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流好手
季如夏日，夏季，是成长的时节，稻田里的庄稼时常需要人看护。
各纺中都有人进出城门，宽三米的门口处，不起眼的李均站在队伍之中，跟随人群而动。
门口靠城内附近，有着四五位穿着捕快衣服的县衙人员懒散的站着，眼神百无聊赖的望着人群，只有在看到俊俏姑娘时才眼睛亮起。
队伍人数颇多，大都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卖完自家菜准备回去。
不多时，李均走出石岭县，朝着数里外的田地走去。
路是泥巴路，先开始还挺宽阔，后面变的难走起来，好在一路上都有人为砍出的通道。
绿草莹莹，不高小树遍布两旁，再远处是稀松树木与半腰高的杂草。
视线收回，李均专心赶路。
路程颇远，此行回来大抵是要等天黑，他心中思量着来回路程，好像刚才的暴起伤人与他无关一样。
李均家的田地被分在城外东边，十亩地，与寻安纺所有人的地被放置在一块。
…
平坦的田畴，青青欲滴的软柔柔的稻苗，田边的水渠流淌着不算清澈的细水。
鼻尖是一股稻子的味道，视线开始变的无比开阔起来，从小道走出，大片大片的稻田以阶梯状向下延伸，一览无余之际而又宽阔无比，顿时给人一种自由之感。
“小均？”
熟悉声音传来，一道人影走上前来，余桦用还算干净的小臂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李均到来到，呼唤中透露一股高兴。
“娘亲。”
李均自然而然的回了一声，脸上挂笑，对于这难得的亲情，珍惜无比。
“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余桦眼神愣了下，在她的印象中，李均是吃不了大苦的，寻常事情干的时间长了便会离开，所以听到李均说出这话，她本能的感觉孩子好像是懂事了不少。
“好吧，均儿你在边上就好，这些活你也不会。”
李均跟着，默默地走在阡陌小道，听着身边余桦的话语，不知为何，他心中暖暖。
在这块区域的自然不止李均一家，没走一会路，就有好几个妇人与余桦打着招呼，余桦也笑着回应。
十亩地听着不多，但现实一看就多了起来，这些地一般是李均父母二人一起开垦才勉强弄得过来，如今李景兆不在家中，加上李均本人又是大病，这自然使得余桦变的无比憔悴。
这些地，李均看着这些地，地面灌着水，有着黑色泥巴，上面井井有条的长着一排翠绿稻苗，苗上出了些稻穗。
之前他只是干掉了一个不安定因素，但这不代表着自己家中安全，光是这十亩田，就足以惹来数双饿狼般的眼睛。
比如纺中有些富贵的张家人；本就是地主的徐家；老举人科家等等。
这些人都会在他这种平民家庭虚弱时狠狠咬上一口！
说着是答应下来不干活，但李均自然不会闲着，称自己一路看过来已经会了，转身就开始帮忙
本来余桦是不想让他帮忙，心疼自己儿子先不说，李均会不会弄这些还不一定呢，结果一看，做还真的挺像回事，在其母古怪的眼神中李均光荣上岗。
换做原本的李均确实不会，奈何他本人是有三十年的人生经验，这等劳作之事，早在他前世闲暇之际就会弄弄，现在一上手，自然是没有问题。
…
夕阳斜落，挑着担子的李均与余桦终于是在天黑前回到家中。
刚一回院子，李均主动接起活来，整理摆放好物件，而后又去厨房淘米煮饭，择菜烧锅。
片刻后，二人吃了一顿还算完美的晚饭后便各自回屋。
李均屋子在东房，一间不过三十平的小房间，木质的家具，床、小桌、衣架，和三二桌子，以及一些杂物。
抽掉撑在木窗上的小木勾，自顾自接了点水洗了手脚，便躺到床上沉沉睡着。
时间飞逝，已然到了半夜，李均忽的睁开眼睛，距离他睡着已经过去二三时辰，话不多说，径直走出屋子。
看着天空月色，李均暗自点头，时间倒是刚好，随即找个角落开始站桩。
这夜晚的桩功与白天无二，但其中呼吸频率与轻微动作调整还是和白日有些区别。
一呼一吸之间，李均不由闭目，开始感受身体带来的感觉，本来浑身还有些酸痛的躯体，在这呼吸之间逐渐被驱除。
一个时辰后，桩功一收，擦了擦额角汗液，再看看浑身有些湿透衣服，李均无奈开始淘水稍微擦身，再洗完衣服后，把湿衣服挂在竹杠上。
看着竹杠上已经没有挂上别的衣服后，李均想了想，用力把衣服中水分挤干，默默放回屋子衣架上继续挂着，等明天一早再放到外面晾晒。
一夜无言。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李均就起来把早饭做好，待到余桦醒来后直接把粥放到她身边。
看着面前热粥，余桦终于是感觉不大对劲起来，自己这个儿子，为什么一个高烧过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有些担忧，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好歹也是自己儿子，兴许是开窍了也不一定。
