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么东西
乔柳抬头，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两人，身体开始大幅度痉挛。
“秦……秦清，她怎么了？”袁麒麟哭着问道。
“大概是妖怪显出原形了吧。”秦清表情严肃。
“你，你，你……”乔柳发出的声音开始卡顿，每个字都像泡在水里一样，伴有细微的水泡破裂声。
她的左手猛然大幅度抽动了一下，几个手指随着动作掉落在地上，伤口处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和张亮留下的尸体一样，血液里没有水分，只剩干瘪黑色的粉末状物质。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秦清真诚地发问。
乔柳，不，应该说是怪物，已经完全发不出正常人的音节了。
她的五官像泥塑一样慢慢融化，然后掉落在地上。肢体虽然脱离了身体，但有一些奇怪的蓝色丝线继续连接。
怪物发出一声嘶吼，朝着二人冲过来。
秦清立马起身，按预想的情况用力拽着袁麒麟快步退出缝隙。
他本来就找到了不止一条通道，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这才故意隐瞒。
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计划该怎么最快逃出去。
而且……根据他对时间的估计，云淑彤一伙人差不多该到了。
退出绝地，秦清迅速地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了苗雪的尸体和站在旁边的云淑彤一伙。
“救命！救命！”秦清立刻大声呼救，一边装作气喘吁吁，一边放开袁麒麟朝几人方向跑去。
袁麒麟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被摔在了地上。
云淑彤等人本来还在寻找他们的踪迹，结果就看见秦清披头散发，模样狼藉，一路连滚带爬冲到了他们面前。
看到秦清这副模样，程景龙心中充满了快感。
拽什么拽？换了是你还不是一样被吓得屁滚尿流！
“发生什么事了？”云淑彤挥手隔空将秦清从地上扶起来。
“里面……里面有个怪物！”秦清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他们的经历，只不过隐去了自己的发现，只说是张亮死后，他们另换方向，误打误撞走进了绝地。
袁麒麟现在肯定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云淑彤等人也对里面的情况不清楚。
突然，秦清身后多出一个人形，它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奋力撕扯，想挣脱出来。
但这层屏障对它来说却无比坚韧，任由它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扯开。
云淑彤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她合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一道白光从她袖中飞出，携破空之势冲向怪物。
白光出现后，秦清立马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出现，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里的力量似乎极为抗拒这道白光带来的气息，二者相冲之下，竟然隐隐有经脉逆行的迹象。
秦清强压下不适感，悄悄退至众人后方。
白光没有受到阻碍，飞进屏障。云淑彤脸色大变，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被梁玉婵扶住。
“师姐！”她面上浮出愠怒，准备出手帮助师姐诛杀怪物，却被云淑彤抓住手强行按下。
“不要……”云淑彤脸色阴晴不定，嘴角似有血丝。
众人亲眼看着术法击中怪物所在的位置，却没产生任何影响，怪物挣扎了几下，却像强行被从地上拽起来一样，腿先消失，然后顺着屏障飘向了天空中。
不管云淑彤怎么尝试寻找，掷出的法器没有一点回应。于是她颇有深意地看了说谎的秦清一眼，秦清假装没看见，不明所以地和她对视。
画面恢复静止。
他们的任务完成了，至少从理论上讲是这样。
云淑彤理了理面容，轻轻擦去嘴角鲜血，看向这两个幸存者。
“好了，我们也不会真的置你们于险境，你们做的很好。”她轻飘飘地说道，优雅地跨过地上苗雪紧握的手。
梁玉婵不忍地看了一眼那具痛苦的尸体，快步跟上云师姐。
秦清这才扶起惊魂未定的袁麒麟，慢慢跟在最后。
……
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说话。
出发前车夫特意将几辆马车的厢轿解开，只留马匹上路。
车中也只剩秦清和袁麒麟二人。
袁麒麟喝了些热酒，终于脸上有了点血色。
“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角落，紧紧靠住轿壁。
“幸好你和他们认识不算太久。”秦清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按照一般人的思路勉强讲一句。
“……”这一句把袁麒麟噎得半天没说出来第二句话。
秦清察觉到自己的说辞好像有问题，只能尴尬地转移话题，“回到白鹤城后，你其实可以出示信物，让你爹遣人过来接你，我相信青云门弟子不会阻拦。”
毕竟多死一个也只不过是多一个数，他们的名字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报册里。
回到白鹤城时，正值白鹤城开仓放粮，大批难民拥挤在城门外的粥棚，将进城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没多久，前面传令直接掉头。
掉头间歇秦清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形如枯骨的老人冲上去抢碗，被官兵串在了枪上。
远处原身曾栖身的山坡上，有一群乌鸦正在啄食美餐。
他放下帘子，继续闭目养神。
“再不回去，你就真的回不去了。”秦清意味深长道。
“算了，我想了想，回去也没意思，反正我娘死了，府里的人我一个都不想见。”袁麒麟似乎想通了一些事。
车队辗转来到一块城郊的空旷原野上，所有人下车站在一起。
“你们别害怕，等回到门派驻地，你们就是正式的外门弟子了。”云淑彤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件舟船模样的玉器。
梁玉婵同她一起注入灵力，巴掌大小的玉器立马变为帆船大小，四周还雕着许多精致的装饰画。
秦清跟着他们的脚步上船，却在船舷处被程景龙拦下。
他的眼神十分怨毒，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师兄师弟了，在门派内，一定要相互照顾啊。”
