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纪纲贪色害薛禄 清风拼死烧贼营

    早在“重阳射柳”之前，纪纲其实就起了谋朝篡位的心思。他让姬鲲、陈通判等人利用一切机会，拉拢大明将领的同时，还广结天下英雄豪杰，为自己所用。“重阳射柳”之时，纪纲看到百官中竟然未有一人敢站出来指责自己，认为时机已然成熟，遂命令亲信如庞瑛、姬辰宇等四处搜罗钱财，打造购置兵器、盔甲、马、车、弓弩、火炮。

    为训练秘密招募来的兵勇，纪纲后又把庞瑛、庄敬、刘崮、厉羽等人，调到燕山秘密营寨做都统、副都统，训练自己的秘密武装——数千“燕山军”。另外，纪纲又特意将三十余位绿林草莽出身的武艺高强之士组成“金字营”，拜被陈通判游说而来投奔自己的金钊、冷雄为正、副都管，统领“金字营”。术士薛梦龙，则被纪纲拜为“护军天师”，暂住“金字营”内。不过数月时间，纪纲就已然拥有了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庞大武装。

    咱们前面交代过，纪纲为人极好美色，他在家中本来就养着许多绝色美女，甚至连朱棣选秀中的美女，只要被他看中，照样抢进自己家中。即使这样，纪纲仍要到处搜罗美女，供自己淫乐。

    有一次，纪纲听说妙峰山娘娘庙，新到一位年轻道姑叫清如，长得倾国倾城之貌。纪纲因燕山秘密练兵以及筹银之事忙的焦头烂额，闻听此消息，立刻来了兴致，匆匆忙忙带着几个手下赶往妙峰山。到了妙峰山娘娘庙，因纪纲身份显赫，无人敢拦，很快就找到了闻风躲起来的道姑清如。

    纪纲见到清如道姑果然如仙女下凡般美貌，色眯眯地说道：“清如仙姑，本官昨日做了一梦，梦中得仙人点化，说本官不日将有大难临头，非要尽快迎娶一位修行的道姑进门，才能化险为夷。故此，本官今日特地来请仙姑屈驾跟本官回府，至于要多少金银彩礼，随仙姑说个数。”面对纪纲耀武扬威的神态，清如道姑回道：“多谢纪大人看得起。只是小女子已然被右都督薛禄择做妾室，过几日就要迎娶过门，还请纪大人另择人选。（清如修的是道家正一派，可以结婚。）”

    纪纲当然知道这位与自己同殿称臣的右都督薛禄，也是帮助朱棣发动“靖难之役”的有功之臣。朱棣登基后，薛禄更是带兵平叛立下赫赫战功，在数次北伐之后，官至右都督，妥妥的一品武官。其职位级别，比纪纲还要高出两级。纪纲闻听清如所言非常气愤，有心强抢，一来众目睽睽，二来人家已有婚约，夺有夫之妇，比强抢民女民愤更大。纪纲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悻悻而归。

    回到家中的纪纲，只要一闭眼，脑海里立刻就浮现起清如的音容笑貌，如此几天下来，纪纲已然是魂不守舍。最后，纪纲终于下定决心，带人二上妙峰山，强抢清如进门。纪纲带领爪牙到了妙峰山之后，才知道清如已然在他离去的第二天，就被薛禄抬进了门。纪纲闻听恼羞成怒，对薛禄充满嫉恨。

    数日之后，许久不上朝的纪纲早早就来在了朝堂外。百官看此情景，心中是又恨又怕，都站得远远的，驻足观瞧纪纲来回的踱步。终于，纪纲的“仇人”薛禄迈着大步进了朝堂，纪纲一见急忙跟在后面。百官一见纪纲如此行为，无不替薛禄捏把汗。薛禄走到内朝时，两边站立的尽是金瓜武士、御林军。纪纲瞅准机会，劈手抢过一个金瓜武士的金瓜锤，照着薛禄脑袋就狠狠地打了下去！

    薛禄毕竟是武将出身，听到脑后风声，急忙一低头，结果还是慢了一些，被纪纲手中的金瓜锤擦中头顶，薛禄“哎呦”一声，倒在地上。纪纲一见自己得手，撒手扔了金瓜锤，飞快逃出禁城。金瓜武士都受薛禄节制，一见在自己眼皮底下，主帅居然被人打了一锤，当然不干，赶紧禀告执殿将军。

