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击的机甲
砰——
两台机甲间的碰撞，结果并不是人们所想像的那样。
高大机甲的战刃破风飞舞，却被对面伸来的平底锅死死挡住。
摩擦出的火花四溅。
观众们的嘴巴都微微张开，他们明显看见那台破烂机甲的全身都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是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撞击力量，随时都要散架。
但它却顽强的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下盘仍牢牢的抵住地面，绝不再后退一步。
事实上，力的作用总是需要被抵消的。
驾驶室内，苏墨水眉毛皱起，全身上下被压扁一般疼痛。
这将近一半的力度，自然是都被他抵消过去。
虽说有机甲外壳的削弱作用，但还是让苏墨水接近昏阙。
不能再这样下去，硬碰硬的情况下，死的肯定是自己！
视野中对面高大机甲的身形后退几步，蓄力，转眼间又要对自己发动一波攻势。
苏墨水当机立断，操纵机甲绕开几步，环绕着对方闪避起来。
当即收获观众席上的嘘声一片。
。。
一直以来的机甲搏斗，都是提倡硬碰硬的暴力美学。
这不仅是对参战机甲的质量考验，更重要的，是能从对战的过程里，看出选手的实战素养。
这和当前的大环境是相符的，怪兽的袭击往往凶猛迅捷，短短的时间里便能毁灭大半个城市。
要将损失降到最低，就务求机甲战士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战斗。
因此，快速而高效的战斗技巧，往往被人们所推崇。
事实上，父母都是军人的苏墨水，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他还记得小时候看的军方作战录像带，里面机甲和兽潮笔直的对冲，刀光与怪兽的咆哮声里火光四溅，血雾弥漫。
这就是人类机甲战士的风采，一往无前，不成功便成仁。
也曾是他梦想里的模样。
但今天他驾驶的，毕竟不是经过严格检测的军用机甲，而仅仅是一堆破烂拼凑起来的垃圾。
不回避的话，下一刻失败的就是自己。
失败不重要，重要的是失败后他再也无法加入军队，从此只能在平凡的生活中渡过余生。
这不是苏墨水想要的模样。
为此他愿意接受嘲讽，讪笑。
乃至付出一切！
。。
诺大的赛场原本是为了让观众们有一个更好的观赛体验，此刻却成了苏墨水和对手躲猫猫的绝佳场所。
观众的嘘声一阵大过一阵，急性子的甚至将手中的汽水瓶扔出，奈何距离不够，只是苦了前排某个捂着脑袋站起来的倒霉蛋。
这样的氛围里，主持人的讲解也是变得极为无奈。
毕竟现场的气氛是无论如何也引导不来了，除非强制要求参赛选手必须硬碰硬。
但比赛的规则上毕竟没有这样一条。
“别看这位机甲选手总是在进行战术环绕，看样子似乎在害怕对面。但很有可能，他的最终目标是示敌以弱，等待反戈一击的机会。”
于是他只好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同时心里禁不住抱怨，这么胆小还来参加机甲搏斗比赛干什么，你是来战斗的，可不是来玩躲猫猫的游戏。
抱怨的不仅是主持人和观众，高大机甲里的驾驶员也同样如此。
要知道他精心准备三年，为的就是此刻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大出风采，可不是像现在这样你追我赶。
他还想要出名，还想要获得军队的垂青，甚至更多。
视野中那烦人的小家伙还在不断左右乱窜，猥琐得仿佛自家下水道里的老鼠。
但那窝老鼠后来也终究被自己抓住，弄死了。
所以，此刻也必将如此
于是他伸手将机甲的动力调到最大，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他放弃了所有的防御，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前！
。。
砰！
第二次，两台机甲狠狠的冲撞在一起。
“交手了，他们终于交手上了！”
这一刻，主持人的声音带着颤抖，甚至还隐隐有解脱之意。
