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神来收人了
被迫自愿留下来工作的姜雾海修好了唐书房的门。几乎毫无木工经验的他费尽浑身解数让做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像个门，只是实在太丑了，好在结实能用，可以暂时凑合。
唐验收了姜雾海的工作成果，勉勉强强地接受了。他善心大发不再跟姜雾海计较，手一挥让姜雾海哪来的回哪去。
姜雾海如获特赦。
临走前，姜雾海拍着莎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托她，在唐家里学习的这段时间好好跟着唐学些有用的，有吃的一点要多吃一点，没事干的时候多给唐添点堵云云。
莎莎听了非常感动，亲切温柔地让姜雾海快点滚。
姜雾海觉得女人的心真是摸不透，明明不到一小时之前还呐喊着绝对不要留在这里，现在突然就和唐站成统一战线了，其变化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但一想到是莎莎，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
不过姜雾海还是比较乐观的，他相信，除了未央，任何一个人正常人都无法和唐心平气和地相处超过十分钟。留下来与唐学习，绝对会成为莎莎最后悔的决定。
至于到底会不会后悔，那得留给将来的莎莎才能给出答案了。
在主人家与莎莎的热情相送之下，姜雾海麻溜地滚蛋了。
……
回去的路上，姜雾海没能在老地方见到拉琴哥。虽然有些遗憾，但阳光都不能带来分毫暖意寒冷的冬日，足不出户而非站在寒风吹拂的桥头与音乐为伴，才是正常人的选择，拉琴哥不来姜雾海也可以理解。
路过超市，姜雾海不经意的一眼瞥见了力度巨大的折扣活动，脚步不由一顿。但他忍住了迈进去的脚步，他相信自己的同伴，佐伊一定会完成他的意志，买回最实用优惠的东西，他就不必再进去送一波钱了。
怀揣着对同伴的无条件信任，姜雾海不再将目光投向超市，艰难而痛苦地抵制住了恶魔的诱惑，步履坚定地往家的方向迈去。
好在佐伊没有辜负组织的信任，姜雾海到家时，佐伊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巨大的超市购物袋放在玄关，厨房的日光灯亮着，他正准备做饭。
姜雾海对佐伊的评价登时又高了不少。
见回来的人只有姜雾海，探头迎接的佐伊不免问上一句：“莎莎呢？”
“去唐家里享福去了。等下次我们再见到莎莎的时候，估计她已经被唐折磨成一代魔法宗师了。”姜雾海遗憾地说。
“哦，这样啊，那等莎莎回来，我们得想办法恭喜她。”
佐伊说着，若有所思地回到厨房，似乎真的在思索莎莎从唐那里学成归来时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恭喜她。
作为孤儿与姐姐相依为命，自小在贫民区长大的佐伊没有接触过这些，也不了解这些，说出来也许会让旁人觉得他见识浅薄，特别是同伴，所以他都在艰难而努力地偷偷学着。他发自内心地为莎莎感到高兴，只是稍微还是有一些难过的。
——你小子偷偷出去享福是吧？！
难过的佐伊觉得在这里也不能过得比别人差，起码不能亏待了自己，于是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晚饭，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
半个小时后，姜雾海对着面前一盘食材多得五颜六色到有些诡异的什锦炒饭，露出了类似于牙疼的表情。
佐伊的厨艺也还不错啊，怎么会突然想不开做出这种极其富有想象力的食物？
姜雾海大胆猜测，佐伊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心情低落，直接反映到了他做的食物之上。
姜雾海接着做了个更大胆的举动，他颤颤巍巍地将一口颜色丰富的炒饭送进嘴里，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味道在口腔中炸开，他缓慢地咀嚼了好几下，竟尝不出具体到底是什么味道，可见其厨艺已经进入了臻化境。
挺好吃的，就是有点报吃。
姜雾海从一粒米中体味到了蕴藏在其中的百般滋味，见佐伊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在享用极品珍馐，不免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他望着五彩的炒饭，暂时不去惊动它，关切地询问佐伊：“你最近经常出门，都去了哪里？”
姜雾海的语气温和，好像只是一位关心孩子课余生活的亲切家长。
佐伊不知道姜雾海的心理活动，从饭碗间抬起头来，回答：“就是去一个花店帮忙。那个花店的店长姐姐人很好，不仅给我最低的价格，还挑了最好的给我。我过意不去，就说去帮她打理花店中的事务。”
“哦，这样啊。”
