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两个选择
“我不会杀你们,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
“你们可以看看刚才被贵族带走的奴隶,我只是炸了马车,可没波及他们。”
陈武安抚众奴隶,尽力营造自己亲近的形象。
“跪谢大人!”
奴隶们这才放心,全部跪下,亲吻地面的同时大声道谢。
但道谢归道谢,奴隶们却并不开心。
士兵和魂师都死了。
这强大的魂师就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可能一直保护他们这些奴隶。
接下来所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附近的士兵会赶过来,且帝国会张贴通缉令,没有身份的奴隶们根本经不住排查搜捕。
所以无论是留在这,藏起来,亦或者是流窜于各个行省……都将被帝国的复仇怒火所波及。
这份顾虑陈武也清楚,于是向奴隶们劝慰道:“我不会抛弃你们不管,我会帮助你们一起对抗帝国。”
这话说得简单直接,但有点太简单了。
对抗帝国?
就凭一个魂师,和一群奴隶?
选择逃避尚且会被帝国处死,选择反抗那不更是死路一条?
“大人……”
一个奴隶仰起头,声音颤抖的道:“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们,但你还不如让我们自生自灭……”
紧接着,另一奴隶高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你要是不杀那些士兵和魂师,我们还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奴隶们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被随意买卖和屠戮,的确愤怒,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想直接和士兵与魂师拼个你死我活。
更多的人其实是想通过表达愤怒,好让士兵对他们稍微好一点。
这就像有人需要帮助,得到了帮助,但帮助者用力过猛,反倒使需要帮助的人陷入了更加不利的境地。
见奴隶们都不太愿意和帝国对抗,陈武面具下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将奴隶们逼到不豁出命去就不能活的绝境,正是陈武在烈阳塔里计划好的。
陈武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奴隶们。
“这下我们都得完蛋。”
“我就很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杀那些士兵和魂师……”
“大家难道不觉得这事情很诡异吗?如果不是对我们有企图的,为什么要帮助我们?魂师都这么善良?”
“这家伙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想要裹挟我们上他的贼船!”
“……”
在上万名奴隶中,有几十个人站出来责怪陈武。
听到他的话,奴隶们纷纷怒目相向,为陈武辩解。
“至少这位大人让我们获救了不是吗?难道你还要让人家抚养你?”
“不管怎么说,至少是没把你老婆孩子卖了!”
“刚才被卖了的是我的女儿,我肯定是要谢谢这位大人的!”
“……”
有人责怪陈武,有人反对,双方逐渐吵了起来。
在大家都被绑在锁链上的情况下,谁也不能用武力让对方闭嘴,争吵就变得越来越激烈。
陈武从始至终的沉默着。
直到奴隶们开始觉得陈武的沉默有些诡异,像是发怒之前的征兆,所有奴隶逐渐闭嘴,静静的看着陈武,等待他的安排。
在全场鸦雀无声后,陈武才开口:“不管你们的决定是什么,我会放了你们,让你们自由做出选择。”
“至于帝国的怒火,不用担心,事情全部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就行,你们没准还能因为回到主人身边,被认为是忠诚的奴隶,然后得到更好的待遇。”
话音一落,奴隶们都是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竟然有选择权,而不是被裹挟逼迫?
而且将责任全部推到一个人身上,倒也未尝不可,反正大家伙都是被绑起来的,还能帮着魂师朝士兵动手不成,又能有什么罪过。
但萨斯是个暴躁的家伙,没准就因为愤怒而杀掉回去的人。
“贵族不给你们选择,我给。”
陈武看向那个早就表现出不满的奴隶,大方的道:“想要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只要步行回到你们主人的领地,你们就能继续过上之前的生活。”
“用舌头给你们的主人清理靴子,每当他在你们面前走过,你们就要跪在地上一路尾随亲吻他走过的土地,直到他说不用了为止。”
“白天被锁链捆绑着干活,晚上和牲畜们一样住在露天的圈里,只能吃剩饭捣碎成的糊糊,或许哪天有人善心大发,能扔给你们一些肉食,你们就会立刻扑过去争抢撕咬。”
“要是你们中的某人运气比较好,生了个漂亮的女儿,能成为贵族的玩具对你们而言还算幸运,就怕被拉去和魂兽生怪胎……都城拍卖厅卖猫女,你们猜猜这猫女是怎么来的?”
