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切皆有可能
那汉子突地哈哈大笑，道：“你个小机灵，好，好，算你反应得快！嗨，总算师父没白费心事训练你，也罢，今天晚上就奖赏我自己一次！”
他接过鸡腿，刚要张口咬上一口，忽又放下，自言自语道，“这胡子长得倒是挺快，几日没刮了？忒也别扭，麻烦！”
说着，那汉子将指甲在下颌处挠了几下，便挠起了一张皮，然后他用两根手指掐住翘起来的边，慢慢向上掀开，直至完全揭掉，便露出一张光洁发亮的脸庞。
只见那张脸长得鼻直口方，俊眉朗目，好一副男儿轮廓，赫然正是苏百无。
那么他对面的小姑娘自然就是方省吾假扮的了。
原来自那日欢喜观音走后，苏百无站在那里直到完全看不见欢喜观音的影子了，然后又对着皇甫厚德的坟墓念叨了几句，才拉起方省吾的手转身离去。
按照原定计划，苏百无领着方省无寻了一条通向北方的小路，慢慢前行。可是走出一段路之后，他猛然间又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先不去北方了，改道向南！
他最开始时之所以选择逃向北方，其实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因为彼时朱棣登上皇位才过半年，尚未坐稳龙椅，并没有完全服众。江南各地时有建文旧臣起兵反抗，虽然声势不算浩大，用不了多久就被镇压下去了，却也搞得朱棣心惊肉跳的，毕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所以朱棣不得不在江南各地增派兵力，一旦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即将那些试图反抗的苗头扼杀于襁褓之中了。
同时，由于传闻建文帝逃出皇宫后，扮成了行脚僧人，一路向南。所以朱棣为了追捕住他，便在南方各地遍布了眼线，其中更有许多江湖人士作其耳目卧底，大力捕杀那些漏网之鱼。
而北方则不同。因为朱棣本来是被封为燕王驻守北平戍边的，所以北平就是他的大本营。自他起兵之日起，他一直都是从北平出发，最后一路杀向南京，因此北方各地早已对他臣服了。这样一来，北方基本上是非常稳定的，朱棣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他才能够把全部重心都放在了南方。
基于这三点，苏百无经过深思熟虑后，早就做好了逃往北方的打算。
不过现在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他们又掌握了一个新技能：学会易容了。
虽然谈不上技术精湛，或者再严格评判一点，他们只能勉强称得上初级以上的水平，但是就像欢喜观音所说的那样，糊弄普通的江湖人士和对他们不熟悉的人已经足够了。
要知道，这师徒俩在没人处可是没少练习呢，他们把那些小东细物可没少祸祸，甚至还祸祸了两张薄膜面具，真是浪费啊！
要知道，这些薄膜可是欢喜观音苦心孤诣地用南海橡胶加天山冰蚕丝熬制而成的，轻薄柔韧，极为珍贵，用那个粘浆贴在脸上，不但透水透气，还能起到紧致肌肤，美白养颜的功效呢。
可惜有一点不好，就是这师徒俩刚开始使用的时候，由于手法不熟练，反复地贴了撕，撕了贴，加之一不小心把粘浆抹得有点多，所以薄膜每被撕下一次，必定会粘掉一些脸上的绒毛，“咝啦咝啦”滴，搞得两人直咧嘴皱眉，感觉脸皮火嚕噜地，针扎似的疼，简直是苦不堪言。
不过如此一来，两个人的脸庞却变得越来越光洁了，由此可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换作女人，为了美而付出这一点点代价……值！
另外一个，此产品还有一点瑕疵——它有点过于柔韧细致了，由此导致的后果就是使苏百无嘴边的相当一部分的胡子钻不出来。时间长了，长长的胡子窝在里面便令他感觉极不舒服，所以他每隔一断时间就得把薄膜撕下来，然后用笔刀把胡子刮干净了，再重新把薄膜贴上去，抛开脸皮都快要疼麻木了不说，关键是麻烦。想来当初欢喜观音在熬制薄膜的时候，必定是疏忽了一点——她没有考虑到有朝一日这个产品能被一个大老爷们儿派上用场，对自己下得血本未免有些太大了些。
师徒俩经过反复摸索不断练习，化妆技巧持续进步，最后一次定妆之后，两人各自照了照镜子，确定为竟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于是师徒二人兴奋地击掌庆祝——完美！
有了这个强大的自信，苏百无更加坚定了南下的想法，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即使秦、齐两位师兄不一定领着齐婉兮和黄依依逃往南方，如果华师弟还活着的话，那么他一定会保护着建文帝南下的。于是他想：“莫不如先打听打听华师弟的消息，如果可能，我正好跟随建文帝一同举事，开创一番复国大业，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秦、齐两位师兄自然就会闻风而来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然而当他领着方省吾在南方几省兜兜转转了数月之后，他开始变得失望了。确实，他们伪装得很成功，没有人能够识破他们师徒二人的身份来历，可是他们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如果非要把他们此行论定为很有意义的话，那就是苏百无面对现实迷途知返了。他听到了一些事，也亲眼看到了一些事，望风而降的建文旧臣，屈节称讼的文人学士，甘当走狗的武林门派等等等等，件件堵心，事事萧索。偶有举事的忠义之士，也如雨中燃柴，一浇即灭。
心灰意冷之下，苏百无决定重新北上，只因他在心里一直有一个希望，他希望领着方省吾远赴长白山寻找剑魔燕独，拜他为师，学得绝世武功，才有机会报得血海深仇。甚至苏百无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也许道一真人现在还与剑魔在一起呢，毕竟他们是在泰山之巅一同坠落谷底的，并且是一同失踪的。没准他们惺惺相惜，已经结成道友了呢……这样的话，如果三儿能同时做了两位神仙般人物的徒弟，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他接过鸡腿，刚要张口咬上一口，忽又放下，自言自语道，“这胡子长得倒是挺快，几日没刮了？忒也别扭，麻烦！”
