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葬礼
“您太心急了。”修奈泽尔说道，喝了一口茶，表情微微带笑，那是充满了自信、游刃有余的笑容。
“你还要玩什么把戏？”密涅瓦乌黑的面纱垂在脸上，语气中带着冷冰冰的试探。
“敬请期待。”修奈泽尔说。
密涅瓦不再多言。
厅外众人忙忙碌碌，密涅瓦意外地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肖恩，让她安排，约翰在帮她忙，阿德莱德在房间里睡觉。
屋内空气有些闭塞，肖恩在一个间隙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一片深夜。
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她心想着，又摇了摇头，不能依赖术，不能。
约翰推门进来，肖恩用余光瞥见他，没有动一根手指。约翰走到她旁边，坐到了桌上
“不如你去休息，我来。”约翰说道。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是大师的派遣。”肖恩淡淡道，感到自己的呼吸沉重。
“如果不做大师的派遣，离开教廷，也不用做徳玛雪利尔公爵，你会去哪里？”约翰问道。
“天方夜谭。”肖恩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去看海吧。”
“你不相信有那么一天？”约翰说。
“徳玛雪利尔的区民需要我。”肖恩说：“即使离开教廷，我也只能回徳玛雪利尔。”
“那你到时记得邀请我去做客。”约翰说。
“你想来便来吧，不用我的邀请。”肖恩笑道：“给你随时光临的特权。”
“我很高兴。”约翰压低身体，在肖恩耳旁说道。
肖恩的表情僵了一下，坐直了身体。她双脚挪动着，手抓着椅边，从另一边转过身重新面对书桌。
清晨时分，安排大致结束，宾客们纷纷起床，城堡里声音杂乱。
肖恩让约翰回去休息，她打起精神应对，很快就能休息了。
她宣布了是克里斯蒂娜·曼法玛尔杀死了其丈夫多尔德·曼法玛尔的消息，厅中一片哗然，讨论之声滔滔不绝。
肖恩继续说道：“诸位可以通过传送阵回去了，密涅瓦·曼法玛尔女士身体不适，由我相送。”
由于返回的传送阵是事先准备的，即使用不了术也能离开。
第一位宾客拿出一张折叠的白纸，打开后和他的妻子一同站在了纸面上，却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没用？”他疑惑道，把白纸翻了一面。
其他准备回房间收拾一下再离开的人慌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传动阵。
这些贵族们带在身上的传送阵骑行怪状。
肖恩看着两人用小指勾着一个双手柄杯子的挂坠，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无法用传动阵，肖恩又成为众矢之的，被不停追问是什么情况。
“曼法玛尔地区，”肖恩说：“或许是受风沙影响，不论是我还是其他术士，都不能用术。”
“这可不一定。”在这个时刻响起来的是修奈泽尔的声音。
他从厅外走来，身上穿着的是极其正式的服装，腰间别着剑。
不会吧......