吃完早饭，余桦开始每天早上就开始做的事情——织布，这是每一位石岭县妇人都会的技能，他们会把织好的布送到城里布店，以此来换取些用于生活的银两。
一般而言，一个人上午织出布匹大约有二十文左右。
看着再次坐在织布机上的余桦，李均开口说道：“我去继续去学堂去了，今天也是教书的时间。”
“行，路上注意躲着点，这城里还是很乱的。”
听着回应，李均点头，他本就是县里公家学堂里的学生，不过前几日生了大病，请了好长时间的的假，如今身体感觉恢复完全，便要继续去求学。
拿好书籍，斜跨布袋，穿着麻衣黑布鞋的李均出门而去。
学堂在另一个纺中，那是一处人口过万的大纺，名叫士会纺，也只有那种大纺才有可能存在着学堂这种建筑。
穿过三条大街，再过五条小巷，在一处有些热闹的长街中，一座古朴建筑出现在他眼里。
建筑牌匾之上高挂学府二字，大门还在开启状态，已经有多位孩子走进这学堂之内。
孩子有大有小，小的不过六岁，大的已经成年。
在石岭县内，在六岁至十五岁，这九年时间里，只有交了学费，都能进去学习，属于公家。
里面有着两种上升途径：武人与文人。
文人自然是熟读诗书，默背五经，自上而下考取功名出来做官，从最初的乡试到殿试，这便是文人的道路。
而武人就简单的多，分为预试武人到正试武人，从郡武到殿武不等，实力划分从三流到一流，只有成为一郡之地的前十，才有郡武这等称呼，而且武人比起文人，影响力丝毫不弱。
跨入台阶之上，李均便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二十天内，达到三流之境。
三流之境，在一郡之地也算是个人物，其中佼佼者，更是可以冠上郡武称号，当然，只有年纪不过二十五的三流，才能报名争夺这称号。
…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穿着一袭青衫的老先生行走在这被木桌搁开的空隙间，嘴巴念道着这些东西，他念了一句，下面的学生便跟后面读一句。
戒尺被其背在背上，在转头朝前走时，像是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吕宁，你来说说我说的第一句话的意思！”
吕宁和伙伴玩闹的动作陡然一静，只看到他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手拿出来！”
老先生的脸色肃穆，一脸威严，吕宁老老实实伸出手掌。
“读书不用心，该打！”
啪！
“误他人学习，也该打！”
啪！
“回答不上了，更该打！！”
啪！！
重重三下打在吕宁手掌中，他站着，脸上露出痛苦神色，不过并没有发声。
“可知错？”
“先生知错了。”
“恩，要好好用心，不可贪图享乐。”
老先生看了看被他叫起来的吕宁，示意其坐下。
被老先生打过的吕宁一脸羞愧。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这句话的意思是世上的事物都有本末始终，明确它们的先后次序，那就接近事物发展的规律了。”
老先生再开口说着他第一个句子，说了一遍后又接着教了下去。
这一幕自然被李均看到，他看着这位叫刘本才的老先生，心中觉得可惜。
前世老李能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位老先生可是担任着功不可没的角色。
心怀正气之人，再听到老李家这恶事之后，就终于坐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人之也老，老夫聊发少年狂尔，总之他就是这样去干了。
状告县衙，状告郡里，再准备告到大省之中时，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告，而是因为老李不见了。
不知道后面结局怎样，刘本才后面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人们淡忘。
想着想着，一道黑影盖到自己身前，李均心中一紧，飞速看去，刘本才那严肃大脸直直望着他！
“手伸出来！”
心中一抽，李均老实伸出手掌。
啪！
戒尺落下，打的李均面色都起了变化，感受手掌疼痛，他知道，这老先生是真打！
“下次注意力集中，书不看则厌，一次不注意，便会次次生厌。”
话毕，不再多言，背着戒尺的刘本才口中默读着字词，坐着的学生也跟后面复述。
不知是连打了两人的缘故，这屋子里的孩子都读的异常认真起来。
