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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所凭

    乔达还在嚷着,带着他自认为的英雄气概和不妥协的执着,硬是喊到了现在,亏得阿介有得是耐心去跟他讲道理,而乔达心中揣满了委屈和不解,无论阿介怎么说他都对鹤青他们有敌意,因着被鹤青揍了一拳后眼睛便再也看不清了,所以惶恐和担心即使人眼不可看见,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悲愤,阿介为难的很,一边是实打实救他们性命的恩人,一边是不明真相受苦被困自己打小照顾到大的少爷,他见不得少爷受太多委屈只能稳住心慌好好安抚着,一旁的鹤青在和十念认真的商讨该如何才能平安无恙的带阿介和乔达离开这里,伴着乔达的嚷闹声他们已经不觉得烦躁了,鹤青已然觉得他是个可怜的糊涂人,只能无奈地说道:“咱们没有害他的心,可人怎么就会固执到这个份上,只信他自己相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当真要将他千刀万剐,祸害个不成样子。”

    “所以偏见要是扎了根是很难改变的啊。”

    “怎么?我就真修了个凶狠欺善的恶人面?”

    听了鹤青说的话,十念只是先叹了声气,然后绕着鹤青看似认真的假装寻思了一下然后开口道:“瞧着是面善些,可是心里可猜不清多少个鬼心事。”

    鹤青搭笑,她看得出十念的疲惫,虽然镜中日月常新,脏乱的衣服重来一遍还会幻化如从前,可十念眼底中的苦倦躲不开鹤青的眼,此时十念虽勉强打起力气和她开开玩笑,那是他怕鹤青会过度担忧,可鹤青清楚一旦她离开,他的心绪会继续波涛翻涌,更加折磨人心,十念不想伤人,可错就错在他不想伤人,鹤青想见到十念,却无论如何不是现在这个局面,此时自己的存在不仅无助于他,反而害他更深,今日之事祸由己来,鹤青愧疚的很,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一门心悔过的时候,鹤青的担忧全在脸上,使得这些日子在玄镜中无比烦闷的十念反而轻松了起来,顺心想着的确是自己一门死心眼钻到了胡同里,既是试炼,就必须遵循规则,打破规则,在这里的确久了些,是该认真起来抓紧出去,免得让他们在外担心受怕。

    “阿青,不同你开玩笑了,玄镜之内伤不了人性命的,你们赶快离开这里,我会想办法让他安全离开的。”

    “人能不能死我不知道,但伤是真的伤,掺不了半分假,我也不能让他真死一回,试试玄镜真假,我虽说没真的打中他的眼睛,但也只是猜测他的眼睛是中了迷障,出去能否自愈我也不敢保证,更何况在玄镜中我能保护好我自己,他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我能拿我自己赌,也不能拿着他的命来赌,我知道你担心我们害怕全都耽误在这,可我也不能就这么离开,现下只要咱们能解开屏障,就没有问题。”

    “放心吧,他的眼睛的确只是蒙了玄镜中的障眼,从这里通过了试炼出去后就会好的。”

    “真的吗?你怎么确定?”

    “你只管相信,在镜中,我说了算。”

    鹤青回头看着在屏障处耐心讲解的阿介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耳朵听不进东西,空等死命的乔达无奈地对十念说道:“好的说过了,坏的也说了,可他油盐不进,连道理都讲不通。”

    “如果救了他,他又不会感恩于你,可咱们求的又不是这个。”

    “如果左右难择的是愚人所为,我倒真想知道圣人能有什么样的做法。”

    “觉得难了?”

    “难就难在,只凭一天,或许无法改变他对咱们的偏见。”

    “所以说偏见误人,修行不易啊。”

    “对了十念,刚才你在疗伤时有没有感受到屏障处传来的波动?”

    “我以为是言灵未稳造成的余波,怎么你察觉到哪里有问题了吗?”

    “你也看到了即使我想要奋力强开屏障也无法打开它,想必换上你来也是一样的,瞧刚才屏障波动,我猜会不会是有其他力量在控制它?所以不一定要使上蛮力?”

    “玄镜诡道非常,的确不该用俗想勉强来寻解决的办法,既是历练,定有不凡的历练之法,阿青你所想也不无道理,只是咱们接下来该想的便是,到底是哪股力量在控制着屏障。”

    “静心诀可用,那......”