肖恩心想，却没想到她猜测的“不会”成了真实。
“我，修奈泽尔·阿托珀勒在此宣布，将取代我的父亲海尔·阿托珀勒成为阿托珀勒大陆的王。追随我的人将平安离开，走向其他道路的人的下场只有一个。”
修奈泽尔打了一个响指，厅中突然涌入了几十骑士。
肖恩环视周围，心想修奈泽尔的确挑选了对的时间。
来参加曼法玛尔公爵之位加冕仪式的都是各地区公爵的直系血亲，仅次于各地区公爵的重要人物。
拿住他们就等同于握住了各地区公爵的命脉，那些小地区便不足为惧了。
人群中出现了嘲笑之声，肖恩看去，发现又是肖什塔纳公爵的长子新。
“修奈泽尔，你竟然要夺位！”新叫道，拔出身上的剑：“大家不要被这小人要挟，同我一起举剑，杀出重围。”
“就算杀出重围又有什么用？”一人反驳道，“传送阵不能用我们能去哪里？沙尘这么大，一时半会儿根本走不出曼法玛尔！也不能用术，反对有什么用！”
修奈泽尔笑了一下，让人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中放着一朵鲜艳的玫瑰。
“有这朵花就能离开。”他说道：“我有足够的能够使用的传送阵，只要诸位和我许下誓言。”
此时一名上前，拿着花，银色的丝线缠绕着他的身体，骑士消失在光圈中。
修奈泽尔：“我有压制教廷成员使用术的实力，就算大师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各位也只要和我做简单的誓言交换就能离开。”
“什么誓言？”有人问道。
“我将尽一切力量拥护修奈泽尔·阿托珀勒为王。”修奈泽尔道：“非常简单，只是许下的誓言如果无法兑现，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各位大可回去后找牧师验证誓言的强力性，或者让我们在场的大师派遣看看吧。”修奈泽尔顿了顿，转向肖恩：“大师派遣，肖恩·徳玛雪利尔，您意下如何？”
一时厅中又是窃窃私语，都在说肖恩·徳玛雪利尔不就是徳玛雪利尔公爵吗？八年前进入教廷习院，到现在竟成了大师派遣。
好些中年人在年轻时参加了肖恩在曼法玛尔的加冕，都有些不敢相信当初的女孩这样大了。
教廷不干涉政治变化，作为大师派遣的肖恩应袖手旁观。
“不用。”肖恩道：“您是第一王子，王位迟早是您的，您的耐心却这么早就要消耗殆尽？”
修奈泽尔笑道，肖恩竟然在他的脸庞上看到了与约翰相似的模样：“当然由我名正言顺坐上去更好，我的父亲不理朝政，却因为大师位置不更换而不能推诿，所以我要代替他，成为更好的王。我可以向您保证，教廷在这之后依然会存在，我可以帮你坐上大师之位。”
“大庭广众之下讨价还价不觉得丢脸吗？”此时肖什塔纳公爵的长子竟已经挥剑扫向骑士，并快速地解决了一人：“由个人利益构建的王国不觉得恶心？”
修奈泽尔皱了一下眉，沉声道：“追随我的人我一律善待，但如果要反对我，”他示意骑士上前对付新，“现在，请愿意支持我的人上前吧。”
好几人动了，走到修奈泽尔面前，与他双手十指交握，按照修奈泽尔要求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誓言。
肖恩见一道血红的丝线通过修奈泽尔的手流向那人，便知道了誓言的性质。
“我要提醒诸位，”她说道，“这个誓言是用生命作为代价的。若是违背誓言恐怕不止影响你一人，说出名字的那瞬你已将你在家族中的亲近者牵连了进去。少则三两人，多则百人。这不是誓言，是有条件发动的诅咒！”
眼见好几人上前帮助新，厅中分成了三批，一批已走向修奈泽尔，一批犹豫着，一批在反抗。
肖恩说完话后见修奈泽尔笑了：“不愧是大师派遣。”他说道：“看来我不能让你离开。”说着他示意骑士上前。
肖恩上前几步，拔出一位听到了肖恩的话后开始犹豫的贵族腰上的剑。
在这种情况下不是选择追随修奈泽尔而上前就是抱着死的决心反击，犹豫是最没用的。
有一点却不对，如果修奈泽尔真的有术士，为什么不让术士对付她。
