怀疑，大汗想要背弃诺言，立自己的儿子硕德八剌为太子。”
“什么？！”德格都巴雅尔惊呼。结果被塔拉亥公主喝止住。
“你叫什么！再让别人听到！”她继续说：“我今年就一直在等。等待大汗下旨任命和世瓎为太子储君，但是却只等来了和世瓎封为周王的旨意。”
这个时候纳忽出突然挑帘进来了。一进来还很紧张的问父母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来车队早就到了门口了，大家就等着河间王夫妇从帐舆中出来后再进府。然而兀娜叫了半天，帐舆里的河间王夫妇半天没有回答。
最后熊大熊二哥儿俩来了，熊大纳忽出又喊了几声，依旧没听到父母的回复，但是的确听到里面有人在低声说话。于是他干脆挑帘进来。
德格都巴雅尔沉着脸，也不解释，就说了句：“一会儿你们哥儿俩先不要出去，我和你额吉有话要对你们俩说。”
说完便带着全家一起下车，在众随从仆役的跪迎下，进入王府别院。
大都的河间王别院早就在前几天就有人过来收拾打扫干净，河间王和两位王子喜欢住砖木的房子，所以房间也都整理过。
然后还搭建了公主最喜欢的新型暖帐，带来了河间王爱喝的酒水，以及王子们的各种生活用品。
所以全家人非常快就进驻了别院。
在正厅之中，塔拉亥公主抱着达兰台，和河间王德格都巴雅尔并排坐在主位的两把圈椅上，还把准备要出去玩的熊大熊二也特地留了下来，让他俩就坐在下手边的横条凳上等待训话。
夫妻俩给别院管家阿山，一起跟来的公主贴身侍女兀娜以及王府侍卫总管古力干和哈剌赤金做了一些工作安排，然后便把他们轰出去，关起门来密谈。
塔拉亥公主将家里的目前面临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又把准备将达兰台的清池王封地收入，全部献给答己太后的事情也说了。
这一点没有人会反对，毕竟这跟两个孩子一点关系没有，只是熊二还笑着打趣：“额吉不怕以后弟弟长大了不高兴？”
而此时的达兰台，正窝在母亲塔拉亥公主的怀里做梦呢——现在是他雷打不动的午睡时间。
塔拉亥公主告诉熊大熊二，让他们这一会出去找朋友玩的时候，多带点钱，尽量多交些朋友。熊大专门去找那些怯薛或者王公贵族子弟交往，熊二则去跟军中的中低级官兵多拉关系。
塔拉亥公主给了熊二一个名单，这些都是明年也要进入怯薛的内定人选。是亦列失八前不久特意让人偷偷给表姐塔拉亥公主送来的。
德格都巴雅尔也是军营中出来的，他叮嘱熊二，就找那些牌子头（什长）、老兵油子、或者年轻汉人军官，这些人一般没有什么背景，但是最喜欢的就是人傻钱多的少爷羔子。跟他们打成一片，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他们。
但是记住，一定要有意无意的，把你弟弟是先帝赐福并保佑的事情说出去。这有利于以后咱家所有人。
熊大熊二一起点头。熊大还提出，可否在跟这些人说的时候添油加醋的编一些先帝显灵的故事？
但是塔拉亥公主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
她解释说：“你要是言辞凿凿，甚至举出例子，别人一定会怀疑你说的真实性。但是你讲的模棱两可，他们反而会相信。我不懂打仗，但是我知道阿爸不是总说，打仗有的时候需要虚张声势？那么反过来也可以。你越是说的模模糊糊，越是假装掩盖什么，对方就会越确定你说的是真的。这是专门给那些自认为聪明的人的陷阱。”
熊大熊二赶紧俯首受教。
德格都巴雅尔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的额吉总是说让我学做木华黎国王那样的英雄。却不知道，她自己如果上了战场，也将是木华黎国王那样的智将。”
虽然表面上德格都巴雅尔表现得无所谓，和失烈门有说有笑，但是他也知道失烈门和铁木迭儿是一党的。都是太后门下的亲信走狗，只不过失烈门这个人口蜜腹剑，不像铁木迭儿那么目中无人、骄横跋扈罢了。
塔拉亥公主抱着孩子，沉吟半天。
她知道，答己太后从先帝武宗海山大汗的时候就喜欢干政，当年铁木迭儿弃官出逃，跑回大都，都能躲到太后的兴圣宫免于责难，最后还能官复原职。可见太后对于铁木迭儿的器重和宠信。
“这个混蛋当初在云南横征暴敛、贪墨钱粮，被御史弹劾，如今竟然还能入朝拜相。简直是岂有此理。”德格都巴雅尔不满的抱怨道。
