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赛跑
“老大，要赶场子了。”正当大家七荤八素的时候，李扬突然开口了。
谭梓坐在副驾，猛一刹车都撞上挡风玻璃了。幸亏反应得快，刹车一响，他手脚并用朝前一撑，头紧贴住玻璃戛然而止。随即放眼车外，便看见车头紧贴住一人，是红发小年青。他蒙圈了，两眼发痴直愣愣地瞅着李扬，但只一下子功夫，他眨眼间就不见人影了。
这时，谭梓看见一女人追来，速度飞快，彪悍得像母狼。手提高跟鞋，光着脚跑，跑得特别的溜，连眼睛都不带眨，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站住！你个杀千刀的，敢打老娘的劫，瞎了你狗眼了，别跑！让老娘追上非剐了你不可！”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后头又跑来两女人。她们跑得气喘吁吁，东倒西歪。
泳红！
“嫂子！”李扬圆瞪眼睛一声惊呼。愣怔间，谭梓身形一闪倏地不见人影，李扬也噌的一下蹿出车去，后座三人也不再犹豫，随着李扬下车也迅速跳下车去。
电光火石，五人身形飞起，一齐朝红发小年青猛追而去。而这小年青，安萌一眼便认出来了，几天前在公园路还交过手。他不是被抓了吗？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又出来做案了？她心里满满的疑问。
谭梓追在最前头，像猎豹一样跑得连人影都显重影了。那红发小年青一边逃一边往回头瞧，看到后面四人追得正紧，还有一个人不见人光见影，把他都看傻了。哎呀！我的妈呀，这么快，这特么的还是人么？顿时，魂都吓没了，只恨爹娘给他少下了料。但转念一想，半成品也总归是人吧，踏马的不都是两条腿么？我就不信跑不赢你！于是，他跑得更卖劲了，还掏出包K粉，边跑边吸，胡乱地吸了吸后，将剩下的朝地上一扔。片刻后，头上一阵晕眩袭来，他急忙咬了咬舌尖，喉头马上一甜，便感觉到了嗜血的味道，接着，头皮一阵酥麻，热血沸腾，心跳如雷，他一阵激动和亢奋，哇！我也是狼了，比狼更狼，谁敢惹我？刹那间，他身轻如羽，脚步如飞，像幽灵一样朝前窜去。
见他跑得越发的快了，知道他方才吸粉了，谭梓心里直犯嘀咕，这粉还真不是盖的，这样下去鬼都会被他耗死。他连忙回头瞧了瞧，见李扬离得最近，于是，朝他做了个手势，而后便扭头钻进巷子里去了。李扬自然是会意，点了点头后，仍紧贴着追了过去……
见前面有一帮子人在追，而且速度比她们要快得多，三个女人顿时泄劲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都已经累垮了，再也跑不动了。跟泳红一同跑的自然是梅眉，提着鞋光着脚跑的是梅眉的姐姐梅惜。今天周末，三人相约一起逛街买东西。在南正街吃烤串时，梅惜一不留神被那红发小年青把手机给抢了……
泳红眼尖，谭梓一下车她便认了出来，但没有作声。她向来沉静低调，喜欢心里埋事，不像那些咋咋呼呼的女人，眼见谭梓一行追去，便一把拽住梅眉道：“算了，不要再跑了，我也跑不动了，在这儿等着吧。”
紧追慢跑都赶过一条街了，梅眉也的确累得不行，被泳红拽住，刚停下便连着好几个踉跄，多亏泳红扶一把，要不她真的要趴地上了。捂着肚子皮歇息了好一阵子，也未缓过劲来，她气喘吁吁地骂道：“那遭天杀的跑得还真溜，跟个兔子似的。不知那些人怎么样？能追上么？若是追不回，我姐怕是要难过好一阵子。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本就艰难，平日也都一分钱掰两分用，那有闲钱再去买新手机。”
她口中所说的那些人自然是指谭梓他们，方才她都跑岔气了，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她自是认得谭梓的，但没有发现帮她们的人正是谭梓一行。泳红也不明说，只是弯着腰喘着粗气摆摆手道：“放心吧，他们指定能追上，手机也指定能追回。”
这时，梅惜返回了，见梅眉两人停下，她再也没那心气劲了，更何况前头有人帮忙，她也懒得再去管了。
