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苓栖落在雾轩盘成的圆圈上，看着他们：“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主人，从刚才到现在都对饮汐小姐架在脖子上的剑有抵触......罢了，栖息先睡，他们横竖不会自相残杀，打不起来的。”雾轩低下头蹭了蹭她的羽毛，柔声哄她，“休息会儿。”苓栖直直看了他良久，才埋首在自己的羽翼中闭上眼睛。雾轩见状也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碧饮汐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揽住了他，将天地化作自己的蝶梦白骨。两人都身形不稳，暮烟赐干脆搂着她一起倒在草地上，抬头便是璀璨的星辰，他不满地开口：“潮汐答应我的，要教我白骨术。”“我记得的，不过得等上几日，等我们神力恢复，我才能教你啊。”碧饮汐也舒舒服服地靠着他，语气都带上了不自知的轻松与愉快。暮烟赐枕着自己的左手，伸出右手给碧饮汐。她枕着他的上臂，然后蹭了蹭他的手，没有说话。他的右手摩挲着她的脖颈，而她却一言不发。“潮汐，在你眼里，我没有神之时代重要。”暮烟赐垂下了眸，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悲凉，“但在我眼里，你比一切都重要。”
她抬眸，认真地看向他：“不，不是的浮烟......”他已经红了眼眶，却依旧肃穆地盯着她：“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喜欢别人在我眼前比我还接近你，也不想你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而忧愁不自知，我只想你能够自由一些，随性一些。你也是需要人疼爱的，凭什么要你来背负不是你造成的错误？我当时，是真的动了杀心，我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并非是容不下他们，而是他们让你忧心太多。”碧饮汐心疼地抱住了他，凑近了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和他以额相触，她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当时将剑架在你的脖子上并不是要伤害你，我只是，只是不想你自己毁去自己的未来，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也是这个世界无法相抵的。浮烟，我不会伤害你，毕竟当时天平上的，是我和神之时代，不是你。”“可是你可以通过杀我来令天平向你想要的方向转。”暮烟赐红着眼睛打断她。“你是不是已经认为，我不爱你了？”碧饮汐突然问他，她看到了他的笃定，笃定她爱他。“浮烟也难得糊涂一回。”碧饮汐开口，是她自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眸，“我和你想法不太一样。你若真的因为我杀了神之时代，你要如何立足？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我不要你被他们唾弃，我要我的爱人堂堂正正，不被人非议。你在怨我威胁你么？”“我在怨你，自轻自贱，我在怨我，你不得自由。我最不看重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名声，可你偏偏看重。”暮烟赐看着她，眼角有泪滴滑落，他伸手抱住他的挚爱，“我全心全意爱的人，到头来依旧那么自卑，我不甘心，我不接受。你就是一个人能抵过神之时代！”他埋首在她怀中，声音沙哑，泪流满面。
“浮烟。”碧饮汐心疼得不行，她只能拥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我知道浮烟的意思，可是你也看见了，我和你并不能做成所有的事......我们不是将领与士兵，而是家人。我知道浮烟很珍视我，我很高兴，不论如何，你都小心地护着我；但是我也很心疼，你不把自己考虑自己进去，我也想把你好好护着，就像你对我那样对你，那是我的私心。”说着说着，她自己也流下了眼泪，他们太爱护彼此，都想把最好的给对方：“浮烟，我不是你，没有人教我怎么爱自己，却有人教我，要爱护天下。是你教会我让我考虑自己，我想要的，我能做的，我不在乎的，我抵触的。我羡慕你，你能够一心一意对一个人好；可是我，我却不可以。我自觉亏欠，却又无力偿还。”暮烟赐胡乱抹了抹眼泪，看向她，看到她的眼泪，心缩成了一团：“潮汐，我......”
