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将逐楚云行
另一边，孙余蕊和梁垣分开之后也回了自己家，不多时，孙光宪也来到了孙余蕊房前，看着和丫鬟逗乐的侄女，心中带着几分欣慰远远的在房前看着。
“叔叔，你找我？”见孙光宪在自己闺房门前止步不前，孙余蕊迎面走了出来。
“今天见到垣小子啦？”孙光宪见孙余蕊出来，跟着走了进去，一边在厅前坐下一边问着。
“嗯！见到啦！”孙余蕊笑着点点头，在孙光宪一侧坐下。
“垣小子现在怎么样？”孙光宪笑着问着梁垣的情况。
“恩，垣哥哥最近倒是清瘦了不少，想必练功也是很辛苦！”孙余蕊见孙光宪提到了梁垣，很认真的回复着，“也感觉最近长大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毛利毛躁的……！”
“嘿嘿嘿……！”看着自家侄女认真的谈论起梁垣，孙光宪嘴角禁不住的乐呵起来，意味深长地说着，“我们家蕊儿也长大了！”
“叔叔，您这话何意？”孙余蕊感觉孙光宪话里有话，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孙光宪赶紧打着哈哈应付着孙余蕊，“就是觉得我们蕊儿一晃也成人啦！要是你母亲知道你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一定会很欣慰很欣慰！”
“叔叔……！”见孙光宪提起自己的母亲，孙余蕊也是心生感慨，从自己出生起，对亲身父母的印象就是模糊的，是孙光宪一手将自己带大，在孙光宪身上孙余蕊体会到了父亲的温暖，而自己对母亲的概念反而是在梁垣的母亲那儿短暂的体会过，所以在孙余蕊的心里一直感念着自己的叔叔和梁垣一家。
“好啦……！好啦！我不提啦！”见自己提到了让蕊儿敏感难过的事情，孙光宪赶紧打住，轻轻地抱住向自己撒娇的孙余蕊，眼神中透出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忧伤继续说道：“你确定和垣小子一起去洛阳了吗？”
“嗯！”见孙光宪问到了洛阳的事情，孙余蕊肯定的点头答应道。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孙光宪叹了口气道。
“叔叔，什么‘女大不中留’…我还没有出嫁呢！”孙余蕊一边撒着娇一边赶紧纠正着说道，“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只是出去见识一趟嘛！”
“哈哈哈……！好好好！是叔叔说错…是叔叔说错！”孙光宪一脸宠溺地看着孙余蕊，心中暗自默默神伤，却强打着笑意继续说道：“此去洛阳，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见叔叔担心起自己，孙余蕊也是心中一暖，反而安慰道：“叔叔放心，我呀就会治病救人，外人总不会欺负我一个医者的，再说还有垣哥哥他们保护呢！”
“嗯……！你自幼聪慧，遇人处事我是放心的，只是……”话到嘴边孙光宪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是什么？”孙余蕊看着孙光宪欲言又止，急忙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见自家侄女又像拷问一下看着自己，孙光宪赶紧起身一边说着，一边让孙余蕊早点休息，先行出了房门。
“叔叔，今天真怪！”见孙光宪说话总是欲言又止又着急的离开，孙余蕊忍不住小声嘟囔道。
“小姐，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你也不想老爷说，不是吗？”一旁的丫鬟见状，感觉打趣着。
“你这丫头……”见自家丫鬟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孙余蕊假意怒斥着。
离开孙余蕊房间的孙光宪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女孩子见的嬉闹声，微微的停在了院子内，不禁感叹着，轻轻咛唱起来：“霜拍井梧干叶堕，翠帏雕槛初寒。薄铅残黛称花冠。含情无语，延伫倚阑干。杳杳征轮何处去？离愁别恨千般。不堪心绪正多端。镜奁长掩，无意对孤鸾。暮雨凄凄深院闭，灯前凝坐初更。玉钗低压鬓云横。半垂罗幕，相映烛光明。终是有心投汉珮，低头但理秦筝。燕双鸾偶不胜情。只愁明发，将逐楚云行。……”
……
