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去郡城念书
李老二记忆收回，长叹一声：“唉！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虽然咱们因此落下了病根，但得到的钱也不少，你的聘礼不也有了吗？”
李老三见自家二哥眼神落寞，无尽凄凉。想到自己虽然患了病，但好在年近四十，总算得了个儿子。可二哥虽然用半截木料换到了酒楼的执事一职，却始终无儿无女。
“二哥，我的儿子不也是你的儿子吗？”
李老二见自家兄弟这么说，心中也是温暖。“我一直把小牛儿当做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想着让他出去见一见世面，至少念念书，将来再不济也能回到酒楼继承我的执事一职！”
李老三听到念书和继承二哥执事，心思有所动摇。“可，这牛溪镇一个先生都没有，能去哪儿念书呢？若去郡城可有万里之遥，且咱们是边境野民，不在官府集册，若无人举荐，去了也无人敢收啊。”
李老二见自家这老实兄弟总算是动了心思，心想要慢慢引导才是。
“几十年来，你哥我虽然身体虚弱，很少走出牛溪镇，但酒楼中南来北往的客商也不少我常常听他们说起，这些年世道太平了许多，官道上每隔千里都增设了驿站，那些盗匪被剿灭几次后，所剩无多了。”
说到此处看见李老三似乎也是认可，又继续说：“这几十年，我也未曾再听闻过妖邪害人的惨事。”
李老三虽常年在村子，但每年还是会同村里人一起下山交换些货物，购买些日常用度物品，确实也未曾再听到过。
“即使如此，咱们只身前去，路途遥远，难免发生意外嘛。”
“老三，路上的安全你大可放心，过几日有一个做正经香料生意的商队要从咱们牛溪镇官道经过，可以让咱小牛儿跟着去郡城。”
李老三听到这里总算知道，自家这二哥早有送李青牛外出念书的念头，现在怕是连推荐入学也想好了，也不答话，继续听。
果然李老二见李老三不再反对，便笑道：“至于推荐嘛，你可还记得，当年咱们得到的那块木头，我偷偷藏了一块，这次可派上了大用场呢！”
“二哥，那木头不是咱哥俩一人一半分了吗，足足锯了一整天呢。”
李老二略显尴尬，心想总不能说，当年哥哥趁你睡着后，又偷偷锯了一块下来。
“总之，我留了一小块，不过现在看来，我做对了。”
李老三倒也不在意，只是好奇那木头除了有异香，也无其他特别之处。
“那东西虽然值钱，可你分给我的那块也就换了一千二百个钱，咋你留下的一小块反而能发挥大作用呢？”
李老二略显遗憾解释：“当初是咱不识货，轻易就卖给了老掌柜。我一直搞不懂那东西到底是何物，为啥那些妖魔要杀人抢夺。
前几日听人说来了一个神都的香料商，专收各种奇香。于是我便带着剩下的木料去找他，想确认一下此为何物。”
“那人怎么说？”
“那人一见到东西，两眼就放光，问我打算要多少钱，我说‘五百’，那人皱了皱眉头说：‘五百金币倒也不贵，只是我带的钱都买了香料，你看能不能用其他的交换？’我本意是五百个钱，怎料他却以为是五百个金币呢。”
“竟有这么值钱？想不到啊，那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和他提出，只要能把小牛儿带到郡城，并找个书院推荐入学，就把东西送给他。没曾想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说完李老二注视着李老三，心想哥哥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再不答应，我却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李老三见自家哥哥连五百个金币都不要，却想着让自家儿子能去郡城读书，此番情意再拒绝恐伤了二哥的心，便答应了下来。
李老三话音刚落，李青牛却从后窗翻身跳到了堂屋。
“阿爸，我可都听到了！你可不许反悔哦。”
“你这小子，怎能偷听大人讲话？看我不抽你。”李老三见李青牛突然冒出来就要起身去抓李青牛。
李老二赶忙上前制止。“何必又要打娃嘛，他听到了也好，省的咱再说一遍。”转过头笑着问李青牛。
“小牛儿，你都听到啥了？”
“二爸，我听到您说，用一块什么木头，找了一个商人，带我去郡城念书！”
李老二看着这机灵鬼，心中也是开心。“小牛儿，那你想不想去啊？”
“当然想啊！我做梦都在想呢！”
“想去就好，我还怕你嫌路程遥远，舍不得你阿爸阿妈呢！”
“二爸，你之前不是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吗。不过郡城在哪儿呀？是不是比牛溪镇还远？读书好玩不？......”