天哪，因为感激所以去帮忙，多么心地善良的魔王啊！佐伊应该不会骗人，但花店……姜雾海突然又有那种不妙的感觉，但他没有细想。
现在打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这份颜色绚烂如彩虹的炒饭。
算了，遇上彩虹，吃定彩虹。
姜雾海克制住面上表情，在味蕾的摧残下神态自若地吃光了他的那份。
不能浪费粮食。
晚上姜雾海打算按照惯例看霏霏酱的直播，等她下播说出那句“晚安”时睡觉。
可是不知霏霏酱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没有发公告通知，也没有开播。姜雾海等了二十分钟，那个直播间的屏幕一直黑着，他只能接受今天看不到霏霏酱的残酷事实。
姜雾海沮丧的打好地铺。莎莎虽然人去了唐家暂住，但姜雾海和佐伊不约而同把房间空了出来，等着莎莎回来。
明明只是相处了短短几周，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关灯盖上被子，姜雾海盯着视线内的黑暗，小声地说：“晚安。”
沙发上规矩躺好了的佐伊这次听清了，于是回道：“晚安。”
姜雾海的心情大好，他觉得今晚一定能做个好梦。
……
……
姜雾海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砍掉了脑袋。脑袋瓜咕噜噜地滚到地上，恰好可以看到自己被吊起来的无头尸体，随着时间的推移被鸦鹊啄食、腐烂。
姜雾海被吓醒了。
利刃砍断脖子的冰凉感觉真实得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他惊醒睁眼后似乎还能看见刀刃的寒光。
噢，还在做梦啊。
得出结论的姜雾海又安详地合上了眼睛。
然而十秒钟后他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他应该已经醒了，而且刚才的寒光似乎也并不是错觉。
他猛然睁眼，便见一把刀径直向他面门劈来。还好他反应迅速，手按地面将自己的身体推离寸余，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他的枕头登时裂成两半，里面雪白的棉花爆了出来。要是他没躲过，现在裂成两半的就是他的脑袋，白色的就是脑花。
惊魂未定的姜雾海迅速跃起，警惕地盯着黑暗中悄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朦胧看出那是一名穿着和服的萝莉，齐耳短发，头顶斜戴一个面具，额角有一对短短的浑圆小角。
和服萝莉面无表情地用漆黑的眼白盯着他，双手持一把大太刀，随时准备再砍姜雾海一刀。
“你好，我是死神，我来收取你的灵魂了。”
唐验收了姜雾海的工作成果，勉勉强强地接受了。他善心大发不再跟姜雾海计较，手一挥让姜雾海哪来的回哪去。
姜雾海如获特赦。
临走前，姜雾海拍着莎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托她，在唐家里学习的这段时间好好跟着唐学些有用的，有吃的一点要多吃一点，没事干的时候多给唐添点堵云云。
莎莎听了非常感动，亲切温柔地让姜雾海快点滚。
姜雾海觉得女人的心真是摸不透，明明不到一小时之前还呐喊着绝对不要留在这里，现在突然就和唐站成统一战线了，其变化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但一想到是莎莎，似乎也没那么奇怪了。
不过姜雾海还是比较乐观的，他相信，除了未央，任何一个人正常人都无法和唐心平气和地相处超过十分钟。留下来与唐学习，绝对会成为莎莎最后悔的决定。
至于到底会不会后悔，那得留给将来的莎莎才能给出答案了。
在主人家与莎莎的热情相送之下，姜雾海麻溜地滚蛋了。
……
回去的路上，姜雾海没能在老地方见到拉琴哥。虽然有些遗憾，但阳光都不能带来分毫暖意寒冷的冬日，足不出户而非站在寒风吹拂的桥头与音乐为伴，才是正常人的选择，拉琴哥不来姜雾海也可以理解。
路过超市，姜雾海不经意的一眼瞥见了力度巨大的折扣活动，脚步不由一顿。但他忍住了迈进去的脚步，他相信自己的同伴，佐伊一定会完成他的意志，买回最实用优惠的东西，他就不必再进去送一波钱了。
怀揣着对同伴的无条件信任，姜雾海不再将目光投向超市，艰难而痛苦地抵制住了恶魔的诱惑，步履坚定地往家的方向迈去。
好在佐伊没有辜负组织的信任，姜雾海到家时，佐伊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巨大的超市购物袋放在玄关，厨房的日光灯亮着，他正准备做饭。
姜雾海对佐伊的评价登时又高了不少。
见回来的人只有姜雾海，探头迎接的佐伊不免问上一句：“莎莎呢？”
“去唐家里享福去了。等下次我们再见到莎莎的时候，估计她已经被唐折磨成一代魔法宗师了。”姜雾海遗憾地说。
“哦，这样啊，那等莎莎回来，我们得想办法恭喜她。”
