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时地利
又过两日，雨季将至，这天自黄昏时便鼠鸣蛙跳，远处也隐约传来闷雷声。
入夜后，徐寿检查一番才离开，地上留着推演时画下的凌乱法阵。
这两天陈柳和萧明允一路观察，确定之前参与起事的红巾教众大多已连夜奔袭，而单留下一队人马押着他二人另走他路。
虽说是一队单独人马，可也有贼人二三百人，看行走细处都是精锐，五人一队，三队一组，训练有序，显然不是乌合之众。
陈柳和徐寿闲聊时借着操练人手实施御火锻造之法时小心问过几句，得知这伙人不少都是打过仗的老兵。心说这帮人为了抓个萧明允也真是下血本了。
待四周安静，陈柳和萧明允目光交汇，又各自调息蓄力，再过去一个时辰，夜色深寂中，突然一阵闪电照亮黑暗，紧跟着传来劈山破海一般的雷声。
雷声滚滚，接踵而来。
陈柳凝神看向萧明允，二人相对颔首，是时候了。
又一阵霹雳声就落在二人之间，陈柳施法落雷烧断了萧明允手上绑住的绳子。
门外两个看守不确定是不是这二人处来的雷声，正迟疑着看过来。
萧明允已抢先在地上补全了法阵，三只火凤直冲而起，先扑倒二人后，又呼啸着往其他反贼处一路烧掠。
趁此功夫，萧明允已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那被火凤扑倒的两个贼人衣衫尽被点燃，在地上惨叫滚动，萧明允抢过长刀，先了结二人，又回身砍掉陈柳身上所缚麻绳。
他俩被绑了几天，此时站起来都是手脚麻软，但已没有时间休整。
外面是尖叫救火的声音，陈柳趁机拿过长刀，对准萧明允稳稳伸向她的一双修长细致的手。
陈柳不容迟疑，在他两个手掌中以刀刃画下两道法阵，霎时鲜血涌出，洒落一地。
紧跟着她咬牙忍痛，反手将刀刃划破自己的手掌，与萧明允的右手十指交叉紧紧握住。
一阵五彩流光在两个人握住的手中流转，结缔简单的血契。
萧明允手上的鲜血滴在地上的法阵中，阵法得他鲜血加持，再次火光大盛，又冲出三只火凤。
二人未放开交握的双手，萧明允左手持刀，右手拉着陈柳向外迎着冲过来的十几个逆贼走去。
徐寿已经赶来，见此情形，大怒反笑：“枉我真将姑娘视作知己，看来只好痛下杀手了。”
他后退两步，持刀号令：“都给我上，把那个小姑娘杀了，留着萧明允就行！”
陈柳单手掐诀，天空雷声更深，接着数道闪电雷霆而至，接连劈倒冲在最前的四人，倒地的人手指焦黑，已无生息。
寻常的风雷震不过是催动空气中的阴阳之力勉强施之，但此时吸引云层中的大量雷电为己用，自然是威力大涨。
“都给我冲！她不能连续落雷！你们不先冲过去就是等死！”徐寿大喊，“小姑娘竟然能想出来利用雷云之势的法子，今天必须给我杀了她！”
陈柳调整呼吸，割破的手掌闪烁幽蓝光芒，在她调息吐纳的片刻萧明允已持刀上前，刀身自刀柄处蓝光绽放，雷光镀满整个刀刃。
他弓步直刺，如燕子归来，以刀作剑，闪过劈到身前白刃时，手中长刀也直指向敌人前胸空门。跟着果决侧步挥刀，两个逆贼先后倒地。
他们身上并无伤口，萧明允手上的长刀做剑用，刀剑用法有异，一挥砍一突刺，此时他手上的刀只取形，以割破左手所画的阵法催动雷电之力附着延伸到刀尖之外三寸，被击中者瞬间抽搐倒地，且不需刺中实体，以此也弥补他左手非惯用手的劣势。