说着，那汉子将指甲在下颌处挠了几下，便挠起了一张皮，然后他用两根手指掐住翘起来的边，慢慢向上掀开，直至完全揭掉，便露出一张光洁发亮的脸庞。
只见那张脸长得鼻直口方，俊眉朗目，好一副男儿轮廓，赫然正是苏百无。
那么他对面的小姑娘自然就是方省吾假扮的了。
原来自那日欢喜观音走后，苏百无站在那里直到完全看不见欢喜观音的影子了，然后又对着皇甫厚德的坟墓念叨了几句，才拉起方省吾的手转身离去。
按照原定计划，苏百无领着方省无寻了一条通向北方的小路，慢慢前行。可是走出一段路之后，他猛然间又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先不去北方了，改道向南！
他最开始时之所以选择逃向北方，其实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因为彼时朱棣登上皇位才过半年，尚未坐稳龙椅，并没有完全服众。江南各地时有建文旧臣起兵反抗，虽然声势不算浩大，用不了多久就被镇压下去了，却也搞得朱棣心惊肉跳的，毕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所以朱棣不得不在江南各地增派兵力，一旦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即将那些试图反抗的苗头扼杀于襁褓之中了。
同时，由于传闻建文帝逃出皇宫后，扮成了行脚僧人，一路向南。所以朱棣为了追捕住他，便在南方各地遍布了眼线，其中更有许多江湖人士作其耳目卧底，大力捕杀那些漏网之鱼。
而北方则不同。因为朱棣本来是被封为燕王驻守北平戍边的，所以北平就是他的大本营。自他起兵之日起，他一直都是从北平出发，最后一路杀向南京，因此北方各地早已对他臣服了。这样一来，北方基本上是非常稳定的，朱棣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他才能够把全部重心都放在了南方。
基于这三点，苏百无经过深思熟虑后，早就做好了逃往北方的打算。
不过现在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他们又掌握了一个新技能：学会易容了。
虽然谈不上技术精湛，或者再严格评判一点，他们只能勉强称得上初级以上的水平，但是就像欢喜观音所说的那样，糊弄普通的江湖人士和对他们不熟悉的人已经足够了。
要知道，这师徒俩在没人处可是没少练习呢，他们把那些小东细物可没少祸祸，甚至还祸祸了两张薄膜面具，真是浪费啊！
要知道，这些薄膜可是欢喜观音苦心孤诣地用南海橡胶加天山冰蚕丝熬制而成的，轻薄柔韧，极为珍贵，用那个粘浆贴在脸上，不但透水透气，还能起到紧致肌肤，美白养颜的功效呢。
可惜有一点不好，就是这师徒俩刚开始使用的时候，由于手法不熟练，反复地贴了撕，撕了贴，加之一不小心把粘浆抹得有点多，所以薄膜每被撕下一次，必定会粘掉一些脸上的绒毛，“咝啦咝啦”滴，搞得两人直咧嘴皱眉，感觉脸皮火嚕噜地，针扎似的疼，简直是苦不堪言。
不过如此一来，两个人的脸庞却变得越来越光洁了，由此可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换作女人，为了美而付出这一点点代价……值！
另外一个，此产品还有一点瑕疵——它有点过于柔韧细致了，由此导致的后果就是使苏百无嘴边的相当一部分的胡子钻不出来。时间长了，长长的胡子窝在里面便令他感觉极不舒服，所以他每隔一断时间就得把薄膜撕下来，然后用笔刀把胡子刮干净了，再重新把薄膜贴上去，抛开脸皮都快要疼麻木了不说，关键是麻烦。想来当初欢喜观音在熬制薄膜的时候，必定是疏忽了一点——她没有考虑到有朝一日这个产品能被一个大老爷们儿派上用场，对自己下得血本未免有些太大了些。
师徒俩经过反复摸索不断练习，化妆技巧持续进步，最后一次定妆之后，两人各自照了照镜子，确定为竟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于是师徒二人兴奋地击掌庆祝——完美！
有了这个强大的自信，苏百无更加坚定了南下的想法，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即使秦、齐两位师兄不一定领着齐婉兮和黄依依逃往南方，如果华师弟还活着的话，那么他一定会保护着建文帝南下的。于是他想：“莫不如先打听打听华师弟的消息，如果可能，我正好跟随建文帝一同举事，开创一番复国大业，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秦、齐两位师兄自然就会闻风而来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然而当他领着方省吾在南方几省兜兜转转了数月之后，他开始变得失望了。确实，他们伪装得很成功，没有人能够识破他们师徒二人的身份来历，可是他们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如果非要把他们此行论定为很有意义的话，那就是苏百无面对现实迷途知返了。他听到了一些事，也亲眼看到了一些事，望风而降的建文旧臣，屈节称讼的文人学士，甘当走狗的武林门派等等等等，件件堵心，事事萧索。偶有举事的忠义之士，也如雨中燃柴，一浇即灭。
心灰意冷之下，苏百无决定重新北上，只因他在心里一直有一个希望，他希望领着方省吾远赴长白山寻找剑魔燕独，拜他为师，学得绝世武功，才有机会报得血海深仇。甚至苏百无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也许道一真人现在还与剑魔在一起呢，毕竟他们是在泰山之巅一同坠落谷底的，并且是一同失踪的。没准他们惺惺相惜，已经结成道友了呢……这样的话，如果三儿能同时做了两位神仙般人物的徒弟，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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