    执殿将军林虎早就看锦衣卫不顺眼，闻听自己主帅在自己地盘上居然让纪纲来了个金瓜击顶。他当即大怒，一面派兵找郎中抢救薛禄，一面亲自带百十名兵士各举刀枪，围了北镇抚司衙门，让他们交出纪纲。锦衣卫一惯跋扈，怎能将这群兵士放在眼里。他们在逃回来的纪纲指挥下，纷纷拽出钢刀、张开神臂弓，与林虎一伙就对峙起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传旨太监带着朱棣圣旨飞马而来。原来，朱棣听到消息之后，立刻派太医给薛禄医治，在确定薛禄没有性命之忧后，还想袒护纪纲。于是他赶忙下旨，罚纪纲三个月俸禄，同时让纪纲再出白银三千两，作为对薛禄的赔偿。既然万岁爷发话了，林虎只得带着纪纲认赔的三千两银子，离开了北镇抚司衙门。薛禄重伤之后，满朝文武对纪纲的仇恨又增加了几分。

    薛禄因自己夫人过世，所以才迎娶道姑清如进门，虽说清如名份是妾室，实际与正房无别。清如见自己丈夫遭此横祸，好悬丢了性命，从心里恨透了这个纪纲。她除了照顾薛禄，就是派人四处打探纪纲有什么把柄，好为夫君报仇。在清如等家人悉心照料下，足足过了一个月，薛禄才逐渐康复。

    薛禄官居一品，手握十几万重兵，对纪纲谋害自己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可纪纲是朱棣心腹之人，自己该如何报仇呢？清如知道自己夫君思量报仇，就告诉他自己的师姐清叶前几日送来消息说：纪纲手下党羽不知何意，一直在四处打听、拉拢各地绿林高手，闻听大师兄清风武艺高强，千方百计拉拢他。如果薛禄要报仇，不妨请自己大师兄清风前来，问个详细，或可找到纪纲把柄。薛禄闻听此言，喜不自胜，高兴地催促清如尽快派人请来清风道长。清如告诉薛禄，自己这位师兄虽然武功了得，但不慕富贵荣华。因自己出行不便，已烦劳师姐，肯定师父武梅师太出面说情。前几日，自己师姐清叶回信，师兄迫于师命已经答应出山相助，这几日就可到来。

    三日后傍晚，薛府门口来了一位大汉指名道姓要见薛禄薛大人。堂堂一品大员，岂是想见就见的？把门兵丁当然不肯通报，双方正在争执，薛府内管家薛安听到门口争吵，出来一看来人虽说衣着普通，但器宇轩昂，料定此人绝非寻常人物。连忙上前施礼问道：“这位壮士，请问贵姓高名，小人也好向薛大人通报。”来人拱手说道：“麻烦尊驾禀告薛大人，就说清风来访。”薛安回了句稍等，急忙往里通报。薛禄听说清风来访，连忙让薛安带来人书房相见。

    薛禄夫妇与清风在书房见礼后，薛禄对清风说道：“清风道长，薛某这次全是沾了尊师与令师妹的光，才能有缘得见道长。”清风急忙起身拱手说道：“薛大人，小道素闻纪纲抢男霸女无恶不作，闹得大明百姓叫苦连天。小道也早想为民除害，怎奈孤掌难鸣，今日薛大人愿意替百姓出头，小道岂可袖手旁观？”薛禄高兴说道：“难得道长心怀济世安民之志。但不知，如何行事？”清风说道：“小道不才，从师十余年，会得一些粗浅功夫。纪纲手下小吏陆申，与小道有过几面之缘。半月前，他来找小道，说朝中有手握兵权的将军蓄意谋反，纪纲奉旨募训新兵，除饷金优厚之外，纪纲还答应平叛之后，无论兵、将，俱连升三级。”

    薛禄一愣：“朝廷募兵乃是本官分内之事，与锦衣卫何干？分明是纪纲私募兵勇，意图谋反！”清风说道：“是呀。小道也觉得其中甚是蹊跷，遂回他当下因事物缠身，过些时日再议。估计这几日，此人还要来游说小道，”

    清如闻听，思量出一个计策，她对清风施礼说道：“清风大师兄，适才您与我家老爷都觉得，纪纲募兵定有隐情。小妹有一计，若此人再来游说，请师兄委屈几日，就说愿意投在纪纲门下，待平叛之后，也好搏个功名富贵。师兄再伺机打探个虚实，确系拿住纪纲谋反铁证后，我家老爷再派兵围剿，围剿之后再呈报给万岁爷。到了那时，人赃并获，量那纪纲就是九条命也不够杀的！”薛禄与清风连说：“好计。”三人又定好策应事宜，商议完毕。薛禄急忙命人安排酒席款待清风。宴罢，薛禄命人取黄金五十两相赠，清风不受，执意告辞，临走时又请薛禄安排好兵将，以便随时清剿，薛禄点头答应。

    果然不出清风所料，没出三天，陆申果然又来游说。待陆申说的口干舌燥之后，清风才勉强同意随陆申前往燕山见庞瑛等人。二人打马扬鞭到了燕山之后，清风见燕山山口守卫森严，暗暗思考如何送信。随着逐渐深入，清风更是发现山间明哨、暗哨密布。到了燕山深处，眼前一座座密密麻麻排列的行军大帐，着实吓了清风一身冷汗。