在萧明允格挡之时，陈柳也已在地上画好第二道法阵，因与前一个法阵有笔画相连，互为子母，威力更盛，陈柳蓄力施法，感受到血管中奔腾一股坚如磐石的灵力。
萧明允不会雷系法术，陈柳施法专注力和韧性不足，是以二人以血相融暂时链接彼此灵力，一人得其灵动，一人得其深稳。
还是那日萧明允赞陈柳假以时日能得祖师娘娘般成就之语，让她联想到据传祖师娘娘当年以血画阵催动天地之势击退幽冥关外的妖兽，虽然三卷天书和仙居所学中并没有以血画阵的说法，但她在藏经阁的杂书里看到过类似的记载，也曾和听涛道长讨论过一番可行性，没想能在此时用得。
“师兄，退开！”
陈柳阵法已成，随着她的呼喊，又三只火凤冲天而去，盘旋过后，一阵火流星如天坠星河，火光通明中萧明允手中光剑真真是长虹贯日，所过之处如修罗现界。
“别乱！你们往左右去围住他们！他不可能对付三面夹击！”徐寿大喊。
果然未被火焰点燃的逆贼分成两股左右包抄而来，陈柳起身，握住萧明允右手，二人周身闪过电光，紧跟着一起踏空而起。
“师兄，我可不是人形纸鸢，咱们借雷电之势对抗重力，一次只能跳二十步是极限了。”事前陈柳曾与萧明允讲明。
二十步外，他二人俯冲而下，正落到徐寿身前。
萧明允刀上雷光散去，横架在徐寿脖子上。
“都别动！”陈柳大喊。
果然围上来的反贼为之一顿。
“哈哈，小姑娘，你想的太简单了。”徐寿被挟持反笑，高呼：“别管我！都给我上！”
但是反贼却并未上前。
“徐教长，教主特别交代了，你能奇袭江都城烧掉采薇馆已是大功，这萧明允咱们能抓就抓，没必要为他赔上这么多，咱们赶紧去和教主汇合才是大事。”前面的一个逆贼劝道
“你懂什么！”徐寿面露疯狂之色：“自古如我等起事俱败！不抓住御火冶炼之法改良火铳，我们拿什么和狗皇帝手上的几十万大军相抗！”
陈柳闻言也是心中震动：想不到这徐寿竟然有此等眼光。
徐寿盯着萧明允刀把上低落的缕缕血水，神色诡异道：“原来如此，以血施术。”紧接着反手划破自己手腕，便像怀中摸去。
“不好！”
萧明允长刀划过，陈柳掌力借风把徐寿推了出去。
瞬息之间，萧明允翻身把她护在身下。
爆炸声轰然响起。
陈柳摔在地上，只觉得耳鸣目眩，胸口一阵生疼，喉咙里都是血气。
“咳，咳。”又是萧明允挡在了她身前。
“你……”陈柳想扶他，身前的人却自己歪倒后又勉力爬起，抓着她的手。
“我没事，这疯子。”萧明允骂道。
二人这才看到飞出去的徐寿被炸出一地鲜血，那是他带在身上的半成品火铳，被他以身血激发直接点爆枪管里的火药。
徐寿倒在地上，脖子被萧明允的刀割开一半，鲜血潺潺，更可怖的是半个身子都被炸烂，却还兀自高呼：“你们去！抓住他！砍了手脚……杀了那个娘们……”
“教长放心！”
“给教长报仇！”
贼人见此，纷纷引刀高呼，恨不得肝脑涂地，生吞活剥陈柳二人。
“师妹，我……你……”萧明允喘息着。
“师兄，我早说过，我没那个本事千军万马中来如自如。”她按着萧明允的肩膀站起身，咬牙道：“我也不忍心看你被砍手砍脚，就跟他们拼了！”
话音未落，她拿起钢刀，直直甩了出去，顺带电闪雷鸣，如巨龙呼啸，一边双手掐诀，不退反进，被雷击倒之人的长刀随她手势凌空而起。
“师兄，你身为世家公子，想必射技定然不俗吧。”陈柳向后把手伸向萧明允。
“那是自然。”萧明允右手握住她的手，端坐凝神。