    抬手召云,落手降雨,鹤青使用术法仔细观察着,只见一边细润雨丝砸落在地面上,另一边却地旱不接雨,十念贴心的在他们三人头上遮了屏罩,避开了雨水,而乔达那边太阳当空,本就不曾劳苦的贵家公子,今日超限的耗神费力,早就虚弱非常口干舌燥了,耳尖的听到了隆隆云响细雨降落的声音,下意识的吧唧了几下嘴巴,却未迎来解渴的雨水,他早就没心情烦躁了,全当是那野丫头和装哑巴的臭小子又在戏耍他,心中悲哀自己当真要葬身于此,死法又还如此难看,当初爹娘留他的时候他真应该答应他们,再做多留好好瞧瞧他们,媒婆来问时真该留意问问那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不是因为他着急躲避亲事,不想像他人一样和未必在意的人白头到老,或许他还能多孝顺孝顺二老,想到此处乔达忍不住掉了几滴“英雄”泪。

    临走时大哥特意去祈灵山给他请了一把雷击木所制成的桃木剑,他喜欢的很,但是因为师傅也只修行之人,只是不知是何仙灵,故而怕有所冒犯便同进山之日所得的符牌放在了一起,现在想来真是悔恨极了,今日来玄镜前他就该折返屋居将桃木剑带上,随时准备斩杀妖孽!可这都不是最后悔的,他最最难过的便是,临行前二哥还同他说,让他这个做伯父的给未出生的孩儿,准备出抓周时需要的有趣玩意,他早就存好很多了,来时还左右挑选着哪个更好些,父母兄嫂们欢欢喜喜地盼着他回去,可是...可是却好像再也不能了,连带着自小待在他身边的阿介,也一门心投了敌对一方,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他怎么就连自己的话都不听呢,他可是差点死了好几个来回啊!!!

    任凭风来火烧,这屏障就是怎么都不透,鹤青只好收起咒术,但几番试下来,也没有白费功夫,在试咒期间鹤青十念和阿介三人都发现了屏障的变化,虽然不够明显,但从观察地面上的泥土和手触碰屏障的位置可见,这个屏障时而缩薄时而厚长,有种奇怪的很但是又总觉得能找到什么样的词能够形容它感觉,可该到说时三人又都口嚼空句,一时之间说不吃来是个什么感觉。

    他们原地绕圈想了又想,却在此时听到微弱的抽泣声,转头便看到乔小公子仰天望苍生,眼中虽无光但神情坚毅而伤情,决绝又悲痛,泪水止不住地从眼中夺眶而出,他知道身边还有其他人便抬手盖住自己的脸,却又因为他那边的天气炎热自己脱水虚弱悲痛难当,委屈非常,几口气没上来直接猛抽了几口气,蜷缩在那,十念鹤青自知虽然他没什么太多的道理,但心下默想这人真是有种神奇的能力,连着生他气的人都会不自觉软下心觉得这人实在是可怜又傻的惹人怜极了,没有办法头疼的很,更是直接让阿介泪洒在一旁,飞了心扑奔过去。

    何等情深的场面,让十念与鹤青二人不仅感慨一番,突然二人想想到了什么一般一同开口道:

    “像呼吸!?”“像心跳!?”

    此时趴在屏障前听到二人话语的阿介突然转过头又定定的看向二人,再又恍然大悟的说道:“是不是凭心!?你们也看到了什么咒术都不可以,但是阿青姑娘的静心诀却可以!是不是啊!”

    话音刚落阿介就使出了前阵子刚学习的睡意诀指向了自家公子,只见乔达慢慢地卸下力气,睡意惺忪的强撑着清醒心里还迷糊地想着不能任人宰割,这使他们三人差点就要欢喜的惊呼起来,但是顾虑到在对面委屈巴巴的强撑睡意的乔小公子,大家都默契的抿起嘴笑地开心。

    “阿青姑娘,你看你看有效的!有效的!”阿介小声的激动的指着乔达的方向,继而问道:“请问阿青姑娘你们有没有什么心法咒诀也能够穿透屏障,可救公子啊!”

    思来想去,鹤青的确想到了一种办法,但是此等办法未用过在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是否安全,但却也只剩这一个办法了所以很是为难地开口说道:“有倒是有一种,可是这种窥人心房之术需被控法之人必不能防心于用法之人,否则一定会有危险的。”

    “可是...”

    “是你想的那样,所以需要有一个媒介,一个既相信施法者,也被控法者所信任的人。”

    “我与公子自小相识,虽今日他恼怒于我,但也是因忧心于我,所以一定不会改变我与他的只间的信任!阿青我相信你们,我愿将生命托付给你们,只要能救少爷我什么都愿意。”

    “话虽如此,可你知道此法怎做?”

    “怎做?”

    “必先将你魂魄先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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