“综上所述,虽然你们猪狗不如,但你们能适应,到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
听到这些,奴隶们全部低下了头。
往常倒不觉得以前的生活难以接受,如今听外人一说,各种心酸苦楚都涌上心头,真的不是滋味。
陈武看到,有些奴隶开始直视自己,眼神中蕴含的不是冒犯,而是认可。
已经有人的想法开始动摇。
“容我在你们走之前问一句,你们可曾有一分一秒想过,你们的主人到底比你们尊贵在哪,他们比你们多长了一个脑袋,还是比你们更善良?”
“你们成天做着繁重的劳动,你们更强壮,更坚韧……你们难道就没问过自己,凭什么要给那些一刀捅进肚子里只会流油的贵族当奴隶?”
听到这些,大部分的奴隶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暂时还不太敢想,自己凭什么要给别人当奴隶,但也不得不认可眼前这魂师说的是有道理的。
“第一个选择是回去,第二个选择是追随我。”
陈武向奴隶们伸出手,语气平缓,又坚定:“虽然我没有领地,没有钱财,但我们可以从零开始打造一切!”
“你们看到我的武魂了,它是太阳。”
陈武转过身,让众人看的更清楚,同时也提高了声音。
“我向你们保证,在我背后武魂的光芒照耀下的每一寸土地,土地上的每一个人,将不会再忍受饥饿与寒冷。”
“不会有人天生就值得你们卑躬屈膝,你们也不会居住在圈中,不会吃剩饭,你们的孩子将可以正常进行武魂觉醒。”
“你们将住在房屋中,食用正常人的食物,且可以凭借强壮的体魄与坚韧的意志,在战场或是农田与矿坑中赢得其他人的尊重与仰望。”
说到这,陈武缓缓落向距离地面一米的位置,高声道:“留下或者离开,这可以进行选择的权利就是我第一个给你们的好处!”
奴隶们还在思索着。
但陈武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肯定会选择留下。
首先,将责任推卸,然后回去找主人表忠心,这路子的存活率其实不高,万一萨斯看自己的好事被搅黄了,一怒之下对奴隶们肯定是说杀就杀。
而选择留下几率更大的原因,是画的大饼太诱人,虽然暂时看不到,但诱惑力巨大。
让奴隶们成为正常人,甚至可以靠自己的实力去获得地位,这简直就是直击要害。
这是任何奴隶,延续了好几代人,只有做梦才敢想的事情。
纵使留下来直面帝国怒火必然九死一生,画出来的大饼也未必能实现,但谁都有侥幸心理。
成功了,那就是从炼狱飞升上天。
失败了,那就必死无疑,但死就死吧,总比回去住猪圈强。
“留下的站在原地,离去的站在所有人的左侧。”
陈武向奴隶们命令。
奴隶们思索了一会后,绝大部分选择留下,但也有几十个人走出队伍,选择离开。
“处死这些家伙!”
有人高喊。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附和。
在选择留下的奴隶们看来,这些家伙还想回去简直是愚不可及,不止如此,还会将所有事情泄露给贵族,给留下的人招来祸患。
“不要动不动就处死,我说过,给你们选择。”
陈武朝留下的人笑了笑,接着漂浮到那些选择离开的奴隶的面前。
他通过储物魂导器拿出了食物和水以及金币,并将这些东西平分给每一个选择离开的人。
这种举动在其他奴隶看来简直仁慈的有些过头,但没人不喜欢仁慈的管理者,谁会想从残暴的萨斯那里脱离出来,转而又进了另一个残暴者的麾下?
“如我之前所说,我是个好人,我不会看着你们饿死或者没钱回去,只要有食物和钱,你们顺着小路就能回到萨斯的领地。”
说罢,陈武看向几十人中为首的那个,一边将更多的金币递过去,一边嘱咐道:“记住我的话,一定,一定要走小路,还要在夜晚赶路,否则你们恐怕会遭遇不测……”
“是。”
为首者接过金币,使劲点了点头,感激道:“谢谢你,我们肯定会走小路。”
“呵呵,很好。”
陈武满意点头,接着目光扫视这几十人,将他们的长相特征全部记在脑中。
记下后,陈武朝那些选择留下的奴隶们高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是人!”