李老二见这小子一说起来就不停，赶紧打住。“好了好了，这些问题我会在路上慢慢跟你说的！”
“二爸，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啦，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怎么放心得下。”
“二哥，你费了这么大工夫，已经很辛苦了，咋能让你送他去呢？该我送去才对嘛！”李老三看着自家这个似乎“早有预谋”的二哥略感歉意。
李老二故作生气反问：“不是我送，难不成你送？你连牛溪镇都没离开过，还去郡城？再说我阿婶快七十了，你守在跟前好好尽孝才是！”
这一问，问的李老三老脸一红，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告饶。
“好了，老三，方才都说了，我一直把小牛儿当自己亲生儿子，咱们老李家人丁单薄，小牛儿是最后的希望了。现在酒楼里的生意也不再需要我过多操心，正是送小牛儿去郡城的最合适的人。”
李老三还想争一下，却被李老二坚定打断：“好了，老三，此事就这么定了！难道你还不放心你哥我？”
“小牛儿交给二哥，我自然放心，只是听说这去郡城至少也要走半年，您身体又不好，这一去跋山涉水，万一出了点啥意外，我怎么过意得去？”
李老二被他这么一说，心想这弟弟还是心疼自己的。
“老三，当年二哥没照顾好你，现在我无儿无女，带小牛儿出门，给他谋个好前程，这便是我这最大的愿望了。”
李青牛虽不大听得懂二人的话语，却看懂这是要哭了的节奏，小声问：“爸、二爸，你们怎么了？我这是去闯荡江湖，你们可不能哭！”
李老三拉过自家儿子语重心长交待：“小牛儿，你可想清楚咯，这去郡城念书，可不是玩耍。你告诉阿爸，是不是真的想去？”
李青牛心里只想着能走出这个小村子就好，至于念书嘛，先去玩玩看，不好玩就不玩呗。但见阿爸如此严肃，二爸也在一旁认真的盯着自己，便认真回答。
“阿爸、二爸，您们放心，我去了郡城，一定好好念书！”
“你二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
交谈间，饭菜已好，一家人围在一桌，其乐融融。
夜间，李老三和自家媳妇详细说了二哥要送李青牛去郡城读书一事。
夏大莲听完后，心中虽然不舍得儿子出远门，但去读书毕竟是正头路，心里也就大体同意了。
但又想到，这么大的事，却不与自己商议，直接就定了，心里气不过，也就没搭话。
李老三见自家二哥眼神落寞，无尽凄凉。想到自己虽然患了病，但好在年近四十，总算得了个儿子。可二哥虽然用半截木料换到了酒楼的执事一职，却始终无儿无女。
“二哥，我的儿子不也是你的儿子吗？”
李老二见自家兄弟这么说，心中也是温暖。“我一直把小牛儿当做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想着让他出去见一见世面，至少念念书，将来再不济也能回到酒楼继承我的执事一职！”
李老三听到念书和继承二哥执事，心思有所动摇。“可，这牛溪镇一个先生都没有，能去哪儿念书呢？若去郡城可有万里之遥，且咱们是边境野民，不在官府集册，若无人举荐，去了也无人敢收啊。”
李老二见自家这老实兄弟总算是动了心思，心想要慢慢引导才是。
“几十年来，你哥我虽然身体虚弱，很少走出牛溪镇，但酒楼中南来北往的客商也不少我常常听他们说起，这些年世道太平了许多，官道上每隔千里都增设了驿站，那些盗匪被剿灭几次后，所剩无多了。”
说到此处看见李老三似乎也是认可，又继续说：“这几十年，我也未曾再听闻过妖邪害人的惨事。”
李老三虽常年在村子，但每年还是会同村里人一起下山交换些货物，购买些日常用度物品，确实也未曾再听到过。
“即使如此，咱们只身前去，路途遥远，难免发生意外嘛。”
“老三，路上的安全你大可放心，过几日有一个做正经香料生意的商队要从咱们牛溪镇官道经过，可以让咱小牛儿跟着去郡城。”
李老三听到这里总算知道，自家这二哥早有送李青牛外出念书的念头，现在怕是连推荐入学也想好了，也不答话，继续听。
果然李老二见李老三不再反对，便笑道：“至于推荐嘛，你可还记得，当年咱们得到的那块木头，我偷偷藏了一块，这次可派上了大用场呢！”
“二哥，那木头不是咱哥俩一人一半分了吗，足足锯了一整天呢。”
李老二略显尴尬，心想总不能说，当年哥哥趁你睡着后，又偷偷锯了一块下来。
“总之，我留了一小块，不过现在看来，我做对了。”
李老三倒也不在意，只是好奇那木头除了有异香，也无其他特别之处。
“那东西虽然值钱，可你分给我的那块也就换了一千二百个钱，咋你留下的一小块反而能发挥大作用呢？”
李老二略显遗憾解释：“当初是咱不识货，轻易就卖给了老掌柜。我一直搞不懂那东西到底是何物，为啥那些妖魔要杀人抢夺。
