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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杀妻弑子恨难平

    老者轻轻念动咒语,想要一招击杀枫龄,可是却被黒老鹉给挡住了。老者不明白他这个鸟徒弟是何用意,心中不禁有些生气。

    “师父,您与棋圣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与枫龄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今日师父杀了这家伙,恐怕日后传出去,坏了师父的威名。而我就不一样了,我的老婆孩子均在您与棋圣的那场大战中死于枫龄之手,这个愁今日我一定要报!”黒老鹉愤愤地说道。

    这么多年来杀妻之仇,弑子之恨一直都隐藏在它的内心之处,它忍辱负重多年,一直在寻找一个可以报仇的绝佳时机,今天这个机会终于到来了。

    “嗯,好吧。青玄切记,无论是做人做鸟都要记得不要留活口,免得日后对自己不利。”老者眼睛瞟了瞟李一欢说道。

    黑老鹉点了点头。

    一阵儿清风渐起,黒老鹉念动咒语,然后在它的后背上又逐渐生出来那对虚影。随着黒老鹉咒语越念越快,那对虚影也越来越真实,等到那虚影越来越接近实形的时候,黒老鹉高喊一声:“射”,那影子就从它身上窜了出去。

    枫龄躺在地上,身体极为虚弱,此时它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虚影朝着自己飞来。可是想到自己若是就这么死了,恐怕愧对棋圣主人,一滴晶莹的泪花就从它的眼角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虚影已至眼前,就在老者和黒老鹉都认为枫龄不能再逃出生天的时候,忽然枫龄竟然从他俩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黑老鹉傻傻地立在那儿,还以为枫龄学会了什么隐身法术。

    而老者已经飘至李一欢身边,面带微笑地说道:“徒儿,拿来吧,不要护着这小东西了。”

    原来刚才李一欢思索来思索去,忽然想到这个叫枫龄的小精灵是从棋圣的玉佩之中爬出来的,那么就应该还能躲进玉佩中去,于是就返回山洞将玉佩取了过来。

    在枫龄在被黑老鹉打倒在地的时候,恰好李一欢带回了玉佩,并且就在黑老鹉的法术就要攻击到枫龄身上的一瞬间,玉佩裂开一道口子,枫龄也随着不见了。

    黑老鹉一时贪战,并没有注意到李一欢取玉佩及枫龄钻玉佩的过程,但是这怎么能逃得过老者的火眼金睛呢。

    “乖徒儿,拿过来吧。”老者仿佛在索要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物件儿,但是眼睛里却充满必须拿过来的坚毅。

    黑老鹉听到老者的话,一抖翅膀,咬牙切齿飞到李一欢面前。

    “徒……徒儿不知道师父在说什么?”李一欢掩饰道,可是他的结巴与慌张却出卖了他。

    “少废话,我师父说让你拿过来,你就拿过来就是了。你快点儿,麻溜滴儿,赶紧把枫龄那家伙交出来,不然的话可不要怪我这两个大翅膀不长眼。傻狗,不要怪我不记得咱俩曾经的友谊。我先把话撂这儿,只要你交出枫龄,那么咱俩就化干戈为玉帛,如果不交出枫龄,那别怪我黑老鹉身子一动,翅一扇,嘴巴啄烂你狗脸!”黑老鹉听师父说枫龄被李一欢藏起来了,就将目光转移到李一欢身上,可见他并不肯交出枫龄,不由得十分生气。

    “不是我废话,而是我真的没有看见什么枫龄。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把它藏起来了,那么我倒想问问这位鸟兄,你是哪只眼睛看见了?”

    李一欢心知越是慌张,越是结巴越容易被人怀疑,倒不如干脆硬起脑壳,不卑不亢。

    “你这条傻狗,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的嘴巴恐怕还要一直硬下去。怪不得你这货没有师父,就你这傻样儿谁肯收你为徒,除非比你更傻,傻到没边的傻狗才会!”黑老鹉气愤万分,忍不住爆了粗口。骂完,展开翅膀,佯装要去攻击李一欢。

    “混账东西!”还没等黑老鹉飞起来,老者忽然发话了。一来他着实被李一欢强硬态度给气坏了,二来木青玄那句没来由的傻狗更是激发了他的怒火。

    “对,师父说得对,你就是个不识抬举的混账东西!”黑老鹉还以为老者是在骂李一欢,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刀。