或许是等待的时间太漫长，太无聊，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在那台胆小的机甲上，期待它是如何被对手一点点撕碎。
他们再一次失望了。
不知为何，接触的瞬间，高大机甲的身形忽然滞了滞。
下一刻，一个踉跄，便被对手近身到了身后。
机甲里的驾驶员茫然无措，接下来便是无穷的恐慌。
他不知道自己机甲那唯一破绽，左臂肌肉和发动机的拼合并不完整，是如何被对手发现，并精准打击到的。
他只知道此刻自己机甲的左手完全废了，战刃也握不住，滑落在地。
这都不重要了。
破烂的机甲里，苏墨水的瞳孔不知何时染上一丝紫色，嘴角有笑意溢开。
“抓住你了哟。”
。。
长达十几分钟的环绕与躲避，在旁人目光里明显是懦弱的表现。
苏墨水却一直观察着，尝试捕抓对方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弱点。
他记得父母说过，每一头怪兽都有它的弱点，交战时最关键的就是要在一次次试探中找到它，并以雷霆之势对其展开致命一击。
每一头怪兽都有它的弱点，那么机甲呢，或者扩大来说，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苏墨水是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
每一次的躲避他都会从对手身上获得大量信息，并在脑海里飞快对这些信息进行整合。
事实上交战之时本就紧张，双方的实力还如此悬殊。
一个分神便有可能被对手予以重创。
这本是正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奈何苏墨水却有一双不太一样的眼睛。
很久之前他就发现，自己的瞳孔会在不经意间染上神秘的紫色。
每到这时候，世界在他眼里便会变得无比清晰。
这种清晰并不是字面上的，更像是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对苏墨水变得亲和。
他能感觉到吹拂过来的风，风里蕴藏着的元素，这些元素出自哪里，又是怎么被带过来，自己都可以一清二楚。
更重要的，是苏墨水在这样的状态下，甚至可以预判所有事物运动的轨迹，以及一切不协调的出处。
就像刚才，他只是看见对面机甲的下盘放低了一点，便在脑海中清晰的勾勒出下一刻它冲撞过来的模样。
于是苏墨水驾驶着他的破烂机器向左一闪，先是用平底锅敲打高大机甲最薄弱的部位。
接着一个近身，便擒住了对手的后背。
。。
“难以置信，仅仅是一个瞬间，45号选手就实现了对局势的逆转！”
“这一刻他彻底爆发了，抓住对手的后背便展开一系列快速输出！”
主持人先是愣了半秒，接着，专业的素养便将他拉回来，全身心投入到这场突然变得热血的比赛。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兴奋，隐隐有些颤抖。
不仅是为选手的逆转感到喝彩，更重要的是他觉得终于找到精彩的题材。
明天的新闻里，相信所有人都会为这台破烂的机甲感到震惊。
相比于主持人带着目的性的兴奋，看台上的观众情绪无疑更纯粹些。
他们只是由衷的为这位先前还看不起的选手喝彩，全身心投入到这个夜晚的狂欢。
四周的掌声如雷鸣般响动，传入到苏墨水的耳里。
眼前的场面却突然发生变幻。
他仿佛回到了幼年，回到了那个热热闹闹的军属大院。
父母常常早出晚归，却也从不会忘记每个夜晚都陪伴在他身边，说着最温柔的话。
白天家里没有人时，便常常去别的院子里找其他小朋友玩。
父母总是跟他说，他们只是去战场逛逛，哪会有什么危险。
他们又说可以种一棵小树，什么时候树苗长大，那他们也该退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了。
苏墨水听信了他们的话，还真就种了一棵小树。
可树苗快要长大时，怪兽却来了。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恐惧中死去，甚至连话也没来得及说。
他的父母也为了拯救他而死。
他原本应该冲上去的，就像是漫画书上常常画的那样。
可故事的结尾却是胆小鬼缩在角落的废墟瑟瑟发抖，靠着其他人的牺牲让自己活下去。
“我应该冲上去的。”他后来常常这样想。
