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徐家盐帮”统江湖 永宁江内出怪物

    崔道成对姬鲲说道：“师兄。你猜我在法场上见到了哪个？”姬鲲一愣，连忙问道：“哪个？”崔道成回道：“就是师侄辰宇让我到‘玛瑙山房’时，遇到过的那个道士玄光。他与其师兄玄瑛后来去了‘应天府’打擂，不想又在此地巧遇。”姬鲲说道：“师弟啊，那个玄瑛就是我姬家仇敌刘基的后孽。说起来也怪老夫，听到辰宇报信说发现这俩‘余孽’之后，为兄贪念刘基的几样法宝，所以未让辰宇声张，想得到他家法宝之后，再斩草除根。后来，为兄听闻你在杭州，那股冲天的‘王霸之气’亦在杭州。因纪纲纪大人托付之事干系重大，为兄思前想后，就决定先找到‘白莲教’与你之后，再抢那几件法宝也不迟。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陆炎接着说道：“崔师叔所说的那俩道士，一个玄瑛道术高妙，一个玄光武艺超群。听辰宇大哥介绍，二人在‘明日擂台’夺魁。并获监国太子敕封‘一心求道’金牌。小侄曾与他们交手过程中，被对方用的特殊暗器打伤，当时也回敬他一弩箭，不知打中与否。”陆炎说完话，从自己包袱内取出那支黑色粗针，拿给崔道成观瞧。

    崔道成拿在手里，差异说道：“我走南闯北几十载，但这件暗器确是怪异得很啊。他二人能使暗器的是玄光，玄光是跟葛老道学的武艺，会的暗器应该是‘九品青莲’才对。这件暗器，显然不是‘玛瑙山房’的传出来的，也不是峨眉的飞手刺、唐门的袖里针，难不成这个玄光，又投新师了？”姬鲲恨恨说道：“管他会甚么武功，不过凡夫肉体，若非当时怕他们狗急跳墙，毁了法宝，此二人焉能活到现在？也怪老夫动错了念头。若要得到法宝，老夫是非要自己出手了。”崔道成问道：“师兄智谋高深，可有什么计谋？”

    姬鲲说道：“先父留给为兄两件宝，一是‘十精丹’已然给了辰宇还魂之用；另一个是‘天鼓蛙精’此物早已然结出内丹，可大可小，就是还不能长久地离水而战，只要近了水，除掉二人易如反掌！”姬鲲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几日，陆炎务必探听那个玄瑛与玄光住所，最好能知道他二人将包裹放在何处。待辰宇魂魄在蓄魂瓶内安稳几日之后，老夫就将此蛙放在城外湖塘之内，令其兴风作浪。到那时，玄瑛与玄光必会出头，如此一来，老夫的天鼓蛙不仅会吃了他二人，他的家传法宝，岂不是也在我们手中？”崔道成与陆炎纷纷拍手称道：“好计谋！”

    魏彪做监斩官下令处决一干人犯之时，只有徐广杰、李达、玄光三人出去，其他人则不敢观瞧。再说徐广杰与李达玄光回到徐府之后，回到王天仇一见大仇已报，就来到书房面见徐广杰，拱手说道：“叔父，如今小侄的师父与邻居邓二檩大仇得报，小侄想带玄光、天鸣看望母亲，然后就赶往长白山。”徐广杰听后说道：“贤侄，眼下付舜升弟兄虽遭了报应，但盐帮已然被他们兄弟闹得乌烟瘴气。叔父眼下正缺人手，你且现在此帮着叔父重振盐帮，再走也不迟啊。”徐广杰为何执意挽留王天仇？原来，徐广杰自回府之后，徐钰总是在自己跟前总是念叨：天仇哥如何好，天仇哥如何好。徐广杰自然明白女儿已经心中所属。对于王天仇的沉稳、善良、道术以及面貌等等，徐广杰亦是颇为欣赏。所以徐广杰有意留下王天仇，希望能找机会和王天仇母亲、自己的姐姐王瑃，商议商议他二人终身大事。王天仇一听叔父说的甚有道理，只得拱手答应。

    第二天辰时，江浙原各盐帮帮主至亲与现任二十二路盐舵舵主，俱来到徐广杰家旁边的盐帮帮会之内。徐广杰在半个月前，就特意吩咐管家徐福，这是徐家盐帮开最重要一次大会，务必安排的体体面面。因此，当众人走进盐帮帮会之内，但见红灯高挂、桌椅簇新，大堂正中挂着一块“义字当先”的大匾。匾下放了三张靠背大椅。徐福让各帮主至亲坐左侧，现任舵主坐右手。少顷，只听门外盐帮弟子高声喊道：“徐帮主驾到！”众人急忙起身拱手行礼。徐广杰在王天仇与玄瑛以及那两位铁心留在徐府护法的簇拥下，走进大堂，居中而坐，徐广杰示意王天仇与玄光分作左右两侧，两护法站在徐广杰身后。

    徐广杰看了看在座之人，郎朗说道：“各位，记得自先父拉着当年几个兄弟，创立我徐家盐帮开始，就打出“义字当先”旗号。如今，徐某又将这四个大字悬于大堂之上，就是为了将先父遗志含弘光大。”徐广杰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姬辰宇、付舜升等一干罪大恶极之人，都已尽遭报应。如今，徐某想为他们赎些罪孽。”大伙儿一听，无不心中疑惑。

