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些往事
秦清将杨斌的尸体从山谷上方滚下后，意外的发现在小树林中，竟然有一处黑色祭坛。
祭坛呈圆形，四周摆着一些动物尸体作为祭品，中央刻画着复杂的阵图。
阵图因为被一堆黑色灰烬掩盖，无法看到全貌。秦清找来一根小树枝，将灰烬轻轻拨开，阵图这才完整。
这个祭坛中央摆着一根白色骨头，看长度不像是人类的骨头，倒像是某种兽类。
他用手帕包裹着骨头，拿起来仔细查看。
这根白骨血肉全无，表面有许多裂缝，里面有金色液体缓缓流动，即使已在灰烬中放置了这么久，表面还是洁白无尘。
不知道这是什么异兽的骨骼，竟然如此神奇。
秦清用神识查探进去，却在试图穿越骨骼表层的一瞬间，听到一声巨钟鸣响，震得他头脑麻木。
随后，他竟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中。
这个空间整体都是无光的，不管朝哪边望去，都是虚无的黑色，秦清只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微微发光。
“诶……”一声长叹传来，在这个空间里回荡。
秦清没有贸然行动，在他看来，这里很有可能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某种类似小乾坤界的空间里。
长叹声响起后没多久，他的前方出现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他一袭月白锦袍，背对秦清站立，直视着遥远的虚空。
“敢问这位前辈是？”秦清暗暗运起煞气护住要害，开口道。
“诶……”那名男子却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又发出一声长叹。
“天命如此，而今何为？”
他的声音十分沧桑，有种说不出的厚重感，只是听着声音，秦清便能感受到这名男子似乎经历了太多世事之变。
“罢，罢，罢，不如归去。”他一直遥望着虚空，完全无视了秦清的存在。
男子轻轻抬起头，身体出现一道又一道的金色裂痕，从金色裂痕中延伸出来的部分，竟然是红色甲鳞！
“原是天道不容我等，然我愿重归于天道，以全生养之恩。”他满怀悲怆地说道。
他的身体完全被金光覆盖，双手生出长长的钩爪。
秦清敏锐地察觉到，这片空间里起雾了。虽然他看不见雾气的存在，但这个湿度绝对是起雾了。
“归矣，归矣，吾归矣……”男子说道。
这片空间突然像回应他一样，响起许多不同的声音，男女老少皆有，齐声和道：“归矣，归矣，吾归矣……”
这些声音让秦清的身体甚至产生了共振，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胸腔位置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烧的他想即刻脱掉衣服，挣脱所有束缚，随这名男子一同离去。
秦清努力保持神志清醒，朝男子所在的位置看去，这一眼直接使他震撼到无以复加。
原处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形？一头洪荒巨兽缓缓摆动身体，随着身体表面白色的雾气笼罩，飞向天际。
是龙！这是龙！
秦清以前对传说其实没什么兴趣，但龙这种生物在前世的时空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尽管形象多有变化演绎，但大体上还是有一个固定的形象。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眼见到传说中的神话生物，而且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这一刻，所有的思绪都被抛诸脑后，他的心里只剩震撼二字。
赤龙腾空而起，虽一直向上，在秦清眼里的大小却没有变化。秦清知道，这是因为它的身体在不断变大。
过了有一刻钟时间，赤龙的尾部终于也离开了地面。
周遭的声音瞬间消失，他身体里的那团火焰也跟着消失了。
可能是被声音中悲怆的情绪所感染，秦清心中开始弥漫着悲伤。
这时，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出现。
“你不走吗？”
“我想再看看这人世。”回复她的是一名青年男子，声音十分爽朗。
“再留下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悲，我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女子轻声劝道。
“也许吧，我只是想再看看能看的一切，哪怕最终还是要回归虚无，至少我也算是有心了。”男子的意志十分坚定。
“那便真的，只剩你一个了，不孤单吗？”少女无奈地叹气，似乎还想做最后的尝试。
男子沉默了一下，反问道：“难道孤单不是我们的本性吗？他们……不管什么样子，至少是有同行者的，就让我任性一次，也尝尝他们的快乐吧。”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就不便再劝，只愿君长乐，不枉为人。”女子没有悲伤的情绪，语气一直很平静，“此乃遮天图，只要将它剥离，便可以重新做出选择。每九十九世，你便需要再取遮天图重新放置。”
“我且告辞，愿后会有期。”交待完事务，少女平静地说道。
“后会有期。”男子与她告别，声音也消失了。
而后，这片空间再无声音响起。秦清感觉脸上有些异常，他伸手摸了摸，发现竟然是泪水。
他的出生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自他记事起，周围的人就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那些同龄的孩子经常搞恶作剧，许多人都叫他杀人犯。
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一个连环杀人犯。那位可怜的女人只是他众多猎物中的一个，或许是那天喝了酒，又或者是一时兴起，他的父亲决定和女人发生一些其他的关系。
可怜的女人被他囚禁九个月后，生下一个男婴。
男人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太多感情，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一个玩具。他暂时放弃曾经的恶行，装出一副正常人的样子。
直到秦清四岁时，警方根据曾经逃脱的一位幸存者的描述，追查到了这个扭曲的家庭。
那天晚上，男人哼着歌从外面带回来一把斧子，在秦清面前将可怜的女人劈成了碎片。
警察赶到时，只来得及救下在血泊中发呆的秦清。他们隐瞒了他的身世，将他送进孤儿院，为他寻找合适的收养家庭。
然而这么大的案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中渐渐开始流传着一些关于秦清的八卦，从某位不知名的老师那一直到他上学的学校。
出乎众人意料的，秦清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早就明白自己有问题，可能是从某一天看到同学受伤后发现的，那些他遗忘在深处的场景早就刻进了心里。
