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棋术飞蝗
“世人常言神仙好，终其一生走高山行大川，寻访仙道，却终究黄粱一梦，一无所得。却不知，此类人并非真有修仙之心，而是贪恋世间繁华，贪生怕死，寻访仙道只为长生不老。修成也罢，修不成也罢，可是又有谁知道神仙的苦楚呢，徒儿，你看这雪花洒下，说明冬天已经来了。人世间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时光穿梭，日月轮转匆匆，却有家人相伴，真是美哉，美哉。而我等修仙之人，虽然修得仙法，已得长生不老之精，可是却茕茕一人，心中孤独，无人能解啊，悲哉悲哉。”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李一欢身旁了，轻轻地拍着李一欢肩膀上的雪，神色貌似有些孤独地说道。
李一欢回头看了看师父，此时有感觉他老态龙钟了，不禁有些黯然神伤。是啊，修仙之人，须得摒弃七情六欲。生我者父母，弃之；我生者儿孙，弃之；伴我者夫妻，弃之；朋友亲戚亦皆弃之；所留者仅一己一心一专注而已，何其悲哉。
古人有诗曰：“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用以形容离人愁思，却不知冬日的落雪之愁却更胜梧桐、芭蕉。
望着穹外的雪花层层飞落，一老一少心中各有自己的感悟。站得累了，然后盘膝坐下，坐得累了，两人干脆躺在地上。
两人观雪，心中尚有万千寂寞，一人观雪，此中寂寞恐怕更会增添几分，可是老天要下雨，下就下吧，管他呢，要刮风，刮就刮吧，管他呢，下雪就下吧，管他呢，心中寂寞留，我愁他不愁。
师徒无言，就这样过了良久，待雪花已经不再落下，闪烁着的星星又呈现在了穹顶之上，此时外边世界的天已然黑了，两人方才站起身来。虽然躺了这一会儿，可因为早上和中午并没有吃饭，所以李一欢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好邀请上师父，回到山洞中一同分享掉了墙壁上的四只鸽子、三只麻雀。
夜晚，老者担心李一欢还会遭遇昨晚那种事情，本想让他去自己的宅院休息，可是由于自己心中也存有疑问，于是干脆也留在洞中了。
遭受了一天的劳累，李一欢头挨到地就立马睡着了。
老者看着爱徒熟睡的样子，这才放心地修炼起来。不过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老者特意坐在李一欢身旁，并且用一道禁制限制住了他的移动。
好似遮了一层纱，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李一欢揉了揉眼睛，画面才逐渐清晰起来。熟悉的山，熟悉的树，熟悉的那片湖，看来自己又来到那个地方了。
李一欢躺在距离岸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他双手撑地准备欠起身来，可是后脑勺一阵儿剧烈的疼痛差点儿令他昏死过去。李一欢赶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脑袋上出现了几个大包。
“哎，不对啊。”我的头上的毛病不是已经被师父医治好了吗，怎么还这么疼，莫非……？”“哈哈，小子，你想的没错，天地原石内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只有永恒。你进来时，一切都开始了，而你离开这里时，这里的一切都会静止。等你下次再来时，一切还会接着上次继续。不过这种永恒只是对于你来讲，对我是没有作用的，因为我就是这里的永恒，嘿嘿嘿……”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湖中央缓缓传来，随后便是哗啦哗啦水花落下的声音。
李一欢朝着湖心望去，只见湖水如同龙吸水一样迅速凸起来，并且逐渐汇成一个人形，这个人正是那个水人。
“前辈，恕晚辈头疼，不能见礼。”李一欢忍着头痛，却不忘调侃一下水人。
“小子，看你还怪有礼貌，嘿嘿。”水人笑了几声，然后张开大嘴朝着李一欢猛地一吸，就将他拉到湖里来了。
说来也怪，原先还头疼欲裂，可当身体进入湖中之后，竟然一点儿疼痛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嘿嘿，小子，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啊，千年以来，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也是我唯一见了两次的人，嘿嘿。”
“能见到前辈一次，小的真是三生有幸。能见前辈两次，小的真是十八代祖宗都跟着沾光了。”李一欢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心里却在抱怨，“有缘有个屁用，你又不是女人，就算是个女人也不是真的，也没啥用。还有你这家伙法术这么厉害，却并不教我一招半式，有缘什么用呢！”