塔拉亥公主厉声制止他：“住口！你这个傻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太后额吉要办圣寿节，但是朝廷府库没有钱粮，北方在打仗，东南赋税之地又遭遇洪涝灾害，还有此起彼伏的匪患。是铁木迭儿自告奋勇，前往云南为朝廷和额吉聚敛钱粮。这罪责最后都压倒了铁木迭儿的头上。要不是他跑得快，早就被当时的云南王王禅（孛儿只斤·王禅）杀了安民心了。你以为先帝曲律汗那暴脾气，怎么会那么轻易绕过他？他是代君受过，更是为了帮助先帝和当今大汗尽孝心。”
德格都巴雅尔都惊了，他说：“这么大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你为了跟他争夺带兵出征的资格，上书弹劾他。我去大都拜见额吉，是额吉亲口告诉我的。也是她当着我的面，把你的弹劾奏章给烧了。但是额吉不让我告诉你，说怕你性情过激，再闹出事儿来。到时候天家颜面也会跟着丢失。所以我才回来后跟你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朝廷还是想要出兵的，让你等消息。”
“然后呢？”
塔拉亥公主一听这话，眉头一拧，指着怀里的达兰台说：“然后我肚子里就有他了。你说然后呢？”
“······”德格都巴雅尔囧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塔拉亥公主一叹气，慢慢说到：“额吉和大汗，还是不太信任你。主要是你这头傻熊做事情太直，有些时候他们把控不住你。”
德格都巴雅尔点点头，他知道公主说的对。
换句话说，自己是先帝武宗海山大汗的亲信，寿山大汗和太后并不是特别信任自己，不敢把兵权交给自己。他们宁愿相信铁木迭儿这样的混蛋。
“傻熊。我跟你说过，你不再是冲锋陷阵的将军了。你要做的是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你需要把心思放在朝堂上，放在大汗和太后额吉身上多一些才行。你并不傻，只是不愿意去在这方面动脑子。”塔拉亥公主劝说他道。
德格都巴雅尔缓声说：“我是个草原勇士，本能的厌烦阿谀奉承之行为。对于朝堂上的事情，我从小就被教导要尽量远离。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出于本能的厌恶。一个真正的草原勇士······”
“一个草原勇士就应该忠诚于他的大汗，他的主人。去揣摩他主人的意图，最终协助他完成目标。”塔拉亥公主打断了德格都巴雅尔的话，她说：
“做一个真正的英雄，就像当年的木华黎国王一样。你跟我说过，你最崇拜的就是木华黎国王那样的英雄，那么你现在也应该像他那样，去为你的大汗考虑。”
德格都巴雅尔辩解道：“现在可不光是大汗一个人。还有你的额吉。他们两个人似乎有的时候有点······”德格都巴雅尔没有说明白，但是大家都知道，太后和大汗在权力上面有一些冲突，虽然不妨碍母慈子孝，但是在政治上是没有亲情的。
塔拉亥公主抱着儿子，想了想，说：“你不要管太后额吉，你只管忠诚于大汗。太后额吉那边，我去处理。”
说完他看了看儿子。
在他额头轻柔的亲了亲，然后抿了一下嘴唇，似乎做了一个决定。
她说：“傻熊，我准备把达兰台领地的所有进项，都献给额吉。这样额吉就可以修缮她在上都的穆清阁了。”
德格都巴雅尔大吃一惊。他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那是朝廷为了体现先帝赐福达兰台，特意给他的赏赐。怎么能拿出来送人呢？”
塔拉亥公主摇头说：“没有办法了。我了解额吉，她要是不喜欢你，你就是再优秀都没用。而且我上次听亦列失八给我来信说，大汗可能有事情要求额吉。不知道什么事情，所以现在大汗也没有可能帮你说话。只能咱们想办法让额吉看到你的忠心才行。”
德格都巴雅尔看着塔拉亥怀里的儿子，说：“我不是心疼钱。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要我能上战场，就能获得更多的战功，到时候必然还会有更多的赏赐。而且达兰台的王爵、封地本来就都是意外所得。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有一点羞耻。我竟然需要用钱财贿赂来跟那个混蛋比忠诚。”
“傻熊。铁木迭儿那个家伙怎么可能跟你比。而且这也不是贿赂。这是给额吉表忠心。额吉难道缺咱们这点钱？既然大汗都要求着额吉什么事情，难道还会少了额吉修穆清阁的费用？”