杀人犯的孩子一定也会变成杀人犯，许多人这么说道。
祭坛呈圆形，四周摆着一些动物尸体作为祭品，中央刻画着复杂的阵图。
阵图因为被一堆黑色灰烬掩盖，无法看到全貌。秦清找来一根小树枝，将灰烬轻轻拨开，阵图这才完整。
这个祭坛中央摆着一根白色骨头，看长度不像是人类的骨头，倒像是某种兽类。
他用手帕包裹着骨头，拿起来仔细查看。
这根白骨血肉全无，表面有许多裂缝，里面有金色液体缓缓流动，即使已在灰烬中放置了这么久，表面还是洁白无尘。
不知道这是什么异兽的骨骼，竟然如此神奇。
秦清用神识查探进去，却在试图穿越骨骼表层的一瞬间，听到一声巨钟鸣响，震得他头脑麻木。
随后，他竟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中。
这个空间整体都是无光的，不管朝哪边望去，都是虚无的黑色，秦清只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微微发光。
“诶……”一声长叹传来，在这个空间里回荡。
秦清没有贸然行动，在他看来，这里很有可能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某种类似小乾坤界的空间里。
长叹声响起后没多久，他的前方出现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他一袭月白锦袍，背对秦清站立，直视着遥远的虚空。
“敢问这位前辈是？”秦清暗暗运起煞气护住要害，开口道。
“诶……”那名男子却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又发出一声长叹。
“天命如此，而今何为？”
他的声音十分沧桑，有种说不出的厚重感，只是听着声音，秦清便能感受到这名男子似乎经历了太多世事之变。
“罢，罢，罢，不如归去。”他一直遥望着虚空，完全无视了秦清的存在。
男子轻轻抬起头，身体出现一道又一道的金色裂痕，从金色裂痕中延伸出来的部分，竟然是红色甲鳞！
“原是天道不容我等，然我愿重归于天道，以全生养之恩。”他满怀悲怆地说道。
他的身体完全被金光覆盖，双手生出长长的钩爪。
秦清敏锐地察觉到，这片空间里起雾了。虽然他看不见雾气的存在，但这个湿度绝对是起雾了。
“归矣，归矣，吾归矣……”男子说道。
这片空间突然像回应他一样，响起许多不同的声音，男女老少皆有，齐声和道：“归矣，归矣，吾归矣……”
这些声音让秦清的身体甚至产生了共振，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胸腔位置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烧的他想即刻脱掉衣服，挣脱所有束缚，随这名男子一同离去。
秦清努力保持神志清醒，朝男子所在的位置看去，这一眼直接使他震撼到无以复加。
原处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形？一头洪荒巨兽缓缓摆动身体，随着身体表面白色的雾气笼罩，飞向天际。
是龙！这是龙！
秦清以前对传说其实没什么兴趣，但龙这种生物在前世的时空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尽管形象多有变化演绎，但大体上还是有一个固定的形象。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眼见到传说中的神话生物，而且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这一刻，所有的思绪都被抛诸脑后，他的心里只剩震撼二字。
赤龙腾空而起，虽一直向上，在秦清眼里的大小却没有变化。秦清知道，这是因为它的身体在不断变大。
过了有一刻钟时间，赤龙的尾部终于也离开了地面。
周遭的声音瞬间消失，他身体里的那团火焰也跟着消失了。
可能是被声音中悲怆的情绪所感染，秦清心中开始弥漫着悲伤。
这时，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出现。
“你不走吗？”
“我想再看看这人世。”回复她的是一名青年男子，声音十分爽朗。
“再留下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悲，我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女子轻声劝道。
“也许吧，我只是想再看看能看的一切，哪怕最终还是要回归虚无，至少我也算是有心了。”男子的意志十分坚定。
“那便真的，只剩你一个了，不孤单吗？”少女无奈地叹气，似乎还想做最后的尝试。
男子沉默了一下，反问道：“难道孤单不是我们的本性吗？他们……不管什么样子，至少是有同行者的，就让我任性一次，也尝尝他们的快乐吧。”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就不便再劝，只愿君长乐，不枉为人。”女子没有悲伤的情绪，语气一直很平静，“此乃遮天图，只要将它剥离，便可以重新做出选择。每九十九世，你便需要再取遮天图重新放置。”
“我且告辞，愿后会有期。”交待完事务，少女平静地说道。
“后会有期。”男子与她告别，声音也消失了。
而后，这片空间再无声音响起。秦清感觉脸上有些异常，他伸手摸了摸，发现竟然是泪水。
他的出生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自他记事起，周围的人就总是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那些同龄的孩子经常搞恶作剧，许多人都叫他杀人犯。
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一个连环杀人犯。那位可怜的女人只是他众多猎物中的一个，或许是那天喝了酒，又或者是一时兴起，他的父亲决定和女人发生一些其他的关系。
可怜的女人被他囚禁九个月后，生下一个男婴。
男人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太多感情，更多的是把他当成一个玩具。他暂时放弃曾经的恶行，装出一副正常人的样子。
直到秦清四岁时，警方根据曾经逃脱的一位幸存者的描述，追查到了这个扭曲的家庭。
那天晚上，男人哼着歌从外面带回来一把斧子，在秦清面前将可怜的女人劈成了碎片。
警察赶到时，只来得及救下在血泊中发呆的秦清。他们隐瞒了他的身世，将他送进孤儿院，为他寻找合适的收养家庭。
然而这么大的案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中渐渐开始流传着一些关于秦清的八卦，从某位不知名的老师那一直到他上学的学校。
出乎众人意料的，秦清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早就明白自己有问题，可能是从某一天看到同学受伤后发现的，那些他遗忘在深处的场景早就刻进了心里。
杀人犯的孩子一定也会变成杀人犯，许多人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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