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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六章 田忌赛马法

    在众人的欢呼与掌声中,李一欢毫无花哨慢慢上了台,他走到太极阴鱼的眼睛处站定。钱虬礼鲤则一脸蛮不在乎地走到了阳鱼的眼睛处,他今天的状态与前些天刚选定李一欢为对手时的状态大不相同。这并不是因为他得到了什么高人的指点,有了战胜李一欢的方法,而是因为他知道这场比赛自己输定了,所以反倒不在乎了。怎么输都是输,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那就没必要再担心过程。

    李一欢看了钱虬礼鲤一眼,然后扫了一下台下的众人。只见赵天昱与付晓生都对他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而槿十一则是一脸的紧张,她眉头上沁出来的汗珠虽然距离这么远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李一欢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不过这种感动很快就被惊吓给代替了,因为他发现在评委观战席上原本属于他师父殇离的座位下边正躺着一只猴子。那只猴子就是他那所谓的损嘴宠物——枫龄!

    “比赛开始!”一阵儿重锣声音响起,马非剑身形俏皮地一跃,扭了三扭,跳到比武台外。

    “钱师兄,你是师兄,你先出手吧。”李一欢对钱虬礼鲤抱拳拱手。有清风徐来,拂起李一欢的白色衣衫,倒也显出几丝迷人来。

    “好好好,那为兄就承让了。”钱虬礼鲤说罢,便拿着早已抽出鞘的宝剑朝李一欢刺过来。

    李一欢之前看到过他出手,知道这家伙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自知会的功夫也不多,而且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剑术。他所擅长的羽无涯的《棋术九诀》的前两招还均需灵力才能催发,可这在玄古门的比赛中是被明令禁止的。不过李一欢并不为此担心,因为他已经掌握住了获胜的技巧——那就是田忌赛马法。

    昔日齐威王与田忌赛马,田忌总是输掉比赛,无奈只好求助谋者孙膑。孙膑只略换马匹出场顺序,就让田忌获取了胜利。孙膑的策略便是以下等马对上等马,以中等马对下等马,以上等马对中等马,这样田忌虽输一但却赢二。

    比赛之前,李一欢仔细地盘算了一下自己真正会的武功,只有零星的太极与根据师父给的那本书悟出来的赶猪之术罢了。要说还有第三种武功的话,那就是自己将太极与赶猪之术融合到一起创造出来的太极赶猪术了。

    之前李一欢通过对其他分座及今天上午的比赛观察发现,与其他师兄相比钱虬礼鲤就是一匹彻头彻尾的劣等马,对待这匹劣等马,只用自己功夫里的下等马——太极足够了。

    钱虬礼鲤冲过来的速度并不慢,但是他的下盘明显不稳,跑起来甚至有些摇摇晃晃。李一欢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右脚不动声色地轻微往前一步,左脚画圆,双膝微躬,双手画了一个太极。

    台下观战的人们看着李一欢的动作,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心想这个狂妄的家伙恐怕被那敲锣的给吹嘘得上了天,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手无寸铁地去和人家手持利剑的人比赛,这不是疯了吗。

    然而,等钱虬礼鲤到了李一欢跟前之后,大家发现李一欢的身子轻飘飘地往右一躲,就轻松地躲过了钱虬礼鲤的攻势。而且李一欢这个躲避好似之前就已计算好了似的,往右一些嫌多,往左一些恐怕就会被削掉一些皮肉。

    躲开之后,李一欢又轻轻往前一伸脚,钱虬礼鲤本来就下盘不稳,在这一拌之下,身子顿时就往前跌去。趁着钱虬礼鲤的身体下跌,李一欢突然伸手刁住了他的手腕。钱虬礼鲤感到=觉手腕一阵发酸,抓握不住,宝剑脱手而出。随后李一欢轻轻往前一送手,钱虬礼鲤就跌下台去。

    “好好好,兄弟好样的,好样的我的好兄弟。”马非剑看到李一欢胜利了,立刻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他手里的铜锣都不要了,丢到一边,摩拳擦掌眼看着就要往台上奔去。

    “素质!一定要注意你的素质!”烈掌门从那巨臭中回过神儿来,拍着桌子冲马非剑喊了起来,那模样看起来很像是一个颇富经验的高中教导主任。

    赵天宇他们三人也没有想到李一欢这么快就获得了胜利,惊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叫好。

    台下的观众也大多还在继续惊呆着,很多人怎么也闷不过来弯儿来,他们想不明白这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是怎么轻而易举就战胜那个手持利剑的人的。