“你们可以看看刚才被贵族带走的奴隶,我只是炸了马车,可没波及他们。”
陈武安抚众奴隶,尽力营造自己亲近的形象。
“跪谢大人!”
奴隶们这才放心,全部跪下,亲吻地面的同时大声道谢。
但道谢归道谢,奴隶们却并不开心。
士兵和魂师都死了。
这强大的魂师就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可能一直保护他们这些奴隶。
接下来所有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附近的士兵会赶过来,且帝国会张贴通缉令,没有身份的奴隶们根本经不住排查搜捕。
所以无论是留在这,藏起来,亦或者是流窜于各个行省……都将被帝国的复仇怒火所波及。
这份顾虑陈武也清楚,于是向奴隶们劝慰道:“我不会抛弃你们不管,我会帮助你们一起对抗帝国。”
这话说得简单直接,但有点太简单了。
对抗帝国?
就凭一个魂师,和一群奴隶?
选择逃避尚且会被帝国处死,选择反抗那不更是死路一条?
“大人……”
一个奴隶仰起头,声音颤抖的道:“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们,但你还不如让我们自生自灭……”
紧接着,另一奴隶高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你要是不杀那些士兵和魂师,我们还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奴隶们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被随意买卖和屠戮,的确愤怒,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想直接和士兵与魂师拼个你死我活。
更多的人其实是想通过表达愤怒,好让士兵对他们稍微好一点。
这就像有人需要帮助,得到了帮助,但帮助者用力过猛,反倒使需要帮助的人陷入了更加不利的境地。
见奴隶们都不太愿意和帝国对抗,陈武面具下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将奴隶们逼到不豁出命去就不能活的绝境,正是陈武在烈阳塔里计划好的。
陈武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奴隶们。
“这下我们都得完蛋。”
“我就很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杀那些士兵和魂师……”
“大家难道不觉得这事情很诡异吗?如果不是对我们有企图的,为什么要帮助我们?魂师都这么善良?”
“这家伙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想要裹挟我们上他的贼船!”
“……”
在上万名奴隶中,有几十个人站出来责怪陈武。
听到他的话,奴隶们纷纷怒目相向,为陈武辩解。
“至少这位大人让我们获救了不是吗?难道你还要让人家抚养你?”
“不管怎么说,至少是没把你老婆孩子卖了!”
“刚才被卖了的是我的女儿,我肯定是要谢谢这位大人的!”
“……”
有人责怪陈武,有人反对,双方逐渐吵了起来。
在大家都被绑在锁链上的情况下,谁也不能用武力让对方闭嘴,争吵就变得越来越激烈。
陈武从始至终的沉默着。
直到奴隶们开始觉得陈武的沉默有些诡异,像是发怒之前的征兆,所有奴隶逐渐闭嘴,静静的看着陈武,等待他的安排。
在全场鸦雀无声后,陈武才开口:“不管你们的决定是什么,我会放了你们,让你们自由做出选择。”
“至于帝国的怒火,不用担心,事情全部推到我一个人身上就行,你们没准还能因为回到主人身边,被认为是忠诚的奴隶,然后得到更好的待遇。”
话音一落,奴隶们都是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竟然有选择权,而不是被裹挟逼迫?
而且将责任全部推到一个人身上,倒也未尝不可,反正大家伙都是被绑起来的,还能帮着魂师朝士兵动手不成,又能有什么罪过。
但萨斯是个暴躁的家伙,没准就因为愤怒而杀掉回去的人。
“贵族不给你们选择,我给。”
陈武看向那个早就表现出不满的奴隶,大方的道:“想要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只要步行回到你们主人的领地,你们就能继续过上之前的生活。”
“用舌头给你们的主人清理靴子,每当他在你们面前走过,你们就要跪在地上一路尾随亲吻他走过的土地,直到他说不用了为止。”
“白天被锁链捆绑着干活,晚上和牲畜们一样住在露天的圈里,只能吃剩饭捣碎成的糊糊,或许哪天有人善心大发,能扔给你们一些肉食,你们就会立刻扑过去争抢撕咬。”
“要是你们中的某人运气比较好,生了个漂亮的女儿,能成为贵族的玩具对你们而言还算幸运,就怕被拉去和魂兽生怪胎……都城拍卖厅卖猫女,你们猜猜这猫女是怎么来的?”
