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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计划失败

    (五十九)

    基尔洛斯疯似的往外跑,他希望道格三兄弟都能来追他,这样卡米就有逃跑的可能了。

    宫殿的走廊宽可容纳十人并排而过,约五米就左右两边各间隔一根石柱。石柱节节撑起整个大殿,透过穹顶射入的阳光,像鱼鳞般的彩色印在墙壁上。

    基尔洛斯看着石柱一根接一根从眼前流向身后,原本清晰可见的逐渐模糊起来,眼前只有走廊尽头的光亮。他顾不得呼吸,只管张着嘴大口允吸着空气。眼前的视线逐渐被一片白茫茫占据。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看清的时候,自己正置身于一片雪地里。父母正在他身后跟着跑,他正在追着一直雪狐,雪狐身手矫健,一会儿窜出,一会儿又扎进雪里。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一切这正是他儿时和父母一同狩猎雪狐的场景。等基尔洛斯反应过来时,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地里,那绵软的雪和玻璃渣般刺人的寒气对他来说真实无比。

    基尔洛斯的父亲很快冲了上来,扶起雪里的他说到:“没事吧?”

    基尔洛斯摇了摇头,这时的他仅有6岁。

    母亲在一旁微笑,但还是有些心疼。她用温柔而鼓励的眼神期待着基尔洛斯爬起来。

    基尔洛斯看了看自己幼小的双手和父母年轻时的容颜,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因为父母早在几十年前的一次战役中双双牺牲了。只留下他孤身一人,好在基纽克斯特战队队长萨斯收留了他。队长曾是基尔洛斯父亲的手下,他不忍看着自己队长的孩子就这么孤身一人活着。于是收留他在基纽克斯特战队生活和学习武艺。

    他的父亲是一个威严而勇敢的人,虽然经常带他一切狩猎动物,但有一次狩猎雪狐时,父亲发现其中一只雪狐已经怀了孕,另一只雪狐可能是公的,一直在保护着怀孕的那一只。因为有几次它都让掉队的怀孕的雪狐尽可能跑过自己,而自己留在后面保护它。父亲意识到时很快就一把拉停了基尔洛斯,并告诉他这对雪狐夫妻怀了小宝宝,如果杀了任何一只雪狐,那些小雪狐都不可能活过这个冬天。基尔洛斯疑惑的问:“小宝宝?是像我一样吗?”他父亲说到:“是的,就像你是我的小宝宝一样”。那一刻父亲的温柔无比温暖。

    卫国战争中基尔洛斯的父母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可惜中了敌人的埋伏再也没有回来,连尸首都没有找到。当时他仅有8岁。

    跟着萨斯队长生活的他,每天都在刻苦的训练,别人已经累的不行了,他还能坚持再练上半小时。因为萨斯队长的话不多,对训练的要求却非常严格,所以基尔洛斯从那时起也变得少言寡语,脸上的笑容也不复存在。虽然这对一个8岁的孩子来说是残酷的,但是总比独自一人不知怎么活下去要幸运万分。

    经历了十年的军团生活,基尔洛斯已经出落成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几次带领基纽克斯特战队立下战功。但无论战争有多残酷,父亲曾经留给他的那份同情心自始至终不曾丢弃。这也就是当他第一次遇见索菲娅时,即使当时的索菲娅是一只巨狼,也正因为是他的追赶才让索菲娅失去了理智。但是看到索菲娅的双眼时,那水湾湾晶莹剔透大眼睛,仿佛让她想到了母亲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盯着看上半秒就能让人感受到在母亲身边的那种安全感。可惜再次遇见索菲娅时她的双眼已经被白布围着不复存在,他是从她的一举一动判断出她已经无法使用双眼而是纯靠听觉和嗅觉。从那一刻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油然而生,促使他从帝国的手里解救了索菲娅。

    儿时的这一切像跑马灯一样在基尔洛斯眼前展开,原本真实的触感逐渐与身体脱离,仿佛一场梦即将醒来,他眼前再次泛起白光。这次看清时,他已经冲出了走廊,正在朝着古尔特的广场狂奔。他嘴角露出笑意,他想起了索菲娅那次抱他的感觉,不仅是身体的温暖,心里似乎也暖了起来。他觉得现在做到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时候,道格肚斯又闪现到他身后。由于之前的伤势并未康复,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步伐沉重,浑身无力。

    他试着捏紧拳头闭上双眼感受道格肚斯的位置,就在呼吸的片刻他狠狠的打出一拳,正中道格肚斯胸口。

    刚闪现出来的道格肚斯也没想到基尔洛斯竟能预测到自己的位置,像只被打飞的皮球一般翻滚了几圈。但是因为基尔洛斯的伤势这一拳对道格肚斯来说就像隔靴搔痒一般完全没有什么伤害,相反基尔洛斯自己却吐了口血。道格肚斯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慢的朝基尔洛斯走去。

    跌跌撞撞的基尔洛斯摆出迎战的姿势,可惜还没来得及再次挥拳就被走上来的道格肚斯一拳打倒在地。

    道格肚斯用脚试探了几下,发现基尔洛斯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于是像扛猎物一般把他驮在了肩上。

    混在舞女群里的卡米远远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角开始湿润,拳头青筋暴起,下一秒就要冲出人群的他被亚希一把拉住。亚希知道她根本拉不住现在的卡米,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卡米冲出去,那么基尔洛斯为争取这次逃跑的机会而付出的努力就白费了。于是她向道格拉斯鞠了个躬说到:“大人,既然罪犯你们已经抓到了,我们是否可以离开了。”

    道格拉斯定睛看着眼前这个侍女,他似乎也没有可以再阻拦她的理由。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手比了一个可以走的手势。

    于是亚希心领神会,再次鞠了个躬就要带着剩下的舞女离开。

    这时道格美斯用手要拦下她,道格拉斯咳嗽了一声示意放行。虽然道格美斯并不愿意,跺了下脚让开了。

    亚希他们快步沿着走廊向外走。当道格肚斯和卡米擦身而过时,卡米看着昏迷的基尔洛斯,眼角的泪水像决堤的大坝一般倾泻而下。他扭过头,肩膀止不住的抖动。舞裙的衣摆有节奏的飘动着,像一只蝴蝶在翩翩起舞。

    就在亚希他们即将走出宫殿时,远处传来道格拉斯的声音:“把他就地处决。”

    这声音短促但却充满冲击力,在卡米的耳朵里仿佛像一颗炸弹爆炸一般响亮。原本忍住的愤怒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一把扯掉脸上的纱巾和头饰,卡米大叫着朝道格拉斯冲去。

    道格拉斯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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