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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世界上最脏的,是人心

    我眯眼看电脑上的画面,那天全程被录,没想到婚庆公司剪辑出来的,充满生活有趣的气息。我说以后有朋友结婚,绝对给你推荐。

    回到家,在客厅台式电脑上给老妈播放,她看完一遍上楼把姥姥叫下来,一起又看一遍。我心里美滋滋的,人呐,还是喜欢听、喜欢看喜庆的事物。

    把录像拷到两个电脑里,将光盘放到柜子里锁好,我坐在卧室梳妆镜前,玩起最近炙手可热的游戏,QQ农场。

    不知什么时候,QQ空间自带的这款偷菜游戏悄然升起,几个小方块土地,配上靓美的画面,选种喜爱的农作物,根据不同成熟期按时间采摘。

    软件开发商抓住玩家比对心理,设计为亦摘亦偷之,选择查看QQ好友看农场成熟情况,采摘好友成果,要不然如何叫偷菜嘞。

    这款游戏,办公室、一线员工、朋友之间,只要说起根本停不下来,有些人玩出精髓,竟然将每种农作物适合什么时候种植,如何防止被采摘做出表格,放在网上供人参考。而爱不释手的玩家会设置手机闹钟,提醒自己什么时候摘取菜菜,像懒一些的玩家,佛系娱乐。

    于梓晴上班早晚倒,遇到同事休假会上中班,每次晚班,我会骑着电瓶车到郭家村接她,一次她下班我心血来潮,见她下车我吆喝走不,坐摩的。她还没走来,比她提前下车的一个女士,过来说汉城路5块去不?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跟媳妇闹着玩呢,对不起啊,惹得于梓晴笑声连连。

    “看你还胡闹。”于梓晴坐在后座上,捶我脊背说道。回到家洗漱后躺在床上,她小声的说老公,给你说件事。我问什么事?

    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最近我上中班、晚班时,你妈在冰箱拿东西,总是拿余光看我,怪不舒服的。还有你爸只要在家,客厅我根本进不成,满房子烟熏火燎,有时下早班回来卧室有烟味,感觉电脑被你爸动过。”

    于梓晴闻不惯二手烟我知道,从带她去上海再到回来,我很少让她闻烟味,上海在楼梯间,回来在小院抽。

    我想了想,说道:“说跟家人住就是这点不好,老妈就那样,不说就爱看,你要觉得不自在,关上门便是,继父这动作我给电脑加个密码就是,你要回来觉得有烟味,把窗户开大散散,电脑里面可有咱们得秘密,不能让别人看见。”

    她抱了抱我,“那好吧。”

    回来两个多月,在工作中渐渐发现,上海比西安梳理性至少快三年。这让我觉得回来是正确的,至少半年实习期,一来学习更深层次逻辑管理,二来通过磨砺让自己早日拿上高薪。

    两全其美。

    2月1日下班,跟同事们相互拜早年,我背着包到南大街金花接她,前阵子她上班,发现马杰也在商场工作,在楼上卖箱包,一聊才得知,她们脚前脚后进商场,不在一个楼层而已。明天起开始休假,而她提前一周给店里,编排好过年时的工作班次。

    “梓晴,你三十休到初二,后面要连上八天,是不是有点亏得慌。”

    她把手塞到我衣服兜里,“你懂什么呀,我刚来就当店长,工作、情感要并驾齐驱,这样才能让她们服我,没事的。”

    自打奶奶过世,雷打不动的初一奶奶家、初二姥姥家发生变化,姥姥这边过年聚完,这年呀,就算结束喽。

    三十早上,我跟于梓晴坐车到十五局,帮姐姐一家把对联贴好,于梓晴说过,姐姐带昕钰去姐夫老家户县过年,年初二中午就回来。

    晚上姥姥在客厅,我们围坐在桌前吃晚饭看春晚,继父一根接一根抽烟毫不避讳,看到于梓晴咳嗽着陪姥姥聊天,我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初一王家人齐聚二楼,王磊也从咸阳赶来,不过不是跟大舅一起。在姥姥租住的房子吃完饭,老妈搓和大家下来,看我们去年结婚时的影像。

    嘻哈笑闹到很晚,大家陆续离开,我们洗漱完回到卧室,我说梓晴,下午抽空给姑姑打了电话,约好明天去和平花园给她拜年,咱去完她那,下午一起去姐姐家。于梓晴点点头,说行。

    第二天在文昌门下车,倒车到文艺路,附近买了四样还算不错的礼,结婚时姑姑给于梓晴了一个玉镯子,算是作为对她的感谢。

    坐电梯到18楼,按门铃等了片刻,姑姑开门引我们进去。放下四样礼,我说家里就你一人啊?姑姑说虎虎还在睡觉,你哥在八仙庵帮着看古玩城。我点点头,示意于梓晴坐在椅子上,姑姑倒了两杯白开水,跟于梓晴简单聊了几句,我整理了下思路,说姑,我们算是尘埃落定,现在跟我妈挤在北郊不是回事,仁厚庄的房子,现在是不是已经好了?

