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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云柔之罪(中)

    安风看着许洋掩饰不住的紧张与元毅的救场,脸上的笑意更胜。

    一边的云府小姐看到安风与许洋鲜明的对比,抬眼对着元毅皱皱眉头,元毅明白,这位小姐对许洋很是不满。

    按照王阳堂一贯的风格,如今雇主当场表现出不满,为王阳堂的名声不受诟病与不能在这些权贵眼中显出王阳堂的能力不足,元毅唯有将许洋换下,方能保全王阳堂的名声。

    “安风讼师可开始指控事项的举证,并由对方讼师质证。”主审看着堂下吩咐道,今日这案件复杂,需要加紧时间,否则开到天黑都开不完。

    就在此时,元毅对着主审抱拳道,“主审,我方因雇主的意愿,需要提出更换讼师的申请,。”

    此话一出,许洋只觉得五雷轰顶,他背后全是汗,面面色惨白,一直以来,他都是天之骄子,是所有人的目光中心,可如今却在堂上被人当场替换。

    许洋着实不明白,为何在遇见安风以后,一切就变了,明明讼师资格考试他也只是屈居其后,并未差她太远。

    “云柔小姐,这可是事实?你要换成何人?”

    云柔点头,“主审大人,许洋讼师经验较浅,于我不利,因此我要换人,至于要换成何人,由王阳堂为我指派。”

    许洋此刻已经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只觉得脑袋眩晕,看着她们说话一张一合的嘴巴,眼前恍惚,不知不觉便重重的往后倒去。

    许洋就这样晕在堂上!

    云柔嫌弃的看了许洋一眼,元毅无可奈何,赶紧叫人把许洋抬出去,心中只道许洋这没出息的,而后才利索的与不耐烦的主审大人道,“主审,我方申请换成李安讼师。”

    李安因为在许嘉宁一案中,成功让吴石头撤诉而在王阳堂打开了局面,今日又刚好随同前来。

    不但如此,他也因为刚到王阳堂事情较少,云府小姐的案子,元毅让李安帮助许洋看过几次,如此一来,便是此时最合适的人选。

    李安在外堂等候的时候突然被小吏唤去开堂,心里正是疑惑,直到见到被人抬出来的许洋才明了,自己这是要去替补了,看着被人抬走的许洋,李安不由的摇头,许洋今日这一晕,愣是把自己的前程晕断了。

    主审见替换的李安来了,催促道,“小吏审核讼师身份,而后开堂。”主审语气不佳,他是第一次见到开堂能有讼师晕过去的,许洋与安风在考试时,他皆有印象,从未想过许洋竟这般不经事。

    小吏审核完李安的身份后,赶紧上报主审,主审见这些琐事终于完成,语气有些着急,“安风讼师开始举证。”

    安风点头,“首先,我方控告云柔小姐杀害的琉璃姑娘的证据有人证、物证,人证为云柔小姐的贴身侍女雨儿,物证有死者手中的红布条,而其中的关联性,在李公子一案中,我方已经详细说明。”

    安风直截了当的进攻,让云柔紧皱眉头看着李安,她临时更换讼师,也不知道这个讼师是否了解本案,若是对不上话,那么今日她便算是完了。

    李安看着众人质疑的眼神不由一笑,此刻是他证明自己的时候,他如何会放弃?

    只见李安满脸信心,“安风讼师,不过是死者手中的一条红布,你便将罪责指向云柔小姐,这理由太过牵强。死者手中的红布先不说是不是云柔小姐的,即便是云柔小姐的红衣,可这样也只能证明在死者生前见过云柔小姐,除此之外,不能在说明什么。况且,这条红布还不能证明是云柔小姐的红衣呢。”

    李安这一席话,让云柔紧皱的眉头缓解开来,一边的元毅终于有些轻松,带着许洋他半刻不敢放松,如今李安根本不用他操心,果然能够成为一级讼师之人,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安风收起了笑容,李安不似许洋那般容易对付,“李安讼师所质疑的这一点,我方有证据证明,根据雨儿的证词,知晓云柔小姐买凶杀人和云柔小姐与死者之间的矛盾,完全具备作案动机,再一点,云柔小姐的红衣早已经被官府搜查并检验,的确是缺了一块,而在案发现场,不仅只有凶手的脚印,官府还在死者身边获取女子脚印,而这个脚印,也与云柔小姐的脚印相合。”

    安风转身看向李安,“这诸多证据联系在一起都指向云柔小姐,试问这起杀人案云柔小姐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李安抚了抚下巴的胡子,嘴角依旧带笑,“安风讼师似乎忽略了许多关键的问题,其一,你指控云柔小姐买凶杀人,那凶手是何人?有何证据证明云柔小姐买凶杀人?就单靠一个与府中有间隙的丫头证明么?再者,官府查获了云柔小姐的红衣,以此证明凶手手中的红布便是云柔小姐红衣上的,试问,这红衣千千万万,如何知晓不是有心人提前陷害,云柔小姐从未承认自己见过凶手。”

    李安声音洪亮,“再者,云柔小姐的红衣交给官府之时,明明是完整了,而后过了一天,官府才发现红衣缺了布条,我如何知晓是不是有人买通了仵作?”