泳红瞅了她一眼，见她鞋提在手中下面光着脚就连裙子也绑腰上，禁不住地笑了笑，道：“惜姐，你也是够拼的，不就一破手机，何苦把自己搞成个丐帮老大似的，也不怕人笑话？”
闻言，梅惜赶忙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看完，也情不自禁地呵呵笑了起来。接着，她索性把乱发弄散，然后猛甩了甩头，披头散发道：“我才不要当丐帮帮主，要做就做梅超风。你们瞧，这样像吗？”说着，呲着牙挥动两手学着梅超风打九阴白骨爪。
她这一通耍，把周周围围的都引了过来。不一会儿，她们身边便聚拢了一堆人看热闹。他们以为这三女人在这里卖艺，尤其是看到梅惜魔爪乱舞，披头散发，不伦不类，笑得一个个又是捧腹又是顿足，还纷纷把硬币扔得叮当乱响。这一下，把泳红和梅眉羞得蹲在地上把头都埋进裙子里去了，只差没寻地缝钻进去。
胡乱打了一通九阴白骨爪后，见周围围拢一大堆人把自己当猴把戏瞧，光扔硬币不扔纸币，梅惜不乐意了，便舞着九阴白骨爪吓唬他们，骇得纷纷乱窜。吓唬完后，她又骂骂咧咧起来。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没看过《射雕》啊？要学九阴白骨爪还那么小气，也不知道扔几张大红票子过来玩玩，把老娘当啥啦？老娘我可是梅超风亲传弟子，修练这九阴白骨爪我容易吗？滚滚滚滚滚……”
接着又是呲牙又是爪子一通吓唬，一下把人都赶跑了。泳红和梅眉蹲在地上偷眼瞄着她，看到她疯疯癫癫的傻劲，又忍俊不禁了。到最后，也就不忍了，笑得两人捂着肚子皮都快趴地上了。
正当三人乐得快疯了时，突然听到嚓的一声，三人笑声戛然而止，抬眼一瞧，便见一辆切诺基停在路边。接着，谭梓一行人下车。见到谭梓，泳红愣神了，傻傻地站了起来，她身旁的梅眉也不禁一愣。
只有梅惜不知所以。她知道方才是他们帮着追赶红发小年青，见人来了，自己的手机也指定是追回来了。于是，她乐颠颠地咧嘴笑着迎上前去，但扑了个空，只见谭梓绕开她走到了泳红跟前，而且笑着给了个熊抱。泳红挣了挣，之后，便不动了，任他抱住，把头埋在他胸前。
看到这一幕，梅眉一阵悸动，心里一翻滚，差点泪飞了。此时，她开始幻想，仿佛也看到覃浩迎着她走来，并拥抱她，吻她，她嘿嘿地傻笑起来……
梅惜扑了个空，一时蒙了，看见他拥住泳红霍然明白，原来，他就是梅眉老在她跟前念叨的泳红的警察老公，长得蛮帅咩！她急忙转过身子，但又看到梅眉嘿嘿傻笑，不禁一愣……
李扬四人，看到谭梓抱着泳红不撒手，一个个赶紧掉头回车上去了……
谭梓很快就知道结果了。经过安萌几天紧张的工作，所有取样的检测分析报告都搁在了他的桌上。他盯着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才确认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此时，他心里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悸动。这5·15爆炸事故果真不简单，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如果是人祸，这吴若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给自己惹下天大的麻烦。目前，还只有一个疑问得到印证，而且落实了，而另一个疑惑尚未得到证实，需要再深挖下去，把爆炸中心的药量问题搞清楚，这是最关键的一环，这个问题落实了，是人祸作祟就铁板钉钉了。必须要向领导报告……
史峰也感到困惑。联想到最近公安线上发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先是火车站一帮人，再是在公园路抓来的几人，再是那小年青死在刑侦的留置室里，这一件件一桩桩怪事在接二连三地发生，无不透着神秘和诡异，总感觉公安线上有只无形的黑手在暗处作祟。
