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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师父的陈年秘密

    李一欢气鼓鼓地看了躺在床上的枫龄好一会儿,他忽然阴笑一声,暗自发力,口里念动着咒语。

    枫龄慢悠悠地从床上站起身来,然后径直朝着门外走去,到了门外它先对着漆黑的夜空高呼一声:“爹呀,我的亲爹呀,你的亲孩儿枫龄要好好孝敬孝敬你。”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良久,枫龄手里拿着一只烧鸡回来了,它将烧鸡递到李一欢的手里,随后又倒头睡下。

    李一欢津津有味地吃着烧鸡,真是没想到这个驱动之术真的对活物也有效,那以后岂不是想控制谁就控制谁了!

    吃完鸡后,李一欢躺在床上,仍然毫无睡意。吹熄了灯,忽然想起那天在永昼里,皮囊好像对着他笑了一下,不禁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虽说那天他观察了皮囊很长时间,确定他的确是由稻草填充而成的。可现在他发现驱动之术竟然对活物也有作用,不由得不怀疑那皮囊是不是也是个活人了。他又想起来那天比赛的时候,钱虬礼鲤反常的样子,当时自己还怀疑他的学习能力强,而现在知道了那只不过也是被枫龄操纵着罢了,心头更是惊悚了一会儿。

    这一晚李一欢胡思乱想了许多,直到很晚才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玄古门其他几个师兄的比赛李一欢并没有去看,因为他早已猜到了结果,第二名黄木植,第三名是钱师兄……钱虬礼鲤也“不负众望”得了个倒数第一,把钱师伯气得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

    这次比赛虽说李一欢获得了第一,但是也并没有给碧月亭带来多大的变化,这大概是因为殇离性格太过孤僻所致。不过好在殇离没有再让李一欢去放猪,而是将自己所学到的一些剑法传给了他。除了剑法,殇离还赠送给李一欢一把上好的长剑——雌凰。

    据殇离说这把剑可是一把好剑,至于有多好他自己说不出。但是李一欢并不认为这是一把好剑,因为他从师父手里接过这把剑的时候,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有将剑身从剑鞘里拔出来。后来在殇离配合下,用半块石头才勉强将剑身砸出来一点儿。看到那剑身之后,李一欢就失望透顶了,因为这是一柄铁剑,而且还是一把生了红锈的铁剑。

    殇离明显看到了李一欢失望的深情,他摇了摇头,将他这个好徒儿带到他的卧室,从炕席下边拿出来另外一把剑,那是他自己的武器,也是锈迹斑斑。不过这把剑上的锈迹不是红色,而是绿色。殇离将这把剑命名为雄凤。

    殇离对李一欢最关心的还是他那个画着许多猪的书,他一再对李一欢强调悟性的重要性,所以他也并不强迫李一欢去多学许多功夫,而是学会一招就要精通一招,然后再继续练习下一招数。

    如此,时间大概又过去了两年半之久,李一欢在剑术上也是精进了不少。而且,李一欢暗地里也不少修习飞蝗与落雪。现在每当他想使用飞蝗或者落雪的时候,只需轻轻一抬手,意念便可立刻而至,那种圆球形的灵力就会迅速聚拢在他的左手上,土球形成与飞散的速度比初学时都有上百倍的增加。

    两年半来,殇离在教授李一欢剑术的时候也并不避着枫龄。只是枫龄看着那些剑术平平无奇,便也没有偷窥的意思。百无聊赖的他于是每天都要将整个五峰山逛上一个遍,现在在五峰山上几乎所有人不分帮派不论贵贱都成了枫龄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儿。

    不过由于枫龄之前在梧桐林里赶了半年猪,它早已对于梧桐林厌倦了,所以这两点半来,它倒在没有去梧桐林里玩耍过。

    李一欢的个头又长高了不少,模样也逐渐长开了,原来脸上的那种黑丑慢慢地被清秀给代替了。为了功夫精进得快些,两年半来李一欢也没少去天地原石里修炼,但是却从没在天地原石里碰到过水人,纵使是他千呼万唤,也未看到过老者的身影,听到过老者的声音。

    这一日清晨枫龄一大早就出去玩耍去了,师父殇离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李一欢将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会儿,无聊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修补着他给师父烧制的尿壶。脑海里回想着师父教给自己的剑术,这时忽然一阵清脆的声音从耳边响了起来:“欢哥哥。”