    陆申将清风带到中间最大一个大帐前，自己先进入大帐，不一会儿，大帐之内迎出来四、五个人，陆申对为首之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江湖闻名的清风道长。”接着陆申有对清风说道：“这位就是都统庄敬庄大人。”庄敬急忙热情说道：“久闻清风道长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清风急忙还礼：“福生无量。贫道有幸得见诸位将军，亦是不胜快慰。”庄敬听了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清风道长武艺高强，不知能否赏脸陪庄某手下活动活动？”清风知道这是庄敬要验证自己功夫，拱手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庄敬有是一笑：“清风道长，果然是爽快之人。来人，请金钊金都管前来。清风道长，请入帐歇息片刻。”手下人闻听立刻飞奔到后营。

    过了约半柱香功夫，大帐外走进一位年纪约有二十四、五岁，身高体壮的大汉。庄敬一见来人立刻起身说道：“金都管，这位是清风道长。清风道长此次前来，想入你的‘金字营’。就烦劳你陪金道长走上几招。”金钊闻听对着清风一拱手：“那在下就向道长讨教几招。请。”说完话，不待清风答言，径自走出大帐，清风等人随后跟出。

    到了帐外，金钊提起手中“鹰爪槊”说道：“在下看道长背着长剑，咱就动动兵器吧？”清风一笑：“就依金都管。”说着话拉出自己的巨阙宝剑，摆了一个“凤凰单展翅”门户：“请金都管赐教。”金钊说了声好，轮起“鹰爪槊”，一个泰山压顶打向清风。清风见他力大槊沉，急忙往旁边一躲，还了一招“小鬼推磨”，扫向金钊腰肋。金钊见自己槊走空，也急忙回撤封住清风宝剑，二人插招换势打在一起。打了二、三十个照面之后，清风见自己逐渐被动，一换招式，使出了师父武梅师太传给自己绝技“绵手剑”。

    绵手剑与太极剑类似，都讲究以柔克刚，但“太极剑”突出“黏劲儿”，而绵手剑则更突出“崩劲儿”。尤其是清风用的乃是巨阙，此剑比一般宝剑大上一号，虽然不如一般宝剑锋利，但剑骨厚实，在清风手里一样轻松地穿铠贯甲。清风使出绵手剑，金钊渐渐处于被动。二人又打了二十多回合，庄敬恐金钊败北，高声说道：“好！二位武艺绝伦，让我等大饱眼福。且歇息歇息，进帐喝几杯酒。”二人听罢，各自跳出圈外，金钊此时才流露出敬佩之意，拱手说道：“清风道长武艺非凡，多谢赐教。”清风也对金钊由衷佩服，回礼说道：“金都管才是武艺超群，小道佩服。”庄敬接口说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二位何必客气。来人，安排酒宴，为清风道长与陆大人接风。”

    众人酒宴罢，清风拱手说道：“庄都统、金都管、各位大人，贫道还有一众师弟，武艺也还精熟，贫道想请他们前来投奔，不知妥否？”庄敬老谋深算闻听清风此言本想再盘问盘问，哪知金钊快人快语接口说道：“喔？清风道长果然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好，就依道长，归来之后，就请道长做副都管。”庄敬一皱眉，随后说道：“既然如此，还要请陆大人陪同前往。”陆申一听当时就明白庄敬意思，急忙起身说道：“庄都统放心，陆某一定鞍前马后照顾好清风道长。”庄敬满意地点点头。

    清风与陆申二人辞别众人，骑马出了燕山大营。二人进了顺天府之后，清风说天色已晚，且在城内“顺和客栈”歇息，明日再四处寻找自己师弟。陆申不知是计，欣然同意。二人吃饭途中，清风在酒中下了迷药，趁陆申迷倒之际，急忙上马来到薛府。薛禄与清如见清风前来，急忙请到书房商议。清风说道：“纪纲招募来的兵士估摸有七、八千人，兵器、车马、弓弩、火炮俱全，果然意图谋反。”

    薛禄闻听一击掌：“好！这次薛某要为国除害。道长可有良谋？”清风说道：“小道已有计策。为掩人耳目，明日请薛大人派两名武艺高强的生面孔将军，只说是小道师弟，在仁圣宫门前等候。我带他们假意投靠姬鲲。另外，薛大人集结军队，带足火炮、弓弩，埋伏在燕山山口，六日后看山内火起，即可开炮、进攻。同时，派军提前埋伏在纪纲府宅周围，擒拿纪纲！”薛禄闻言，连挑大指，点头称妙。清风说完，起身回到“顺和客栈”。