“我没有怪过你，我只怨恨我自己，无法等偿你。你知道么，我能够从那些叱骂抱怨中走出来，是因为我和自己说，我说‘还有人在等我回家，他一定会珍视我。’是你的爱，带我回家。”碧饮汐看着他的双眸，“你是我爱护自己的缘由，我不想你心疼。你可不可以，也不让我心疼？”暮烟赐看着她，心结依旧未解，可是他忽又觉得自己幸运：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和他讲自己，愿意信任自己。
“但话又说回来，浮烟。不论是我，还是你，我们都抵不过一个时代。我们的力量，都强不过神之时代。不论是江湖夜雨，还是今日的往生镰刀，单凭我们自己，都不能收获如此之大的力量。”碧饮汐闭上了眼，“如果是我，天平的一边是你，一边是神之时代。我会和你共赴死亡，我离不开你。”“不，你离得开我。”暮烟赐看着她，眼神危险又炽热，“我才是你的菟丝子。”“原谅我做不出，为你舍下神之时代的抉择。但是如果真的到了这样的境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死亡。”碧饮汐松开了他，歉疚地低下了头，“对不——唔？”在“起”字还没出口时，她的爱人忽地吻住了她，不愿意松开。暮烟赐闭着双眼，凶狠地吻住了她。碧饮汐拍了拍他的背，表示抗议。“抗议无效。”他趁着她换气的空档，附在她耳边轻声。“可是浮烟，”碧饮汐缓过呼吸，她本就已经泪眼朦胧，这样一来她所见皆是光晕，“我更喜欢你抱我，我抱你也行。”
“这样啊。”暮烟赐垂眸望着在他怀中抬起眼来的爱人，“我以后多抱抱你？”“嗯！”碧饮汐侧耳在他心上，听他心跳。“潮汐舍不下这份责任，可是你愿意陪我，我很高兴。”暮烟赐看着天上的星星。“不，你退让了。可是我没法满足你不退让的要求。”碧饮汐摇了摇头，“我一直，对你，都不够好。浮烟，我经常在想，你要怎么回答‘你什么时候感觉被你爱的人爱着’这个问题。”暮烟赐闻言愣了愣，他看向她，忽地笑了：“潮汐也糊涂一回，我一直被你爱着，什么时候，一直都是。潮汐，你这一生的第一个笑容属于我，你只对我笑，真心实意；我也只对你好，诚心可鉴。”“所以，我们，不闹矛盾了......？”碧饮汐小心翼翼地问他。“嗯，不闹矛盾了。”暮烟赐摩挲着她的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回幽篁山吧，我们的屋子还在那里，现在回去睡说不定还能晒太阳。”碧饮汐之手托颚，看着他安静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很喜欢在二楼的知曦上晒太阳。”暮烟赐张开了眼睛，笑了笑：“嗯，毕竟我也是自然息氏，光能补充我的神力，而且它很暖。它暖我身，却也只能暖我身，可是潮汐能暖我心。”碧饮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暮烟赐心情大好地抱着她，轻轻啄吻了一下：“那么可爱的潮汐，是我的！”碧饮汐看着他的笑容，这才确定下来，他的心结是真的解开了，于是她也学他，轻轻在他额上啄吻了一下：“是这样吧？”
暮烟赐看着她得意的模样，点了点头。碧饮汐靠着他的肩膀：“浮烟，我们要不要探索我的神域？我之前总感觉这里还有一件神器。”“除了往生镰刀？”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好奇。“嗯，不过等你吧白骨术练好。”碧饮汐一下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他。“比谁高么？”暮烟赐也“噌”地一下站起身子，拿手比划了一下，“潮汐，你是比不过我的，我比你高至少半个头。”“你，你不就比我大三岁？”碧饮汐伸手抱住他，没站直，“没事，天要是塌了你就帮我顶着。”“嗯，帮你顶着。话说，他俩这样睡，我们怎么回去？”暮烟赐哄她，哄完后看向那边盘成一团的两只神兽，一时无法。