时光流逝，苏墨水面前的画面再次发生变幻。
这一次的场景变成了正午的学校，阳光很猛烈，却也很苍白。
苏墨水拿着手中盖着不合格印章的资质检测单，眼神空洞没有一丝色彩。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淘汰，明明有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秘密。
这一次他决定冲上去，却没有人给他机会。
而后的日子，靠着在废品堆里捡来的破烂东拼西凑，他造出一架怪模怪样的东西。
很多时候苏墨水自己也很想笑，但这却偏偏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一遍遍练习着，磨合着。
直到此刻，终于看见希望。
。。
如暴风雨般的拳头落在身上，配合那口笨重平底锅的敲打。
高大机甲里的驾驶员脸色都变得通红。
不仅仅是疼痛，更多的还是羞耻。
谁能想到前一刻自己还看不起，还万般嘲笑的家伙，此刻会变得如暴龙般的凶猛。
在这样的场景中，被一个破烂东西按倒在地上拼命捶打，他知道自己的梦想已经走到尽头。
机甲间的战斗，如果不是搏命的话，一方占尽上风，另一边就往往要认输了。
可他是真的不甘心，拳头用力握起，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记得左手下方是自己从不敢尝试的超负荷功率的按钮。
机甲的设计师说过，按下这个按钮，便是将生死交给上帝，随时有爆炸的风险。
毫不犹豫的按下去，感受着机器滂湃的动力，他向对手露出残酷的笑容。
我失败了，可你也别想好过。
一起下地狱吧。
但下一刻他便愣住了。
对面那堆破烂拼凑起来的垃圾，此刻爆发出来的是巨兽一样的力量。
凶猛，残暴，将自己死死按住在地面，怎么也翻不了身。
然后，透过残破的驾驶室，他看清了对手的模样。
一个不大的少年，眼神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
他的瞳孔是妖艳的紫色，就像是魔鬼一般。
又仿佛，是君王驾临！
两台机甲间的碰撞，结果并不是人们所想像的那样。
高大机甲的战刃破风飞舞，却被对面伸来的平底锅死死挡住。
摩擦出的火花四溅。
观众们的嘴巴都微微张开，他们明显看见那台破烂机甲的全身都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是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撞击力量，随时都要散架。
但它却顽强的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下盘仍牢牢的抵住地面，绝不再后退一步。
事实上，力的作用总是需要被抵消的。
驾驶室内，苏墨水眉毛皱起，全身上下被压扁一般疼痛。
这将近一半的力度，自然是都被他抵消过去。
虽说有机甲外壳的削弱作用，但还是让苏墨水接近昏阙。
不能再这样下去，硬碰硬的情况下，死的肯定是自己！
视野中对面高大机甲的身形后退几步，蓄力，转眼间又要对自己发动一波攻势。
苏墨水当机立断，操纵机甲绕开几步，环绕着对方闪避起来。
当即收获观众席上的嘘声一片。
。。
一直以来的机甲搏斗，都是提倡硬碰硬的暴力美学。
这不仅是对参战机甲的质量考验，更重要的，是能从对战的过程里，看出选手的实战素养。
这和当前的大环境是相符的，怪兽的袭击往往凶猛迅捷，短短的时间里便能毁灭大半个城市。
要将损失降到最低，就务求机甲战士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战斗。
因此，快速而高效的战斗技巧，往往被人们所推崇。
事实上，父母都是军人的苏墨水，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他还记得小时候看的军方作战录像带，里面机甲和兽潮笔直的对冲，刀光与怪兽的咆哮声里火光四溅，血雾弥漫。
这就是人类机甲战士的风采，一往无前，不成功便成仁。
也曾是他梦想里的模样。
但今天他驾驶的，毕竟不是经过严格检测的军用机甲，而仅仅是一堆破烂拼凑起来的垃圾。
不回避的话，下一刻失败的就是自己。
失败不重要，重要的是失败后他再也无法加入军队，从此只能在平凡的生活中渡过余生。