空中兵刃例无虚发，纷纷砸向向她二人冲来的匪徒们，又应声倒下一排尸体。
“哈，有趣，小姑娘，我看你还能……挺多久……”徐寿口中鲜血奔涌，犹自说：“我让你们……让你看看……我也会……”
他残存的一只手在身下的血泊中画出了法阵，跟着一只巨大的火麒麟怒吼而出。
“竟然是麒麟。”陈柳又惊又赞，双手再次掐诀。
火麒麟在她身前二尺处被气墙所阻，呜呼咆哮，火焰烈烈。
身后的萧明允也已再次唤出火流星，火球在二人丈外燎原呼啸。
但是他脸色苍白得透明，割破的手掌中流出的鲜血汇聚，蒸腾，再化作空中灼目的流星。
流星坠空之间，陈柳唤下雷电如天神之怒，砸向顶着烈焰扑向二人的逆贼。
陈柳不知道她和萧明允还能坚持多久，挟持的计划失败，最后只能演变成双方破釜沉舟的消耗，她其实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先力竭而死，还是先把敌人耗尽。
以天雷之势、鲜血为契，也算尽力而为吧，只可惜，怎么看还是萧明允亏一些。
她不能多想，吐纳后再次落雷劈倒扑上来的四人。
三人倒地而毙，却仍有一个兀自爬了二尺。
有冰凉的液体落在陈柳脸上。
紧跟着，大雨瓢泼而至，雨水破空，身前的气流改变，那麒麟昂首俯冲，紧接着遇水熄灭。
最后一个火流星坠地后，只腾起一点热气。
倒在地上受烈焰灼体的逆贼们，因雨水恩泽，衣裳上火焰尽灭，再次站起身持刀逼近。
“哈……下雨了……你个小姑娘没算到打雷就会下雨吗……”徐寿口中仍笑，然后再无声息。
“给我冲！”
“为徐教长报仇！”
“砍死她娘的！”
陈柳护着萧明允，在大雨中喘息着，雷云化雨而落，她已不能再引天雷施法。
入夜后，徐寿检查一番才离开，地上留着推演时画下的凌乱法阵。
这两天陈柳和萧明允一路观察，确定之前参与起事的红巾教众大多已连夜奔袭，而单留下一队人马押着他二人另走他路。
虽说是一队单独人马，可也有贼人二三百人，看行走细处都是精锐，五人一队，三队一组，训练有序，显然不是乌合之众。
陈柳和徐寿闲聊时借着操练人手实施御火锻造之法时小心问过几句，得知这伙人不少都是打过仗的老兵。心说这帮人为了抓个萧明允也真是下血本了。
待四周安静，陈柳和萧明允目光交汇，又各自调息蓄力，再过去一个时辰，夜色深寂中，突然一阵闪电照亮黑暗，紧跟着传来劈山破海一般的雷声。
雷声滚滚，接踵而来。
陈柳凝神看向萧明允，二人相对颔首，是时候了。
又一阵霹雳声就落在二人之间，陈柳施法落雷烧断了萧明允手上绑住的绳子。
门外两个看守不确定是不是这二人处来的雷声，正迟疑着看过来。
萧明允已抢先在地上补全了法阵，三只火凤直冲而起，先扑倒二人后，又呼啸着往其他反贼处一路烧掠。
趁此功夫，萧明允已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那被火凤扑倒的两个贼人衣衫尽被点燃，在地上惨叫滚动，萧明允抢过长刀，先了结二人，又回身砍掉陈柳身上所缚麻绳。
他俩被绑了几天，此时站起来都是手脚麻软，但已没有时间休整。
外面是尖叫救火的声音，陈柳趁机拿过长刀，对准萧明允稳稳伸向她的一双修长细致的手。
陈柳不容迟疑，在他两个手掌中以刀刃画下两道法阵，霎时鲜血涌出，洒落一地。