秦清轻轻推开他的手，点了点头，“应该的。”
“秦……秦清，她怎么了？”袁麒麟哭着问道。
“大概是妖怪显出原形了吧。”秦清表情严肃。
“你，你，你……”乔柳发出的声音开始卡顿，每个字都像泡在水里一样，伴有细微的水泡破裂声。
她的左手猛然大幅度抽动了一下，几个手指随着动作掉落在地上，伤口处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和张亮留下的尸体一样，血液里没有水分，只剩干瘪黑色的粉末状物质。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秦清真诚地发问。
乔柳，不，应该说是怪物，已经完全发不出正常人的音节了。
她的五官像泥塑一样慢慢融化，然后掉落在地上。肢体虽然脱离了身体，但有一些奇怪的蓝色丝线继续连接。
怪物发出一声嘶吼，朝着二人冲过来。
秦清立马起身，按预想的情况用力拽着袁麒麟快步退出缝隙。
他本来就找到了不止一条通道，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这才故意隐瞒。
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计划该怎么最快逃出去。
而且……根据他对时间的估计，云淑彤一伙人差不多该到了。
退出绝地，秦清迅速地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了苗雪的尸体和站在旁边的云淑彤一伙。
“救命！救命！”秦清立刻大声呼救，一边装作气喘吁吁，一边放开袁麒麟朝几人方向跑去。
袁麒麟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被摔在了地上。
云淑彤等人本来还在寻找他们的踪迹，结果就看见秦清披头散发，模样狼藉，一路连滚带爬冲到了他们面前。
看到秦清这副模样，程景龙心中充满了快感。
拽什么拽？换了是你还不是一样被吓得屁滚尿流！
“发生什么事了？”云淑彤挥手隔空将秦清从地上扶起来。
“里面……里面有个怪物！”秦清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他们的经历，只不过隐去了自己的发现，只说是张亮死后，他们另换方向，误打误撞走进了绝地。
袁麒麟现在肯定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云淑彤等人也对里面的情况不清楚。
突然，秦清身后多出一个人形，它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奋力撕扯，想挣脱出来。
但这层屏障对它来说却无比坚韧，任由它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扯开。
云淑彤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她合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一道白光从她袖中飞出，携破空之势冲向怪物。
白光出现后，秦清立马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出现，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里的力量似乎极为抗拒这道白光带来的气息，二者相冲之下，竟然隐隐有经脉逆行的迹象。
秦清强压下不适感，悄悄退至众人后方。
白光没有受到阻碍，飞进屏障。云淑彤脸色大变，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被梁玉婵扶住。
“师姐！”她面上浮出愠怒，准备出手帮助师姐诛杀怪物，却被云淑彤抓住手强行按下。
“不要……”云淑彤脸色阴晴不定，嘴角似有血丝。
众人亲眼看着术法击中怪物所在的位置，却没产生任何影响，怪物挣扎了几下，却像强行被从地上拽起来一样，腿先消失，然后顺着屏障飘向了天空中。
不管云淑彤怎么尝试寻找，掷出的法器没有一点回应。于是她颇有深意地看了说谎的秦清一眼，秦清假装没看见，不明所以地和她对视。
画面恢复静止。
他们的任务完成了，至少从理论上讲是这样。
云淑彤理了理面容，轻轻擦去嘴角鲜血，看向这两个幸存者。
“好了，我们也不会真的置你们于险境，你们做的很好。”她轻飘飘地说道，优雅地跨过地上苗雪紧握的手。
梁玉婵不忍地看了一眼那具痛苦的尸体，快步跟上云师姐。
秦清这才扶起惊魂未定的袁麒麟，慢慢跟在最后。
……
回去的路上，没有人说话。
出发前车夫特意将几辆马车的厢轿解开，只留马匹上路。
车中也只剩秦清和袁麒麟二人。
袁麒麟喝了些热酒，终于脸上有了点血色。
“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角落，紧紧靠住轿壁。
“幸好你和他们认识不算太久。”秦清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按照一般人的思路勉强讲一句。
“……”这一句把袁麒麟噎得半天没说出来第二句话。
秦清察觉到自己的说辞好像有问题，只能尴尬地转移话题，“回到白鹤城后，你其实可以出示信物，让你爹遣人过来接你，我相信青云门弟子不会阻拦。”
毕竟多死一个也只不过是多一个数，他们的名字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报册里。
回到白鹤城时，正值白鹤城开仓放粮，大批难民拥挤在城门外的粥棚，将进城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没多久，前面传令直接掉头。
掉头间歇秦清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个形如枯骨的老人冲上去抢碗，被官兵串在了枪上。
远处原身曾栖身的山坡上，有一群乌鸦正在啄食美餐。
他放下帘子，继续闭目养神。
“再不回去，你就真的回不去了。”秦清意味深长道。
“算了，我想了想，回去也没意思，反正我娘死了，府里的人我一个都不想见。”袁麒麟似乎想通了一些事。
车队辗转来到一块城郊的空旷原野上，所有人下车站在一起。
“你们别害怕，等回到门派驻地，你们就是正式的外门弟子了。”云淑彤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件舟船模样的玉器。
梁玉婵同她一起注入灵力，巴掌大小的玉器立马变为帆船大小，四周还雕着许多精致的装饰画。
秦清跟着他们的脚步上船，却在船舷处被程景龙拦下。
他的眼神十分怨毒，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师兄师弟了，在门派内，一定要相互照顾啊。”
秦清轻轻推开他的手，点了点头，“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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