“先等会儿吧。”一抹璀璨的光芒融入了神域，暮烟柳出现于此，肩上趴了雾殇。“殇，去看看苓儿他们。”暮烟柳刚说完，雾殇就“嘭”地化做坐骑的模样，一爪子狠狠拍了下去。暮烟赐伸手将她的眼睛捂住了。“？浮烟？”“有点血腥，你别看。”暮烟赐一时心疼自家神兽，“轩，你还好么？”“嘶——”雾轩挠了挠自己脖颈上的三道血痕，刚要抱怨就对上了雾殇锋利的爪子和犀利的目光，气焰就矮了三分，“雾，雾殇殿。”“啾？”半梦半醒的鸟鸣响起，苓栖还没睡醒。雾殇看着自己女儿在一只还没成年的白蛟身上睡觉，一气打不出来：“苓栖，你娘亲在唤你。”“什么？”苓栖惊慌地抬眸看向他，“真的假的？”“栖息你太天真了，雾殇殿天天跑火车，你还信他——呀！”雾轩学聪明，往外头一滚，逃过了他的利爪。
暮烟柳看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他们身边，坐了下来：“我看看，你们伤势如何。”两人相视一眼，都扑进了他的怀抱，没有说话。“都挺重。”暮烟柳心疼地先摩挲了碧饮汐，后摩挲了暮烟赐，“还有一个月，再去歇一会儿吧。或者，你们也可以隐居，偶尔出来一趟也行。你们这个时代，纵使是几位国君，考虑问题也会考虑到整片大陆。不用你们俩再如此为时代操心了。”“爹爹，我和浮烟，就真的隐居去喽？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东西没有看过呢。”碧饮汐淘气地看了一眼暮烟赐，然后看向自己的爹爹。
“去就是了。马上，你们的时代也会开始，你们将有自己的未来。”暮烟柳舍不得地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听话的孩子，“毕竟我这个时代，只有我一个人了。汐儿赐儿，这是引渐、引沄托我带来的，说是你们只要上面这一天出来一趟就好了，其他时间你们大可以自由安排。”碧饮汐一时愣怔，信息量太大。“好。”暮烟赐接过了他手上的信纸，然后看向他，“那，叔父之后去哪儿呢？”“为她守墓，至我死，别担心我，去吧，去找你们要的生活，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暮烟柳起身，“你们可以自私一些，可以只想对方。神之时代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这责任不是众神之主独有的。”
碧饮汐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揽住了他，将天地化作自己的蝶梦白骨。两人都身形不稳，暮烟赐干脆搂着她一起倒在草地上，抬头便是璀璨的星辰，他不满地开口：“潮汐答应我的，要教我白骨术。”“我记得的，不过得等上几日，等我们神力恢复，我才能教你啊。”碧饮汐也舒舒服服地靠着他，语气都带上了不自知的轻松与愉快。暮烟赐枕着自己的左手，伸出右手给碧饮汐。她枕着他的上臂，然后蹭了蹭他的手，没有说话。他的右手摩挲着她的脖颈，而她却一言不发。“潮汐，在你眼里，我没有神之时代重要。”暮烟赐垂下了眸，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悲凉，“但在我眼里，你比一切都重要。”
她抬眸，认真地看向他：“不，不是的浮烟......”他已经红了眼眶，却依旧肃穆地盯着她：“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喜欢别人在我眼前比我还接近你，也不想你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而忧愁不自知，我只想你能够自由一些，随性一些。你也是需要人疼爱的，凭什么要你来背负不是你造成的错误？我当时，是真的动了杀心，我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并非是容不下他们，而是他们让你忧心太多。”碧饮汐心疼地抱住了他，凑近了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和他以额相触，她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当时将剑架在你的脖子上并不是要伤害你，我只是，只是不想你自己毁去自己的未来，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也是这个世界无法相抵的。