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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我想与你徒儿拜把子

    其实吃惊的不仅他一个人,要知道殇离虽然在门派中武功最高,可是他连门派之内的事也早已不过问了。

    要知道当年甚至五峰山玄古门的老帮主撼天子去世之时他都没有出面,可是如今听到他这徒儿受人欺负,就立刻亲自来了,由此可见他对这弟子的关心程度可见一斑。

    “殇师弟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是略施小计,试探一下李师侄的功夫罢了,哪里敢伤了他。”马非剑从未和殇离对过招,可是听他人说殇离功夫极强,现任帮主烈无风在老帮主死后曾联合其他师兄一起试探过他的武功,可是仅有十个回合他们便败下阵来,而且在这十个回合中,殇离都发现了他们的破绽。马非剑曾经和烈帮主过过几招,两人几乎打个平手。因此马非剑可以推测,自己的武功修为与殇离差得极远。

    “哼,马道长你也言重了。只是我这徒弟刚入门一天,不知道是他何处得罪了阁下,竟让阁下如此试探?”殇离话里有话。

    “哎呀呀,殇师兄,我苦啊。你看看我这样子,以你的眼力难道还看不出到底是谁揍了谁吗?”马非剑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小孩子受了委屈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来的那种。

    殇璃看了看李一欢,又往枫龄身上看了几眼,然后目光坚定地说道:“马道长,这种情况恐怕连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吧.不是我殇璃护犊子,今日你伤了这只猴子不说,还打得我徒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难道还用让我再辨别什么吗?”

    “我……我……唉!”马非剑心中十分委屈,但又不想当着殇璃的面讲出来,省的这些小辈以为他有告状的嫌疑,所以叹了一口气不说了。

    “殇师叔,我作证,确实是李师弟打了马老师。”众弟子中站出一个人来为马非剑打抱不平,这个人正是刚才挑战过李一欢的余一霑。

    “哦,呵呵。不错,不错。可是就算是我徒儿打了马道长是他的不对,可是我刚才听枫龄说首先是余师侄先挑衅的李一欢。我徒儿与你向来无冤无仇,莫非你是看不起我殇璃,把气撒在他身上不成?”

    “我……师叔,我……”余一霑哑口无言,他进入门中多年,根本没有见过殇离几次。早先听师父说殇师叔性格怪癖,他本来并不相信,今日却真的领教到了。

    “好了,殇师兄,不要再为难孩子了,区区皮外伤罢了,养养伤就好了。再说了,余师侄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听说李师弟是被敲响子母钟入门来的,所以就想试探一下他的真实的功力。而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还有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表象罢了,说实话刚才还真不是我打了枫龄与贵徒弟,而是他们俩先后放倒了我。唉,真是丢死人了。”马非剑憋屈地说道。

    殇璃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明显好了很多。他虽然性格孤僻,但也知道犯不着为这点儿小事得罪马非剑。再说了,那猴子看起来古灵精怪,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也上了它的当。

    “师父,马师叔没有说错,的确是徒儿和枫龄对马师叔不敬才这样的。”李一欢说道。

    “罢了,料你马师叔也不会欺负你们俩的。想必是它……”殇璃看了枫龄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恐怕是你这只损嘴猴宠物,说了什么得罪你马师叔的坏话。你马师伯这人刚正不阿,可能正是听了这猴子的什么话才如此生气的吧。哦,不知道你这只损嘴猴,对你马叔叔说得也是‘老杂毛’吧。”

    “额呵呵,的确是这三个字。呵呵,怎么,难道殇师兄你也被这猴子这么叫过?”马非剑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在场的众弟子脸上更是写满了惊讶。

    “何止是被叫过,刚才枫龄给我这徒儿搬救兵的时候,就给我的说的是,‘老杂毛你的徒弟被另一个老杂毛给欺负了’。”殇璃脸上虽然仍然毫无表情,但是话语里却充满了戏剧性。这一下大家都笑了,尴尬的气氛瞬间就不见了。

    听闻此话,枫龄的脸一下子变得红彤彤的,这种红色鲜艳欲滴,甚至比它的屁股还要红。

    “那个,不过今天也多亏你来了。”马非剑吞吞吐吐道,“殇师兄,我今天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哦?”