德格都巴雅尔摸着下巴的胡子，想了想，狠狠点了点头。既然表忠心，那就干脆表到底。让太后看看我河间王的忠心有多忠吧！
他突然问：“你说，大汗能有什么事情求太后呢？竟然还要求？”
塔拉亥公主特意挪了挪身子，来到德格都巴雅尔身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怀疑，大汗想要背弃诺言，立自己的儿子硕德八剌为太子。”
“什么？！”德格都巴雅尔惊呼。结果被塔拉亥公主喝止住。
“你叫什么！再让别人听到！”她继续说：“我今年就一直在等。等待大汗下旨任命和世瓎为太子储君，但是却只等来了和世瓎封为周王的旨意。”
这个时候纳忽出突然挑帘进来了。一进来还很紧张的问父母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来车队早就到了门口了，大家就等着河间王夫妇从帐舆中出来后再进府。然而兀娜叫了半天，帐舆里的河间王夫妇半天没有回答。
最后熊大熊二哥儿俩来了，熊大纳忽出又喊了几声，依旧没听到父母的回复，但是的确听到里面有人在低声说话。于是他干脆挑帘进来。
德格都巴雅尔沉着脸，也不解释，就说了句：“一会儿你们哥儿俩先不要出去，我和你额吉有话要对你们俩说。”
说完便带着全家一起下车，在众随从仆役的跪迎下，进入王府别院。
大都的河间王别院早就在前几天就有人过来收拾打扫干净，河间王和两位王子喜欢住砖木的房子，所以房间也都整理过。
然后还搭建了公主最喜欢的新型暖帐，带来了河间王爱喝的酒水，以及王子们的各种生活用品。
所以全家人非常快就进驻了别院。
在正厅之中，塔拉亥公主抱着达兰台，和河间王德格都巴雅尔并排坐在主位的两把圈椅上，还把准备要出去玩的熊大熊二也特地留了下来，让他俩就坐在下手边的横条凳上等待训话。
夫妻俩给别院管家阿山，一起跟来的公主贴身侍女兀娜以及王府侍卫总管古力干和哈剌赤金做了一些工作安排，然后便把他们轰出去，关起门来密谈。
塔拉亥公主将家里的目前面临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又把准备将达兰台的清池王封地收入，全部献给答己太后的事情也说了。
这一点没有人会反对，毕竟这跟两个孩子一点关系没有，只是熊二还笑着打趣：“额吉不怕以后弟弟长大了不高兴？”
而此时的达兰台，正窝在母亲塔拉亥公主的怀里做梦呢——现在是他雷打不动的午睡时间。
塔拉亥公主告诉熊大熊二，让他们这一会出去找朋友玩的时候，多带点钱，尽量多交些朋友。熊大专门去找那些怯薛或者王公贵族子弟交往，熊二则去跟军中的中低级官兵多拉关系。
塔拉亥公主给了熊二一个名单，这些都是明年也要进入怯薛的内定人选。是亦列失八前不久特意让人偷偷给表姐塔拉亥公主送来的。
德格都巴雅尔也是军营中出来的，他叮嘱熊二，就找那些牌子头（什长）、老兵油子、或者年轻汉人军官，这些人一般没有什么背景，但是最喜欢的就是人傻钱多的少爷羔子。跟他们打成一片，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他们。
但是记住，一定要有意无意的，把你弟弟是先帝赐福并保佑的事情说出去。这有利于以后咱家所有人。
熊大熊二一起点头。熊大还提出，可否在跟这些人说的时候添油加醋的编一些先帝显灵的故事？
但是塔拉亥公主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
她解释说：“你要是言辞凿凿，甚至举出例子，别人一定会怀疑你说的真实性。但是你讲的模棱两可，他们反而会相信。我不懂打仗，但是我知道阿爸不是总说，打仗有的时候需要虚张声势？那么反过来也可以。你越是说的模模糊糊，越是假装掩盖什么，对方就会越确定你说的是真的。这是专门给那些自认为聪明的人的陷阱。”
熊大熊二赶紧俯首受教。
德格都巴雅尔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的额吉总是说让我学做木华黎国王那样的英雄。却不知道，她自己如果上了战场，也将是木华黎国王那样的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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