“修奈泽尔王子，”肖恩试探地说，但已大致确信，“你并没有能力完全压制大师的术，而是通过什么东西或者复杂的咒语让曼法玛尔地区的术暂时无法使用吧。”她举起剑，立在眼前，手腕一转，剑面闪过银色光线。
修奈泽尔的笑容变得更深，眼中好像燃烧起火焰：“不愧是......明明有一条可以轻易成为大师的路，你却不走，不过现在得到你也不晚，如果没办法得到，就让你死在这里。”
肖恩认真地说道：“请不要玩笑。”她扫过周围，好像是在对自己说：“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为了保护就必须牺牲，我知道得很清楚。”
“值得褒奖。”修奈泽尔身后涌入更多的骑士，纷纷进入厅内。
肖恩面无表情地挥起长剑，身着盔甲的骑士中穿梭。
盔甲沉重，安全性高，行动不便。
修奈泽尔让骑士穿正式的盔甲一是为了气势，二则是知道在这三十九名来宾中会有剑术高手。
肖恩引了一波人到了自己这边，缓解了新那边的压力。
修奈泽尔已经让三人离开，等待离开的还有十七个人，反抗的有六个人，十三人在犹豫和纠结。
“你们要坐以待毙吗！”新挡住了骑士的一击，擦过头上的汗水：“他现在对反对的人这样做，今后也会是一个一不顺心就将人处死的暴君啊！你们真的要生活在这个人当阿托珀勒王的时代吗！”
新的话并不百分百占理，肖恩清楚地知道，现在并不完全代表以后。
修奈泽尔说他是为了当更好的王而夺位，也就不一定会成为很糟糕的阿托珀勒王。
可是在这时，没有人会思考这么多。
肖恩见新又成功煽动了一半犹豫的人，心想着要怎么收场才好。
骑士的数量越来越多，充斥在会见厅中，修奈泽尔已退了出去。
肖恩要跟上，被十几个骑士围住。
“上次，”她心想道，“这么围住我攻击的是一群狼啊。”
她的剑术没有半分生疏，肖恩并不是天生的剑术天才，却是依靠着勤勉成为能与天才一笔高下的存在。
自己的体力在不断被透支，脸色不大好看，手上动作却不能停下。
修奈泽尔做的事情说不上对错，但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反对自己的人杀死是绝对的错误。
肖恩选择站在弱者这一方。
她雪白的袍子上洒过血点，脚步有致地踩在黑色的地摊上，手中银剑在空中快到出现重影，像是在跳一段只属于她自己的舞蹈。
没有感情，没有思考，只为战斗而挥舞的剑。
这么多年来，她逃脱了他人的死亡对她的魔咒，却陷入了更深的罪恶之中吧。
她因感觉自己能够坚持的时间逐渐缩短，而靠近了新的方向。
这时骑士已把十几人圈在中间，肖恩看着出口位置，愣了一下，眼见一个快速跑动的身影飞了过来，坐在骑士肩上，手上拿着匕首。
“早上好——”那个声音说道，“你们在玩游戏吗？”
阿德莱德把骑士当积木似的踩着跳了过来，一下倒了一排骑士。
“你太勉强了，”阿德莱德到了肖恩身边说道，“不好好休息可不行，这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你来得太及时了。”肖恩说，剑尖碰到了地面。
“还会花费一段时间，”阿德莱德说道，“至少有千人。”
“有你在，不会有问题的。”肖恩说，“我相信你。”
“......”阿德莱德脸红了一下，“啊，还有”她小声道，“他让我和你说他马上就来。”
肖恩很快明白阿德莱德说的是谁，没有回答，觉得自己的力气回来了些，能多撑一会儿了。
虽然没有听到答复，阿德莱德却大概能知道肖恩的想法。
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闯进房间。
骑士要把她带下去全被她解决了，这时约翰通过窗子爬进她的房间。
两人下楼的途中遇到的骑士起初没准备对约翰动手，但阿德莱德率先出击，约翰也只能和她一起。
“你干嘛来我这里？”阿德莱德边划动匕首边生气地说：“你应该先去她那里！”