浮烟，我不会伤害你，毕竟当时天平上的，是我和神之时代，不是你。”“可是你可以通过杀我来令天平向你想要的方向转。”暮烟赐红着眼睛打断她。“你是不是已经认为，我不爱你了？”碧饮汐突然问他，她看到了他的笃定，笃定她爱他。“浮烟也难得糊涂一回。”碧饮汐开口，是她自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眸，“我和你想法不太一样。你若真的因为我杀了神之时代，你要如何立足？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我不要你被他们唾弃，我要我的爱人堂堂正正，不被人非议。你在怨我威胁你么？”“我在怨你，自轻自贱，我在怨我，你不得自由。我最不看重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名声，可你偏偏看重。”暮烟赐看着她，眼角有泪滴滑落，他伸手抱住他的挚爱，“我全心全意爱的人，到头来依旧那么自卑，我不甘心，我不接受。你就是一个人能抵过神之时代！”他埋首在她怀中，声音沙哑，泪流满面。
“浮烟。”碧饮汐心疼得不行，她只能拥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我知道浮烟的意思，可是你也看见了，我和你并不能做成所有的事......我们不是将领与士兵，而是家人。我知道浮烟很珍视我，我很高兴，不论如何，你都小心地护着我；但是我也很心疼，你不把自己考虑自己进去，我也想把你好好护着，就像你对我那样对你，那是我的私心。”说着说着，她自己也流下了眼泪，他们太爱护彼此，都想把最好的给对方：“浮烟，我不是你，没有人教我怎么爱自己，却有人教我，要爱护天下。是你教会我让我考虑自己，我想要的，我能做的，我不在乎的，我抵触的。我羡慕你，你能够一心一意对一个人好；可是我，我却不可以。我自觉亏欠，却又无力偿还。”暮烟赐胡乱抹了抹眼泪，看向她，看到她的眼泪，心缩成了一团：“潮汐，我......”
“我没有怪过你，我只怨恨我自己，无法等偿你。你知道么，我能够从那些叱骂抱怨中走出来，是因为我和自己说，我说‘还有人在等我回家，他一定会珍视我。’是你的爱，带我回家。”碧饮汐看着他的双眸，“你是我爱护自己的缘由，我不想你心疼。你可不可以，也不让我心疼？”暮烟赐看着她，心结依旧未解，可是他忽又觉得自己幸运：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和他讲自己，愿意信任自己。
“但话又说回来，浮烟。不论是我，还是你，我们都抵不过一个时代。我们的力量，都强不过神之时代。不论是江湖夜雨，还是今日的往生镰刀，单凭我们自己，都不能收获如此之大的力量。”碧饮汐闭上了眼，“如果是我，天平的一边是你，一边是神之时代。我会和你共赴死亡，我离不开你。”“不，你离得开我。”暮烟赐看着她，眼神危险又炽热，“我才是你的菟丝子。”“原谅我做不出，为你舍下神之时代的抉择。但是如果真的到了这样的境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死亡。”碧饮汐松开了他，歉疚地低下了头，“对不——唔？”在“起”字还没出口时，她的爱人忽地吻住了她，不愿意松开。暮烟赐闭着双眼，凶狠地吻住了她。碧饮汐拍了拍他的背，表示抗议。“抗议无效。”他趁着她换气的空档，附在她耳边轻声。“可是浮烟，”碧饮汐缓过呼吸，她本就已经泪眼朦胧，这样一来她所见皆是光晕，“我更喜欢你抱我，我抱你也行。”
“这样啊。”暮烟赐垂眸望着在他怀中抬起眼来的爱人，“我以后多抱抱你？”“嗯！”碧饮汐侧耳在他心上，听他心跳。“潮汐舍不下这份责任，可是你愿意陪我，我很高兴。”暮烟赐看着天上的星星。“不，你退让了。可是我没法满足你不退让的要求。”碧饮汐摇了摇头，“我一直，对你，都不够好。浮烟，我经常在想，你要怎么回答‘你什么时候感觉被你爱的人爱着’这个问题。”暮烟赐闻言愣了愣，他看向她，忽地笑了：“潮汐也糊涂一回，我一直被你爱着，什么时候，一直都是。潮汐，你这一生的第一个笑容属于我，你只对我笑，真心实意；我也只对你好，诚心可鉴。”“所以，我们，不闹矛盾了......？”