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滚蛋吧，臭小子
李老二带着李老三父子绕过酒楼正门，来到了酒楼一旁的一处民居，推开院门，一个不大的天井，有三间青瓦小屋。
进到屋里坐下，三人自院子中水井打水洗漱一番，身上疲劳稍解。李老二则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酒楼见掌柜。
李老二向掌柜禀明要去郡城一事，掌柜一听要去郡城，往返至少也得一年时间，顿时犯了难。
“李执事，虽然您当初与我父亲签有契约，是这酒楼的终身执事，不过您这一去就一年，这有些难办嘛。”
李老二自然是知道这掌柜的意思，旋即解释：“掌柜的放心，我这回去郡城，肯定要暂时辞去外堂执事一职。”
“唉，李老哥，何必辞职嘛，我若真的辞了你，不但违背契约，也让其他人觉得我容不下先父留下的老人呢。这样，你这执事一职不用辞职，但这月钱和分红就.......”
“这人都不在，这月钱和分红怎么还好意思要呢，只希望两年后我回来时，掌柜的不嫌我老迈，给个打杂帮工的活计，继续按照契约分我二厘红利，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感情好，你也在酒楼干了快三十年了，对咱们酒楼可谓是劳苦功高，只要你回来，你的分红肯定只多不少呢！”
......
李老二返回住处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拎着一篮吃食，一些礼品，热情似火的进了院门，高声喊。
“李哥，我给您们送酒菜来了！”
随即便在小院石桌上摆弄起来。李老二见其如此热情，又当着自家兄弟侄儿如此殷勤，也不好冷落只得招呼。
“小二哥也是，简单备点饭菜就行，你还带啥东西嘛，这么破费。”
“李哥，哪里话嘛，平日里多受您照顾，一直没机会报答，听说您老打算去郡城，我心里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来为你践个行。”
李老二故作疑惑：“小二哥咋知道我要去郡城呢？”
“李哥，你这要出远门，小弟怎能不上心嘛，这不刚刚准备了几样出行的物品，算是表点心意.......”
就在李老二与店小二相互客套时，李青牛早已饿得不行，亲自上手对着一桌子美食大快朵颐起来。店小二知道自己现下在场有点多余了，于是推脱还有客人要招呼，径直走了。
见人已经走远，李老二看着自家兄弟木讷的样子问：“老三，你怎么不吃啊！现在没外人，只管吃喝！”
“哈哈哈，这小二哥倒也热情呢！准备了这么多好酒好菜。”
“这小子之所以这么热情，不过是想着我走后能推荐他接替执事一职罢了！好了，不管他了。”
是夜，除了李青牛因吃多了大鱼大肉，肚子疼了一阵，倒也安静。
次日一早，被尿憋醒的李青牛早早的起了床，在院子里耍弄着自己的黑铁剑。
身后的李老二看着李青牛心底莫名的高兴，又看了看手中的木匣子，李青牛进了屋内，李老三也刚好起床。
“老三，今日用过午饭，我便要带着小牛儿去官道上与他们汇合了，这一走至少要一年时间才能回来。”
说到这李老二顿了一下，心里若有所感，继续道：“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你且帮我带回老家去，省着点花，也勉强够用几年。”
李老三赶紧推辞：“这怎么使得，二哥，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我照顾颇多，这番送小牛儿去郡城念书，已经让你破费了，怎么能再要你的钱？再说，你们这一去，一路上都是花钱的地方。”
李老二强行把钱袋递到李老三手中神情真切。
“老三，我无儿无女，你嫂子也去世多年，我留着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至于路上花销，大头都是那香料商人出，我们自己花销的钱，我早有准备，足够花销。你带着这钱，在老家好好过活！”
李老三哪肯接受，一个劲强行拒绝。
“二哥，你回来不也要用钱，再说我们住村子里，花不了多少钱的。这钱你还是留着，等你回来好有个养老的。”
“老三，你咋不听话呢，哥哥即使回来，还有这酒店的分红，饿不到。让你拿着就拿着，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心里却想，傻弟弟，我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呢。
“可是......”
