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坛娃娃
“在水下船底！”
陈惑却是一言道破。
这声音从水下传来的，透过木板，响彻在船舱之中。
“下水！”陈惑目光锐利。
那帮众瑟瑟发抖，但青鱼船上一个帮众却是自高奋勇。
他是从黑水村出来的，皮肤黢黑，身材矮小，外号黑猴。
“我下去！”
黑猴叫了一声，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黑猴下水，那诡异的磕头声再次消失。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盯着水面，面色惊疑不定。
很快，水花翻滚，黑猴浮出水面，双手举着一个坛子。
坛子就是普通人家腌酸菜的坛子，只有膝盖高。
“副帮主，我在船底发现这个坛子，贴在船底。”
“干得不错。”陈惑点头赞许，将坛子取了上来，放在甲板上。
坛子静静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再不出来，我就打碎你的坛子！”陈惑说道。
“啵！”
坛盖松开，露出一条缝隙。
所有帮众严阵以待。
缝隙越来越大，坛盖上升，露出里面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然后，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坛子里面，居然钻进去一个小孩！
那坛盖，就是扣在小孩子脑袋上的帽子，坛子两侧还有两個窟窿，小孩的双手，可以伸出来。
坛子底部还破碎一块，正有黑水源源不断流出。
之前就是这个小孩伸出双手，扣住船底，以头撞船，发出的磕头声。
但这坛子不过膝盖高，小孩看上去也有五六岁了！
五六岁的孩子，根本无法钻进这坛子中，除非，把他骨头敲碎！
或者……他从小就是从这坛子中长大！
坛娃娃！
这是何等残忍手法。
“你是希望我救你？”
“你能开口说话么？”
“你是从哪里来的？”
陈惑面色如水，盯着坛娃娃说道。
但是坛娃娃不会说话，此时气息奄奄，吃力的盯着陈惑，张开嘴巴，想要开口，却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已经不是人了……
坛底流出的黑水越来越多了。
坛娃娃生活在坛子里，坛子破碎，他们的命，也快没了。
“走好，我会替你报仇的。”
陈惑默然，伸手按在坛娃娃的脑袋上。
【搜魂】！
坛娃娃在陈惑的手下死去，只是嘴角，却是久违的笑起。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陈惑闭上眼睛，搜索着这个坛娃娃的记忆。
坛娃娃的记忆是残缺的，或许是因为小孩子记忆不全，或许是被妖法残害。
陈惑只看到几个画面。
第一次自己走路，看到娘亲惊喜的笑脸，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
突然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太婆捏开自己的嘴，灌入黑水。
再次浮现的记忆，就是漆黑一片，往上一顶，眼前的黑暗露出一丝缝隙，入眼是十数个坛子……自己也是在坛子里。
自己的坛底被瞌碎了，那老太婆骂骂咧咧，将自己丢入河中。
自己在河中躺着，看着鱼虾游过，看着水草摇摆。
然后看到水面上，一个哭得梨花带雨，憔悴失魂的女子，在浣溪着小小的衣服。
“娘……娘……”
“我在这……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然而，女子没有看到，哭着洗小小的衣服，洗了一遍又一遍。
自己想娘亲了，自己想娘亲了，可是娘亲怎么看到不到自己啊……
再次有记忆的时候，就是一艘乌压压的船底，看到那个老太婆对着船上的人陪着笑，满脸慈祥！
她怕他们……她怕他们……
自己竭力伸出手，扣在船底，自己要找他们，自己要找娘亲。
水流冲击，自己绝对不能放手，竭力用头撞击船底，咚咚咚……
最后一个画面，一个大哥哥伸手按在自己头顶，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娘亲摸着自己一样……
无尽的黑暗……
陈惑正查看着这个坛娃娃的记忆，旁边的黑猴突然冲上来，一拳打碎坛子，露出里面的坛娃娃本体。
都不能算是人了，整个身躯扭曲成团，只有一双手臂和头颅还有形状，双腿萎缩，和身体成了一团。
体内的血，是黑色的……
“狗蛋！他是狗蛋！”
厚黑盯着肉团上一片黑色胎记，缠声道。
“他是我村子里的啊！”
“一个月前狗蛋就失踪了，他娘亲快哭瞎了眼睛，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狗蛋，狗蛋怎么成了这样啊！”
黑猴痛哭，立刻跪在地上，朝着陈惑磕头。
还没等黑猴开口，陈惑就打断了他。
“起来，带路，去黑水村。”
……
黑水村，一个和临河村差不多的小村庄，临河而居，打渔为生。