紧跟着她咬牙忍痛，反手将刀刃划破自己的手掌，与萧明允的右手十指交叉紧紧握住。
一阵五彩流光在两个人握住的手中流转，结缔简单的血契。
萧明允手上的鲜血滴在地上的法阵中，阵法得他鲜血加持，再次火光大盛，又冲出三只火凤。
二人未放开交握的双手，萧明允左手持刀，右手拉着陈柳向外迎着冲过来的十几个逆贼走去。
徐寿已经赶来，见此情形，大怒反笑：“枉我真将姑娘视作知己，看来只好痛下杀手了。”
他后退两步，持刀号令：“都给我上，把那个小姑娘杀了，留着萧明允就行！”
陈柳单手掐诀，天空雷声更深，接着数道闪电雷霆而至，接连劈倒冲在最前的四人，倒地的人手指焦黑，已无生息。
寻常的风雷震不过是催动空气中的阴阳之力勉强施之，但此时吸引云层中的大量雷电为己用，自然是威力大涨。
“都给我冲！她不能连续落雷！你们不先冲过去就是等死！”徐寿大喊，“小姑娘竟然能想出来利用雷云之势的法子，今天必须给我杀了她！”
陈柳调整呼吸，割破的手掌闪烁幽蓝光芒，在她调息吐纳的片刻萧明允已持刀上前，刀身自刀柄处蓝光绽放，雷光镀满整个刀刃。
他弓步直刺，如燕子归来，以刀作剑，闪过劈到身前白刃时，手中长刀也直指向敌人前胸空门。跟着果决侧步挥刀，两个逆贼先后倒地。
他们身上并无伤口，萧明允手上的长刀做剑用，刀剑用法有异，一挥砍一突刺，此时他手上的刀只取形，以割破左手所画的阵法催动雷电之力附着延伸到刀尖之外三寸，被击中者瞬间抽搐倒地，且不需刺中实体，以此也弥补他左手非惯用手的劣势。
在萧明允格挡之时，陈柳也已在地上画好第二道法阵，因与前一个法阵有笔画相连，互为子母，威力更盛，陈柳蓄力施法，感受到血管中奔腾一股坚如磐石的灵力。
萧明允不会雷系法术，陈柳施法专注力和韧性不足，是以二人以血相融暂时链接彼此灵力，一人得其灵动，一人得其深稳。
还是那日萧明允赞陈柳假以时日能得祖师娘娘般成就之语，让她联想到据传祖师娘娘当年以血画阵催动天地之势击退幽冥关外的妖兽，虽然三卷天书和仙居所学中并没有以血画阵的说法，但她在藏经阁的杂书里看到过类似的记载，也曾和听涛道长讨论过一番可行性，没想能在此时用得。
“师兄，退开！”
陈柳阵法已成，随着她的呼喊，又三只火凤冲天而去，盘旋过后，一阵火流星如天坠星河，火光通明中萧明允手中光剑真真是长虹贯日，所过之处如修罗现界。
“别乱！你们往左右去围住他们！他不可能对付三面夹击！”徐寿大喊。
果然未被火焰点燃的逆贼分成两股左右包抄而来，陈柳起身，握住萧明允右手，二人周身闪过电光，紧跟着一起踏空而起。
“师兄，我可不是人形纸鸢，咱们借雷电之势对抗重力，一次只能跳二十步是极限了。”事前陈柳曾与萧明允讲明。
二十步外，他二人俯冲而下，正落到徐寿身前。
萧明允刀上雷光散去，横架在徐寿脖子上。
“都别动！”陈柳大喊。
果然围上来的反贼为之一顿。
“哈哈，小姑娘，你想的太简单了。”徐寿被挟持反笑，高呼：“别管我！都给我上！”
但是反贼却并未上前。
“徐教长，教主特别交代了，你能奇袭江都城烧掉采薇馆已是大功，这萧明允咱们能抓就抓，没必要为他赔上这么多，咱们赶紧去和教主汇合才是大事。”前面的一个逆贼劝道
“你懂什么！”徐寿面露疯狂之色：“自古如我等起事俱败！不抓住御火冶炼之法改良火铳，我们拿什么和狗皇帝手上的几十万大军相抗！”