“嘿嘿，没想到你小子还真会说话。不过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祖宗十八代是什么意思？”
“这，嗯……这是一种问候，就是我所有的家人，从古至今的家人都跟着我沾光了。”李一欢解释道。
“无趣！小子，嘿嘿。罢了，老夫给你看着稀罕的东西，你看不看？”说完水人也不等李一欢回答，就念起咒语来了，可是良久也没看出这里究竟有什么变化。
正当李一欢纳闷的时候，忽然水面上发出“咕咚”一声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李一欢往天上望去，只见有黑色和白色的雨滴正在徐徐往下坠落。
“咕咚，咕咚……”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可是却看不到水面上残留什么东西。李一欢忽然意识到，这些不停坠落的东西并不是雨滴，而是棋子，不禁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要知道这落棋雨，木遇之而燃，自己可不希望衣服着起来，于是连忙大喊一声：“前辈，快收了你的神通吧！”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了。
不久，就当李一欢感觉要缺氧死掉的时候，忽然一股儿细浪翻滚着将他拖出水面，落棋术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水人还真的收了神通。
李一欢有些苦恼，但更多的却是疑问，他真不晓得水人何时学会了棋圣的飞蝗。不过忽然想起昨天那块抄写《棋术九诀》的破布上的字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来应该就是被天地原石吸收后，被水人学了去。
“哈哈，臭小子，看到了吧。我这可是神秘莫测的功夫。当然啦，老子会这些功夫还是要谢谢你呐，这正是你那破布上记载的法术秘籍啊。”水人高兴的脖子都歪了。
果然如此！李一欢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说话。
“你小子，我看你好像并非什么修行之人，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么厉害的武功秘籍。来来来，咱也不能白白地学你的本领是不是，今天咱必须也让你学会！”水人说着，嘴巴又往前一吸，李一欢的身子就飞了上去。
天地原石又开始一明一暗地缓慢闪烁起来，医圣迅速站起身来，飞到天地原石旁，看到有一抹不易觉察的红线从天地原石上伸出来，直刺向李一欢。老者回头看看李一欢，只见他呼噜正响，睡得香甜。
“不要啊！”天地原石内，李一欢的嚎叫声譬如母猪被宰。
水人哪管他嚎叫不嚎叫，也不顾他反对，亲了一口，然后将李一欢迅速往天上一丢。李一欢升至半空中，然后头朝下，掉落下来，正好撞在之前撞过的那块儿石头上，脑袋上被撞出来一个圆洞。
天地原石上射出的那条线迅速消失了，李一欢的呼噜声戛然而止，脸色开始变得逐渐发紫。
老者连忙飞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眉头紧皱，然后摸了摸他的后脑壳，顿时惊骇不已。连忙摆正李一欢的身体，运气疗伤。良久，又摸摸他的后脑勺，浑然一体，这才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又有了呼吸，便将他这好徒儿抱在了怀中。
“师……师父，你这是？”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起来了，此时老者还正半抱着李一欢，而且还张着大嘴，低着头观察着他的脑袋。
“哦，哦，那个。徒儿啊，你终于醒来啦。”老者连忙将李一欢放在地上，然后将刚才自己看到的异象给李一欢说了一遍。
李一欢听后，也不打算隐瞒，将他在梦中进入天地原石，并且如何跟着水人学了飞蝗的事原原本本地给老者讲了一遍，直把老者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老者结合刚才的异象，断定了他这徒儿说的话既没有撒谎也没有夸大。心中略微一思考，嘴角上露出一丝微笑，最后甚至开怀大笑起来。
李一欢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是这种反应，吃惊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老者继续笑了一会儿方才作罢，拍了拍李一欢的后背，慈祥地说道：“徒儿啊，你这是遇到高人了，根据你昨天和今天的描述，为师虽仍然不知道你所说的水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是从你的话语里，为师也可以推断出他对你非但没有恶意，反而是想要教你仙法。只是还有一点儿为师不太明白，这水人怎么会羽老狗的法术呢？真是奇怪，奇怪。徒儿，你给为师露上两下，让为师看看你说的那水人教给你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飞蝗。”