各纺中都有人进出城门，宽三米的门口处，不起眼的李均站在队伍之中，跟随人群而动。
门口靠城内附近，有着四五位穿着捕快衣服的县衙人员懒散的站着，眼神百无聊赖的望着人群，只有在看到俊俏姑娘时才眼睛亮起。
队伍人数颇多，大都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卖完自家菜准备回去。
不多时，李均走出石岭县，朝着数里外的田地走去。
路是泥巴路，先开始还挺宽阔，后面变的难走起来，好在一路上都有人为砍出的通道。
绿草莹莹，不高小树遍布两旁，再远处是稀松树木与半腰高的杂草。
视线收回，李均专心赶路。
路程颇远，此行回来大抵是要等天黑，他心中思量着来回路程，好像刚才的暴起伤人与他无关一样。
李均家的田地被分在城外东边，十亩地，与寻安纺所有人的地被放置在一块。
…
平坦的田畴，青青欲滴的软柔柔的稻苗，田边的水渠流淌着不算清澈的细水。
鼻尖是一股稻子的味道，视线开始变的无比开阔起来，从小道走出，大片大片的稻田以阶梯状向下延伸，一览无余之际而又宽阔无比，顿时给人一种自由之感。
“小均？”
熟悉声音传来，一道人影走上前来，余桦用还算干净的小臂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李均到来到，呼唤中透露一股高兴。
“娘亲。”
李均自然而然的回了一声，脸上挂笑，对于这难得的亲情，珍惜无比。
“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余桦眼神愣了下，在她的印象中，李均是吃不了大苦的，寻常事情干的时间长了便会离开，所以听到李均说出这话，她本能的感觉孩子好像是懂事了不少。
“好吧，均儿你在边上就好，这些活你也不会。”
李均跟着，默默地走在阡陌小道，听着身边余桦的话语，不知为何，他心中暖暖。
在这块区域的自然不止李均一家，没走一会路，就有好几个妇人与余桦打着招呼，余桦也笑着回应。
十亩地听着不多，但现实一看就多了起来，这些地一般是李均父母二人一起开垦才勉强弄得过来，如今李景兆不在家中，加上李均本人又是大病，这自然使得余桦变的无比憔悴。
这些地，李均看着这些地，地面灌着水，有着黑色泥巴，上面井井有条的长着一排翠绿稻苗，苗上出了些稻穗。
之前他只是干掉了一个不安定因素，但这不代表着自己家中安全，光是这十亩田，就足以惹来数双饿狼般的眼睛。
比如纺中有些富贵的张家人；本就是地主的徐家；老举人科家等等。
这些人都会在他这种平民家庭虚弱时狠狠咬上一口！
说着是答应下来不干活，但李均自然不会闲着，称自己一路看过来已经会了，转身就开始帮忙
本来余桦是不想让他帮忙，心疼自己儿子先不说，李均会不会弄这些还不一定呢，结果一看，做还真的挺像回事，在其母古怪的眼神中李均光荣上岗。
换做原本的李均确实不会，奈何他本人是有三十年的人生经验，这等劳作之事，早在他前世闲暇之际就会弄弄，现在一上手，自然是没有问题。
…
夕阳斜落，挑着担子的李均与余桦终于是在天黑前回到家中。
刚一回院子，李均主动接起活来，整理摆放好物件，而后又去厨房淘米煮饭，择菜烧锅。
片刻后，二人吃了一顿还算完美的晚饭后便各自回屋。
李均屋子在东房，一间不过三十平的小房间，木质的家具，床、小桌、衣架，和三二桌子，以及一些杂物。
抽掉撑在木窗上的小木勾，自顾自接了点水洗了手脚，便躺到床上沉沉睡着。
时间飞逝，已然到了半夜，李均忽的睁开眼睛，距离他睡着已经过去二三时辰，话不多说，径直走出屋子。
看着天空月色，李均暗自点头，时间倒是刚好，随即找个角落开始站桩。
这夜晚的桩功与白天无二，但其中呼吸频率与轻微动作调整还是和白日有些区别。
一呼一吸之间，李均不由闭目，开始感受身体带来的感觉，本来浑身还有些酸痛的躯体，在这呼吸之间逐渐被驱除。
一个时辰后，桩功一收，擦了擦额角汗液，再看看浑身有些湿透衣服，李均无奈开始淘水稍微擦身，再洗完衣服后，把湿衣服挂在竹杠上。
看着竹杠上已经没有挂上别的衣服后，李均想了想，用力把衣服中水分挤干，默默放回屋子衣架上继续挂着，等明天一早再放到外面晾晒。
一夜无言。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李均就起来把早饭做好，待到余桦醒来后直接把粥放到她身边。
看着面前热粥，余桦终于是感觉不大对劲起来，自己这个儿子，为什么一个高烧过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有些担忧，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好歹也是自己儿子，兴许是开窍了也不一定。