碧饮汐小心翼翼地问他。“嗯，不闹矛盾了。”暮烟赐摩挲着她的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回幽篁山吧，我们的屋子还在那里，现在回去睡说不定还能晒太阳。”碧饮汐之手托颚，看着他安静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很喜欢在二楼的知曦上晒太阳。”暮烟赐张开了眼睛，笑了笑：“嗯，毕竟我也是自然息氏，光能补充我的神力，而且它很暖。它暖我身，却也只能暖我身，可是潮汐能暖我心。”碧饮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暮烟赐心情大好地抱着她，轻轻啄吻了一下：“那么可爱的潮汐，是我的！”碧饮汐看着他的笑容，这才确定下来，他的心结是真的解开了，于是她也学他，轻轻在他额上啄吻了一下：“是这样吧？”
暮烟赐看着她得意的模样，点了点头。碧饮汐靠着他的肩膀：“浮烟，我们要不要探索我的神域？我之前总感觉这里还有一件神器。”“除了往生镰刀？”他的脸上多了几分好奇。“嗯，不过等你吧白骨术练好。”碧饮汐一下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他。“比谁高么？”暮烟赐也“噌”地一下站起身子，拿手比划了一下，“潮汐，你是比不过我的，我比你高至少半个头。”“你，你不就比我大三岁？”碧饮汐伸手抱住他，没站直，“没事，天要是塌了你就帮我顶着。”“嗯，帮你顶着。话说，他俩这样睡，我们怎么回去？”暮烟赐哄她，哄完后看向那边盘成一团的两只神兽，一时无法。
“先等会儿吧。”一抹璀璨的光芒融入了神域，暮烟柳出现于此，肩上趴了雾殇。“殇，去看看苓儿他们。”暮烟柳刚说完，雾殇就“嘭”地化做坐骑的模样，一爪子狠狠拍了下去。暮烟赐伸手将她的眼睛捂住了。“？浮烟？”“有点血腥，你别看。”暮烟赐一时心疼自家神兽，“轩，你还好么？”“嘶——”雾轩挠了挠自己脖颈上的三道血痕，刚要抱怨就对上了雾殇锋利的爪子和犀利的目光，气焰就矮了三分，“雾，雾殇殿。”“啾？”半梦半醒的鸟鸣响起，苓栖还没睡醒。雾殇看着自己女儿在一只还没成年的白蛟身上睡觉，一气打不出来：“苓栖，你娘亲在唤你。”“什么？”苓栖惊慌地抬眸看向他，“真的假的？”“栖息你太天真了，雾殇殿天天跑火车，你还信他——呀！”雾轩学聪明，往外头一滚，逃过了他的利爪。
暮烟柳看着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他们身边，坐了下来：“我看看，你们伤势如何。”两人相视一眼，都扑进了他的怀抱，没有说话。“都挺重。”暮烟柳心疼地先摩挲了碧饮汐，后摩挲了暮烟赐，“还有一个月，再去歇一会儿吧。或者，你们也可以隐居，偶尔出来一趟也行。你们这个时代，纵使是几位国君，考虑问题也会考虑到整片大陆。不用你们俩再如此为时代操心了。”“爹爹，我和浮烟，就真的隐居去喽？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东西没有看过呢。”碧饮汐淘气地看了一眼暮烟赐，然后看向自己的爹爹。
“去就是了。马上，你们的时代也会开始，你们将有自己的未来。”暮烟柳舍不得地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听话的孩子，“毕竟我这个时代，只有我一个人了。汐儿赐儿，这是引渐、引沄托我带来的，说是你们只要上面这一天出来一趟就好了，其他时间你们大可以自由安排。”碧饮汐一时愣怔，信息量太大。“好。”暮烟赐接过了他手上的信纸，然后看向他，“那，叔父之后去哪儿呢？”“为她守墓，至我死，别担心我，去吧，去找你们要的生活，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暮烟柳起身，“你们可以自私一些，可以只想对方。神之时代又不是没有自保能力，这责任不是众神之主独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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