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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开审

    这里是坐落在山巅之上,能在山峰上建立起这巍峨建筑,其工程之浩大,是数千年不断积累的精华。

    左小右一路随着男子走来,不仅被这宏伟壮观的建筑所震撼,也赞叹其鬼斧神工的技艺。

    不知不觉中,男子领着他穿过广场,到了大殿之外。

    大殿依山而建,不仅气势庄严,而且展现了工匠们超高的技艺。云雾环绕,仙鹤盘桓,颇有仙气。

    二人登上台阶,写着“玄清殿”三字的金色牌匾出现在眼前。

    大殿门扉大开,左小右随男子踏入大殿。大殿内宽敞明亮,两边各有三根金柱,颇有顶天立地之势。居中有张大椅,左右各有一茶几。上面坐着一人,年纪越摸五十来岁,身穿金边蓝色道袍,雍容华贵,精气内敛,不怒自威,赫然是掌门云枢。

    在他之下,左右各有三张椅子和茶几,六人分而其坐,四男三女,也是风姿潇洒,气宇不凡。在他们之下,有一男一女站在其后,左小右认得这二人,便是此二人抓自己上山的。

    “启禀掌门,弟子常德,奉命把人带到,请掌门发落。”常德大声说道。云枢点了点头,常德退到一旁,与那二人一同站着。

    那掌门道:“开始吧。一帆师兄,你贵为执法堂首座,这次会审由你主持。”

    左首的男子站了起来,身材高大,脸色沉稳,他执掌执法堂,双目凌厉,不苟言笑,道:“是,掌门。”

    然后看了一眼左小右,接着说道:“据下山弟子回报,有一不明身份之人,身怀我派独门秘宝‘袖里乾坤’,我随即调查本派所有记录在案的秘宝,发现并无丢失。由于事关重大,为保本门秘宝不外泄,即派遣发现此事的云扬、贝清漪二位师侄下山,请这位小兄弟前来问个究竟。”

    左小右晃了晃双手的铁链,声音清脆,似乎在表达的不满,心里不悦:“这就是所谓的请?”

    执法堂首座冷眼一瞧,接着说道:“神州大地,人才济济,出现相似法宝并无稀奇,可此法宝材料稀奇,炼制复杂,不说其他门派从不曾有,就连我派之中,数量也屈指可数,怎可能是区区普通人所持有。”

    说到此处,在座的众人不禁点头,左小右曾听男子说他们这个“天剑玄宗”善于炼器,而“袖里乾坤”独树一帜,不同与普通的乾坤袋,自然格外重视。

    史一帆道:“凡事无独有偶,只需查清法宝来源,我们绝不为难这位小兄弟,可就在二位师侄前去去拜会之时,却发现了另一件大事。”

    “何事?”开口发问的是一女子,肤如羊脂,双眸明亮,一身素色道袍,清新淡雅,举止投足间尽显端庄大气,她便是微草堂首座慕馨瑶。

    能让这个稳如泰山的执法堂首座如此重视,定然绝非小事。

    史一帆道:“此事还是由云扬师侄来陈述最好。”云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云扬乃云枢之子,自幼聪慧,深得云枢喜爱,此次下山捉拿左小右,多半也是云枢意思。一来让自己的儿子多多磨炼,为门派立功,增加在年轻弟子中的威望;二来他也是这件事情的知情者。史一帆也知云枢有意提提自己的儿子在门派中的声望,故而顺水推舟。

    云扬走上前,道:“启禀掌门,弟子与师妹下山拜请这位兄台时,发现此人早已隐姓埋名,躲了起来,弟子料想他肯定是做贼心虚。经多方打探,才查清他原来躲在一个道观之中。当弟子去拜请时,此人神色慌张,想趁机逃之夭夭。不料被我们识破,在慌乱中,他使出了我派的玄门太清功法和八卦瞬步……”

    此言一出,除了云枢和史一帆外,在场之人均脸色微微一变。

    “云扬师侄,事关重大,可弄清楚了。”说话的是一大汉,满脸横肉,络腮胡子,豪气粗犷,此人正是天剑玄宗的铸剑师戈千钧。戈千钧不仅在铸剑上造诣非凡,对炼器之术也颇为精通,与在座的另一女子——姚茵,共同执掌门派内的铸剑与炼器。

    在座的另一男子说道:“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就另当别论。”又一男子答道:“嗯,这事确要好好查个清楚。”说话二人乃御剑堂首座范丹臣和奇门堂首座席庄周。

    云扬朗声道:“回禀戈师伯,此事千真万确,此人与我们交手,用的的确是本派武功。此事贝师妹可以作证。”