    不想跟她拐弯抹角,也不想开诚布公让她下不来台,我只能实事求是将现状告诉她,从她的言语中听听,仁厚庄的房子是怎么回事。

    宽敞的大客厅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空气为之凝固,我不动声色的微笑看她,十几秒过去,姑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房子正在装修,你们回来,现在都在哪上班呢?

    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我有些无语,正欲追问看到于梓晴轻微摇头,到嘴边的话咽到肚里,只好跟她扯着有的没得。中午跟他们在对面吃了顿火锅,我们便告辞离开。

    “不对劲,上次回来打太极,这回又是拨千斤,仁厚庄房子绝对有蹊跷。”我跟于梓晴在车站等公交车,喃喃的说道。

    于梓晴把手塞到我衣服兜里,“老公,其实你心里应该有一个答案,你没有发现,你哥在有意躲你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啊,作为亲戚,虎虎在我结婚时都能去参加,大喜之日郝琦怎么会缺席,今天过年,郝琦怎么也没出现,再想想姑姑两次闭口不提,心里的怀疑跟不安,充斥着麻木的内心。

    我说孰是孰非,年后咱们去仁厚庄一探便知。

    初三于梓晴上班,我跟老妈他们在家,一人在卧室玩电脑,注意到老妈时不时路过卧室,用余光看到她眼神一直盯着我这。想到于梓晴说的话,心里顿时觉得很不舒服。

    中午吃饭,我直愣愣的说:“你没事老瞅着卧室干啥?”

    老妈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有些无奈,“有啥话就说,别憋的不得劲儿。”

    她放下筷子,“昨天你们去和平花园,跟你姑说房子事了吗?”我眼观鼻鼻观心,淡淡的点头,把昨天的谈话内容和猜测给她说起。老妈听后,说还是要找你姑要的,你看你们结婚,总不能老住在这里,得有自己的房子。

    我挑了挑眉,“你意思是赶我们走了?”老妈摆摆手,说是想让你把房子早点要过来,给于梓晴一个正式的家。

    我没好气的说道:“老妈,要不是当初你把房本给奶奶,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现在要房一直让我出面,当初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老妈迫于继父在旁边,压住怒火说:“那房子到头还不是你的,你不去要谁要。”

    我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大过年的不想争吵,你们吃,我吃饱了。”

    大年十五一过,跟于梓晴同休一天,我跟她坐车到曾经住的地方仁厚庄小区。几年没来,这里大变样,印象中的位置,跟向东仁厚庄村子,已经改成了高层小区,而一旁老小区大门与此对比,形成严重的视觉落差。

    我们直奔售楼部问物业中心位置,打听到大步而去,在物业中心里,一问得知没有我的名下房产,报出张金英名字,心里如同洪钟大吕般被狠狠撞击。

    果然,房子被下了。

    一幅幅支离破碎的记忆涌入大脑,奶奶昏迷医院,老妈找姑姑要房本,拿奶奶住院没人照看说事,转院不说,下葬不说,当初临走前签合同有蹊跷,婚礼、过年去她家桀桀的笑声……

    这件事细思则恐,我问物业房子面积是不是100平左右?那人说是的。我点点头,拍了拍于梓晴离开办公室。

    唉!悔恨太信自己人。

    我默默的跟于梓晴离开小区,回头看了眼楼盘的字样,星币传说。于梓晴拽了下我的胳膊,“没事老公,我们靠自己。”

    简短一句话,将我从顽劣的思绪深渊拉回来,我深深的看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没说什么。

    世界上最脏的,莫过于人心。

    走到柿园路,到姐姐家坐了一会儿,见她俩在厨房忙活,我打开门,说下楼走一走。下到一楼走到右手边大操场,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气在肺里火辣的过了一下,呛得我眼泪直流。

    人在利益面前,果然是会变的,几十年的亲戚关系,在现在水涨船高的房价面前,一切都那么的脆弱。我细细回想当时的情景,正欲看合同她催促签合同,当时天真的签下名字,恐怕那份合同,里面的内容做了更改,要不然也不会当事人没有在的情况下,房子的名字人王易主。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你要是想吞,说一下便是,为何要用这卑劣的手段,偷梁换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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