翌日一早，梁垣，第五风早早的到了孙府，不多时梁震也骑着大青牛来了孙府，见梁震到来，孙光宪如往常一样恭敬的迎着梁震入了大厅，而梁震也收起了和梁垣私下的嬉皮笑脸，正色的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眼前的一行人，随即将目光投送到孙光宪身上。
“老师，洛阳已经同意将给王爷授封南平王啦！”见梁震将目光投送到自己身上，孙光宪赶紧向梁震汇报着。
“恩，孟文此事做的不错！”梁震抿了口茶一脸正色的回复着孙光宪。看着梁震如此端正的样子，一旁的梁垣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嗤笑，‘小老头还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还挺会装的！’
“从我们接到消息的时间来算，大概雨水左右唐廷册封的使者就会到江陵……”孙光宪继续给梁震汇报着。
“雨水日，那也快了……”梁震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着梁垣他们说道：“那这么说这群小子刚好可以借朝贡的名义去洛阳呢！”
“不错，雨水之后第二日就是天穿节，他们可以天穿节过完之后再出发！”孙光宪核算着时间。一旁的梁垣几人听闻两位长者的话互相面面相觑，难掩心中喜悦。
‘终于可以去洛阳了！明月我们马上就能来救你了！’梁垣心中默默地暗自高兴着。
“另外还有几件未经发布但确凿的消息和您汇报一下……！”孙光宪继续认真的说道。
“……何事？”
“据说小皇帝决定削藩了！”孙光宪正色的看着梁震。
“削藩……？”梁震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孙光宪，只见孙光宪认真的点了点头。梁震叹了口气，感叹道，“这不是胡闹吗？这才登基几天啊！这么迫不及待嘛！”
“只怕是唐廷中有人等不及，窜动着小皇帝做的！”孙光宪解释道。
“哎……！”梁震又叹了口气，默默地说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听说小皇帝因为秦王的事情，对平素对他很厚待的王淑妃也产生了间隙，宫中也因新帝登基人人自危……！”孙光宪继续说着洛阳传回来的消息。
“新帝初登，宫廷内清理更换自己身边的人在所难免，权衡利弊之下总有人要牺牲的！”许是对这样的事情经历了太多也有点麻木了，梁震对这件事到看着很坦然，只是抿了口茶淡淡的说着。
“老师说的是！”孙光宪说罢，又和梁震一起商谈了一些授封时需要注意的事情，还有安排梁垣他们一行去洛阳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商谈完之后，梁震抿了抿茶，看着梁垣他们几人许久，捋着胡须欲言又止陷入了沉思中。
“梁老，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说吗？”孙余蕊看出了梁震欲言又止的异样，以为梁震是要交待什么事情小心的问着。
“这个……有件事情本来受人所托不愿与你们讲，但是老朽觉得你们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说着，梁震眼睛略显哀伤的看向了梁垣。
“梁老，怎么啦？”见梁震眼神看向自己，梁垣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
“嗯……僧正大师……今晨圆寂了……”梁震看着几位少年从惊讶到忧伤的表情，走到梁垣身边继续说道：“大师走之前原本交代不让你们几位知晓，以免你们临行之前还背上心里负担，所以你们……”见几位少年心生悲痛，沉默不语，就连孙光宪也暗自神伤，梁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好啦……！你们这个样子是大师不愿看到的。”
“梁老，我们能去祭拜一下大师吗？”梁垣几人虽然早就知道这天迟早要来临，但听到消息心中仍然让人难免悲痛。梁垣忍下心中悲痛，稍缓情绪之后，声音略带颤抖地问着梁震。
“嗯……可以…具体日子到时候我在告诉你们。”说完，梁震看了看眼前的几位少年，又拍了拍梁垣的肩膀，像是安抚众人一样微笑着说道：“都打起精神来吧！”
“嗯……我明白！”梁垣知晓梁震的心意，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们几个这几天好好在家过节，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梁震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也许以后就没有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和家人在一起过啦！”