    贝清漪上前,拱手道:“启禀掌门,师父,各位师叔师伯,此事正如师兄所说,此人使出的武功确实是我派武学。”

    此时史一帆道:“这就是此事的来龙去脉,事关本派机密,故而请各位首座前来商议。”

    戈千钧拍案道:“哼,偷学其他门派武功,罪不可赦,轻者废除修为,重者直接处死。”

    慕馨瑶轻声道:“戈师弟,稍安勿躁,此事还有待查证。”

    戈千钧道:“慕师姐,事实摆在眼前,有什么好查证的。你,快说实话,不然把你丢进铸剑池中,化成一滩血水。”戈千钧脾气暴躁,指着他吼道。

    左小右一听要把自己丢进铸剑池,吓得魂飞魄散,说不出话来。慕馨瑶摇了摇头,眉头微皱,道:“戈师弟,我们乃名门正派,怎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戈千钧说话直接,没考虑后果,年轻时候就因此惹了不少麻烦,尴尬说道:“是,师姐,我就是……吓一吓他。”

    一旁的姚茵道:“不过偷学武功之事,兹事体大,不能轻饶。”

    左小右看着这位道姑,一袭红衣,肤白貌美,双目精明,一看便是泼辣美人,与慕馨瑶的端庄文静正好截然相反。

    史一帆道:“我们自然不会冤枉好人,但绝不放过一个坏人……”说罢看了看左小右一眼,在他心中左小右正是那坏人,“在知道此人会我派武功后,我就派云扬师侄前去调查此人底细。云扬师侄,把你调查的结果向在座的首座说说吧。”

    “是。”云扬冷冷看了看左小右一看,朗声道:“数日前我奉师伯之命下山,调查此人来历。经多方打探,此人名为左小右,自小住在乌江镇,家有一父,名为左一彧,靠算命测字为生,乃一江湖术士……”

    左小右心里一惊,没曾想云扬把自己的底细调查得如此清楚。紧接着听云扬继续说道:“此父子二人在乌江镇上还算本分,并无其他偷盗之类的恶劣行径,故而邻里关系和睦。”

    慕馨瑶道:“此番说来,并无疑点。”范丹臣并不赞同,道:“偷盗之徒,自然隐隐于市,掩人耳目。”慕馨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表示认同。

    云扬接着说道:“所以弟子也觉得奇怪,一个安分守己之人,竟然身负修道之学,来历肯定不简单。正想调查左一彧此人,不曾想此人已不见踪迹,既然这条线索断了,弟子就从曾藏匿此人的道观查起,果真查到一丝线索。”云扬心细如发,做事周全,云枢听了,微微点头,甚是满意。

    “是何线索?”云枢问道。

    云扬道:“藏匿此人的道观名为太清观,观主名为郝流,这太清观建立之初,正是左一彧初来乌江镇之时,所以我认定二人必有联系,当我正准备拜访太清观时,却意外发现观主也突然间消失了。据观里的道童所说,外出办事去了。弟子觉得,左、郝二人先后消失,必有蹊跷。至于他二人底细,实在无从查证。”

    云扬善言,本是秘密捉拿左小右,被他说成先礼后兵,体面得体,合情合理,左小右心中不免鄙视。

    史一帆道:“好,师侄,此番调查辛苦了。”云扬拱手抱歉道:“可惜不能彻底调查清楚,有负师门。”史一帆笑道:“能有如此成果,已是不易。

    想来左、郝二人来历神秘,想要追索源头,恐怕比登天还难,好在还有一条线索。”史一帆口中的线索,指的就是左小右,忽然喝道:“说,你们到底是何来历,为何会我派武功?”

    左小右听完云扬的一番话,觉得自己知道的事情也差不多这样,老老实实答道:“我自小就住在乌江镇上,身上所学均是我父所授,至于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史一帆怒道:“胡说,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史师兄,我觉得此子说的也似乎合情合理。”说话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席庄周,“此子不过二十,如果其父真是十恶不赦之人,恐有所隐瞒也不说定。”

    众人听罢,觉得也是一理。席庄周问道:“小子,你老实答我,你这一身功夫打哪学来,关于你父亲左一彧和太清观郝流,你又知道多少?”

    左小右见此人面容温和,平易近人,但双目如炬,仿佛看穿心里的一切,就不敢隐瞒,把知道的全说了。

    众人听完,略有沉思。席庄周善于洞察人心,此刻沉默不语,看来左小右所说的,基本属实。慕馨瑶率先开口道:“掌门,此事颇为复杂,该如何处置,请掌门发落。”

    史一帆道:“此人来历不明,又身负我派功法,不可轻饶。掌门,我认为该废除此人一身修为,终身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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