    李一欢抬起头来,看到是槿十一。他连忙将尿壶放到一边,再往她身后看去却并没有看到青儿。

    “十一。”李一欢站起身来,轻轻打了声招呼。

    “欢哥哥,你怎么独自坐在院子里发呆呢,枫龄去哪里去了。”槿十一问道。这个半年来,槿十一没少往碧月亭跑,殇离那怪脾气也从来没有对这个小姑娘发起来过。

    “枫龄与师父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剩下我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只能在这里发呆咯。”李一欢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

    “哈哈,殇师叔就在我义父那里,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具体在商讨什么事我没有仔细听。枫龄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又跑到哪里去也去了吧。幸好殇师叔不在,不然的话以殇师叔那性子,我怎么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往碧月亭跑呢。”槿十一说道。她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副开心的表情,那是青春少女独有的幸福感在脸上的表达。

    “说得也是,你们都最害怕我师父,但是十一我总感觉师父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你们真的就觉得我师父有那么可怕么?”李一欢问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实在是想不通师父这样的一个不问世事,每日只知道喝酒吹笛子的人为什么能让大家都这么害怕他。

    “大概是因为殇师叔的性子怪异吧。”槿十一点了点头说道,“听爹爹说殇师叔年轻的时候,性子就有些桀骜不驯。但是他天资聪明,悟性也极强,所以在六个师兄弟之间成长得最快。但是殇师叔好像总不听师祖的话,听我义父说,有一次殇师叔喝醉了酒,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复仇,复仇”还说什么都怪我,都怪我胆小如鼠之类的话语。那时候咱们师祖去看他,谁想到殇师叔竟脾气大发,将师祖刺了一剑,又不小心误杀了师父唯一的女儿。师祖虽然悲伤欲绝,但最终却选择原谅了殇师叔。殇师叔一心求死,但是却没有人愿意杀他,所以为了惩罚自己殇璃师叔只好自断一腿,并觉无脸再见师父,便一直隐居在这里。听义父说殇师叔时长后悔杀了师妹种,她知道师妹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梧桐,所以就种上了满山的梧桐。”

    “啊,没想到师父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怪不得整日都郁郁寡欢嗜酒如命了。”李一欢惋叹道。

    “我还听爹爹说,当年师祖死的时候,眼角流下来几滴泪水,嘴里喊了几声女儿的小名呢,可他到最后也没有闭上眼睛。”槿十一说道。

    “这么说师祖确实是深明大义之人了,其实一直以来他的心里可能从没有原谅师父,但是却也从来没有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表现出来。”李一欢的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可想而知,这些年来师父的内心究竟承受了多少压力。也怪不得他老人家那天没有参加新弟子武术比赛,那不是因为他高傲,反而是因为他愧疚。

    “十一我忽然感觉有些闷,你能陪我到梧桐林里走走吗?师父他常常说梧桐树可解人的烦心事,我想到梧桐林里散散心。”李一欢道,可是他话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人家一个小姑娘钻密林里恐怕对人家的名节不好,于是赶紧就改口道:还是不去了,我们在这儿坐着聊聊天也挺好.

    “哎呀,走吧~没什么好忌讳的。”槿十一看出了李一欢脸上的犹豫。她走上前去,不再忌讳,一把搀扶住李一欢的胳膊,一股寒凉又柔软的感觉立刻便传到李一欢身上,“我槿十一行走天下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年了,区区一个密林又能有什么呢!”

    李一欢见十一这样,便也打消了顾虑,两人朝着密林走去。

    这个季节梧桐树的叶子已经有些泛黄了,有些脆弱的树叶在初秋微风的轻抚之下,打着旋儿一片一片从树上落在地上,整个梧桐林李虽然有不少可以叫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鸟儿歌唱,但却总能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但是这种静谧之感绝对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安静,而是安静种带着些许温馨。

    李一欢与槿十一走在梧桐林中,他们行走的速度很慢,但颇有节奏,好似谁都不忍破坏这份安宁。初秋,太阳带着露水升起来了,悬挂在天,云朵晶莹剔透。阳光照射下来,把那些梧桐叶子映成斑驳的黄,于是那些树叶仿佛是被刚从染缸里渲染了许久又拿出来似的,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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