前几日听人说来了一个神都的香料商，专收各种奇香。于是我便带着剩下的木料去找他，想确认一下此为何物。”
“那人怎么说？”
“那人一见到东西，两眼就放光，问我打算要多少钱，我说‘五百’，那人皱了皱眉头说：‘五百金币倒也不贵，只是我带的钱都买了香料，你看能不能用其他的交换？’我本意是五百个钱，怎料他却以为是五百个金币呢。”
“竟有这么值钱？想不到啊，那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和他提出，只要能把小牛儿带到郡城，并找个书院推荐入学，就把东西送给他。没曾想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说完李老二注视着李老三，心想哥哥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再不答应，我却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李老三见自家哥哥连五百个金币都不要，却想着让自家儿子能去郡城读书，此番情意再拒绝恐伤了二哥的心，便答应了下来。
李老三话音刚落，李青牛却从后窗翻身跳到了堂屋。
“阿爸，我可都听到了！你可不许反悔哦。”
“你这小子，怎能偷听大人讲话？看我不抽你。”李老三见李青牛突然冒出来就要起身去抓李青牛。
李老二赶忙上前制止。“何必又要打娃嘛，他听到了也好，省的咱再说一遍。”转过头笑着问李青牛。
“小牛儿，你都听到啥了？”
“二爸，我听到您说，用一块什么木头，找了一个商人，带我去郡城念书！”
李老二看着这机灵鬼，心中也是开心。“小牛儿，那你想不想去啊？”
“当然想啊！我做梦都在想呢！”
“想去就好，我还怕你嫌路程遥远，舍不得你阿爸阿妈呢！”
“二爸，你之前不是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吗。不过郡城在哪儿呀？是不是比牛溪镇还远？读书好玩不？......”
李老二见这小子一说起来就不停，赶紧打住。“好了好了，这些问题我会在路上慢慢跟你说的！”
“二爸，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啦，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怎么放心得下。”
“二哥，你费了这么大工夫，已经很辛苦了，咋能让你送他去呢？该我送去才对嘛！”李老三看着自家这个似乎“早有预谋”的二哥略感歉意。
李老二故作生气反问：“不是我送，难不成你送？你连牛溪镇都没离开过，还去郡城？再说我阿婶快七十了，你守在跟前好好尽孝才是！”
这一问，问的李老三老脸一红，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告饶。
“好了，老三，方才都说了，我一直把小牛儿当自己亲生儿子，咱们老李家人丁单薄，小牛儿是最后的希望了。现在酒楼里的生意也不再需要我过多操心，正是送小牛儿去郡城的最合适的人。”
李老三还想争一下，却被李老二坚定打断：“好了，老三，此事就这么定了！难道你还不放心你哥我？”
“小牛儿交给二哥，我自然放心，只是听说这去郡城至少也要走半年，您身体又不好，这一去跋山涉水，万一出了点啥意外，我怎么过意得去？”
李老二被他这么一说，心想这弟弟还是心疼自己的。
“老三，当年二哥没照顾好你，现在我无儿无女，带小牛儿出门，给他谋个好前程，这便是我这最大的愿望了。”
李青牛虽不大听得懂二人的话语，却看懂这是要哭了的节奏，小声问：“爸、二爸，你们怎么了？我这是去闯荡江湖，你们可不能哭！”
李老三拉过自家儿子语重心长交待：“小牛儿，你可想清楚咯，这去郡城念书，可不是玩耍。你告诉阿爸，是不是真的想去？”
李青牛心里只想着能走出这个小村子就好，至于念书嘛，先去玩玩看，不好玩就不玩呗。但见阿爸如此严肃，二爸也在一旁认真的盯着自己，便认真回答。
“阿爸、二爸，您们放心，我去了郡城，一定好好念书！”
“你二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
......
交谈间，饭菜已好，一家人围在一桌，其乐融融。
夜间，李老三和自家媳妇详细说了二哥要送李青牛去郡城读书一事。
夏大莲听完后，心中虽然不舍得儿子出远门，但去读书毕竟是正头路，心里也就大体同意了。
但又想到，这么大的事，却不与自己商议，直接就定了，心里气不过，也就没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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