“综上所述,虽然你们猪狗不如,但你们能适应,到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
听到这些,奴隶们全部低下了头。
往常倒不觉得以前的生活难以接受,如今听外人一说,各种心酸苦楚都涌上心头,真的不是滋味。
陈武看到,有些奴隶开始直视自己,眼神中蕴含的不是冒犯,而是认可。
已经有人的想法开始动摇。
“容我在你们走之前问一句,你们可曾有一分一秒想过,你们的主人到底比你们尊贵在哪,他们比你们多长了一个脑袋,还是比你们更善良?”
“你们成天做着繁重的劳动,你们更强壮,更坚韧……你们难道就没问过自己,凭什么要给那些一刀捅进肚子里只会流油的贵族当奴隶?”
听到这些,大部分的奴隶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暂时还不太敢想,自己凭什么要给别人当奴隶,但也不得不认可眼前这魂师说的是有道理的。
“第一个选择是回去,第二个选择是追随我。”
陈武向奴隶们伸出手,语气平缓,又坚定:“虽然我没有领地,没有钱财,但我们可以从零开始打造一切!”
“你们看到我的武魂了,它是太阳。”
陈武转过身,让众人看的更清楚,同时也提高了声音。
“我向你们保证,在我背后武魂的光芒照耀下的每一寸土地,土地上的每一个人,将不会再忍受饥饿与寒冷。”
“不会有人天生就值得你们卑躬屈膝,你们也不会居住在圈中,不会吃剩饭,你们的孩子将可以正常进行武魂觉醒。”
“你们将住在房屋中,食用正常人的食物,且可以凭借强壮的体魄与坚韧的意志,在战场或是农田与矿坑中赢得其他人的尊重与仰望。”
说到这,陈武缓缓落向距离地面一米的位置,高声道:“留下或者离开,这可以进行选择的权利就是我第一个给你们的好处!”
奴隶们还在思索着。
但陈武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肯定会选择留下。
首先,将责任推卸,然后回去找主人表忠心,这路子的存活率其实不高,万一萨斯看自己的好事被搅黄了,一怒之下对奴隶们肯定是说杀就杀。
而选择留下几率更大的原因,是画的大饼太诱人,虽然暂时看不到,但诱惑力巨大。
让奴隶们成为正常人,甚至可以靠自己的实力去获得地位,这简直就是直击要害。
这是任何奴隶,延续了好几代人,只有做梦才敢想的事情。
纵使留下来直面帝国怒火必然九死一生,画出来的大饼也未必能实现,但谁都有侥幸心理。
成功了,那就是从炼狱飞升上天。
失败了,那就必死无疑,但死就死吧,总比回去住猪圈强。
“留下的站在原地,离去的站在所有人的左侧。”
陈武向奴隶们命令。
奴隶们思索了一会后,绝大部分选择留下,但也有几十个人走出队伍,选择离开。
“处死这些家伙!”
有人高喊。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附和。
在选择留下的奴隶们看来,这些家伙还想回去简直是愚不可及,不止如此,还会将所有事情泄露给贵族,给留下的人招来祸患。
“不要动不动就处死,我说过,给你们选择。”
陈武朝留下的人笑了笑,接着漂浮到那些选择离开的奴隶的面前。
他通过储物魂导器拿出了食物和水以及金币,并将这些东西平分给每一个选择离开的人。
这种举动在其他奴隶看来简直仁慈的有些过头,但没人不喜欢仁慈的管理者,谁会想从残暴的萨斯那里脱离出来,转而又进了另一个残暴者的麾下?
“如我之前所说,我是个好人,我不会看着你们饿死或者没钱回去,只要有食物和钱,你们顺着小路就能回到萨斯的领地。”
说罢,陈武看向几十人中为首的那个,一边将更多的金币递过去,一边嘱咐道:“记住我的话,一定,一定要走小路,还要在夜晚赶路,否则你们恐怕会遭遇不测……”
“是。”
为首者接过金币,使劲点了点头,感激道:“谢谢你,我们肯定会走小路。”
“呵呵,很好。”
陈武满意点头,接着目光扫视这几十人,将他们的长相特征全部记在脑中。
记下后,陈武朝那些选择留下的奴隶们高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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