“可是你是她重要的人，如果你出事她也会伤心的。”约翰说道，在被骑士围得水泄不通的会客厅门口和阿德莱德告别，“帮我告诉她，我很快就来，她就暂时交给你了。”
阿德莱德啧了一声，帮肖恩挡住了一击。
不管怎么说，那个家伙还是可恶，因为他会抢走自己最爱的肖恩。
另一边，约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举起剑，表明自己不想和他们动手。
骑士们知道他是谁，退开了一条道路。
约翰走进小厅，修奈泽尔坐在沙发上，眼见约翰走进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约翰，我刚刚得到一个好的消息，一个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你还要玩什么把戏？”密涅瓦乌黑的面纱垂在脸上，语气中带着冷冰冰的试探。
“敬请期待。”修奈泽尔说。
密涅瓦不再多言。
厅外众人忙忙碌碌，密涅瓦意外地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肖恩，让她安排，约翰在帮她忙，阿德莱德在房间里睡觉。
屋内空气有些闭塞，肖恩在一个间隙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一片深夜。
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她心想着，又摇了摇头，不能依赖术，不能。
约翰推门进来，肖恩用余光瞥见他，没有动一根手指。约翰走到她旁边，坐到了桌上
“不如你去休息，我来。”约翰说道。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是大师的派遣。”肖恩淡淡道，感到自己的呼吸沉重。
“如果不做大师的派遣，离开教廷，也不用做徳玛雪利尔公爵，你会去哪里？”约翰问道。
“天方夜谭。”肖恩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去看海吧。”
“你不相信有那么一天？”约翰说。
“徳玛雪利尔的区民需要我。”肖恩说：“即使离开教廷，我也只能回徳玛雪利尔。”
“那你到时记得邀请我去做客。”约翰说。
“你想来便来吧，不用我的邀请。”肖恩笑道：“给你随时光临的特权。”
“我很高兴。”约翰压低身体，在肖恩耳旁说道。
肖恩的表情僵了一下，坐直了身体。她双脚挪动着，手抓着椅边，从另一边转过身重新面对书桌。
清晨时分，安排大致结束，宾客们纷纷起床，城堡里声音杂乱。
肖恩让约翰回去休息，她打起精神应对，很快就能休息了。
她宣布了是克里斯蒂娜·曼法玛尔杀死了其丈夫多尔德·曼法玛尔的消息，厅中一片哗然，讨论之声滔滔不绝。
肖恩继续说道：“诸位可以通过传送阵回去了，密涅瓦·曼法玛尔女士身体不适，由我相送。”
由于返回的传送阵是事先准备的，即使用不了术也能离开。
第一位宾客拿出一张折叠的白纸，打开后和他的妻子一同站在了纸面上，却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没用？”他疑惑道，把白纸翻了一面。
其他准备回房间收拾一下再离开的人慌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传动阵。
这些贵族们带在身上的传送阵骑行怪状。
肖恩看着两人用小指勾着一个双手柄杯子的挂坠，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无法用传动阵，肖恩又成为众矢之的，被不停追问是什么情况。
“曼法玛尔地区，”肖恩说：“或许是受风沙影响，不论是我还是其他术士，都不能用术。”
“这可不一定。”在这个时刻响起来的是修奈泽尔的声音。
他从厅外走来，身上穿着的是极其正式的服装，腰间别着剑。
不会吧......