吃完早饭，余桦开始每天早上就开始做的事情——织布，这是每一位石岭县妇人都会的技能，他们会把织好的布送到城里布店，以此来换取些用于生活的银两。
一般而言，一个人上午织出布匹大约有二十文左右。
看着再次坐在织布机上的余桦，李均开口说道：“我去继续去学堂去了，今天也是教书的时间。”
“行，路上注意躲着点，这城里还是很乱的。”
听着回应，李均点头，他本就是县里公家学堂里的学生，不过前几日生了大病，请了好长时间的的假，如今身体感觉恢复完全，便要继续去求学。
拿好书籍，斜跨布袋，穿着麻衣黑布鞋的李均出门而去。
学堂在另一个纺中，那是一处人口过万的大纺，名叫士会纺，也只有那种大纺才有可能存在着学堂这种建筑。
穿过三条大街，再过五条小巷，在一处有些热闹的长街中，一座古朴建筑出现在他眼里。
建筑牌匾之上高挂学府二字，大门还在开启状态，已经有多位孩子走进这学堂之内。
孩子有大有小，小的不过六岁，大的已经成年。
在石岭县内，在六岁至十五岁，这九年时间里，只有交了学费，都能进去学习，属于公家。
里面有着两种上升途径：武人与文人。
文人自然是熟读诗书，默背五经，自上而下考取功名出来做官，从最初的乡试到殿试，这便是文人的道路。
而武人就简单的多，分为预试武人到正试武人，从郡武到殿武不等，实力划分从三流到一流，只有成为一郡之地的前十，才有郡武这等称呼，而且武人比起文人，影响力丝毫不弱。
跨入台阶之上，李均便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二十天内，达到三流之境。
三流之境，在一郡之地也算是个人物，其中佼佼者，更是可以冠上郡武称号，当然，只有年纪不过二十五的三流，才能报名争夺这称号。
…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穿着一袭青衫的老先生行走在这被木桌搁开的空隙间，嘴巴念道着这些东西，他念了一句，下面的学生便跟后面读一句。
戒尺被其背在背上，在转头朝前走时，像是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吕宁，你来说说我说的第一句话的意思！”
吕宁和伙伴玩闹的动作陡然一静，只看到他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手拿出来！”
老先生的脸色肃穆，一脸威严，吕宁老老实实伸出手掌。
“读书不用心，该打！”
啪！
“误他人学习，也该打！”
啪！
“回答不上了，更该打！！”
啪！！
重重三下打在吕宁手掌中，他站着，脸上露出痛苦神色，不过并没有发声。
“可知错？”
“先生知错了。”
“恩，要好好用心，不可贪图享乐。”
老先生看了看被他叫起来的吕宁，示意其坐下。
被老先生打过的吕宁一脸羞愧。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这句话的意思是世上的事物都有本末始终，明确它们的先后次序，那就接近事物发展的规律了。”
老先生再开口说着他第一个句子，说了一遍后又接着教了下去。
这一幕自然被李均看到，他看着这位叫刘本才的老先生，心中觉得可惜。
前世老李能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位老先生可是担任着功不可没的角色。
心怀正气之人，再听到老李家这恶事之后，就终于坐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人之也老，老夫聊发少年狂尔，总之他就是这样去干了。
状告县衙，状告郡里，再准备告到大省之中时，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告，而是因为老李不见了。
不知道后面结局怎样，刘本才后面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被人们淡忘。
想着想着，一道黑影盖到自己身前，李均心中一紧，飞速看去，刘本才那严肃大脸直直望着他！
“手伸出来！”
心中一抽，李均老实伸出手掌。
啪！
戒尺落下，打的李均面色都起了变化，感受手掌疼痛，他知道，这老先生是真打！
“下次注意力集中，书不看则厌，一次不注意，便会次次生厌。”
话毕，不再多言，背着戒尺的刘本才口中默读着字词，坐着的学生也跟后面复述。
不知是连打了两人的缘故，这屋子里的孩子都读的异常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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