“可是啥呀可是，你先拿着，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又推脱几番后，李老三才接过钱袋，看着自家二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那我权且帮二哥看着，等你回来。”
见李老三终于收下，李老二方才放心，随即又叮嘱。
“不管怎样，你拿着，该用就用，该花就花。”
李青牛在一旁看着自家二爸与阿爸相互推拉，初时不明所以，而后又想到二爸对自家那是真的有够好的，便在心里暗自下决心，今后长本事了，一定好好为二爸养老送终。
李老二自然不知道李青牛的心思，继续交待。
“我这一走，你在这镇子里就没啥熟人了，趁着天早，简单带点给婶娘、弟妹的礼物就赶紧上山去吧。”
李老二不舍得看了看李青牛，又看了看李老二，心知二哥说的是实情，但还是想再送送。
“二哥，天尚早，我再送送你们呗。”
“送啥，都是大老爷了。你有什么要跟小牛儿说的，赶紧说吧，说了咱们好赶路！”
李老三想想也是，于是把李青牛叫到小院里，准备交代一番。父子二人面对面坐在石凳上，沉默了半天不见声响。
还是李青牛憋不住率先问：“阿爸，你有啥要交代我的，我一定好好记着！”
李老三本想着好好教育一番，再说几句让自家儿子受用终身的话，可思索良久，发现该说的都被自己媳妇说了。嗯嗯嗯了一会儿才开口。
“总之，好好记住你阿妈的话。路上要听你二爸的话！奶奶和你阿妈我会照顾好的……”
“就这？阿爸，你放心好了，我会记住阿妈的话的。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还有！一定记住，外面坏人多，遇到危险赶紧跑！”
“知道了，阿爸，遇到危险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李老三看了看自家这儿子，虽然嘴上说的真诚，恐怕到时候还是会冒失，但这一切已经不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了，唉！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总之，好好吃饭，好好念书。”
“阿爸，我又不是饭桶，咋你和阿妈总是让我好好吃饭呢？”
李老三本想说父母心中，其实只希望你有饭吃，无灾无咎，但临了只给了一句。
“滚蛋吧，臭小子。”
李青牛挑了挑眉毛，鼻子酸酸地，不再言语。
......
李老二在镇上雇了一辆马车，与李老三作别后带上李青牛出了镇子。李青牛也不敢看李老三翘首的样子，只抱着包裹，低着头。
当马车上的李青牛再回头时，早已不见了阿爸的身影。打小胡闹惯了的李青牛终于憋不住流下了眼泪，他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与亲人的别离！
一旁的李老二看着李青牛的样子，起初不说话，只是抚摸着李青牛的头良久。
“放心，二爸会陪着你的！”
“二爸......”
李老二看着泪眼婆娑又略显要强的李青牛突然笑道：“小牛儿，你是不是不想去了，你告诉二爸，我们立马就回。”
说着假装让车把式掉头。李青牛赶紧收住眼泪阻止。
“谁不想去了？我要去。”
“那你哭啥？鼻涕眼泪一大把！”
“哪有，这风吹得眼睛疼......”
进到屋里坐下，三人自院子中水井打水洗漱一番，身上疲劳稍解。李老二则换了一身衣服，去了酒楼见掌柜。
李老二向掌柜禀明要去郡城一事，掌柜一听要去郡城，往返至少也得一年时间，顿时犯了难。
“李执事，虽然您当初与我父亲签有契约，是这酒楼的终身执事，不过您这一去就一年，这有些难办嘛。”
李老二自然是知道这掌柜的意思，旋即解释：“掌柜的放心，我这回去郡城，肯定要暂时辞去外堂执事一职。”
“唉，李老哥，何必辞职嘛，我若真的辞了你，不但违背契约，也让其他人觉得我容不下先父留下的老人呢。这样，你这执事一职不用辞职，但这月钱和分红就.......”
“这人都不在，这月钱和分红怎么还好意思要呢，只希望两年后我回来时，掌柜的不嫌我老迈，给个打杂帮工的活计，继续按照契约分我二厘红利，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感情好，你也在酒楼干了快三十年了，对咱们酒楼可谓是劳苦功高，只要你回来，你的分红肯定只多不少呢！”
......
李老二返回住处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拎着一篮吃食，一些礼品，热情似火的进了院门，高声喊。
“李哥，我给您们送酒菜来了！”
随即便在小院石桌上摆弄起来。李老二见其如此热情，又当着自家兄弟侄儿如此殷勤，也不好冷落只得招呼。
“小二哥也是，简单备点饭菜就行，你还带啥东西嘛，这么破费。”
“李哥，哪里话嘛，平日里多受您照顾，一直没机会报答，听说您老打算去郡城，我心里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来为你践个行。”
李老二故作疑惑：“小二哥咋知道我要去郡城呢？”
“李哥，你这要出远门，小弟怎能不上心嘛，这不刚刚准备了几样出行的物品，算是表点心意.......”