青鱼船气势汹汹而来。
黑猴打头，陈惑带着七八个青鱼帮帮众，下船而来。
村里人早就被惊醒了，都赶来河边，面色惊疑的看着陈惑等人。
“大人，我们村的鱼获是不够，下次一定补全，一定补全……”
村长是个老头，满脸堆笑，还以为陈惑是因为鱼获不足来找麻烦的。
陈惑扫视全场，没有看到狗蛋记忆中的那个老太婆，也没看到那个他疯疯癫癫的娘亲。
“黑猴，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老太婆，佝偻着身子，鹰钩鼻。”陈惑冷漠道。
“有，是我们村的门道中人，在村尾。”黑猴顾不上村长，回答道。
“带路！”
“黑猴啊，你帮村里说说……”村长拉着黑猴，还想求情。
黑猴却推开村长：“村长，我们不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村里丢了多少娃娃？”陈惑问道。
“一共七个。”村长说道，面色悲戚，“该死的人贩子啊，要不是我们村娃娃都被拐了，那些渔民也不会不用心捕鱼啊！”
很快，众人来到村尾单独的一户人家。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啊？”
一个弯着腰，头发花白的老奶奶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正是狗蛋记忆中的那个老太婆。
此时她身形佝偻，颤颤巍巍，完全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根本不像狗蛋记忆中那副阴森模样。
“青鱼帮办事！闪开！”
一个帮众将老太婆推倒，一脚踹开大门。
“你们敢！”
“和他们拼了！”
“天杀的青鱼帮！”
村里的汉子再也按耐不住，举起手中鱼叉就要拼命。
“住手！”
黑猴拦住众人。
“你们不想知道丢了的孩子去哪里了么？”
此话一出，村民皆是一愣。
陈惑却不管他们，径直带人闯进屋子，四处搜索，却什么都没瞧见。
黑猴直接绑了老太婆，带到陈惑面前。
“说，在哪里？”陈惑开口。
老太婆瑟瑟发抖，十分可怜的模样。
“伱们不能打我啊！”
“青鱼帮也不能打我啊！”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老太婆哭天抢地，看得后方村长都面色博然。
若不是黑猴拼命阻拦，他们早就和陈惑等人拼命了。
陈惑目光一转，走到屋后，这里有一个地窖。
“打开！”
陈惑却是一言道破。
这声音从水下传来的，透过木板，响彻在船舱之中。
“下水！”陈惑目光锐利。
那帮众瑟瑟发抖，但青鱼船上一个帮众却是自高奋勇。
他是从黑水村出来的，皮肤黢黑，身材矮小，外号黑猴。
“我下去！”
黑猴叫了一声，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黑猴下水，那诡异的磕头声再次消失。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盯着水面，面色惊疑不定。
很快，水花翻滚，黑猴浮出水面，双手举着一个坛子。
坛子就是普通人家腌酸菜的坛子，只有膝盖高。
“副帮主，我在船底发现这个坛子，贴在船底。”
“干得不错。”陈惑点头赞许，将坛子取了上来，放在甲板上。
坛子静静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再不出来，我就打碎你的坛子！”陈惑说道。
“啵！”
坛盖松开，露出一条缝隙。
所有帮众严阵以待。
缝隙越来越大，坛盖上升，露出里面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然后，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坛子里面，居然钻进去一个小孩！
那坛盖，就是扣在小孩子脑袋上的帽子，坛子两侧还有两個窟窿，小孩的双手，可以伸出来。
坛子底部还破碎一块，正有黑水源源不断流出。
之前就是这个小孩伸出双手，扣住船底，以头撞船，发出的磕头声。
但这坛子不过膝盖高，小孩看上去也有五六岁了！
五六岁的孩子，根本无法钻进这坛子中，除非，把他骨头敲碎！
或者……他从小就是从这坛子中长大！
坛娃娃！
这是何等残忍手法。
“你是希望我救你？”
“你能开口说话么？”
“你是从哪里来的？”
陈惑面色如水，盯着坛娃娃说道。
但是坛娃娃不会说话，此时气息奄奄，吃力的盯着陈惑，张开嘴巴，想要开口，却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已经不是人了……
坛底流出的黑水越来越多了。
坛娃娃生活在坛子里，坛子破碎，他们的命，也快没了。
“走好，我会替你报仇的。”
陈惑默然，伸手按在坛娃娃的脑袋上。
【搜魂】！
坛娃娃在陈惑的手下死去，只是嘴角，却是久违的笑起。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陈惑闭上眼睛，搜索着这个坛娃娃的记忆。