    “我想认你这位徒弟为把兄弟,俗称拜把子。”马非剑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殇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老大。

    “老杂毛你的耳朵里塞驴毛了怎么着,马杂毛说要认你这丑徒儿做弟弟。”枫龄说道。

    殇离与马非剑无言。

    “你刚才说你想认我这徒儿做兄弟。”殇离良久才说了一句。

    “正是!”马非剑回答道。这次倒少了几分犹豫,多了几分坚毅。

    “使不得啊,马师叔。”众弟子在齐声下边嚷嚷道,“马师叔你要是认了李师弟做兄弟,那我们以后喊他什么?李师弟,还是李师叔呢。”

    “是啊,是啊。这不就乱了纲常了嘛?”

    “对啊,使不得啊马师叔。”

    ……

    “这个,马道长,你看这事你是不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我感觉众弟子说得没有错,这于情于理似乎都不太合乎规矩啊。”

    “马师叔不能这样,弟子怎么能和师叔称兄道弟呢。再说了,我才疏学浅,配不上师叔的一片热心。”李一欢眼见事情闹得有些大,连忙解嘲道。

    “不必谦虚了,以你的能力别说这老杂毛要认你做弟弟,我看连这位旁边姓殇的老杂毛一并认你做弟弟也并不委屈他。”枫龄边说边向殇离努了努嘴。

    知道枫龄嘴损之后,这次马非剑与殇离都没有生气,而是相视一笑。

    “殇离兄习武多年,可曾知道对于习武之人什么最重要?”马非剑问道。

    “什么最重要?”殇离若有所思。这五个字出自他的嘴,像是在问马非剑,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这一生经历坎坷,前半生有一半时间生活在虚无缥缈之中。后半生虽说刚刚起步,但每日里不过是饮酒自醉罢了。虽说他功力不浅,但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看着殇离若有所思的样子,枫龄急的抓耳挠腮,它一直在克制自己的嘴损,但是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什么最重要,这么小儿科的问题还要思索这么久。当然是命了,没了命还谈什么武功,真是个笨蛋!”

    “命?”殇离更加疑惑,对于他来讲,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命,他也不敢相信已经是方外之人的马非剑还能将命看得如此重要。

    “没错。”马非剑回答道,“习武之人最看重的确实是命。殇离兄恐怕以为我马某人是一个方外之人,为何还这么看重命。其实我们道家虽然都是出家之人,但是最看重的反而是命。我们修习术法,炼制丹药,追求的是什么?还不是长生之术吗,长生不就是为了获得更长久的命吗。”

    “说得有道理。但是马师弟我还是不太明白,就算马师弟看重命,可这与我这徒儿有什么关系。”殇离道。

    “呵呵,早年间在下得一异人传授缥缈剑法,后又练成无剑之术,在江湖上落得个非剑的美称。自认为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后来在这五峰山上,差点儿败在烈掌门手下。又听闻殇离兄功力更在掌门之上,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不想今日在这练武场上,竟然又被一个小孩子打败了。”马非剑有些感慨地说道。

    “什么?难道说马师弟真的被我的徒弟打败了。”殇离还是有些不相信,要知道他根本看不出他这弟子会什么武功。

    “不错,守着这么多弟子我马某人不会撒谎的。其实李贤侄用的也不是什么高超的武术,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只感觉手法绵软,若无骨鸡爪,但却十分黏腻,又如巧蛇附体,你进他退,你退他进,无论如何都缠缚在胳膊上,真是奇怪至极。”马非剑解释道。

    “难道说这就是道长要认我这徒儿为兄弟的原因?”殇离道。

    “不错,马某人走南闯北几十年,虽也遇到过不少能人,可是基本功法无外乎强攻、静守,如李贤侄这么奇怪的手法还没有见过。强攻,可以以更强攻势对付,这样强者必然获胜;静守,便以静守应之,先动着损,后动者可赢。可李兄弟这手法好像遇弱则弱,遇强则更弱,实在是摸不清是什么章法,可最后受伤的却总是对方,真是奇怪。”马道长说道。

    “噢,我知道了。”殇离点点头,然后对马非剑笑了笑,接下来不再说话,挥了挥衣服上的尘土,转身往回走去,留一下一个茫远如雾的背影。

    望着殇离渐行渐远的身影,马非剑久久没有说话。他怔在那里,沉默良久才说了一句:“我马某人虽是方外之人,可是修为却远不及殇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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