肖恩心想，却没想到她猜测的“不会”成了真实。
“我，修奈泽尔·阿托珀勒在此宣布，将取代我的父亲海尔·阿托珀勒成为阿托珀勒大陆的王。追随我的人将平安离开，走向其他道路的人的下场只有一个。”
修奈泽尔打了一个响指，厅中突然涌入了几十骑士。
肖恩环视周围，心想修奈泽尔的确挑选了对的时间。
来参加曼法玛尔公爵之位加冕仪式的都是各地区公爵的直系血亲，仅次于各地区公爵的重要人物。
拿住他们就等同于握住了各地区公爵的命脉，那些小地区便不足为惧了。
人群中出现了嘲笑之声，肖恩看去，发现又是肖什塔纳公爵的长子新。
“修奈泽尔，你竟然要夺位！”新叫道，拔出身上的剑：“大家不要被这小人要挟，同我一起举剑，杀出重围。”
“就算杀出重围又有什么用？”一人反驳道，“传送阵不能用我们能去哪里？沙尘这么大，一时半会儿根本走不出曼法玛尔！也不能用术，反对有什么用！”
修奈泽尔笑了一下，让人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中放着一朵鲜艳的玫瑰。
“有这朵花就能离开。”他说道：“我有足够的能够使用的传送阵，只要诸位和我许下誓言。”
此时一名上前，拿着花，银色的丝线缠绕着他的身体，骑士消失在光圈中。
修奈泽尔：“我有压制教廷成员使用术的实力，就算大师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各位也只要和我做简单的誓言交换就能离开。”
“什么誓言？”有人问道。
“我将尽一切力量拥护修奈泽尔·阿托珀勒为王。”修奈泽尔道：“非常简单，只是许下的誓言如果无法兑现，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各位大可回去后找牧师验证誓言的强力性，或者让我们在场的大师派遣看看吧。”修奈泽尔顿了顿，转向肖恩：“大师派遣，肖恩·徳玛雪利尔，您意下如何？”
一时厅中又是窃窃私语，都在说肖恩·徳玛雪利尔不就是徳玛雪利尔公爵吗？八年前进入教廷习院，到现在竟成了大师派遣。
好些中年人在年轻时参加了肖恩在曼法玛尔的加冕，都有些不敢相信当初的女孩这样大了。
教廷不干涉政治变化，作为大师派遣的肖恩应袖手旁观。
“不用。”肖恩道：“您是第一王子，王位迟早是您的，您的耐心却这么早就要消耗殆尽？”
修奈泽尔笑道，肖恩竟然在他的脸庞上看到了与约翰相似的模样：“当然由我名正言顺坐上去更好，我的父亲不理朝政，却因为大师位置不更换而不能推诿，所以我要代替他，成为更好的王。我可以向您保证，教廷在这之后依然会存在，我可以帮你坐上大师之位。”
“大庭广众之下讨价还价不觉得丢脸吗？”此时肖什塔纳公爵的长子竟已经挥剑扫向骑士，并快速地解决了一人：“由个人利益构建的王国不觉得恶心？”
修奈泽尔皱了一下眉，沉声道：“追随我的人我一律善待，但如果要反对我，”他示意骑士上前对付新，“现在，请愿意支持我的人上前吧。”
好几人动了，走到修奈泽尔面前，与他双手十指交握，按照修奈泽尔要求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誓言。
肖恩见一道血红的丝线通过修奈泽尔的手流向那人，便知道了誓言的性质。
“我要提醒诸位，”她说道，“这个誓言是用生命作为代价的。若是违背誓言恐怕不止影响你一人，说出名字的那瞬你已将你在家族中的亲近者牵连了进去。少则三两人，多则百人。这不是誓言，是有条件发动的诅咒！”
眼见好几人上前帮助新，厅中分成了三批，一批已走向修奈泽尔，一批犹豫着，一批在反抗。
肖恩说完话后见修奈泽尔笑了：“不愧是大师派遣。”他说道：“看来我不能让你离开。”说着他示意骑士上前。
肖恩上前几步，拔出一位听到了肖恩的话后开始犹豫的贵族腰上的剑。
在这种情况下不是选择追随修奈泽尔而上前就是抱着死的决心反击，犹豫是最没用的。
有一点却不对，如果修奈泽尔真的有术士，为什么不让术士对付她。
“修奈泽尔王子，”肖恩试探地说，但已大致确信，“你并没有能力完全压制大师的术，而是通过什么东西或者复杂的咒语让曼法玛尔地区的术暂时无法使用吧。”她举起剑，立在眼前，手腕一转，剑面闪过银色光线。
修奈泽尔的笑容变得更深，眼中好像燃烧起火焰：“不愧是......明明有一条可以轻易成为大师的路，你却不走，不过现在得到你也不晚，如果没办法得到，就让你死在这里。”