坛娃娃的记忆是残缺的，或许是因为小孩子记忆不全，或许是被妖法残害。
陈惑只看到几个画面。
第一次自己走路，看到娘亲惊喜的笑脸，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头顶……
突然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太婆捏开自己的嘴，灌入黑水。
再次浮现的记忆，就是漆黑一片，往上一顶，眼前的黑暗露出一丝缝隙，入眼是十数个坛子……自己也是在坛子里。
自己的坛底被瞌碎了，那老太婆骂骂咧咧，将自己丢入河中。
自己在河中躺着，看着鱼虾游过，看着水草摇摆。
然后看到水面上，一个哭得梨花带雨，憔悴失魂的女子，在浣溪着小小的衣服。
“娘……娘……”
“我在这……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然而，女子没有看到，哭着洗小小的衣服，洗了一遍又一遍。
自己想娘亲了，自己想娘亲了，可是娘亲怎么看到不到自己啊……
再次有记忆的时候，就是一艘乌压压的船底，看到那个老太婆对着船上的人陪着笑，满脸慈祥！
她怕他们……她怕他们……
自己竭力伸出手，扣在船底，自己要找他们，自己要找娘亲。
水流冲击，自己绝对不能放手，竭力用头撞击船底，咚咚咚……
最后一个画面，一个大哥哥伸手按在自己头顶，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娘亲摸着自己一样……
无尽的黑暗……
陈惑正查看着这个坛娃娃的记忆，旁边的黑猴突然冲上来，一拳打碎坛子，露出里面的坛娃娃本体。
都不能算是人了，整个身躯扭曲成团，只有一双手臂和头颅还有形状，双腿萎缩，和身体成了一团。
体内的血，是黑色的……
“狗蛋！他是狗蛋！”
厚黑盯着肉团上一片黑色胎记，缠声道。
“他是我村子里的啊！”
“一个月前狗蛋就失踪了，他娘亲快哭瞎了眼睛，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狗蛋，狗蛋怎么成了这样啊！”
黑猴痛哭，立刻跪在地上，朝着陈惑磕头。
还没等黑猴开口，陈惑就打断了他。
“起来，带路，去黑水村。”
……
黑水村，一个和临河村差不多的小村庄，临河而居，打渔为生。
青鱼船气势汹汹而来。
黑猴打头，陈惑带着七八个青鱼帮帮众，下船而来。
村里人早就被惊醒了，都赶来河边，面色惊疑的看着陈惑等人。
“大人，我们村的鱼获是不够，下次一定补全，一定补全……”
村长是个老头，满脸堆笑，还以为陈惑是因为鱼获不足来找麻烦的。
陈惑扫视全场，没有看到狗蛋记忆中的那个老太婆，也没看到那个他疯疯癫癫的娘亲。
“黑猴，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老太婆，佝偻着身子，鹰钩鼻。”陈惑冷漠道。
“有，是我们村的门道中人，在村尾。”黑猴顾不上村长，回答道。
“带路！”
“黑猴啊，你帮村里说说……”村长拉着黑猴，还想求情。
黑猴却推开村长：“村长，我们不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村里丢了多少娃娃？”陈惑问道。
“一共七个。”村长说道，面色悲戚，“该死的人贩子啊，要不是我们村娃娃都被拐了，那些渔民也不会不用心捕鱼啊！”
很快，众人来到村尾单独的一户人家。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啊？”
一个弯着腰，头发花白的老奶奶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正是狗蛋记忆中的那个老太婆。
此时她身形佝偻，颤颤巍巍，完全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根本不像狗蛋记忆中那副阴森模样。
“青鱼帮办事！闪开！”
一个帮众将老太婆推倒，一脚踹开大门。
“你们敢！”
“和他们拼了！”
“天杀的青鱼帮！”
村里的汉子再也按耐不住，举起手中鱼叉就要拼命。
“住手！”
黑猴拦住众人。
“你们不想知道丢了的孩子去哪里了么？”
此话一出，村民皆是一愣。
陈惑却不管他们，径直带人闯进屋子，四处搜索，却什么都没瞧见。
黑猴直接绑了老太婆，带到陈惑面前。
“说，在哪里？”陈惑开口。
老太婆瑟瑟发抖，十分可怜的模样。
“伱们不能打我啊！”
“青鱼帮也不能打我啊！”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老太婆哭天抢地，看得后方村长都面色博然。
若不是黑猴拼命阻拦，他们早就和陈惑等人拼命了。
陈惑目光一转，走到屋后，这里有一个地窖。
“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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