    “真是混账东西,我说你呢。你可知道你给为师送来的这个人现在已经是你的师弟了,而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条傻狗!”老者又好气又好笑,虽然他还是更偏向李一欢一点儿,不过毕竟只有两个徒弟,所以骂归骂,言语中包含的气愤却并不强。

    “什么,师父,你就是那条傻狗?嘿嘿嘿……”黑老鹉二货的本质又暴露出来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憋住了笑,对李一欢轻声唤了声师弟。

    李一欢见气氛有所缓和,心中暗想说不定能借助这个时机求老者与黑老鹉放过枫龄。

    与黑老鹉见礼之后,李一欢捏紧嗓子,用略带撒娇的口吻向师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自认为师父如此心疼自己,那么对于自己的请求,老者的心一定也会软下来。

    然而与他想的正好相反,老者竟一口回绝了他,这让他十分沮丧。

    老者一脸心疼地看了看李一欢,也不打算尘封当年的故事。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儿,你可还记得为师之前给你讲的,羽无涯那老狗企图用天地原石偷吸为师的灵力,导致为师差点惨死在他的手中吗?羽无涯虽然聪慧,法力高强,可是仅凭他一己之力就想杀掉老夫也绝非易事。当年也正是有了枫龄的帮忙,老夫才中了他的圈套。老夫当年对羽老狗痛下杀手,当然也不会轻饶了这个小畜生。千算万算,老夫算出来那老狗势必已死,可是没想到这个小畜生竟然还活在世上,你说今天为师怎么能不生气呢!”

    “师父,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徒儿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您所言,那时候你中了枫龄的圈套,差点惨死棋圣手中,可是毕竟您老人家没死,而且现在还好好活在世上不是。而现在您与黑师兄联合对付它一只小猴子,也差点儿让它惨死你俩手中,这就是它但当年种下的因现在已经结了果。既然如此,你的仇也算是报了,徒儿求你还是放了它吧。”李一欢活学活用起上辈子偶尔听到的佛学来,都是佛法无边,说不定还真的能依靠佛学感动师父。

    “好一个当年种下的因已经结了果,听你一番话,老夫倒是也愿意原谅它。可是徒儿,今天枫龄究竟能不能活,也不是老夫一个人说了算的。对于我来说当年虽然差点儿死掉,可是如你所言,终究没死不是。但是对于你木师兄来说,则不是这样幸运了。当年清玄的家人协助为师与这神兽作战,结果他老婆、孩子全部死于枫龄手中。也因清玄没有保护好为师,所以老夫才将他逐出师门几百年之久。这深仇大恨,也不是为师一句话能解决掉的,所以今天究竟放不放枫龄,你还是去问问你的木师兄吧。”

    听完师父的话,李一欢看了看黒老鹉。可是见它那对鸟眼上的眼圈通红,及紧握着的钢爪,就知道与它谈判是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的。但是他还是决定尝试一下,毕竟不尝试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而尝试一下说不定就能成功呢。

    “师兄,这事儿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枫龄吧。”

    “看在你的面子上?可笑!你有什么面子?人长得别说和我比了,就算和拔了毛的白毛猪比恐怕也要丑那么几分,就这样你还和我谈面子!要不是这时候有师父在,我特么早就……”

    “慢着,二位徒儿。”老者插嘴道,“关于这事你俩爱怎么谈就怎么谈,为师就不插足了。至于谈出什么样的结果为师也绝不会管,可是只是希望你俩用词恰当,不要伤及无辜。”说完,老者摸了摸自己原本满头白发而今却成了光秃的脑袋。

    “是,师父!”一人一鸟同时回答道。

    李一欢心中气愤,按理讲几百年都过去了,什么样的喜爱,什么样的仇恨不能烟消云散呢。看着黒老鹉那令人有些反感的样子,他心想要是自己会武功的话,此时恐怕都已经挥舞着拳脚问候黒老鹉的祖宗十八代好几次了。

    不过李一欢自诩算得上半个君子,所以只能动口不能动手。并且就算只动口的话,也不是动粗口。于是李一欢分别运用了佛学、诸类宗教教义、儒家学说、哲学理论及唯物主义辩证法分别劝说了黒老鹉一次。

    黒老鹉惊讶李一欢的博学,也感慨李一欢嘴巴的厉害,心中也曾对枫龄产生过同情,也曾对自己及对师父的所作所为表露出忏悔。可是每每在李一欢讲完最后那句:“师兄,你愿意原谅枫龄吗?”的时候,黒老鹉的嘴里只简单地吐出一个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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