他伸手去端茶杯，忽然，瞧见搁在茶几上那份云安日报的头版头条，上面登着安南书记到云安集团调研座谈的专题报道，安南与集团总经理徐芳握手的照片十分醒目，两人紧紧握住双手，笑容十分含蓄。他急忙拿起认真地读了起来……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史峰立即挪了挪屁股，将报纸叠好搁在茶几上，而后喊道：“请进！”接着，便响起了开门声，但没有听到脚步声。
史峰心里不禁好奇，这谁啊？难道是安萌？可当他扭头去瞧时，一道身影赫然站在他的身旁。因为他没坐正席，而是背对着门。这突然而至的人影，把他吓了一跳，抬眼瞧去，当看到来人是谭梓时，霎时，一阵无名火起，忿忿骂道：“谭梓，你搞什么搞？像个幽灵一样，见上级难道不会打报告吗？连警察条例都忘了？出去，重来！”
被史峰一顿呵斥，谭梓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接着，他扭头一阵风似的出去，而后便听到门口朗朗一声：“报告！”
“进！”
这回，史峰干脆把请字给略去。
谭梓进来后，又认认真真给史峰敬了个礼。礼毕后，史峰起身坐回到正席，而后，指了指下首的沙发，淡然道：“坐吧。”
谭梓方要坐下，弯腰时，看到茶几上的云安日报，他的目光落在那幅照片上定定地看了许久，看得两眼都发痴了。
史峰侧头瞅了一眼，见他神态怪怪的，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你怎么啦？”见他目光仍停在那幅照片上不动，不禁好奇，于是，又问道：“这照片有问题吗？”
史峰连续两次发问，把谭梓惊醒。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连忙道：“没什么？我只是看到大领导如此亲民亲企，仿佛看到我们云安奔向小康社会的曙光了。我不禁心潮起伏，激情澎湃，觉得自己更加英姿勃发，浑身是胆，在您的英明领导和亲自带领下，正准备以崭新面貌雄赳赳气昂昂地甩开膀子捋起袖子大干……”
“得得得，你就得了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英姿勃发浑身是胆，什么雄赳赳气昂昂，还跨过鸭绿江呃，别整那些没用的，说正事。”
见谭梓越说越离谱，史峰便立即挥手打断他。他蹙了蹙眉头，心道，这家伙嘴怎么这么碎，好像越来越不靠谱了。对他的印象顿时大打折扣，脸色也不禁肃然起来。
见局长不高兴了，谭梓心里一咯噔，一个激灵，后背霎时凉凉的。他不禁犯起嘀咕起来，这领导就是领导，任何时候都会保持自己的一种心理定势，不能把他们的偶然当作必然，在他们的心中永远只有必然，偶然只是为了发现，他们永远不谈朋友，心中只有同志。这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好，一个不小心，到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他马上正襟危坐，脸上也肃然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索然道：“史局，这次来，主要是向领导报告一个情况，是关于5·15爆炸事故如何定性的问题。”
对谭梓神情的突然变化，史峰感觉到了不对，但一时又不便深究，既然他认认真真谈工作，那就谈工作吧。于是，朝他点点头道：“你说吧，把你的发现和想法都一并说了。我听着，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榷。”
谭梓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道：“5·15爆炸事故有待重新定性了。几天前，我们又去了现场，在现场有重大发现。发现了导火索的残留物，这是爆炸中心残留物取样的检测分析报告。下一步只要核实查清爆炸中心的爆炸药量问题就可以最后定性。从目前的痕迹发现来看，爆炸是人祸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谭梓一边说一边将一沓材料递给史峰。接过后，史峰随手翻了翻，而后搁在茶几上，目光变得犀利了……