说罢，梁震又给众人交代完事情先行离开了。
“叔叔，你找我？”见孙光宪在自己闺房门前止步不前，孙余蕊迎面走了出来。
“今天见到垣小子啦？”孙光宪见孙余蕊出来，跟着走了进去，一边在厅前坐下一边问着。
“嗯！见到啦！”孙余蕊笑着点点头，在孙光宪一侧坐下。
“垣小子现在怎么样？”孙光宪笑着问着梁垣的情况。
“恩，垣哥哥最近倒是清瘦了不少，想必练功也是很辛苦！”孙余蕊见孙光宪提到了梁垣，很认真的回复着，“也感觉最近长大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毛利毛躁的……！”
“嘿嘿嘿……！”看着自家侄女认真的谈论起梁垣，孙光宪嘴角禁不住的乐呵起来，意味深长地说着，“我们家蕊儿也长大了！”
“叔叔，您这话何意？”孙余蕊感觉孙光宪话里有话，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孙光宪赶紧打着哈哈应付着孙余蕊，“就是觉得我们蕊儿一晃也成人啦！要是你母亲知道你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一定会很欣慰很欣慰！”
“叔叔……！”见孙光宪提起自己的母亲，孙余蕊也是心生感慨，从自己出生起，对亲身父母的印象就是模糊的，是孙光宪一手将自己带大，在孙光宪身上孙余蕊体会到了父亲的温暖，而自己对母亲的概念反而是在梁垣的母亲那儿短暂的体会过，所以在孙余蕊的心里一直感念着自己的叔叔和梁垣一家。
“好啦……！好啦！我不提啦！”见自己提到了让蕊儿敏感难过的事情，孙光宪赶紧打住，轻轻地抱住向自己撒娇的孙余蕊，眼神中透出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忧伤继续说道：“你确定和垣小子一起去洛阳了吗？”
“嗯！”见孙光宪问到了洛阳的事情，孙余蕊肯定的点头答应道。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孙光宪叹了口气道。
“叔叔，什么‘女大不中留’…我还没有出嫁呢！”孙余蕊一边撒着娇一边赶紧纠正着说道，“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只是出去见识一趟嘛！”
“哈哈哈……！好好好！是叔叔说错…是叔叔说错！”孙光宪一脸宠溺地看着孙余蕊，心中暗自默默神伤，却强打着笑意继续说道：“此去洛阳，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见叔叔担心起自己，孙余蕊也是心中一暖，反而安慰道：“叔叔放心，我呀就会治病救人，外人总不会欺负我一个医者的，再说还有垣哥哥他们保护呢！”
“嗯……！你自幼聪慧，遇人处事我是放心的，只是……”话到嘴边孙光宪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只是什么？”孙余蕊看着孙光宪欲言又止，急忙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见自家侄女又像拷问一下看着自己，孙光宪赶紧起身一边说着，一边让孙余蕊早点休息，先行出了房门。
“叔叔，今天真怪！”见孙光宪说话总是欲言又止又着急的离开，孙余蕊忍不住小声嘟囔道。
“小姐，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你也不想老爷说，不是吗？”一旁的丫鬟见状，感觉打趣着。
“你这丫头……”见自家丫鬟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孙余蕊假意怒斥着。
离开孙余蕊房间的孙光宪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女孩子见的嬉闹声，微微的停在了院子内，不禁感叹着，轻轻咛唱起来：“霜拍井梧干叶堕，翠帏雕槛初寒。薄铅残黛称花冠。含情无语，延伫倚阑干。杳杳征轮何处去？离愁别恨千般。不堪心绪正多端。镜奁长掩，无意对孤鸾。暮雨凄凄深院闭，灯前凝坐初更。玉钗低压鬓云横。半垂罗幕，相映烛光明。终是有心投汉珮，低头但理秦筝。燕双鸾偶不胜情。只愁明发，将逐楚云行。……”
……
翌日一早，梁垣，第五风早早的到了孙府，不多时梁震也骑着大青牛来了孙府，见梁震到来，孙光宪如往常一样恭敬的迎着梁震入了大厅，而梁震也收起了和梁垣私下的嬉皮笑脸，正色的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眼前的一行人，随即将目光投送到孙光宪身上。