    第二天一早，陆申苏醒过来，看身边躺着清风，这才放心。二人洗漱、吃罢早饭。由清风带领，二人骑马赶奔仁圣宫。眼看到了仁圣宫跟前，二人拉马而行。正行走间，突然转出两名背剑的年轻道者。二人见清风走来，又仔细看了又看，才毕恭毕敬说道：“师兄道安。清雨、清泉，拜见清风师兄。”清风知道这是薛禄派来协助自己的内应，故作诧异说道：“清雨、清泉？你二人怎的在此？”那个自称清雨的道者说道：“自师兄下山后，师父不久就驾鹤而去。我二人无依无靠，就想投奔师兄，故而走到顺天府来，真是一路好找！不想却与师兄在这里相遇。”

    清风指着陆申说道：“二位师弟，来见过陆大人，陆大人是你我的贵人，从今以后，你二人跟着为兄，不仅吃喝不愁，还会搏个好出身！”二人闻听此言，急忙拱手：“小道见过陆大人，以后还望陆大人多多提携。”陆申一听清雨、清泉口音不是顺天府口音，又都是道人打扮、身背宝剑，遂深信不疑，忙回道：“二位道长不必拘礼。以后跟随清风道长，自然有个好出身。”二人闻听此言，又给清风行礼。清风说道：“陆兄，既然与二位师弟巧遇，不如我等就此赶回燕山如何？”陆申当然愿意，又听二人回复说骑得马，立刻去马市，买来两头代步牲口，四人骑马向燕山而去。到了燕山大营，金钊见清风带来两位年轻道者，高兴异常，遂禀告庄敬封清风为副都管，清雨、清泉为副手。

    没过两天，清风三人又与冷雄、薛梦龙等一众“金字营”上下打成一片。为方便点火，清风让清雨、清泉将这几日暗中收集来的灯油等引火之物，尽数都藏在三人帐内。

    转眼间到了第六天，清风原想等到丑时众人彻底睡熟之后再点着帐篷，没想到清雨、清泉二人想急切完成使命，还未到亥时，二人就迫不及待地将灯油取出，洒在几个大营帐篷上。二人刚要点火，不想被偶然巡夜的金钊发现，金钊一边招呼“拿贼”，一边提起鹰爪槊打向二人。二人见事情败露，急忙拽出宝剑就和金钊打在一起，他们哪里是金钊的对手，不过几下，都被金钊打倒在地。金钊提着鹰爪槊，就奔向清风营帐。

    清风当时没有拉住二人，已然预感到事情不妙。“金字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江湖好汉，闻听金钊喊声，纷纷拿着刀剑兵器，走出各自营帐，此时，陈通判正与薛梦龙在帐中谈天，闻听喊声也随着薛梦龙跑出营帐查看。众人在金钊、冷雄带领下，缓缓包围了清风的营帐。清风没有办法，只得将自己身上淋上灯油，然后用油灯将自己点燃，拎着巨阙宝剑冲出营帐，众人一见纷纷后退。只有冷雄瞄准清风心窝就是一箭。清风挣扎着趴倒在被清雨、清泉淋上灯油的大帐之上。“呼”地一声，大帐燃烧起来，火焰蔓延着将旁边洒了灯油的几座营帐也纷纷燃着，霎时间营地一片火光冲天。

    “金字营”的三十来人毕竟是江湖绿林出身，一见火起，众人知道不好。金钊大喊一声：“弟兄们，随我来。”急忙向燕山深处树林内狂奔。陈通判、冷雄、薛梦龙等人在后面紧紧相随。

    众人跑出不过百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隆隆炮声。金钊带领众人登上高坡观看，此时无数大明兵士，手持火把宛若数条长龙，卷进燕山大营。面对山下的杀戮，众人无不庆幸自己暂时性命无虞。

    大明士兵在林虎带领下，这场屠戮直到黎明时分，大明士兵才押着活捉的庞瑛、庄敬，带上缴获的车马、火炮、兵器等收兵而去。

    金钊等人见大明士兵不见踪影，急忙下山回到营地。望着满目死尸，金钊对“金字营”一众手下说道：“各位兄弟。今日我等万幸保全了性命。但大明官民，定然将我等俱看做眼中钉、肉中刺，除之后快。弟兄们想活命，就必须上、下齐心。金某提议，我等众人依年齿结拜论弟兄，同生死共进退，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众人闻听齐声道好。结拜后，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人。

    薛梦龙高声笑道：“不想我等兄弟到是凑出个三十六天罡之数。好，既然如此，我等今后名号就叫‘燕山天罡会’各位兄弟意下如何？”众人闻听一片叫好。此后，以陈通判、金钊、薛梦龙、冷雄四人为首领的“燕山天罡会”就此横行北方，给大明政权带来了一个又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