谭梓坐在副驾，猛一刹车都撞上挡风玻璃了。幸亏反应得快，刹车一响，他手脚并用朝前一撑，头紧贴住玻璃戛然而止。随即放眼车外，便看见车头紧贴住一人，是红发小年青。他蒙圈了，两眼发痴直愣愣地瞅着李扬，但只一下子功夫，他眨眼间就不见人影了。
这时，谭梓看见一女人追来，速度飞快，彪悍得像母狼。手提高跟鞋，光着脚跑，跑得特别的溜，连眼睛都不带眨，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站住！你个杀千刀的，敢打老娘的劫，瞎了你狗眼了，别跑！让老娘追上非剐了你不可！”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后头又跑来两女人。她们跑得气喘吁吁，东倒西歪。
泳红！
“嫂子！”李扬圆瞪眼睛一声惊呼。愣怔间，谭梓身形一闪倏地不见人影，李扬也噌的一下蹿出车去，后座三人也不再犹豫，随着李扬下车也迅速跳下车去。
电光火石，五人身形飞起，一齐朝红发小年青猛追而去。而这小年青，安萌一眼便认出来了，几天前在公园路还交过手。他不是被抓了吗？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又出来做案了？她心里满满的疑问。
谭梓追在最前头，像猎豹一样跑得连人影都显重影了。那红发小年青一边逃一边往回头瞧，看到后面四人追得正紧，还有一个人不见人光见影，把他都看傻了。哎呀！我的妈呀，这么快，这特么的还是人么？顿时，魂都吓没了，只恨爹娘给他少下了料。但转念一想，半成品也总归是人吧，踏马的不都是两条腿么？我就不信跑不赢你！于是，他跑得更卖劲了，还掏出包K粉，边跑边吸，胡乱地吸了吸后，将剩下的朝地上一扔。片刻后，头上一阵晕眩袭来，他急忙咬了咬舌尖，喉头马上一甜，便感觉到了嗜血的味道，接着，头皮一阵酥麻，热血沸腾，心跳如雷，他一阵激动和亢奋，哇！我也是狼了，比狼更狼，谁敢惹我？刹那间，他身轻如羽，脚步如飞，像幽灵一样朝前窜去。
见他跑得越发的快了，知道他方才吸粉了，谭梓心里直犯嘀咕，这粉还真不是盖的，这样下去鬼都会被他耗死。他连忙回头瞧了瞧，见李扬离得最近，于是，朝他做了个手势，而后便扭头钻进巷子里去了。李扬自然是会意，点了点头后，仍紧贴着追了过去……
见前面有一帮子人在追，而且速度比她们要快得多，三个女人顿时泄劲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都已经累垮了，再也跑不动了。跟泳红一同跑的自然是梅眉，提着鞋光着脚跑的是梅眉的姐姐梅惜。今天周末，三人相约一起逛街买东西。在南正街吃烤串时，梅惜一不留神被那红发小年青把手机给抢了……
泳红眼尖，谭梓一下车她便认了出来，但没有作声。她向来沉静低调，喜欢心里埋事，不像那些咋咋呼呼的女人，眼见谭梓一行追去，便一把拽住梅眉道：“算了，不要再跑了，我也跑不动了，在这儿等着吧。”
紧追慢跑都赶过一条街了，梅眉也的确累得不行，被泳红拽住，刚停下便连着好几个踉跄，多亏泳红扶一把，要不她真的要趴地上了。捂着肚子皮歇息了好一阵子，也未缓过劲来，她气喘吁吁地骂道：“那遭天杀的跑得还真溜，跟个兔子似的。不知那些人怎么样？能追上么？若是追不回，我姐怕是要难过好一阵子。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本就艰难，平日也都一分钱掰两分用，那有闲钱再去买新手机。”
她口中所说的那些人自然是指谭梓他们，方才她都跑岔气了，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她自是认得谭梓的，但没有发现帮她们的人正是谭梓一行。泳红也不明说，只是弯着腰喘着粗气摆摆手道：“放心吧，他们指定能追上，手机也指定能追回。”
这时，梅惜返回了，见梅眉两人停下，她再也没那心气劲了，更何况前头有人帮忙，她也懒得再去管了。
泳红瞅了她一眼，见她鞋提在手中下面光着脚就连裙子也绑腰上，禁不住地笑了笑，道：“惜姐，你也是够拼的，不就一破手机，何苦把自己搞成个丐帮老大似的，也不怕人笑话？”