肖恩认真地说道：“请不要玩笑。”她扫过周围，好像是在对自己说：“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为了保护就必须牺牲，我知道得很清楚。”
“值得褒奖。”修奈泽尔身后涌入更多的骑士，纷纷进入厅内。
肖恩面无表情地挥起长剑，身着盔甲的骑士中穿梭。
盔甲沉重，安全性高，行动不便。
修奈泽尔让骑士穿正式的盔甲一是为了气势，二则是知道在这三十九名来宾中会有剑术高手。
肖恩引了一波人到了自己这边，缓解了新那边的压力。
修奈泽尔已经让三人离开，等待离开的还有十七个人，反抗的有六个人，十三人在犹豫和纠结。
“你们要坐以待毙吗！”新挡住了骑士的一击，擦过头上的汗水：“他现在对反对的人这样做，今后也会是一个一不顺心就将人处死的暴君啊！你们真的要生活在这个人当阿托珀勒王的时代吗！”
新的话并不百分百占理，肖恩清楚地知道，现在并不完全代表以后。
修奈泽尔说他是为了当更好的王而夺位，也就不一定会成为很糟糕的阿托珀勒王。
可是在这时，没有人会思考这么多。
肖恩见新又成功煽动了一半犹豫的人，心想着要怎么收场才好。
骑士的数量越来越多，充斥在会见厅中，修奈泽尔已退了出去。
肖恩要跟上，被十几个骑士围住。
“上次，”她心想道，“这么围住我攻击的是一群狼啊。”
她的剑术没有半分生疏，肖恩并不是天生的剑术天才，却是依靠着勤勉成为能与天才一笔高下的存在。
自己的体力在不断被透支，脸色不大好看，手上动作却不能停下。
修奈泽尔做的事情说不上对错，但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反对自己的人杀死是绝对的错误。
肖恩选择站在弱者这一方。
她雪白的袍子上洒过血点，脚步有致地踩在黑色的地摊上，手中银剑在空中快到出现重影，像是在跳一段只属于她自己的舞蹈。
没有感情，没有思考，只为战斗而挥舞的剑。
这么多年来，她逃脱了他人的死亡对她的魔咒，却陷入了更深的罪恶之中吧。
她因感觉自己能够坚持的时间逐渐缩短，而靠近了新的方向。
这时骑士已把十几人圈在中间，肖恩看着出口位置，愣了一下，眼见一个快速跑动的身影飞了过来，坐在骑士肩上，手上拿着匕首。
“早上好——”那个声音说道，“你们在玩游戏吗？”
阿德莱德把骑士当积木似的踩着跳了过来，一下倒了一排骑士。
“你太勉强了，”阿德莱德到了肖恩身边说道，“不好好休息可不行，这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你来得太及时了。”肖恩说，剑尖碰到了地面。
“还会花费一段时间，”阿德莱德说道，“至少有千人。”
“有你在，不会有问题的。”肖恩说，“我相信你。”
“......”阿德莱德脸红了一下，“啊，还有”她小声道，“他让我和你说他马上就来。”
肖恩很快明白阿德莱德说的是谁，没有回答，觉得自己的力气回来了些，能多撑一会儿了。
虽然没有听到答复，阿德莱德却大概能知道肖恩的想法。
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闯进房间。
骑士要把她带下去全被她解决了，这时约翰通过窗子爬进她的房间。
两人下楼的途中遇到的骑士起初没准备对约翰动手，但阿德莱德率先出击，约翰也只能和她一起。
“你干嘛来我这里？”阿德莱德边划动匕首边生气地说：“你应该先去她那里！”
“可是你是她重要的人，如果你出事她也会伤心的。”约翰说道，在被骑士围得水泄不通的会客厅门口和阿德莱德告别，“帮我告诉她，我很快就来，她就暂时交给你了。”
阿德莱德啧了一声，帮肖恩挡住了一击。
不管怎么说，那个家伙还是可恶，因为他会抢走自己最爱的肖恩。
另一边，约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举起剑，表明自己不想和他们动手。
骑士们知道他是谁，退开了一条道路。
约翰走进小厅，修奈泽尔坐在沙发上，眼见约翰走进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约翰，我刚刚得到一个好的消息，一个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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