李一欢回头看了看师父，此时有感觉他老态龙钟了，不禁有些黯然神伤。是啊，修仙之人，须得摒弃七情六欲。生我者父母，弃之；我生者儿孙，弃之；伴我者夫妻，弃之；朋友亲戚亦皆弃之；所留者仅一己一心一专注而已，何其悲哉。
古人有诗曰：“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用以形容离人愁思，却不知冬日的落雪之愁却更胜梧桐、芭蕉。
望着穹外的雪花层层飞落，一老一少心中各有自己的感悟。站得累了，然后盘膝坐下，坐得累了，两人干脆躺在地上。
两人观雪，心中尚有万千寂寞，一人观雪，此中寂寞恐怕更会增添几分，可是老天要下雨，下就下吧，管他呢，要刮风，刮就刮吧，管他呢，下雪就下吧，管他呢，心中寂寞留，我愁他不愁。
师徒无言，就这样过了良久，待雪花已经不再落下，闪烁着的星星又呈现在了穹顶之上，此时外边世界的天已然黑了，两人方才站起身来。虽然躺了这一会儿，可因为早上和中午并没有吃饭，所以李一欢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好邀请上师父，回到山洞中一同分享掉了墙壁上的四只鸽子、三只麻雀。
夜晚，老者担心李一欢还会遭遇昨晚那种事情，本想让他去自己的宅院休息，可是由于自己心中也存有疑问，于是干脆也留在洞中了。
遭受了一天的劳累，李一欢头挨到地就立马睡着了。
老者看着爱徒熟睡的样子，这才放心地修炼起来。不过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老者特意坐在李一欢身旁，并且用一道禁制限制住了他的移动。
好似遮了一层纱，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李一欢揉了揉眼睛，画面才逐渐清晰起来。熟悉的山，熟悉的树，熟悉的那片湖，看来自己又来到那个地方了。
李一欢躺在距离岸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他双手撑地准备欠起身来，可是后脑勺一阵儿剧烈的疼痛差点儿令他昏死过去。李一欢赶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脑袋上出现了几个大包。
“哎，不对啊。”我的头上的毛病不是已经被师父医治好了吗，怎么还这么疼，莫非……？”“哈哈，小子，你想的没错，天地原石内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只有永恒。你进来时，一切都开始了，而你离开这里时，这里的一切都会静止。等你下次再来时，一切还会接着上次继续。不过这种永恒只是对于你来讲，对我是没有作用的，因为我就是这里的永恒，嘿嘿嘿……”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湖中央缓缓传来，随后便是哗啦哗啦水花落下的声音。
李一欢朝着湖心望去，只见湖水如同龙吸水一样迅速凸起来，并且逐渐汇成一个人形，这个人正是那个水人。
“前辈，恕晚辈头疼，不能见礼。”李一欢忍着头痛，却不忘调侃一下水人。
“小子，看你还怪有礼貌，嘿嘿。”水人笑了几声，然后张开大嘴朝着李一欢猛地一吸，就将他拉到湖里来了。
说来也怪，原先还头疼欲裂，可当身体进入湖中之后，竟然一点儿疼痛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嘿嘿，小子，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啊，千年以来，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也是我唯一见了两次的人，嘿嘿。”
“能见到前辈一次，小的真是三生有幸。能见前辈两次，小的真是十八代祖宗都跟着沾光了。”李一欢嘴上说着“好听”的话，心里却在抱怨，“有缘有个屁用，你又不是女人，就算是个女人也不是真的，也没啥用。还有你这家伙法术这么厉害，却并不教我一招半式，有缘什么用呢！”
“嘿嘿，没想到你小子还真会说话。不过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祖宗十八代是什么意思？”
“这，嗯……这是一种问候，就是我所有的家人，从古至今的家人都跟着我沾光了。”李一欢解释道。
“无趣！小子，嘿嘿。罢了，老夫给你看着稀罕的东西，你看不看？”说完水人也不等李一欢回答，就念起咒语来了，可是良久也没看出这里究竟有什么变化。