闻言，梅惜赶忙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看完，也情不自禁地呵呵笑了起来。接着，她索性把乱发弄散，然后猛甩了甩头，披头散发道：“我才不要当丐帮帮主，要做就做梅超风。你们瞧，这样像吗？”说着，呲着牙挥动两手学着梅超风打九阴白骨爪。
她这一通耍，把周周围围的都引了过来。不一会儿，她们身边便聚拢了一堆人看热闹。他们以为这三女人在这里卖艺，尤其是看到梅惜魔爪乱舞，披头散发，不伦不类，笑得一个个又是捧腹又是顿足，还纷纷把硬币扔得叮当乱响。这一下，把泳红和梅眉羞得蹲在地上把头都埋进裙子里去了，只差没寻地缝钻进去。
胡乱打了一通九阴白骨爪后，见周围围拢一大堆人把自己当猴把戏瞧，光扔硬币不扔纸币，梅惜不乐意了，便舞着九阴白骨爪吓唬他们，骇得纷纷乱窜。吓唬完后，她又骂骂咧咧起来。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没看过《射雕》啊？要学九阴白骨爪还那么小气，也不知道扔几张大红票子过来玩玩，把老娘当啥啦？老娘我可是梅超风亲传弟子，修练这九阴白骨爪我容易吗？滚滚滚滚滚……”
接着又是呲牙又是爪子一通吓唬，一下把人都赶跑了。泳红和梅眉蹲在地上偷眼瞄着她，看到她疯疯癫癫的傻劲，又忍俊不禁了。到最后，也就不忍了，笑得两人捂着肚子皮都快趴地上了。
正当三人乐得快疯了时，突然听到嚓的一声，三人笑声戛然而止，抬眼一瞧，便见一辆切诺基停在路边。接着，谭梓一行人下车。见到谭梓，泳红愣神了，傻傻地站了起来，她身旁的梅眉也不禁一愣。
只有梅惜不知所以。她知道方才是他们帮着追赶红发小年青，见人来了，自己的手机也指定是追回来了。于是，她乐颠颠地咧嘴笑着迎上前去，但扑了个空，只见谭梓绕开她走到了泳红跟前，而且笑着给了个熊抱。泳红挣了挣，之后，便不动了，任他抱住，把头埋在他胸前。
看到这一幕，梅眉一阵悸动，心里一翻滚，差点泪飞了。此时，她开始幻想，仿佛也看到覃浩迎着她走来，并拥抱她，吻她，她嘿嘿地傻笑起来……
梅惜扑了个空，一时蒙了，看见他拥住泳红霍然明白，原来，他就是梅眉老在她跟前念叨的泳红的警察老公，长得蛮帅咩！她急忙转过身子，但又看到梅眉嘿嘿傻笑，不禁一愣……
李扬四人，看到谭梓抱着泳红不撒手，一个个赶紧掉头回车上去了……
谭梓很快就知道结果了。经过安萌几天紧张的工作，所有取样的检测分析报告都搁在了他的桌上。他盯着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才确认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此时，他心里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悸动。这5·15爆炸事故果真不简单，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如果是人祸，这吴若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给自己惹下天大的麻烦。目前，还只有一个疑问得到印证，而且落实了，而另一个疑惑尚未得到证实，需要再深挖下去，把爆炸中心的药量问题搞清楚，这是最关键的一环，这个问题落实了，是人祸作祟就铁板钉钉了。必须要向领导报告……
史峰也感到困惑。联想到最近公安线上发生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先是火车站一帮人，再是在公园路抓来的几人，再是那小年青死在刑侦的留置室里，这一件件一桩桩怪事在接二连三地发生，无不透着神秘和诡异，总感觉公安线上有只无形的黑手在暗处作祟。
他伸手去端茶杯，忽然，瞧见搁在茶几上那份云安日报的头版头条，上面登着安南书记到云安集团调研座谈的专题报道，安南与集团总经理徐芳握手的照片十分醒目，两人紧紧握住双手，笑容十分含蓄。他急忙拿起认真地读了起来……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史峰立即挪了挪屁股，将报纸叠好搁在茶几上，而后喊道：“请进！”接着，便响起了开门声，但没有听到脚步声。