佐伊说着，若有所思地回到厨房，似乎真的在思索莎莎从唐那里学成归来时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恭喜她。
作为孤儿与姐姐相依为命，自小在贫民区长大的佐伊没有接触过这些，也不了解这些，说出来也许会让旁人觉得他见识浅薄，特别是同伴，所以他都在艰难而努力地偷偷学着。他发自内心地为莎莎感到高兴，只是稍微还是有一些难过的。
——你小子偷偷出去享福是吧？！
难过的佐伊觉得在这里也不能过得比别人差，起码不能亏待了自己，于是决定做一顿丰盛的晚饭，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
半个小时后，姜雾海对着面前一盘食材多得五颜六色到有些诡异的什锦炒饭，露出了类似于牙疼的表情。
佐伊的厨艺也还不错啊，怎么会突然想不开做出这种极其富有想象力的食物？
姜雾海大胆猜测，佐伊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心情低落，直接反映到了他做的食物之上。
姜雾海接着做了个更大胆的举动，他颤颤巍巍地将一口颜色丰富的炒饭送进嘴里，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味道在口腔中炸开，他缓慢地咀嚼了好几下，竟尝不出具体到底是什么味道，可见其厨艺已经进入了臻化境。
挺好吃的，就是有点报吃。
姜雾海从一粒米中体味到了蕴藏在其中的百般滋味，见佐伊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在享用极品珍馐，不免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他望着五彩的炒饭，暂时不去惊动它，关切地询问佐伊：“你最近经常出门，都去了哪里？”
姜雾海的语气温和，好像只是一位关心孩子课余生活的亲切家长。
佐伊不知道姜雾海的心理活动，从饭碗间抬起头来，回答：“就是去一个花店帮忙。那个花店的店长姐姐人很好，不仅给我最低的价格，还挑了最好的给我。我过意不去，就说去帮她打理花店中的事务。”
“哦，这样啊。”
天哪，因为感激所以去帮忙，多么心地善良的魔王啊！佐伊应该不会骗人，但花店……姜雾海突然又有那种不妙的感觉，但他没有细想。
现在打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这份颜色绚烂如彩虹的炒饭。
算了，遇上彩虹，吃定彩虹。
姜雾海克制住面上表情，在味蕾的摧残下神态自若地吃光了他的那份。
不能浪费粮食。
晚上姜雾海打算按照惯例看霏霏酱的直播，等她下播说出那句“晚安”时睡觉。
可是不知霏霏酱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没有发公告通知，也没有开播。姜雾海等了二十分钟，那个直播间的屏幕一直黑着，他只能接受今天看不到霏霏酱的残酷事实。
姜雾海沮丧的打好地铺。莎莎虽然人去了唐家暂住，但姜雾海和佐伊不约而同把房间空了出来，等着莎莎回来。
明明只是相处了短短几周，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关灯盖上被子，姜雾海盯着视线内的黑暗，小声地说：“晚安。”
沙发上规矩躺好了的佐伊这次听清了，于是回道：“晚安。”
姜雾海的心情大好，他觉得今晚一定能做个好梦。
……
……
姜雾海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被人砍掉了脑袋。脑袋瓜咕噜噜地滚到地上，恰好可以看到自己被吊起来的无头尸体，随着时间的推移被鸦鹊啄食、腐烂。
姜雾海被吓醒了。
利刃砍断脖子的冰凉感觉真实得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他惊醒睁眼后似乎还能看见刀刃的寒光。
噢，还在做梦啊。
得出结论的姜雾海又安详地合上了眼睛。
然而十秒钟后他意识到了有些不对，他应该已经醒了，而且刚才的寒光似乎也并不是错觉。
他猛然睁眼，便见一把刀径直向他面门劈来。还好他反应迅速，手按地面将自己的身体推离寸余，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他的枕头登时裂成两半，里面雪白的棉花爆了出来。要是他没躲过，现在裂成两半的就是他的脑袋，白色的就是脑花。
惊魂未定的姜雾海迅速跃起，警惕地盯着黑暗中悄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朦胧看出那是一名穿着和服的萝莉，齐耳短发，头顶斜戴一个面具，额角有一对短短的浑圆小角。
和服萝莉面无表情地用漆黑的眼白盯着他，双手持一把大太刀，随时准备再砍姜雾海一刀。
“你好，我是死神，我来收取你的灵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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