    徐广杰又道：“坐在左侧的都是被付舜升、姬辰宇设计杀戮的江浙各大盐帮帮主的至亲家属。徐某管家徐福已然将各位苦主的情况以及之前各自盐帮规模做了一份清单出来。徐某决定从今日起，就将各自盐帮归还你们。不知各位可否愿意？”左侧一众人员包括李达在内，闻听此言，先是一愣，纷纷起身一躬到地，更有不少人干脆跪倒地上，说道：“多谢徐帮主大仁大义。”徐广杰又说道：“各位免礼。坐在右侧的虽说是付舜升当初提拔出来的舵主，但他们当时迫于付舜升等人压力，身不由己。另外，这些舵主都和盐打了半辈子交道，确是干才。所以，还请各位与徐福办理好交割手续之后，能够留下现在舵主为最好。”

    李达站起身来，拱手对着徐广杰与在座各位施了一圈礼之后，说道：“在下李达，原是李家盐帮帮主。刚才徐帮主讲“义字当先”，所以将盐场归还我等。徐帮主此举，足见其深明大义。因此，李某提议，盐帮仍然保留二十三个分舵名分，继续推认徐帮主为江浙总帮主，我等众人为副帮主，原来那些位舵主，愿意与盐帮同甘共苦的，就在我等手下继续做舵主。每月我等从各自舵内拿出半成月例银子出来，用于帮里开销。以后，无论哪一家分舵有事，就烦劳徐帮主出面，我等共同应对，不知各位以为此提议如何？”

    众人闻听觉得有理，纷纷说道：“李帮主所言正合我等心意，还请徐帮主多多操劳。”徐广杰见众人意见一致，也就依从。接着，徐广杰又与各副帮主制定新的帮规，恢复各级衙门月例银子，调一得力之人接替李四为徐家盐帮舵主，提拔当初铁心跟着徐家的两位护法为大护法和大执事，另选拔武艺高强盐帮弟子充任护法与执事。

    因李达与徐广杰甚是谈得来，李妡与徐钰、天鸣，相处亦是融洽，因此父女二人仍留在徐府。徐广杰等人忙活完之后，已然过了半月有余。从此以后，江浙盐帮仍然统一使用“徐家盐帮”名号，红火更胜从前。

    这一日傍晚时分，青田城外永宁江一田姓渔户划船回村。望着满仓的大鱼，田姓渔户高兴地唱着小曲，不紧不慢地划着小船。他借着晚霞光辉，突然发现水下似有一块“巨石”向着自己冲来。渔户又定睛瞧了瞧，啥也没看到。定自己眼花了，渔户心中暗想，遂仍旧驾船往回划。突然，渔户听到背后“哗啦”一声响亮，自己的渔船都跟着颠簸起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座大礁石似的怪物，就卧在自己渔船后面不过十几丈远近，怪物浑身如怪石般嶙峋，两只冒着绿光的大眼，比县衙的大鼓还要大上一圈。渔户吓得“妈呀”一声喊叫，赶紧一个猛子扎进江里。渔户游出几十丈远，发现那怪物并未追赶过来，渔户奓着胆子回头一看，怪物和自己的渔船已然不见踪影。渔户心中害怕，奋力游回岸上，慌慌张张逃回家去。

    不几日，青田大街小巷都传闻城外永宁江有一硕大怪物出没，虽然没人看到过怪物到底多大，或者有何能耐，但多人见过这怪物能够瞬间让水牛甚至渔船失踪，亦足见恐怖。虽然怪物不曾伤过人，大家亦根本不敢去河边挑水、洗衣，渔民们更不敢下江捕鱼，好端端的永宁江，瞬间变得异常冷清。渔民们眼见断了生计，就选出几家渔户，到县衙击鼓告官。

    县太爷潘德听了渔户们禀报之后，虽也是将信将疑，但仍派典史李立带领一班衙役捕快配上刀枪弓弩，前去一探究竟。李立等人来到永宁江附近村落之后，多名渔民亦纷纷上前禀告自己遇到怪物情况，李立看着平静的江面，心里不大相信。田姓渔户见李立流露不信的神情，憨直地搬起几块大石头，连连投进江面，原本平静的江面霎时间被砸得冰镜飞破、琼玉碎溅。过了一会儿，江面阵阵涟漪，哪里有怪物的半点影子。李立扭头要带差役返回，突听江里发出巨大响声，跟着一众渔户突然四散奔逃，纷纷大呼高叫：“李大人，李大人，快，怪物，怪物！”李立等人回头一看，离岸边不过十几丈远的江面上，果然涌出一个巨大礁石般大小的怪物。李立与差役们虽然也是害怕，但毕竟身为官差，岂能随着渔民们逃跑？在李立的招呼下，差役们纷纷张弓搭箭，射向怪物。

    岂料射出去的箭打到怪物身上，都被弹了开去。怪物虽毫发无损，但也被差役们惹得有些恼怒，只见它突然鼓起巨大的腮帮，顷刻间身体乎又大了一圈，跟着巨口一张，霎时间江面怒卷、腥风扑面，无数鸡蛋大小的冰雹打向众差役。众差役本就心里害怕，再目睹怪物居然能口吐冰雹，哪里还敢抵挡，一个个鼻青脸肿地纷纷逃命。那怪物也不追赶，看着渔户和差役们逃跑的身影，又“哗啦”一下，沉入江里。

    李立看了看与自己一般受伤的手下，一边往城里走，一边暗暗思索对付怪物的良策。对，有了，李立突然想起那个自报是郑大禄徒弟的玄瑛以及武艺高强的玄光。原来，日前徐钰、王天仇、玄光等人接徐广杰出狱之时，恰被李立无意中看到，并通过玄光回忆起王天仇会道术的底细。郑大禄与玄瑛合伙给我演戏的“仇”还没有报，这两兄弟一个武艺高强，一个会些道术，该是让他兄弟俩替我出出头了。李立打定主意，就带着差役赶奔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