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炼金术士的悲戚

    “咳咳……结局显而易见。”波卡咳嗦了两声，声音有些嘶哑，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意识已经不太清醒。

    他的伤势相当重，重到他变态般的自愈能力也无法起到作用。

    他大口的呼着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蓝色额头上流下来。

    “我爷爷在工业污染中被毒气侵蚀，整个身体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畸变，甚至瞎了一只眼睛。”

    波卡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他绝对不想回忆起的东西。

    “这还不算，那些掌权者们砸了我家，将我们爷孙仅有的屋子变成了炼金实验室。”

    “看着绿色的毒气弥漫在我家房子的上空时，我爷爷再也支撑不下去，撒手人寰。”

    波卡回忆起那些将他们撵出家门的人的时候，紧咬着牙齿，牙缝处甚至渗出血来。

    “那时我才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我想报仇，但我饿的说不出话来。”波卡的语气似乎有些悲戚，“我尝试在街边乞讨，但无人问津，无人怜悯，在这座自私的城市，每个人只管自己的死活。”

    “在祖安，人命不值钱。”

    “我只能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那发霉的食物上面爬满了恶心的虫子……我什么也顾不得，只能下咽。”

    “后来我趴在炼金实验室的窗户外面，偷看他们的炼金术，没有材料我就去找东西代替，没有设备我就自己试着组装，终于有一天我的才能被发现，那些人雇佣我给他们工作。”波卡咽了咽口水，他感觉自己的伤口已经好了一些，但血液快要流干了。

    “我拼命地学习炼金术，他们不教给我的我就自己钻研，自己实践。”波卡的眼神有些恍惚，那看起来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一段时光，“我的才能越来越突出，我的天赋在炼金术上得以展现。我被一个我认为最不可能的人下了慢性毒药，原因竟然是他嫉妒我！”

    波卡的情绪有些激动。

    卡尔安静的听着，他知道，那个“最不可能的人”一定是当时对波卡十分重要的人。

    “在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只剩下不到半年的寿命。”波卡的情绪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

    “在那半年里，我先是愤怒，然后自我怀疑，又像死人一样颓废着，后来转变为对整个祖安深深地厌恶。我用我高超的炼金术改造了自己的身体，不近让我健康更胜从前，而且速度、力量和感官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虽然丧失了大部分情绪能力，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坏事，反而更有助于我炼金科技的研究。”

    “我把那个人杀了，切成块扔进了工业河里。我发现了我炼金术的新用途……”

    他的目光从过往中回过神来，定了定神，直视着面前宛若神祗的卡尔。

    他的故事到这就讲完了，他看着卡尔的目光仍然充斥着愤怒和憎恨，完全没有畏惧和忏悔。

    “你仍旧觉得你高尚吗？祖安害我沦落于此，我要救赎它，偏偏有你这种自命不凡的人出现，不明是非的阻拦我。”