正当李一欢纳闷的时候，忽然水面上发出“咕咚”一声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李一欢往天上望去，只见有黑色和白色的雨滴正在徐徐往下坠落。
“咕咚，咕咚……”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可是却看不到水面上残留什么东西。李一欢忽然意识到，这些不停坠落的东西并不是雨滴，而是棋子，不禁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要知道这落棋雨，木遇之而燃，自己可不希望衣服着起来，于是连忙大喊一声：“前辈，快收了你的神通吧！”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了。
不久，就当李一欢感觉要缺氧死掉的时候，忽然一股儿细浪翻滚着将他拖出水面，落棋术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水人还真的收了神通。
李一欢有些苦恼，但更多的却是疑问，他真不晓得水人何时学会了棋圣的飞蝗。不过忽然想起昨天那块抄写《棋术九诀》的破布上的字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来应该就是被天地原石吸收后，被水人学了去。
“哈哈，臭小子，看到了吧。我这可是神秘莫测的功夫。当然啦，老子会这些功夫还是要谢谢你呐，这正是你那破布上记载的法术秘籍啊。”水人高兴的脖子都歪了。
果然如此！李一欢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说话。
“你小子，我看你好像并非什么修行之人，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么厉害的武功秘籍。来来来，咱也不能白白地学你的本领是不是，今天咱必须也让你学会！”水人说着，嘴巴又往前一吸，李一欢的身子就飞了上去。
天地原石又开始一明一暗地缓慢闪烁起来，医圣迅速站起身来，飞到天地原石旁，看到有一抹不易觉察的红线从天地原石上伸出来，直刺向李一欢。老者回头看看李一欢，只见他呼噜正响，睡得香甜。
“不要啊！”天地原石内，李一欢的嚎叫声譬如母猪被宰。
水人哪管他嚎叫不嚎叫，也不顾他反对，亲了一口，然后将李一欢迅速往天上一丢。李一欢升至半空中，然后头朝下，掉落下来，正好撞在之前撞过的那块儿石头上，脑袋上被撞出来一个圆洞。
天地原石上射出的那条线迅速消失了，李一欢的呼噜声戛然而止，脸色开始变得逐渐发紫。
老者连忙飞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眉头紧皱，然后摸了摸他的后脑壳，顿时惊骇不已。连忙摆正李一欢的身体，运气疗伤。良久，又摸摸他的后脑勺，浑然一体，这才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又有了呼吸，便将他这好徒儿抱在了怀中。
“师……师父，你这是？”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起来了，此时老者还正半抱着李一欢，而且还张着大嘴，低着头观察着他的脑袋。
“哦，哦，那个。徒儿啊，你终于醒来啦。”老者连忙将李一欢放在地上，然后将刚才自己看到的异象给李一欢说了一遍。
李一欢听后，也不打算隐瞒，将他在梦中进入天地原石，并且如何跟着水人学了飞蝗的事原原本本地给老者讲了一遍，直把老者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老者结合刚才的异象，断定了他这徒儿说的话既没有撒谎也没有夸大。心中略微一思考，嘴角上露出一丝微笑，最后甚至开怀大笑起来。
李一欢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是这种反应，吃惊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老者继续笑了一会儿方才作罢，拍了拍李一欢的后背，慈祥地说道：“徒儿啊，你这是遇到高人了，根据你昨天和今天的描述，为师虽仍然不知道你所说的水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是从你的话语里，为师也可以推断出他对你非但没有恶意，反而是想要教你仙法。只是还有一点儿为师不太明白，这水人怎么会羽老狗的法术呢？真是奇怪，奇怪。徒儿，你给为师露上两下，让为师看看你说的那水人教给你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飞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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