    不过台下很多人都看过前两场比赛,他们中的不少人也对玄古门的比赛规则了如指掌。大多数人清楚这个赤手空拳的弟子一定没有作弊,也知道这些能上台的弟子肯定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力值当然是不必说的。

    于是过了一会儿,人群中渐渐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大家都十分夸赞李一欢的武功之高。有几个其他门派的掌门人甚至都有想起来的冲动,他们想站起来为李一欢呐喊,想站起为李一欢欢呼,想站起来夸夸这个青年才俊,有几个还想站起来把自己的儿子立刻送到玄古门烈掌门跟前拜师学艺。

    “肃静,肃静。”烈掌门人站起身来,朝着身后的观众大喊道。他的心里美滋滋的,心想等会儿一定要让马非剑去给他殇师弟送一朵大红花。

    李一欢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欢呼的人群,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没出力,你却倒下了。”他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这次自己还真的做到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实战,赢得却是那么轻松,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阵儿高兴。

    与李一欢不同的是,他的钱师伯一脸铁青。他一会儿看看李一欢,一会儿又看看他那好侄子,两片青紫色的嘴唇上下颤抖,嘴唇缝隙里可以听到牙齿细微的上下碰撞的声音。良久,他嘴里吐出几个字:“没用的东西!”

    而后,他猛然站起身来,对烈掌门嚷道:“掌门师兄,我看这场比赛并非李贤侄赢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喧嚣:

    “这老头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是啊,听说还是什么首座呢,就这气量,我看连针眼都不如。”

    “你懂啥,那个像狗一样跌下台子的家伙是人家的亲侄子。”

    ……

    烈掌门也是一脸茫然,他自认为并没有患有青光眼和玻璃体混浊等眼科疾病,方才台上的比赛他看的是一清二楚的:“噢,钱师弟,此话怎讲?”

    “刚才敝徒举剑上前,李贤侄虽然把他打倒在地。但是要知道李贤侄用的只不过是取巧之法,而不是真正的功夫。呵呵,我们玄古门乃是名门正派,要是用这样下三烂的手段取得胜利,那岂不是让全天下的人都耻笑我们了。”

    “跃凌师兄,我看你就不要计较啦。所谓两者比武,胜就是胜,输就是输了。刚才不光是咱们,台下大家也都看到分明就是我的好兄弟李一欢,不光是打倒了你的好侄儿,还把他手中的宝剑也击落在地。难道师兄连这也要赖账么?”马非剑义愤填膺地说道,“再说了我兄弟所用的并非什么取巧之法,而是他自创的太极神功。依我马某人看要是钱师兄看不上这功夫,我马某人倒乐意用这套功夫好好和你比试一下了。”

    “哼,取巧之法就是取巧之法,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钱跃凌两眼望着烈掌门,希望师兄能为自己做主。可是这时候烈无风又被那臭味给熏晕过去了,哪里还有什么经历搭理他。可是马非剑的剑术已经登峰造极,他虽然脾气也暴,但是惹不起那就躲着走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只好将声音提高了几十分贝,歇斯底里地对烈无风叫道:“望师兄明鉴!”

    烈掌门在他们师兄弟六人中虽说武功身法并不比其余几个师弟高,但是却有治理之才。自打从师父手中继承了玄古门的掌门之位之后,就将这玄古门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条。他不驳了师弟的面子,于是硬着头皮说道:“这……钱师弟说的其实并非没有道……”

    烈掌门刚说到这里,忽然看到前方有一道亮光传来。他抬眼一看正好看到义女槿十一手里正拿着一束簪子,那簪子在烈日照耀下,反射出来的光照射在他的瞳孔上。他看了看他这义女,却看见她正一脸焦急的样子。他自己无儿无女,膝下就这一个女儿,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同夫人都把她看做掌上明珠。其实他早已以掌门独有的精锐的眼光发现了他这姑娘恐怕对他那李贤侄有意思了,不过李贤侄功夫虽然怪异但却高超,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所以当下他就打定了主意,话锋一转道:“可是师弟,再怎么说人家李贤侄确确实实将你的徒儿打倒了,这一点你应该愿赌服输啊。没毛病。”

    “不行!”钱跃凌一拍桌子愤愤道,他的唾沫星子甚至穿过前几位师兄,直接跑到了烈掌门的脸上,“这样的话我玄古门脸面何存!不过要我倒是有一种方法,这样就算输了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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