这不是苏墨水想要的模样。
为此他愿意接受嘲讽，讪笑。
乃至付出一切！
。。
诺大的赛场原本是为了让观众们有一个更好的观赛体验，此刻却成了苏墨水和对手躲猫猫的绝佳场所。
观众的嘘声一阵大过一阵，急性子的甚至将手中的汽水瓶扔出，奈何距离不够，只是苦了前排某个捂着脑袋站起来的倒霉蛋。
这样的氛围里，主持人的讲解也是变得极为无奈。
毕竟现场的气氛是无论如何也引导不来了，除非强制要求参赛选手必须硬碰硬。
但比赛的规则上毕竟没有这样一条。
“别看这位机甲选手总是在进行战术环绕，看样子似乎在害怕对面。但很有可能，他的最终目标是示敌以弱，等待反戈一击的机会。”
于是他只好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同时心里禁不住抱怨，这么胆小还来参加机甲搏斗比赛干什么，你是来战斗的，可不是来玩躲猫猫的游戏。
抱怨的不仅是主持人和观众，高大机甲里的驾驶员也同样如此。
要知道他精心准备三年，为的就是此刻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大出风采，可不是像现在这样你追我赶。
他还想要出名，还想要获得军队的垂青，甚至更多。
视野中那烦人的小家伙还在不断左右乱窜，猥琐得仿佛自家下水道里的老鼠。
但那窝老鼠后来也终究被自己抓住，弄死了。
所以，此刻也必将如此
于是他伸手将机甲的动力调到最大，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他放弃了所有的防御，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前！
。。
砰！
第二次，两台机甲狠狠的冲撞在一起。
“交手了，他们终于交手上了！”
这一刻，主持人的声音带着颤抖，甚至还隐隐有解脱之意。
或许是等待的时间太漫长，太无聊，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在那台胆小的机甲上，期待它是如何被对手一点点撕碎。
他们再一次失望了。
不知为何，接触的瞬间，高大机甲的身形忽然滞了滞。
下一刻，一个踉跄，便被对手近身到了身后。
机甲里的驾驶员茫然无措，接下来便是无穷的恐慌。
他不知道自己机甲那唯一破绽，左臂肌肉和发动机的拼合并不完整，是如何被对手发现，并精准打击到的。
他只知道此刻自己机甲的左手完全废了，战刃也握不住，滑落在地。
这都不重要了。
破烂的机甲里，苏墨水的瞳孔不知何时染上一丝紫色，嘴角有笑意溢开。
“抓住你了哟。”
。。
长达十几分钟的环绕与躲避，在旁人目光里明显是懦弱的表现。
苏墨水却一直观察着，尝试捕抓对方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弱点。
他记得父母说过，每一头怪兽都有它的弱点，交战时最关键的就是要在一次次试探中找到它，并以雷霆之势对其展开致命一击。
每一头怪兽都有它的弱点，那么机甲呢，或者扩大来说，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苏墨水是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
每一次的躲避他都会从对手身上获得大量信息，并在脑海里飞快对这些信息进行整合。
事实上交战之时本就紧张，双方的实力还如此悬殊。
一个分神便有可能被对手予以重创。
这本是正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奈何苏墨水却有一双不太一样的眼睛。
很久之前他就发现，自己的瞳孔会在不经意间染上神秘的紫色。
每到这时候，世界在他眼里便会变得无比清晰。
这种清晰并不是字面上的，更像是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对苏墨水变得亲和。
他能感觉到吹拂过来的风，风里蕴藏着的元素，这些元素出自哪里，又是怎么被带过来，自己都可以一清二楚。
更重要的，是苏墨水在这样的状态下，甚至可以预判所有事物运动的轨迹，以及一切不协调的出处。
就像刚才，他只是看见对面机甲的下盘放低了一点，便在脑海中清晰的勾勒出下一刻它冲撞过来的模样。