陈柳闻言也是心中震动：想不到这徐寿竟然有此等眼光。
徐寿盯着萧明允刀把上低落的缕缕血水，神色诡异道：“原来如此，以血施术。”紧接着反手划破自己手腕，便像怀中摸去。
“不好！”
萧明允长刀划过，陈柳掌力借风把徐寿推了出去。
瞬息之间，萧明允翻身把她护在身下。
爆炸声轰然响起。
陈柳摔在地上，只觉得耳鸣目眩，胸口一阵生疼，喉咙里都是血气。
“咳，咳。”又是萧明允挡在了她身前。
“你……”陈柳想扶他，身前的人却自己歪倒后又勉力爬起，抓着她的手。
“我没事，这疯子。”萧明允骂道。
二人这才看到飞出去的徐寿被炸出一地鲜血，那是他带在身上的半成品火铳，被他以身血激发直接点爆枪管里的火药。
徐寿倒在地上，脖子被萧明允的刀割开一半，鲜血潺潺，更可怖的是半个身子都被炸烂，却还兀自高呼：“你们去！抓住他！砍了手脚……杀了那个娘们……”
“教长放心！”
“给教长报仇！”
贼人见此，纷纷引刀高呼，恨不得肝脑涂地，生吞活剥陈柳二人。
“师妹，我……你……”萧明允喘息着。
“师兄，我早说过，我没那个本事千军万马中来如自如。”她按着萧明允的肩膀站起身，咬牙道：“我也不忍心看你被砍手砍脚，就跟他们拼了！”
话音未落，她拿起钢刀，直直甩了出去，顺带电闪雷鸣，如巨龙呼啸，一边双手掐诀，不退反进，被雷击倒之人的长刀随她手势凌空而起。
“师兄，你身为世家公子，想必射技定然不俗吧。”陈柳向后把手伸向萧明允。
“那是自然。”萧明允右手握住她的手，端坐凝神。
空中兵刃例无虚发，纷纷砸向向她二人冲来的匪徒们，又应声倒下一排尸体。
“哈，有趣，小姑娘，我看你还能……挺多久……”徐寿口中鲜血奔涌，犹自说：“我让你们……让你看看……我也会……”
他残存的一只手在身下的血泊中画出了法阵，跟着一只巨大的火麒麟怒吼而出。
“竟然是麒麟。”陈柳又惊又赞，双手再次掐诀。
火麒麟在她身前二尺处被气墙所阻，呜呼咆哮，火焰烈烈。
身后的萧明允也已再次唤出火流星，火球在二人丈外燎原呼啸。
但是他脸色苍白得透明，割破的手掌中流出的鲜血汇聚，蒸腾，再化作空中灼目的流星。
流星坠空之间，陈柳唤下雷电如天神之怒，砸向顶着烈焰扑向二人的逆贼。
陈柳不知道她和萧明允还能坚持多久，挟持的计划失败，最后只能演变成双方破釜沉舟的消耗，她其实也不知道，是两个人先力竭而死，还是先把敌人耗尽。
以天雷之势、鲜血为契，也算尽力而为吧，只可惜，怎么看还是萧明允亏一些。
她不能多想，吐纳后再次落雷劈倒扑上来的四人。
三人倒地而毙，却仍有一个兀自爬了二尺。
有冰凉的液体落在陈柳脸上。
紧跟着，大雨瓢泼而至，雨水破空，身前的气流改变，那麒麟昂首俯冲，紧接着遇水熄灭。
最后一个火流星坠地后，只腾起一点热气。
倒在地上受烈焰灼体的逆贼们，因雨水恩泽，衣裳上火焰尽灭，再次站起身持刀逼近。
“哈……下雨了……你个小姑娘没算到打雷就会下雨吗……”徐寿口中仍笑，然后再无声息。
“给我冲！”
“为徐教长报仇！”
“砍死她娘的！”
陈柳护着萧明允，在大雨中喘息着，雷云化雨而落，她已不能再引天雷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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