史峰心里不禁好奇，这谁啊？难道是安萌？可当他扭头去瞧时，一道身影赫然站在他的身旁。因为他没坐正席，而是背对着门。这突然而至的人影，把他吓了一跳，抬眼瞧去，当看到来人是谭梓时，霎时，一阵无名火起，忿忿骂道：“谭梓，你搞什么搞？像个幽灵一样，见上级难道不会打报告吗？连警察条例都忘了？出去，重来！”
被史峰一顿呵斥，谭梓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接着，他扭头一阵风似的出去，而后便听到门口朗朗一声：“报告！”
“进！”
这回，史峰干脆把请字给略去。
谭梓进来后，又认认真真给史峰敬了个礼。礼毕后，史峰起身坐回到正席，而后，指了指下首的沙发，淡然道：“坐吧。”
谭梓方要坐下，弯腰时，看到茶几上的云安日报，他的目光落在那幅照片上定定地看了许久，看得两眼都发痴了。
史峰侧头瞅了一眼，见他神态怪怪的，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你怎么啦？”见他目光仍停在那幅照片上不动，不禁好奇，于是，又问道：“这照片有问题吗？”
史峰连续两次发问，把谭梓惊醒。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连忙道：“没什么？我只是看到大领导如此亲民亲企，仿佛看到我们云安奔向小康社会的曙光了。我不禁心潮起伏，激情澎湃，觉得自己更加英姿勃发，浑身是胆，在您的英明领导和亲自带领下，正准备以崭新面貌雄赳赳气昂昂地甩开膀子捋起袖子大干……”
“得得得，你就得了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英姿勃发浑身是胆，什么雄赳赳气昂昂，还跨过鸭绿江呃，别整那些没用的，说正事。”
见谭梓越说越离谱，史峰便立即挥手打断他。他蹙了蹙眉头，心道，这家伙嘴怎么这么碎，好像越来越不靠谱了。对他的印象顿时大打折扣，脸色也不禁肃然起来。
见局长不高兴了，谭梓心里一咯噔，一个激灵，后背霎时凉凉的。他不禁犯起嘀咕起来，这领导就是领导，任何时候都会保持自己的一种心理定势，不能把他们的偶然当作必然，在他们的心中永远只有必然，偶然只是为了发现，他们永远不谈朋友，心中只有同志。这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好，一个不小心，到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也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他马上正襟危坐，脸上也肃然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索然道：“史局，这次来，主要是向领导报告一个情况，是关于5·15爆炸事故如何定性的问题。”
对谭梓神情的突然变化，史峰感觉到了不对，但一时又不便深究，既然他认认真真谈工作，那就谈工作吧。于是，朝他点点头道：“你说吧，把你的发现和想法都一并说了。我听着，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榷。”
谭梓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道：“5·15爆炸事故有待重新定性了。几天前，我们又去了现场，在现场有重大发现。发现了导火索的残留物，这是爆炸中心残留物取样的检测分析报告。下一步只要核实查清爆炸中心的爆炸药量问题就可以最后定性。从目前的痕迹发现来看，爆炸是人祸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谭梓一边说一边将一沓材料递给史峰。接过后，史峰随手翻了翻，而后搁在茶几上，目光变得犀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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