    “李安讼师慎言!”知府大人听到李安为摆脱嫌疑攀咬官府出声警告。

    李安点头表示明了,“我方在此的观点只是想说明,官府查获红衣后,有太多人接触,不可避免的许是有人陷害。”

    安风冷笑,“李安讼师若是这般说,那官府举出的证据都不可信,那如今我们质证有何意思,所谓的铁证如山,在李安讼师眼里,不是你有利于自己的证据便是错的,不知这是不是王阳堂的教育理念。”

    李安对面安风一顿的嘲讽,面容自若,“我方自然相信官府的取证,但有一点,我前面已经说了,即便死者手中的红布条是云柔小姐的,但这也只能证明,死者生前见过云柔小姐,除此之外,并不能说明安风讼师所说之事。”

    安风紧追不放,“关于李安讼师前面两点的质证,我方将在李安讼师质证完毕后质证,李安讼师,那对于我方举出的第三点脚印,你又要如何辩解呢?”

    李安笑看安风,“我方观点前后有根据,红布在死者手中,说明死者生前见过云柔小姐,既然见过云柔小姐,云柔小姐的脚印出现在现场自然无可厚非。云柔小姐是闺中小姐,不会飞檐走壁,留下脚印有何讶异之处么?”

    安风听完李安的质证,心神稍稳当,李安的确比许洋聪明许多,但依旧是那句话,铁证如山,安风身后站着的是正义与真相,因此所有的东西经得起推敲,李安的却是不同。

    两方的质证让原本烦闷的主审眼中有了些许兴趣,在公堂上开堂本该如此,双方你来我往之间的辩论如同没有硝烟的战场上的厮杀,双方讼师就是战场上的主帅,一言一语为兵刃,一步又一步的推翻敌人的攻防,大有攻城略地之势,如此才精彩绝伦。

    安风此时笑问李安,“所以面对官府给出的证据,李安讼师与云柔小姐是承认死者手中的红布条与现场的脚印是出自于云柔小姐的,是否如此?”

    安风的问题让李安的思绪一顿,他不知道安风问这个问题的目的,这是官府给出的证据,刚刚他因为质疑这两个证据,已经被知府大人警告,如今若是不认,便无法继续,可是认下来,李安心中隐隐觉得不妥。

    “是否如此呢?”安风又问了一句。

    李安无法,对于此问题,只能道,“我方对于官府查获的证据表示认同。”

    安风冷笑一声,李安虽然比许洋成熟与聪明,但也有不好之处,那便是李安在松江打官司多年,早已经被一些上位者的思想所影响。

    因为他时常在官府走动,为能够更便利,时常需要给官府之人体面,因此在知府大人警告下,李安不敢在进行自己的论证,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安风有了机会趁虚而入,若是他坚持论证,安风倒是要苦恼了。

    安风的笑,让李安不知不觉没有笑容,这丫头不过年纪轻轻,身上却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冷峻。

    李安不让自己细想,难不成他这么多年的经验,还斗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不成?

    安风得到了李安确定的回答,而后才转身与主审道,“主审大人,我方申请检验琉璃尸身的仵作上堂。”

    主审点头,让小吏去传仵作,仵作上堂时看到安风依旧云淡风轻,而对面的李安略有紧张,心里有些开心,安风是个新人,却让李安出现畏惧,的确让人佩服。

    “仵作已经到庭,安风讼师有何问题自可问明。”主审发话。

    安风握拳感谢,又对仵作行了一礼,“先生,我方需要问明一事,通过尸体的僵硬程度可以知晓死者何时死亡,那么请问,是否可以通过尸体知晓死者是不是在被伤害的时候一直抓着红布?”

    安风的问题让李安眉头一紧,一边的元毅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这个安风,为何总是能够想到这么多?

    仵作听明白了安风的意思,如实与堂上所有人道,“验尸时,从死者握拳程度与红布扭曲的方向看,死者手中的红布是被伤害的时候就一直抓着,直到死亡,而红布边毛躁程度可证明,红布是在死者垂死的挣扎之时被用力扯下来。”

    安风看了李安一眼,见他不再得意,又继续问仵作,“先生,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死者手中的红布的主人,目睹了死者整个死亡经过?”

    仵作点头,“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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