就在李老二与店小二相互客套时，李青牛早已饿得不行，亲自上手对着一桌子美食大快朵颐起来。店小二知道自己现下在场有点多余了，于是推脱还有客人要招呼，径直走了。
见人已经走远，李老二看着自家兄弟木讷的样子问：“老三，你怎么不吃啊！现在没外人，只管吃喝！”
“哈哈哈，这小二哥倒也热情呢！准备了这么多好酒好菜。”
“这小子之所以这么热情，不过是想着我走后能推荐他接替执事一职罢了！好了，不管他了。”
是夜，除了李青牛因吃多了大鱼大肉，肚子疼了一阵，倒也安静。
次日一早，被尿憋醒的李青牛早早的起了床，在院子里耍弄着自己的黑铁剑。
身后的李老二看着李青牛心底莫名的高兴，又看了看手中的木匣子，李青牛进了屋内，李老三也刚好起床。
“老三，今日用过午饭，我便要带着小牛儿去官道上与他们汇合了，这一走至少要一年时间才能回来。”
说到这李老二顿了一下，心里若有所感，继续道：“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你且帮我带回老家去，省着点花，也勉强够用几年。”
李老三赶紧推辞：“这怎么使得，二哥，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我照顾颇多，这番送小牛儿去郡城念书，已经让你破费了，怎么能再要你的钱？再说，你们这一去，一路上都是花钱的地方。”
李老二强行把钱袋递到李老三手中神情真切。
“老三，我无儿无女，你嫂子也去世多年，我留着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至于路上花销，大头都是那香料商人出，我们自己花销的钱，我早有准备，足够花销。你带着这钱，在老家好好过活！”
李老三哪肯接受，一个劲强行拒绝。
“二哥，你回来不也要用钱，再说我们住村子里，花不了多少钱的。这钱你还是留着，等你回来好有个养老的。”
“老三，你咋不听话呢，哥哥即使回来，还有这酒店的分红，饿不到。让你拿着就拿着，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心里却想，傻弟弟，我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呢。
“可是......”
“可是啥呀可是，你先拿着，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又推脱几番后，李老三才接过钱袋，看着自家二哥，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那我权且帮二哥看着，等你回来。”
见李老三终于收下，李老二方才放心，随即又叮嘱。
“不管怎样，你拿着，该用就用，该花就花。”
李青牛在一旁看着自家二爸与阿爸相互推拉，初时不明所以，而后又想到二爸对自家那是真的有够好的，便在心里暗自下决心，今后长本事了，一定好好为二爸养老送终。
李老二自然不知道李青牛的心思，继续交待。
“我这一走，你在这镇子里就没啥熟人了，趁着天早，简单带点给婶娘、弟妹的礼物就赶紧上山去吧。”
李老二不舍得看了看李青牛，又看了看李老二，心知二哥说的是实情，但还是想再送送。
“二哥，天尚早，我再送送你们呗。”
“送啥，都是大老爷了。你有什么要跟小牛儿说的，赶紧说吧，说了咱们好赶路！”
李老三想想也是，于是把李青牛叫到小院里，准备交代一番。父子二人面对面坐在石凳上，沉默了半天不见声响。
还是李青牛憋不住率先问：“阿爸，你有啥要交代我的，我一定好好记着！”
李老三本想着好好教育一番，再说几句让自家儿子受用终身的话，可思索良久，发现该说的都被自己媳妇说了。嗯嗯嗯了一会儿才开口。
“总之，好好记住你阿妈的话。路上要听你二爸的话！奶奶和你阿妈我会照顾好的……”
“就这？阿爸，你放心好了，我会记住阿妈的话的。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还有！一定记住，外面坏人多，遇到危险赶紧跑！”
“知道了，阿爸，遇到危险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李老三看了看自家这儿子，虽然嘴上说的真诚，恐怕到时候还是会冒失，但这一切已经不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了，唉！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总之，好好吃饭，好好念书。”
“阿爸，我又不是饭桶，咋你和阿妈总是让我好好吃饭呢？”
李老三本想说父母心中，其实只希望你有饭吃，无灾无咎，但临了只给了一句。
“滚蛋吧，臭小子。”
李青牛挑了挑眉毛，鼻子酸酸地，不再言语。
......
李老二在镇上雇了一辆马车，与李老三作别后带上李青牛出了镇子。李青牛也不敢看李老三翘首的样子，只抱着包裹，低着头。
当马车上的李青牛再回头时，早已不见了阿爸的身影。打小胡闹惯了的李青牛终于憋不住流下了眼泪，他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与亲人的别离！
一旁的李老二看着李青牛的样子，起初不说话，只是抚摸着李青牛的头良久。
“放心，二爸会陪着你的！”
“二爸......”
李老二看着泪眼婆娑又略显要强的李青牛突然笑道：“小牛儿，你是不是不想去了，你告诉二爸，我们立马就回。”
说着假装让车把式掉头。李青牛赶紧收住眼泪阻止。
“谁不想去了？我要去。”
“那你哭啥？鼻涕眼泪一大把！”
“哪有，这风吹得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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