“老师，洛阳已经同意将给王爷授封南平王啦！”见梁震将目光投送到自己身上，孙光宪赶紧向梁震汇报着。
“恩，孟文此事做的不错！”梁震抿了口茶一脸正色的回复着孙光宪。看着梁震如此端正的样子，一旁的梁垣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嗤笑，‘小老头还真是人前人后两幅面孔，还挺会装的！’
“从我们接到消息的时间来算，大概雨水左右唐廷册封的使者就会到江陵……”孙光宪继续给梁震汇报着。
“雨水日，那也快了……”梁震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着梁垣他们说道：“那这么说这群小子刚好可以借朝贡的名义去洛阳呢！”
“不错，雨水之后第二日就是天穿节，他们可以天穿节过完之后再出发！”孙光宪核算着时间。一旁的梁垣几人听闻两位长者的话互相面面相觑，难掩心中喜悦。
‘终于可以去洛阳了！明月我们马上就能来救你了！’梁垣心中默默地暗自高兴着。
“另外还有几件未经发布但确凿的消息和您汇报一下……！”孙光宪继续认真的说道。
“……何事？”
“据说小皇帝决定削藩了！”孙光宪正色的看着梁震。
“削藩……？”梁震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孙光宪，只见孙光宪认真的点了点头。梁震叹了口气，感叹道，“这不是胡闹吗？这才登基几天啊！这么迫不及待嘛！”
“只怕是唐廷中有人等不及，窜动着小皇帝做的！”孙光宪解释道。
“哎……！”梁震又叹了口气，默默地说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听说小皇帝因为秦王的事情，对平素对他很厚待的王淑妃也产生了间隙，宫中也因新帝登基人人自危……！”孙光宪继续说着洛阳传回来的消息。
“新帝初登，宫廷内清理更换自己身边的人在所难免，权衡利弊之下总有人要牺牲的！”许是对这样的事情经历了太多也有点麻木了，梁震对这件事到看着很坦然，只是抿了口茶淡淡的说着。
“老师说的是！”孙光宪说罢，又和梁震一起商谈了一些授封时需要注意的事情，还有安排梁垣他们一行去洛阳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商谈完之后，梁震抿了抿茶，看着梁垣他们几人许久，捋着胡须欲言又止陷入了沉思中。
“梁老，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说吗？”孙余蕊看出了梁震欲言又止的异样，以为梁震是要交待什么事情小心的问着。
“这个……有件事情本来受人所托不愿与你们讲，但是老朽觉得你们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说着，梁震眼睛略显哀伤的看向了梁垣。
“梁老，怎么啦？”见梁震眼神看向自己，梁垣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
“嗯……僧正大师……今晨圆寂了……”梁震看着几位少年从惊讶到忧伤的表情，走到梁垣身边继续说道：“大师走之前原本交代不让你们几位知晓，以免你们临行之前还背上心里负担，所以你们……”见几位少年心生悲痛，沉默不语，就连孙光宪也暗自神伤，梁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好啦……！你们这个样子是大师不愿看到的。”
“梁老，我们能去祭拜一下大师吗？”梁垣几人虽然早就知道这天迟早要来临，但听到消息心中仍然让人难免悲痛。梁垣忍下心中悲痛，稍缓情绪之后，声音略带颤抖地问着梁震。
“嗯……可以…具体日子到时候我在告诉你们。”说完，梁震看了看眼前的几位少年，又拍了拍梁垣的肩膀，像是安抚众人一样微笑着说道：“都打起精神来吧！”
“嗯……我明白！”梁垣知晓梁震的心意，点点头表示理解。
“你们几个这几天好好在家过节，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梁震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也许以后就没有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和家人在一起过啦！”
说罢，梁震又给众人交代完事情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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