于是苏墨水驾驶着他的破烂机器向左一闪，先是用平底锅敲打高大机甲最薄弱的部位。
接着一个近身，便擒住了对手的后背。
。。
“难以置信，仅仅是一个瞬间，45号选手就实现了对局势的逆转！”
“这一刻他彻底爆发了，抓住对手的后背便展开一系列快速输出！”
主持人先是愣了半秒，接着，专业的素养便将他拉回来，全身心投入到这场突然变得热血的比赛。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兴奋，隐隐有些颤抖。
不仅是为选手的逆转感到喝彩，更重要的是他觉得终于找到精彩的题材。
明天的新闻里，相信所有人都会为这台破烂的机甲感到震惊。
相比于主持人带着目的性的兴奋，看台上的观众情绪无疑更纯粹些。
他们只是由衷的为这位先前还看不起的选手喝彩，全身心投入到这个夜晚的狂欢。
四周的掌声如雷鸣般响动，传入到苏墨水的耳里。
眼前的场面却突然发生变幻。
他仿佛回到了幼年，回到了那个热热闹闹的军属大院。
父母常常早出晚归，却也从不会忘记每个夜晚都陪伴在他身边，说着最温柔的话。
白天家里没有人时，便常常去别的院子里找其他小朋友玩。
父母总是跟他说，他们只是去战场逛逛，哪会有什么危险。
他们又说可以种一棵小树，什么时候树苗长大，那他们也该退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了。
苏墨水听信了他们的话，还真就种了一棵小树。
可树苗快要长大时，怪兽却来了。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恐惧中死去，甚至连话也没来得及说。
他的父母也为了拯救他而死。
他原本应该冲上去的，就像是漫画书上常常画的那样。
可故事的结尾却是胆小鬼缩在角落的废墟瑟瑟发抖，靠着其他人的牺牲让自己活下去。
“我应该冲上去的。”他后来常常这样想。
时光流逝，苏墨水面前的画面再次发生变幻。
这一次的场景变成了正午的学校，阳光很猛烈，却也很苍白。
苏墨水拿着手中盖着不合格印章的资质检测单，眼神空洞没有一丝色彩。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淘汰，明明有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秘密。
这一次他决定冲上去，却没有人给他机会。
而后的日子，靠着在废品堆里捡来的破烂东拼西凑，他造出一架怪模怪样的东西。
很多时候苏墨水自己也很想笑，但这却偏偏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一遍遍练习着，磨合着。
直到此刻，终于看见希望。
。。
如暴风雨般的拳头落在身上，配合那口笨重平底锅的敲打。
高大机甲里的驾驶员脸色都变得通红。
不仅仅是疼痛，更多的还是羞耻。
谁能想到前一刻自己还看不起，还万般嘲笑的家伙，此刻会变得如暴龙般的凶猛。
在这样的场景中，被一个破烂东西按倒在地上拼命捶打，他知道自己的梦想已经走到尽头。
机甲间的战斗，如果不是搏命的话，一方占尽上风，另一边就往往要认输了。
可他是真的不甘心，拳头用力握起，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记得左手下方是自己从不敢尝试的超负荷功率的按钮。
机甲的设计师说过，按下这个按钮，便是将生死交给上帝，随时有爆炸的风险。
毫不犹豫的按下去，感受着机器滂湃的动力，他向对手露出残酷的笑容。
我失败了，可你也别想好过。
一起下地狱吧。
但下一刻他便愣住了。
对面那堆破烂拼凑起来的垃圾，此刻爆发出来的是巨兽一样的力量。
凶猛，残暴，将自己死死按住在地面，怎么也翻不了身。
然后，透过残破的驾驶室，他看清了对手的模样。
一个不大的少年，眼神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
他的瞳孔是妖艳的紫色，就像是魔鬼一般。
又仿佛，是君王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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